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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大名鼎鼎的方公公啊!”
方公公抬头一看,立刻像见到了救星一样谄媚地笑道,
“花公子,快替咱家说说好话吧,都怪咱家一时糊涂,冲撞了少皇,实在罪该万死啊!”
花寻笑笑然地摇了摇头,浅叹了口气又说,
“方公公,您可真会挑时间,偏赶上我家夫人‘办事’的时候闯进来,这不是找死吗?前不久就因为个小丫鬟偷瞄了一眼,立刻就被挖去了眼睛,你说今天这事可怎么办呢?”他不愠不恼地说着,坐在下人搬过来的太师椅上,慢悠悠地摇着竹扇,仿佛在与那老太监唠着家常。
方公公面色惨白,他虽然不知道月罂什么手段,可普天之下,谁不知道花寻有多狠。此时手心见汗,连话也说得哆哆嗦嗦,
“奴才是、是为了抓一个刺客而来,如果刺客落入园中,怕对少皇也是不利。”他完全失去了先前的嚣张劲,爬到花寻脚下,颤巍巍地辩解。
花寻扑哧一笑,眉眼弯弯,如同一只狡猾的狐狸,边扇着风边又问道,
“刺客?你抓刺客竟然抓到了南月国的土地上?竟然抓到了南月少皇的领地上?竟然抓到我夫人的床上?”花寻声音忽然一提,一连串的反问让方公公哑口无言,一向以伶牙俐齿著称的老太监此时像尊石像,蜷缩地跪在他的脚边。
“我们有人、有人见过那个刺客,只要认过就知道!”
花寻慢慢靠在椅背上,向床上瞟了一眼,恰好与月罂对视,见对方向自己眨了眨眼,霎时明了。目光犀利地扫过太监身后跟着的一群侍卫,笑说道,
“哪个见过?出来给我认认,这刺客若真在园中,本公子定有重赏;若敢胡言乱语,小心你们全家的脑袋!”
他笑笑然的模样虽然和蔼可亲,说出的话也温和似水,可听在众人耳朵里却嗖嗖地冒着冷气,先前那些耀武扬威地侍卫哪还敢上前一步?大家你看我,我看你,最后小声嘟囔着,
“没、没看清……”
“对,对,那人的动作太快了……”
老太监立刻仰起头,指着身后那些侍卫又叫骂道,
“好你们这些个小狼崽子!我白养活你们了!”即便他这么说,那些侍卫仍然不敢拿自己全家老少的性命开玩笑。不过他们说得也半真半假,童昕的动作确实太快了,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就全部被揍趴下,只看见他带着那个年轻姑娘扬长而去的背影。
花寻吹了吹指甲,借着窗外的夕阳瞧了瞧,细长的手指在光线下有些透明,如暖玉一般。垂眸看了眼气得发抖的老太监,和声细语地说道,
“方公公,我已经给你机会了,既然没人肯为你作证,那就只好以我家夫人的命令办了。来人,把他给我拉出去!”
侍卫答应一声,上前几步将老太监架了出去,直接拖到了院子里。
老太监嗷嗷乱叫,俨然没了刚才的底气,连哭带骂,完全失去了平日作威作福的模样。正当情势紧迫的时候,院外传来一声轻咳,声音沉稳,却让整个院子立刻恢复了肃静。
来人一袭白衣,宽宽的束腰带勾勒出完美的身段,领口袖口绣着金竹的图案,一张温润的面容带着几分漠然、几分冷傲。慕离淡淡地扫了眼鬼哭狼嚎的太监,随后对身旁一位四十岁左右的男人和声问道,
“陛下,您看如何是好?”
慕离身旁的男人剑眉星眸,脸上虽挂着笑,可笑容却隐约地透着一丝阴冷,他睨了眼匍匐到脚边的老太监,嘴角动了动,问道,
“你在这儿做什么?本王派你去做事,你却来这边捣乱,真是该死!”
那老太监跟随他多年,自然听出了他话中的意思,忙磕了个头,连声说道,
“奴才该死,奴才这就去为皇上办事!”
众人看着那老太监往外爬去,眼里虽然冒火,却不敢拦住他,只能眼睁睁地瞧着院门处站立的两个身影。
两柄短刀忽然从房中飞出,正刺中老太监的双手,他嗷地叫唤了一声,又哇哇大叫起来。
慕离像是漠不关心一样,淡淡地看着眼前的局势,笑容挂在唇角。
中年男人眉头紧蹙,冷眼看向房间,谁这么大的胆子,竟敢在自己面前扔刀子?
人还未到,笑声先飘了出来,花寻慢慢走出房门,倚靠在门柱上,看了眼已然疼昏过去的老太监,用扇柄敲了敲脖子,摇头叹息。视线又扫过男人有些阴沉的脸,立刻换出一副吃惊的样子,紧走几步到了男人面前,扬眉笑道,
“原来是北冥王,花寻未能远迎,还望北冥王恕罪。”说完俯身一礼,倒是给足了对方面子。
何启微微一笑,可却透着股老谋深算的味道,忙托起对方的胳膊,和颜悦色的说道,
“我当是谁有这么大的能耐,竟然百发百中,原来是二皇子,实在是敬佩。”
“哪里哪里,与北冥王相比,花寻自愧不如。”花寻笑得春意盎然,面对身旁血腥的场面,两人视若无睹,仍假惺惺地寒暄。
“本王还要去赴宴,二皇子如不介意,一同前往,你我二人也好继续聊聊,如何?”北冥王拍了拍花寻的肩膀,俨然一副与小辈亲近的模样。
花寻笑吟吟地摇着竹扇,叹息一声道,
“北冥王不知,刚刚这奴才竟敢坏了我家夫人的好事,实在是该死,不知北冥王可否将这奴才交给花寻处置?”
何启沉吟了一下,没想到他竟然跟方公公这么较劲,本想救他一命,可此时却有些为难。但人总归是自己的,如果就这么交给对方处置,岂不是太没面子了?何况方公公知道的事太多,若一不小心说漏了嘴,对他也没什么好处。
“这人本王会带回去亲自处置,还望二皇子高抬贵手,放他一条生路。”
“北冥王说笑了,花寻怎么敢插手园中之事,放与不放都是我家夫人说得算。只是我家夫人脸皮薄,被这么一大堆男人看见衣衫不整的样子,如何能咽下这口气?”
一盆冷水泼下,老太监像落汤鸡一样哆哆嗦嗦地缓了半晌,才透了口气,忽然想到眼前的形势,忙要将调查的事禀告给何启。可刚一动,手掌上钻心的疼,嗷嗷地又叫了几声。两根金针蓦地飞出,不着痕迹地刺入老太监的身上,他顿时张口结舌,没了声音。
一旁传来不愠不火的低斥声,正如本人一样清冷淡漠,
“吵死了。”
外面闹得一塌糊涂,屋里的两人也在小声吵闹。
月罂盘腿坐在大床上,早已穿好了衣裳,头发也简单地挽了个发髻,可怎么也没有先前那么精致。可床上的男人仍大大咧咧地躺着,衣裳并未穿上,露出大片麦色的胸膛,闪着莹润的光泽。
“喂!快把衣服穿上,一会儿我还要出去装装样子!”月罂从衣柜中翻出他的一件淡蓝色锦袍,扔到了他的脸上。
童昕一把拂开,对着她不理不睬,没好气地低叫道,
“你刚脱我衣裳的时候也没经我同意,现在又让我穿?”
月罂头上顿时浮出几条黑线,又跳上大床,坐在他对面,使劲戳着他紧实的胸膛,
“你有没有脑子?我这不是避免让你与他们起冲突?”
“冲突又怎样?一群窝囊废,我还怕他们不成?”童昕不屑地瞪着她,又低声吼道。他实在有些懊恼,自己竟然要躲在女人的背后。他刚刚怎么挣脱,她都不依不饶,平日里看她干干瘦瘦,没想到关键时候这么大力气。
他怕伤了她,不敢用力反抗,又恼她捂着自己的嘴,于是恨恨地咬着她的手心,可入口的肌肤细滑无比,又带着独特的清香,一时间让他迷糊了起来。一来二去,就错过了冲出去的最佳时间。
月罂俯低身子,盯着他的眼睛幽幽地说道,
“现在北冥国的精兵良将都在宫外驻扎,你若真被他们认作刺客,还指望能活命?”
童昕哧了一声,面上虽然不屑,可却没了言语。不能不说,若不是月罂刚刚闹这么一出,他真会与那些人动手,至于后果,他根本没考虑过,
“总之,要命一条,我不会牵连你就是了!”
月罂听完顿时火了,一拳砸在他的身上,愤愤地说道,
“好!那你出去和他们硬拼吧!最后一个人把他们全部都杀光!少杀一个都别回来见我!”说完起身就要走,可身子刚一动,又被人一把拉住。
童昕攥着她的手腕,见她固执地不肯回头,稍稍用力一带,将她搂在怀中,细滑柔软的丝缎磨着他的胸膛,感觉说不出的奇妙,他声音自然而然地有些低哑,
“对不起。”
月罂气得头脑发涨,真不明白这个莽夫究竟在想什么,此时听到他的道歉,火才勉强压下来几分,没好气地问道,
“有什么可道歉的?我跟你没半点关系,你的死活都与我无关。”
童昕抿了抿唇,若在往日,他一定会因为她的这些话暴跳如雷,可此时听了,心里却暖洋洋的。她若觉得与自己没任何关系,刚刚也不会使出那一招,虽然有些欠妥,可时间紧迫,只能以这种事扰乱所有人的注意力,硬是为那些人堵住了所有退路。
这里虽是女国,风气比较开放,可女子的名声也不是丝毫不重要的。尤其她一国少皇,庆典的中途却与夫侍私混在一起,说出去怎么也不好听。可她却想也没想的这样做了,不过是为了保护自己……
“对不起。”他这次却是为了先前的事道歉,不过他这人看似脸皮厚,遇到真正的问题却说不出口。
月罂深深的吸了口气,将他推开,见对方眉间微蹙,忍不住轻声一叹,低声说道,
“你在屋呆着,不许出来。”
童昕懒洋洋地靠在床柱上,又恢复成先前吊儿当啷的模样,两手枕在头后,上下睨了她一眼。
“把衣服穿上!”她凶巴巴地对他又吼了一句,可脸上却爬上两团红润,不得不说,这讨厌鬼的身材还真好。毫不张扬的肌肉,细腻的纹理,淡淡的小麦色肌肤,一切都昭示着男人的性感。
她微微感叹,自己竟然在这么一群天生尤物中间过活了一年,定力还真是足,要换成个狼女来,估计早就来来回回吃了几百遍吧?
“喂,你刚刚为什么不脱你自己的衣服?非脱我的?”童昕眨巴眨巴眼,看似纯粹乌黑的眼睛里却透着几分狡黠。
月罂脸上腾地一红,低骂道,
“这么吃亏的事,我才不干!”说完瞪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童昕靠着床柱,笑意挂上唇角,回味着她一脸的窘相,得意洋洋地吹起了口哨。
第257章 该来的终会来
第257章该来的终会来
月罂整了整衣襟,故意装出才穿好衣裳的样子,不过她倒不必担心这个,这么繁琐的衣裳她自己能穿上就不错了,要想穿得好绝对不可能……
她冷眼瞧着不停开口却发不出声音的老太监,轻哼了一声,眼里满是厌恶之色。视线扫到一旁的陌生男人身上,忽然愣在了原地:这个男人,她在梦中见过!
那个惨烈的梦境她始终也无法忘记,仿佛深深刻在她的脑海中一样,感同身受。她永远不会忘记这个男人是怎样向手无寸铁的百姓挥舞着兵器,从他们的鲜血与尸体上踩踏而去。她更不会忘记,那个保护两个儿子死去的母亲,用自己的性命为两个孩子拖延了逃跑的时间,最终却只能含泪而去,临死也未能如愿。
梦境与现实层层叠叠地压在她的心头,沉重得无法呼吸,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做那个梦,但却知道这个梦绝非虚幻。
众人见月罂手扶门框,眼睛直盯着北冥王,漆黑的眼底翻卷着波澜,起起伏伏。众人面面相觑,没人知道这个公主与北冥王之间发生过什么,为什么看起来那么像……故人?
慕离看到眼前情形,微微蹙眉,轻咳了一声。
月罂这才晃过神来,压下心头的恐慌,挑了挑眉,假意不知情地怒声问道,
“怎么还让那狗东西活着?给我宰了他!”
花寻忙过来打了个圆场,将月罂扶下台阶,软声说道,
“夫人莫要气坏了身子,何必跟他一般见识,在北冥王面前可别失了风度。”
“北冥王?”月罂知道花寻在给自己提醒,看着面前年过四十可仍不显老态的男人惊叹道,
“原来这位就是威震四方的北冥王,难怪这么风流倜傥,往园子里这么一站,简直连天地都失色了!”说完走到他面前,眼里满是崇拜。
几句赞美的话说得北冥王眉眼带笑,很是受用,尤其看到她刚出房门见到自己惊诧的眼神,他真以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