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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公公,什么风把您吹过来了?有什么事让小太监来传个信儿就好了,还要劳烦您亲自过来”
月罂眉梢一挑,听这语气怕是来人比他地位高了。她与屋中的几个少女互相对视了一眼,随后一齐走出了里间,来到院中分开站好。
谭公公温和地一笑,缓声道,
“咱家听说这杂役房来了几个模样俊俏的孩子,想来看看有没有合适的。”
管事太监一愣,随后笑意盎然地回答,
“都是从穷苦人家来的,不懂礼数,怕谭公公笑话。”说完向几个少女一使眼色,低斥道,
“这位是太子身边的谭公公,你们还不赶快请安?真是群没眼力的……”
月罂心里暗骂,这个趋炎附势的狗东西,谁知道来的人是谁。不过骂归骂,还是与众人屈膝行了一礼,唤了声“谭公公”。她抬眼看向那位谭公公,刚刚的郁闷情绪忽然散了,觉得自己仿佛看见了老神仙。
这谭公公并没有管事太监那般嚣张,反而像一位慈祥的老者,眉眼很长,面容圆润饱满,看起来也是生活无忧的。他和善地点了点头,慢慢走到这几个少女面前,挨个仔细瞧瞧,有的还顺便问上几句,对谁都客客气气,让众人都没有先前那么紧张了。
他走到月罂面前,正想问她什么,忽见她抬头看向自己,猛然怔住。上下打量了她好几眼,眼里满是惊诧,过了半晌才问,
“你叫什么?”
那管事太监看出了些许门道,忙三步两步走了过来,还没等月罂回答什么,便抢了话说道,
“她叫南无月,是京城彩衣阁掌柜的远方亲戚。”
月罂轻抿了唇,觉得自己用这个假的名字与身份也不错,至少省去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谭公公也没计较他抢话说,而是又深睨了月罂一眼,又向下一个人问去。当他看过十个人之后,略想了片刻,随后一指月罂,对那个管事太监说,
“这孩子我就要去了。”
管事太监连忙点头应下,又象征性地叮嘱月罂机灵着点,别惹谭公公不快。月罂表面上恭恭敬敬地回答,暗地里却翻了无数个白眼。
出了杂役房,月罂小心翼翼地跟在谭公公身后,微垂着头不发一言。她一路上一直合计着接下来的对策,若这谭公公是太子身旁的红人,那他此次来挑人便是要带到太子殿了,这样正好不用她再为此事费心思了。
不过她却觉得这次进宫太顺利了,虽然前几次都可以说是运气,但这次被谭公公选中却觉得有什么隐情。她还记得刚刚谭公公看到自己时的惊愕,仿佛早就认识她一眼,心里忽然一跳,难道他以前见过自己吗?
一路上,月罂左思右想,仔细回忆着记忆中是否有这么个人,可得到的答案却是否定的。她越来越糊涂,最后索性不再去想,只等着不久之后见到花寻,便一切了然了。
谭公公走着走着忽然停了脚步,偏头看向月罂,和声问道,
“你为何不问咱家要带你去哪儿?”
月罂眉眼低垂,态度十分恭顺,不卑不亢地答道,
“一切听谭公公做主。”
谭公公见她没有其他丫鬟那么喧闹,举止又大方得体,很是满意。不过最让他满意的还是她这模样,与那个人,实在是太像了……
“既然如此,从今儿往后,你就留在太子*中侍候太子吧。”谭公公说完转身,又慢慢地向前走着,留下了一脸错愕的月罂。
没想到事情竟然进行得这么顺利,这么轻轻松松地就进了太子*,看来就要见到他了。想到这月罂抿唇一笑,脸上慢慢浮出两片红润,见谭公公已经走远,赶快三步两步跟了上去,紧跟着他一直来到太子*。
这宫殿比她在南月皇宫的住所都大,修建得也颇具气势。月罂只匆匆扫了一眼,便又垂下眼眸,小心翼翼地跟在谭公公身后走了进去。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主殿附近,迎面匆匆忙忙地走来一个小丫鬟,到了谭公公近前屈膝行了个礼。
“太子可在里面?”
“在、在里面。”小丫鬟面色绯红,比院中栽种的桃花还要粉嫩,她瞟了眼月罂,眼中忽然涌出惊艳的光芒。
谭公公吩咐小丫鬟带月罂去偏殿换上太子*下人的衣裳,沐浴之后再来太子殿服侍。两人齐齐行了个礼,随后一同离开。
小丫鬟是太子*中的二等宫女,平日里负责打扫外室,性子活泼可爱,看样子没什么心机。她对月罂十分好奇,没想到谭公公会从杂役房中选人,更没想到选中的人直接被塞到太子身边,所以一个劲儿地感叹月罂命好,而且不仅命好,模样也好。
月罂沐浴之后换了件一等宫女的衣裳,听着她各种羡慕的言论,微微一笑。她忽然想起了婉儿,也是这么整日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不过心眼儿极好。那天自己离开只是给她留了个字条,否则哪会那么痛快就能溜走?
等月罂再次来到太子*主殿的时候,天色已暗,各处已经掌起了灯笼,亮如白昼。她手里捧着一个小巧的托盘,里面放着一个小碗那般大的盅,也不知装了什么,盖得严严实实。
她小心翼翼地走上台阶,推开虚掩的殿门,刚踏入一步便听到一声娇媚的喘息声,步子不由得一顿。
繁华绚丽的殿宇中,各种摆设都极近奢华,上好的紫檀木桌椅上摆放着光彩夺目的琉璃杯盏;精致雕琢过的古树花架旁,立着几层高的书架,里面整齐地摆放着各类书籍,颇为雅致。白玉制成的珠帘在灯光下泛起莹白的柔光,在微风下叮咚作响,恰似天籁之音。
可就是这样一座端庄高贵的殿宇,内室却传来男子低沉的喘息与女人魅惑的呻。吟声,两种不同的声音交织在一起,让人不必多想也猜得出在做什么。几乎是无意识地一瞥,月罂顿时觉得五脏六腑被揪得紧紧的,视线凝固在内室的床上,眼中满是悲凉凄楚。
她静静地站在外室,不知道还要不要进去,更准确的说,她不知道还要不要留在这个皇宫中。她想过许多种与花寻重逢的样子,却独独没有猜到这一种,一时间竟然木呆呆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思绪全部抽离,只剩下一个空空的躯壳。
透过玉石的珠帘,里面的情形清晰可见。偌大的雕龙大床上,锦被凌乱,衣裳散得到处都是,两个纠缠的男女正抵死缠绵,销。魂的声音如一柄柄尖锐的刀子,直刺入听者的耳畔。
男子赤。裸的脊背在灯光下呈现出象牙般的白色,光滑的脊背弧线极好,将身材显得更为修长完美。乌黑的发丝被拢在一起,发尾用一段红绸松松地系着,垂在腰侧,随着身体的起落而摇晃。
他虽然背对着月罂,可那身材是她熟悉到骨子里的,而他的腰间还挂着殷红的丝袍,若隐若现地露出下面莹白的肌肤,直垂到腿弯处。
床上的女子只露出一个侧脸,美到极致,可眼角眉梢看起来却有一种熟悉感。女子紧紧地勾着男人的脖颈,凤眸半阖,迷离的目光如水般流淌,晃得人眼睛更疼。
月罂紧紧地攥着手中托盘,慢慢垂下眼,唇边勾起一抹苦涩的笑。自己究竟在做什么?亲生母亲下落不明,她却不在园子里等着;金銮殿上坐着的女人心怀不轨,她却不在一旁小心提防;朝中大臣们已经分出了几派势力,自己还不尽快为母亲笼络住他们;园子里暂时无人打理,她作为主人却不留在那里……她偏偏将一切都丢下,只身一人来到花霰国,只为将自己的夫君寻回来。
可到了这里才发现,原来传言中的一切事都是真的,他的确要纳妃了。而且在纳妃前还做着这样的事,就那么清清楚楚地发生在眼前,实在是……太讽刺了……眼前的一切仿佛都在嘲弄她的自作多情与无知,她对他那么信任,可这种信任终是被现实践踏在脚下,让她怒火中烧。
月罂咬紧嘴唇,很想冲进去将他们分开,问问那个人究竟在想什么?可终是无力地站在原地,纹丝不动。自己有什么资格说人家呢?她还不是一样,将一颗心分成了两半,这样的她与他有何区别?
第288章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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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8章太子?
似乎是听到了外面的响动,床上的男子凤眸半阖,又快速地进出了几次,随后掐住了女子的细腰,深深地抵在她的身体中。
蚀骨销。魂的声音径自化开,毫无阻拦地飘到月罂的耳畔,她脑袋里嗡嗡作响,慢慢向外退了出去。事已至此,还有什么求证的必要?她只想安安静静地离开,找个无人的地方好好理一理杂乱的心情。
她刚刚退到门旁,内室忽然传来低柔的男声,其中还夹杂着一丝欢。爱后的沙哑,
“进来。”
月罂咬紧嘴唇,眉头拧在一起,她的手在微微颤抖,托盘上的盅也随之发出轻微的声响。快速地转过身就要出去,可外面走进来的人却差点与她撞上,这人正是带她进太子*的谭公公。
谭公公见月罂脸色惨白,微微一愣,只当她是病了,忙接过她手上的托盘,轻声吩咐,
“随我进来。”
月罂也不答话,再没有先前那般恭顺,提步就要出去,可又被谭公公抓住了手腕,冷眼看去,见他仍然和颜悦色地看着自己,眉头皱的更紧。
“太子在唤你进去。”谭公公压低了声音说道,显然对她的突然变化有些不解,不过他为人温和,并没有因为她的反常而着恼。
月罂深深地吸了口气,偏头看向隔着两间屋子的半截珠帘,里面的情形仍然可以印在眼中。此时的他已经换上了一身干净的丝袍,色彩艳丽,如盛夏的晚霞,灼烧着一切。腰间松松地系着一根丝带,衣领敞开,露出如玉般温润的前胸,带着一丝性感与慵懒。
她不想抬头去看他的眼,只匆匆一瞥,便对一旁的谭公公说道,
“麻烦公公转告太子,他若有话对我说就自己出来,里面空气不好,我不想进去。”她声音虽然平淡,可熟悉她的人却能猜到她正强压着怒火,连语调都有了些许颤抖。
谭公公有些张口结舌,自己在宫中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嚣张的宫女。更让他意外的是,她刚刚明明表现得那么温顺,为何此时有这么大的变化?还未等他说什么,内室忽然传出柔和的笑声,可却听不出有多少笑意,
“谭公公,你从哪儿弄来这么一只小野猫?偏说我会喜欢……”话音刚落,清脆的珠帘叮咚作响,从里面慢慢走出一个身材修长的男子,行走间几乎听不到任何声音。
谭公公忙放开月罂的手,向男子行了个礼,恭敬地答道,
“回太子,老奴是在杂役房发现的这位姑娘。”说完看了眼手中的托盘,试探地询问道,
“太子,这汤药……”他沉吟了一下,目光期待地看向男子,希望得到与以往不同的答案。可男子好似没看见一样,漫不经心地摆了摆手。
谭公公俯了俯身子,随后将托盘递给了里间走出的一个小丫鬟,他看着那盅轻轻摇了摇头,又暗叹了口气。
丫鬟刚走进内室,里面忽然跑出一个头发散乱的女子,衣裳半。裸,面颊潮红,她凄凄楚楚地跪在男子脚边,扯着他的下摆哭诉道,
“太子,玲儿真的想给您生一个孩子”
男子眉梢轻挑,斜睨着脚旁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子,将她扶了起来,又抹掉她的泪珠儿,好声哄着,
“女人生了孩子之后,身材就走样了,难道玲儿为了一个孩子就要变成那副模样么?”他的话听起来温柔至极,又像是完全站在对方的角度考虑,可知道内情的人都清楚这话是什么意思。
女子泪珠滚动,看着面前俊美非凡的面容,却如何也看不透这男人的内心。究竟多狠的人才会像他这样,几年来一直不要任何女人为他生下孩子,真不知是他完全没看上以往的那些女人,还是他早已经心有所属……
男子温柔地一笑,如万千桃花绽放般绚烂,他睨向跟出来的小丫鬟,和声吩咐道,
“还不服侍你们主子把药喝了。”
小丫鬟连忙应了一声,硬着头皮将那个盛了避子汤的盅端过来,小心翼翼地捧到女子面前。
那女子泪眼婆娑,视线扫过那熟悉的汤药,心里万般苦涩,颤抖着指尖接了过来,垂眸看了半晌,终于端起来一饮而尽。随后脚一软,险些摔倒。
男子手疾眼快,伸手便圈住了她的腰,声音柔和得如一汪池水,
“是我刚刚累着玲儿了么?让你站都站不稳了?”轻佻的语气带着一丝丝宠溺,可这种小心呵护在这样的情境之下,怎么也觉得有些不对味儿。
“谭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