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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罂心里有些酸涩,不禁握住他的手,却换来他更温柔的笑。他反握住她的手,低低耳语,说着世间最美的情话,可却让她心潮翻卷,久久难以平息,
“无论将来如何,我都会与你一起的。”
也有这么一个人,不久前对她说过,“无论今后发生什么事,我都与你一同面对。”
她何德何能,能让这两个优秀的男人对她发出这样的誓言,而自己又要如何回报,才能对得起他们的一片真心?
“将来一定是好的……”她喃喃地念道,也不知是说给他听,还是安慰自己。只是她知道,他们始终都是她的夫,能为她撑起整个世界的男人。
第259章 卖醋
第259章卖醋
宴会永远都是千篇一律的,歌舞、香气、美酒、佳肴,有差别的无非是规模的大小,质量的好坏。
这些日子慕离白天在山中寻找月罂,傍晚便交给手下人,自己回到园中安排今日庆典的大小事宜,整整一个月,人瘦了一大圈。此时衣袍略显宽松,却仍勾勒出姣好的身形,他静静地坐到月罂的另一侧,在她耳边小声说道,
“都处理好了。”
月罂点了点头,看着他清瘦的面颊,温润又不失风华,一双漆黑的眼眸沉静如水,高贵且又内敛。想起昨晚发生的事,一直觉得对他太过歉疚,自己今日所做的事不正与他前些天所做的相似吗?无非是想保护重要的人……
想到这,她轻声说道,
“对不起,昨晚我只是心情不好,并非怪你什么……”
慕离温和一笑,似乎对这件事并不在意。他斟了杯酒与她的轻碰了一下,淡声道,
“还未恭喜你,现在还不算晚。”
“有什么好恭喜的,你明知道我对这身份一点儿也不在意。”月罂无奈地一笑,却举起酒盅一饮而尽。原来的她,总认为所有事都可以任性而为,喜欢就做,不喜欢就不做。可来到这世间之后才发现,有些事即便不喜欢也一定要假意欢喜的接受,而那些喜欢的东西,不得不深深地掩埋在心底,譬如自由。
慕离浅尝了一小口,并未再说什么。她的心思,他又如何不知?
各国的使臣轮流上前敬酒,无非一番冠冕堂皇的庆贺之词,月罂酒力还算不错,起初还是有敬必喝,可慢慢地发现头有些昏沉,接下来的敬酒,都被花寻拦下。
南月国的宴会全是在地面上铺满厚厚的毯子,每人一个长条矮几,每张矮几容得下三五个人。今晚的宴会排场虽然很大,但这些客人都可以带家眷而来,也算是个温馨的聚会。
月罂面前的矮几处于左手边第一席的位置,以下分别是国中的亲王以及大小官员,对面则是各国使臣。她目光迷离,手撑着头打量着对面的一张张矮几,无不是欢声笑语。忽然觉得一道柔和的目光正看向自己这边,忍不住抬眸看去,那里是北冥国的位置。
何启坐在中间,正与南宫熙兰笑说着什么,他身旁坐着个一身黑衣劲装的少女,飒爽英姿,明明是俊俏的一张脸,却透出几分男子才有的气宇轩昂。那道目光正是她投来的,她并没有看向自己,而是自己的另一边。
少女举起酒杯,不着痕迹地敬了敬,脸上的表情略显柔和,随后一仰头,喝酒的动作也出奇的潇洒。
月罂垂眸看向身旁的男子,只见他也端起酒杯,平日里极少饮酒的他,竟然也一饮而尽,随后淡淡地看向对面,纯黑的眸子里看不出任何情绪,似乎刚刚并未发生任何事。他注意到月罂投来的目光,向她抿唇一笑,温润的面庞呈现出一抹醉人的红润。
她知道,那笑容并非是忽然展现给她的,而是从刚刚喝酒时就一直露出的温柔笑容,看向自己的时候,也只是维持了刚刚的样子。她忽然觉得心头不安,可又说不出为什么,抬眸向那个少女看去,对方却又开始自顾自地饮酒,像是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
月罂摇了摇头,觉得今晚喝了太多的酒,已经出现了幻觉。媚眼如丝地环视着周遭的环境,虽然热闹,可自己却觉得冷寂无比;虽然欢声笑语,可她心中的无奈与悲哀又有几人知晓?
“醉了?”修长的食指带着竹香袭来,让她纷乱的头脑得到了暂时的清明。
慕离拂开她额前落下的发丝,绕过耳后,露出圆润的耳垂,小巧得如同婴儿一般。
她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惹来身旁人轻柔的低笑,
“早早回去歇着吧?”
月罂又摇了摇头,每次这种宴会她都是早早离去,可今日却赖在这里不想走,倒不是因为醉的不轻,而是觉得回去也是空落落的,倒不如这里,看着别人热闹。
慕离正想说什么,身后走来一个小厮,向他耳语了几句,他淡淡地点了点头,随后对月罂说,
“园中还有些事要处理,我去去就回。”
月罂挥了挥手,示意他不用理会自己,随后又斟了杯酒,却听他又柔和地劝道,
“少喝些,身子总归是自己的。”
月罂冲他娇憨地一笑,仿佛那些流入腹中的液体都成了蜜汁,甜丝丝地浸入五脏六腑。
慕离刚走,身着湖蓝色艳丽锦服的俊朗男子便取代了他的位置,一手搭在她的肩头,一面轻声调侃,
“就这么点酒量?我只不过洗了个澡,你就醉成这样,还怎么与我继续喝?”
月罂翻了个白眼,将他的手拍开,这家伙也不顾及周围有多少人看着,做什么事都旁若无人。他显然匆匆而来,发丝松松地系在脑后,并没有像往日一样高高地翘起,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不过这人底子极好,无论怎样的发式,怎样的着装,都无法遮掩他骨子里散发的玉神风朗,倒是平添了一股优雅之气。
她上下打量了他几眼,忽然哧地一笑,笑中带着酒后的娇憨,
“你要去相亲吗?打扮得这么风雅。”两人一见面就斗嘴,俨然成了习惯。倘若哪天两人相敬如宾,和和气气,那这两人一定是一同失忆了。
童昕这次出乎意料地没有抓狂,反而一副得意地神色,神神秘秘地问道,
“怎么,是不是喜欢上我了?”
“白痴,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是喜欢,还惦记着别人喜欢你。”月罂白了他一眼,将两人面前的酒盏注满。
童昕毫不在意,端起酒盅,与她的轻碰了一下,随后端到鼻子前深深地嗅了一口,讶异地说道,
“这竟然是由西域的紫提果酿成的,前些年好不容易喝到一次,一直念念不忘啊……”说完慢慢饮了一小口,脸上顿时溢满华彩。
月罂不禁向他看去,从未见过他这么惬意的表情,觉得好笑,没想到这个莽夫倒是对酒有些研究,又拿起酒壶想要为他倒一杯,
“喜欢就多喝些。”
而出乎她意料的是,童昕忽然拦住了她,摇头正色道,
“正是因为喜欢,才不能多喝,倘若日日饮这酒,怕是早没了兴趣,一杯就好。”
月罂不由得一愣,看向他的眼神也多了些不同。他轻描淡写的说了这一句,却让她从中品悟到了许多,于是扬眉一笑,又将酒壶放下,
“没想到你竟然还有如此洒脱的一面。”
谁知童昕并未听出她的意思,又继续他刚刚的话题说道,
“晚些时候把这酒搬到我院子几坛,哪天想得紧了,就喝上一杯,这样才有意思啊!”说完咧嘴一笑,齿如编贝,黑眸好似星辰。
月罂顿时满头黑线,刚夸他生性潇洒不羁,没想到还是这个德行……
“往日这样的宴会你可都是不参加的,今天怎么来了?”
童昕摸了摸鼻子,一脸的不自然,想了半晌才低声说道,
“听说那个北冥老儿带着小崽子来了,说是要与南月国联姻,我得过来瞧瞧。”
“看热闹吗?人家联姻,跟你有什么关系?难道那太子是你的老相好?”说完还不忘上下打量他一眼,邪邪地笑道。
童昕觉得阴风阵阵,忽然想到她先前说过的攻与受的问题,顿时张口结舌,恨不得将这小妖精掐死,从矮几下掐住她的腰,狠声道,
“小丫头再敢乱说,我饶不了你!”
月罂吃痛,忙扯开他的手,揉了揉腰,没好气地低叫道,
“你这讨厌鬼,就不懂得半点怜香惜玉?”
“你是香?还是玉?我怎么闻不到也看不出来呢?”童昕撇了撇嘴,习惯了故意说话恼她,不过此时的心境与初次相识大为不同。
月罂也不愿在这个问题上与他太过计较,白了他一眼,又自顾自地饮酒。
“听说那小崽子长相俊俏,说不定你看了就会喜欢。”童昕斜斜地瞥了她一眼,说完心底竟有些不痛快,闷闷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月罂总算听出了些许门道,故意堵他,笑说道,
“那我倒是要看看,究竟美到什么程度,反正这园子空落得很,多一个人也添一份热闹。”
“你敢!”童昕忽然挑了挑眉,眼里顿时窜出两团火苗。
月罂也不怕他,这男人冲自己吹胡子瞪眼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每次都是雷声大雨点儿小,大不了被他提着衣领站一会儿。不过眼前这场合,他即便再狂放不羁,也会收敛一些的。于是仍一下下地拱着他的火,
“伊人坊对面空出来一家店面,你倒是可以和花寻一同开个店。”
她没头没脑地说了这样一句话,让童昕冲到脑门的火顿时熄了,不解地问道,
“开店?卖什么?”
“醋,保证红火!”
童昕愣愣地将她瞧着,眉间微蹙,一时半会儿还没明白过来。坐在她另一面的花寻听到了这段对话,眉梢轻挑,带着醉意的眼线斜飞,张扬魅惑。他下巴抵在她的肩头,歪着头看了眼童昕,不屑地喃喃自语,
“谁会跟这呆子一样吃醋……”
童昕听完,这才忽然明了,眉毛一立,阴森森地向她笑了笑,牙齿中挤出了几个字,
“你这丫头……”
还未等他发作,月罂连忙起身溜了出去,又将这阎王爷惹毛了!哪儿还顾得上与其他人打声招呼,三步两步就跑出了云仙居。
雨舟(一)
雨舟(一)
我是雨舟,是雨家唯一的男孩,也是别人提到的,南月国最美的男子。
从小,爹爹就告诉我,我是雨家全部的希望。那时,我对这话并不完全理解,只是抱着爹爹的脖颈,嚅声地说,“我只做爹爹的希望”。
爹爹揽住幼小的我,眼里滚动着泪光,我依旧不解。
爹爹是母后的侧夫,长得很美,是母后所有夫侍中最美的一个,可他性子执拗,却也是最不受宠的一个。
琴棋书画,舞剑作诗,他将自己全部的能力都教给了我。我不明白,从小这么刻苦是为了什么。
直到6岁那年,王宫中的女官带走了我,说是要我去做七公主的夫侍。我那一刻才恍然大悟,我知道什么是夫侍,从小就见惯了其他几位爹爹为了争宠而彼此暗算,只为了能博得母后几日青睐而对彼此惨下毒手。爹爹不屑于这个争斗,但也因为有我,才免于被逐出雨家。
临走之前,爹爹紧紧的抱住了我,平静着声音说,
“雨儿,今后要好好服侍公主,不要去恨,这是你的命。”
说完,我感觉到有滴滚热的液体掉落到我的衣领中,滴进我的血液里。
我心里像是被什么拉扯着的疼,轻轻地问,
“雨儿以后还能见到爹爹吗?”
“嗯,只要雨儿以后侍候好公主,一定会再见到爹爹。”
我拂去了爹爹眼角的泪,微笑着说,
“雨儿以后一定会很努力很听话,让爹爹在雨家不再受人欺负。”
他笑着揉了揉我的头发,眼里的伤痛更浓。
记得那是春天的第一个雨天,整个世界都湿漉漉的。宫里的女官领着我的手向府门口走去。我坐在马车中掀起窗帘向外张望,爹爹站立在雨中,纯白的衣袂被细雨打湿,俊美的面容越发的苍白。直到他的身影渐渐变小,一点一点模糊在雨中,最后消失不见,我才放下车帘,脸上已经分不清是先前落下的雨水还是此时涌出的泪水。
许多年后,我一直清晰地记得那副画面,依稀的雨中,一个清冷孤傲的身影在气势恢宏的府门前,显得格格不入。
到了金竹园,我心里忽然很茫然。那时的我,不知道以后该如何生存。一个大我一些的红衣少年看见我时,先是惊诧,随后眼里露出了满满笑意,他对我说,他是花寻。
以后的日子很平静,我与花寻同住,他教给了我各种礼仪,并且告诉我,他和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