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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罂坐在马车里,透过车窗使劲地向男人招手,直到那个身影越来越小,最后消失不见的时候,她才坐回车中,竟有一丝难以言状的伤感。
第245章 雪崩
第245章雪崩
月罂将那天发生的事简单问了问,才知道这一切都是那个慕恒搞的鬼。原来他与夏小雅早就认识,并且关系匪浅,他这次不知许给她什么东西,才让夏小雅将慕云带进山里,并且在慕离的房中加入无色无味的迷药以及催情香。不过他们怎么也没想过,正因为慕离常年与药物打交道,对这些东西自然有了免疫。
另一方面,夏小雅的计划是骗月罂离开,派人在附近候着,自己将她带到无人的地方,再让那些人将她捉住送到慕恒手中。可没想到半路也出了岔子,两面事情都没办成。
慕离也是从魏海的口中得到了这些信息,但却不知道慕恒究竟用什么法子买通了夏小雅,以至于她始终不肯开口。不过这些天他一直忙着寻找通向崖底的小路,也没心情理她。
月罂恨恨地磨牙,那个慕恒简直太缺德了!真想把那个恶心的男人捉来,也从山顶上扔下去!
“那个慕云被你扔下之后,去哪儿了?”她始终对那个女人心存芥蒂,虽然他对那晚的事只是略略带过,可仔细想想就能猜到七七八八,更觉得懊恼。
“不知,听说那晚她挟持了族长之后,就进了山,这些天也一直没再见到她。”慕离淡淡而语,见马车已出了山口,便取过事先准备好的棉衣让她穿上。
月罂顺着敞开的车窗看去,前面不远处的山上有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蜿蜒得如同一条细细的蛇,静静地贴在山上,忍不住问道,
“不是说这里四面环山,没有其他的路吗?”
“这条路只通到半山腰的一个山洞里,从山洞中才能走出去,两天前我才发现了那个山洞,这才耽误了这么多天。”
由于这条路少有人走,路途颠簸,到最后两人只能下了马车,漫步而行。
月罂又问起这些日子皇城中的事,才得知各国使臣三天前就已经到了南月国,都等着参加选举少皇的仪式。可她已经失踪了这么久,女皇早就得到了消息,虽然恼他的失职,但事情已经发生,只能将消息压下,让他尽快寻到她。
女皇在没得到月罂是生是死的准确消息前还不敢声张,一来朝中各部分势力大多数都是看好戏的态度,各亲王以及公主也对这个少皇之位虎视眈眈,若得知月罂掉下悬崖,说不定会乱成什么样。
二来各国使臣不仅是带着贺礼前来,各国的精兵良将也驻扎在皇城外,名义上是保护各家主子,实际上却各怀各的目的。只要朝中一乱,这些大国小国说不定都会插上一脚,到时候南月国自顾不暇,哪还有精力管其他事。好在慕离前些天找到了那个隐藏的洞口,否则只剩下从山顶跳下这一个办法。
月罂深吸了口气,觉得只要出了这座山,就又掉进了尔虞我诈的争斗中,免不了心情沉重起来。
慕离怎会不知她在烦什么,握紧她的手,轻声慢语道,
“别担心,你身份特殊,各国均会有所忌惮,倒是不足畏惧。此时最重要的是尽快笼络朝中各派主要官员,只要顺利登上少皇之位,相信那些摇摆不定的人自会归顺于你。”
月罂看着他沉静黑润的眼眸,似乎能将自己的一切心事看穿,暗叹了口气,只好点了点头。自从来到这世间,她总想着逃离皇宫,去过自由自在的生活,可即便她离开了,也依旧束缚在这张权利与欲望的网中。
这一个月,她虽然身受重伤,行动不便,可心里却体会到从未有过的自由。而当她看到慕离的那一刻,首先是惊喜,其次便是无尽的悲凉,因为她意识到,自己又要回到那个牢笼了……
她也很希望像那个伯伯一样,寻一处无人的地方,自由自在地过日子,可她也明白,自己这么一走会给多少人带来灾难。即便千百个不愿意,也只能拖着沉重的脚步,一点点走向那个繁华绚烂的金丝牢笼。
慕离垂眸看了看她失落的脸颊,抬手轻轻抚过,却终是无言。有些人一生下来就注定要背负常人无法想象的重担,但不是每个人都能欣然接受,可以反抗,但却起不了丝毫所用;也可以选择斩断这个束缚,却只能带给自己更大的痛楚。
如果有选择,他宁愿安心地做她的夫君,不争不抢,默默地为她打理好一切事,而不是像此时一样,纵然有千百个不舍,仍没有半点回转的余地。
两人沿着崎岖小路走到半山腰附近,远远地看见了那个被枯藤遮盖的山洞,这里的气候已经变得寒冷,藤蔓的颜色与山石相近,使人在远处很难分辩。山洞足足有两匹马车那么宽,怪不得他来的时候能带进来一辆马车。
月罂抬头看去,只见四面的山峰陡峭,山顶覆盖着厚厚的积雪,压迫人心。她隐约地觉得不安,可又说不出来为什么,只能扯了扯慕离的衣角,催促道,
“快些走吧!”
慕离轻点了点头,吩咐车夫随后跟上,这才牵着她的手向山洞走去。正在这时,山顶忽然传来一声尖锐的笑声,放肆而又嚣张,冷冽的女声带着回音传来,令人听之惊恐,
“没想到你还活着,看来我太小看你了!”
月罂一愣,顺着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只见山顶上有一个极小的人影,可那人逆光而站,阳光又极其刺眼,她不得不半眯起眼睛。即便两人离着太远,又看不清楚那人的面容,可这声音她却是熟识的,正是出事那晚逃进山林的慕云。
慕离也听出了声音的主人,眉头紧蹙,冷眼看着山上的人影,更紧地攥住月罂的手,轻声道,
“快走!”虽然他不知道慕云要做什么,但凭前些年的相处,她这性子肯定不会轻易放过除掉月罂的机会。目前他们形势不利,悬崖上下异常陡峭,他将所有人都留在了山洞的外面以防有人封住出口,眼下只有穿过山洞才算平安。
“想跑?没那么容易!”又一声尖锐的嘲笑声响起,随之而来的是轰隆隆的声响,犹如大地惊雷,在两人的心底疯狂地炸开。
慕离只匆匆一瞥,一贯的沉静与稳重瞬间破碎,狭长的眼中倒映着的只有铺天盖地的冰雪。
月罂听到声音也向上看去,眼睛顿时睁得大大的,身子僵在原地,惊恐地看着漫天落下的厚重冰雪。一个念头飞快地划过脑海:雪崩了!
呆愣的时间不到一秒,她已经被人卷在了怀中,向山洞的方向狂奔。
大块的冰雪砸落在他雪色的衣襟上,似冰与雪的碰撞,溅起冰冷的碎屑打在她的脸上,顿时让她惊醒。慕离飞快地将她按在胸前,宽大的衣袖遮住了她的上半身,恨不得将她融进身体里,强忍着身上的疼痛,飞快地奔向那个洞口。
狂乱的笑声从山顶上传来,夹杂着冷冽的风与刺骨的雪,整个空间扭曲而惊悚。大块小块的冰雪铺天盖地的落下,似乎与山顶的女人一样,完全陷入了疯狂。
一块被积雪覆盖的坚硬石块向两人砸下,慕离躲闪不及,正砸在背上,顿时闷哼了一声,可没做任何停留,一个箭步冲进了险些被埋起来的山洞中。身后的冰雪霎时落下,阻住了唯一的出口。
第246章 我背你
第246章我背你
很静。模糊的意识中仿佛有水滴落下的声响,一滴一滴,在幽静的空间中越发地清晰。
月罂轻吟了一声,缓缓地睁开了眼,四下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忽然回忆起刚刚发生的惊险场面,两人一同冲进来的时候,好像一大块冰雪砸在他的身上,这才重重地摔进来。
心里顿时一紧,忙撑起身子,可身上压着的人一动不动,她轻声唤道,
“慕离?”
对方一声不吭,似乎连呼吸都停止了一样。
月罂摸索到他的脸,手指不受控制地轻颤,一点点摸过他好看的眉眼,狭长的眼眸紧紧闭着,鼻息间却传来若有若无的温热气息,但仍一动不动。
“慕离……你别吓我,你醒醒啊……”月罂又低唤了几声,可对方仍安安静静地覆在她的身上,仿佛睡着了一样。
她环住他的腰,想挪开他的身子,可手指却碰到了湿漉漉的东西,淡淡的血腥味传来。伸手再摸去,整片后背都湿湿的,还带着些许温热,她忍不住轻泣出声,是血……
匆匆忙忙地将他撑起来,从他身子下钻了出来,鼻息间的竹香俨然被血味遮盖住,搅得她一阵心疼。
月罂强睁大眼睛,让蒙住视线的眼泪滚下来,可她仍然看不清他的脸。伸手在他脸上拍来拍去,又轻轻摇晃着他的身子,一声声地低唤着他。见他仍没有转醒的迹象,她真的有些慌了。
从来都是他站在她的身前,默默地保护着她,她也习惯了缩在他的庇护伞下,肆意妄为地生活。可她从没想过,这个人也会有倒下的一天,带给自己的只是措手不及的慌乱。但惊慌只是一瞬,她咬紧下唇,飞快地想着主意。
此时最重要的就是看他伤得有多重,但这里漆黑一片,除非到山洞外,否则哪儿会有光亮?想到光亮,月罂忙向他的衣裳里摸去,如果没记错,他随身都会带着火折子。摸索了半天才找到那个小巧的点火工具,刚想打开,她的手忽然被他握住,一阵细碎的呻吟在耳边响起,可此时听起来却犹如天籁一般,
“慕离?你醒啦??”她兴奋地叫道,匆匆忙忙地去摸他的脸,此时,她觉得那轻颤的睫毛成了世间最美好的存在。
“别……”他似乎费了很大力气才能开口,断断续续地对她说道,
“别开……这里空气稀薄。”
“可我要看看你的伤势!你流了好多血!”
慕离强撑着身子坐了起来,觉得后背似乎要裂开了一样,上半身疼得几乎麻木。他漫吸了口气,浅声道,
“无妨,只是皮肉伤罢了,出了山洞再看。”说完,他撑着地想要站起来,可腰上忽然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疼痛,他冷吸了口气,身子一晃,又险些摔倒。
月罂离他很近,感觉到他的异常,上前一把将他扶住,没好气地吼道,
“都这样了还强撑什么!”她虽然看不见他的模样,可从他僵硬的身子能感觉到他此时正承受着怎样的痛苦,眼睛一酸,泪又蒙了上来。暗骂了声自己,为何现在动不动就要掉眼泪,真是没出息。
“至少先把伤口包扎上。”她不由分说地扯了一块干净的里衣衣袖,摸着黑将他受伤的背缠住。虽然不懂得什么医术,但好歹知道先止血。
他随身携带着各种急用的药丸,在她的催促中取出一颗止痛止血的服下。月罂见该做的都做完了,这才接着拉过他的手臂环在自己的脖颈上,强自镇定地说道,
“我背你。”
慕离犹豫着没动,往回缩了缩手臂,声音中透着一丝不自然,
“不用,我能走。”说完,他扶着她的肩膀向前走了一步,可排山倒海的疼痛顿时席卷而来,豆大的汗珠沿着脸颊滴落。
月罂听到他喉咙中压下的微弱声响,眼泪顿时掉了下来,忽然转身将他抱住,呜呜地哭了起来,边哭边骂道,
“你真不要命了吗!如果真没事你现在就把去山洞撞开!一定要让我急死吗!”她使劲攥着他的衣襟,却不敢碰到他的后背。
慕离半压在她瘦弱的肩膀上,虽然窄小,可此时却觉得能撑起他心头的天空。身上疼得险些令他窒息,可嘴角却不自觉地勾了起来,捏了捏她瘦弱的腰肢,柔声问道,
“你背得动?”
月罂忙抹了把眼泪,重重地点了点头,可一想到两个人面对面都看不清对方,他如何能看到自己的回答,只得慎重地嗯了一声。摸着他的双臂又环在脖子上,稍稍弯腰,就将他背了起来。
他身材颀长,样貌风雅,模样也斯斯文文,本以为身子骨也很轻,没想到要比想象中重许多,难道都是肌肉?她虽然觉得在这种时候冒出的这个古怪的想法有些可笑,但仍然好奇地捏了捏他的腿,修长而又紧实。
耳边传来一声低笑,他柔柔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脖颈上,带着令人眩晕的恬淡竹香,
“很重吧?”
“嗯,很重……”她的直白倒让他有些不好意思,想动一动身子,可又被她拉住。
她一手扶着坑坑洼洼的石壁,一手扶着他的腿,弯着腰一步步向前走。她身材瘦小,只有他肩膀那么高,此时他趴在她的身上,将她小小的身子整个盖住,此时若有人看见,一定会认为他在弯着身子走路。
月罂咬着牙一步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