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地想起他……
“雁公主怎么没在前面饮酒?”月罂想要从秋千上下来,却被雁儿拦住。
雁儿走到她身旁秋千坐下,也轻轻荡了起来,眉眼平顺,已经少了几分战场上的凌厉与霸气,
“还像以前一样叫我雁儿就好,什么公主不公主的,都是些没用的称号。”
月罂攥着两边藤蔓,轻轻一笑,并未反驳,对她的话倒是有些同感,偏头问道,
“北冥国边境近来安稳了许多,想必你也能安心地过些日子了吧?”
“确实是安稳许多,只是有时候环境安稳了,心却安定不下来。”
“什么意思?”
雁儿眉梢轻扬,看向月罂,见她乌黑的长发随风而动,微微一叹,
“前些年,每日打打杀杀,在刀尖上过日子,倒是过得充实自在,而如今目的达成了,整日开始养尊处优,便又觉得生活无趣了许多。这话与你说还好,若跟旁人说,定会觉得我是个贱骨头”
月罂无奈地一笑,自从得知她是慕离的亲妹妹,而不是什么秘密情人以后,对她也即刻少了先前的敌意。抛开两人尴尬的关系不说,她倒是很欣赏雁儿,这些年一直南征北战,忍辱偷生,在仇人的眼皮底下将北冥国军队一点点拢在手中,仅仅这种胆识与魄力就是寻常女子不曾有的。
“许多人不都是这样?生活得太安逸了,便会觉得很无趣,像是缺少了些什么;而一旦生活在不好的境况中,又觉得暗无天日,没着没落的。可世事变幻,谁又能由着心思过活呢……”
雁儿凝神想了片刻,忽然扬眉一笑,斜飞的眼眸竟多了几分华彩,
“的确有些道理,那你此时的生活是怎样的?无趣的?还是没着没落的?”
月罂一愣,没想到她会反问自己,一时间有些怔忪,敛眉沉思了许久才无奈地叹道,
“也只是说说旁人罢了,真若联系到自己,便说不出来什么了……”
“那……不如让我来猜猜如何?”
月罂眉梢轻挑,想着听听她是如何说的,便也没反驳。
“心头像是蒙了一层纱,平日里虽然能看清外面的景色,却不知道有多喜欢;而一旦物是人非,窗外的景象消失了,空无一物,才觉得心也跟着空落。想揭开那层纱好好瞧瞧,却又怕果真见外面什么也没有而伤心寂寥;想将那些景物寻回,又不知用什么法子……不知我猜得可对?”
月罂忽然笑了笑,哪能听不出她话中的含义,轻抿了唇没有回答。自己与那人的关系,旁人怎会清楚?虽然对他念念不忘,同时又伴随着许许多多的情绪,可自己却不得不面对,因为路既然选了,无论泥泞还是平坦,都要走下去。
“你出来这么久了,丫鬟们怕是要到处找你了,还不快些回去?”
雁儿听月罂打了个岔,并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暗叹了口气,又见她起身要走,忙一把将她拦住,起初还想着绕出她的心思,此时却顾不得了,索性挑明了问道,
“你真的不爱我哥了么?”
月罂生生止了脚步,只要提到那个人,心口便是一阵抽痛,像是被人攥紧了一般。她苦笑了一下,对雁儿并不想自欺欺人地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而是坦然答道,
“不,我爱他,很爱……”
雁儿眼睛一亮,忙绕到她面前,急切地说道,
“既然如此,你们为什么要分开?我能看得出来,我哥也是爱你的,他这一年过得很不好……”
“不好便不好吧,就像方才所说,世事变幻,谁也不能由着心意生活。他当初既然选择了离开,便是要放弃这种平淡的生活。何况他此时是一国之君,身负重任,且后。宫佳丽无数,岂会愿意再回到这小小园子?”月罂声音冷淡,还未等雁儿说完便出声打断。
雁儿张了张口,却无法再说什么,她自己也知道这两人纠结的关系,月罂自不会嫁入北冥皇室,而哥哥也不可能再回到南月国,成为仇人的女婿。自己这次来便是听了他的吩咐查探女皇虚实,虽然不知道他何时会动手,但却隐约地感觉,两国之间离交战也不远了。到那时,他们又会被迫做出抉择……
月罂见雁儿面色凝重,眉心轻拧,不由得握住了她的手,轻声道,
“有劳你还记挂着我的事,只是我与他情缘已尽,分开也是好的。”见雁儿无奈地点了点头,又免不了叮嘱几句,
“他虽然懂医,却从不会照料自己,忙起来便没日没夜。你在他身旁,多提醒提醒他,就算是帮了我的忙了,不过可别告诉他这是我与你说的。”
雁儿心底一动,摇头一笑道,
“走时哥哥便嘱咐我,提醒你照顾好自己,刚刚生了孩子,别受了寒,饮食上也别挑剔,即便不喜欢也要多吃一些,最重要的,别总想那么多,情绪不好身子也会跟着变差……他这番话也是不让我告诉你,只说是自己的叮嘱,你们俩,还真是有默契……”
月罂眼眶发烫,无论如何恼他,可听到他这番话便觉得心头酸涩。回想起这么久他一直对自己如此细致谨慎地照顾,泪便蒙了眼。本以为离开久了,感情便淡了,可有些时候,即便两人隔着万水千山、千年万年,仍然无法将他从心中抹去,反而藏得越来越深。
“出来太久了,我们早些回去吧。”月罂吸了吸鼻子,拉着雁儿的手慢慢向前院回走,不再继续刚刚的话题。
两人到了云仙居,见宴会正热热闹闹地进行着,席间觥筹交错,丝竹之音靡靡传来,舞姬千娇百媚地扭动着腰肢,一派富丽堂皇之景。
由于念儿多数都是睡着,早就被奶娘抱走了,剩下的这些人不过是借此机会喝酒闲聊罢了。如今见月罂回来,有些谄媚的人不免又过来敬酒,却被月罂婉言谢绝。
南宫熙兰正与几位使臣随意聊着,眼角瞥见月罂进来,轻咳了一声说道,
“今日除了宴请各位参加念儿的满月酒,同时我还要宣布一件事。”
众人立刻止了话,下面的吹拉弹唱也即刻停了下来,都不解地看着南宫熙兰。
熙兰眼风瞟向月罂,又有意无意地扫了一眼她身旁的花寻,笑笑然地说道,
“这事本不该我多说,但月儿心性固执,只得由我替她开口。念儿是北冥国新帝的孩子,并非花霰国二皇子的。”
这句话如炸弹一般,在众人心底轰然炸响,一时间偌大的殿宇没有任何声音,只剩下低低的吸气声。
月罂脸色蓦变,没想到熙兰竟然将这事说了出来,完全出乎意料。而她身旁的花寻脸色也不好看,在衣袖之中攥起了拳头,眉间紧紧地拧起。
寂静只是短短一瞬,随后议论声响起,所有人的目光都齐聚在他们二人身上,不可置信地瞧着这两人,不同的眼神透露出众人不同的心思,虽说有些人是担心的,可多半都是在看热闹,想知道他们如何回答。
第336章谁的孩子?
收费章节(12点)
第336章谁的孩子?
沉寂了片刻,花寻忽然扑哧一笑,斜挑飞扬的凤眸中闪着灼灼的光华,炫彩夺目。他一手揽住月罂的腰,暗自捏了捏,示意她不要紧张,一手端起面前的琉璃酒盏,轻抿了一小口,笑说道,
“女皇这玩笑可是开大了……”
“哦?”熙兰猜到他不会这么轻易承认,也不动声色地尝了尝杯中清酒,直接看向月罂,和声细语地又说,
“是不是玩笑,月儿自然比谁都清楚,若不是她将实情告知我,我又怎么会替她说这些?”
众人的目光又被她齐齐引到月罂身上,此时都敛神凝视,气氛一时间变得紧张起来。如在寻常人家,孩子是谁的并不重要,即便是个小侍的,正夫将其作为亲生子女抚养也是正常,但此事若放在皇室中却不同了。
尤其是月罂的这两个男人,一个是一国之君,一个是一国皇子,一个孩子牵扯出来的是两个庞大的国家。花霰国已经昭告天下多时,月罂腹中孩儿是花寻之子,若此时成了旁人的,岂不是在世人面前丢尽脸面?
另外,北冥国对孩子一事并未表态,想来是被瞒下了,如果真相公布,那必会引来许多人的不满。皇帝的亲生儿子被冠以他国国姓,想来更是颜面尽失,到时候仅仅是因为一个姓氏,北冥国与花霰国就不会再相安无事。
月罂虽然只想到了这些,可却知道其中的厉害关系更甚。花若瑾一心盼望着这个孙子,念儿刚出生不久,花霰国的文书就到了,一个小小的婴孩一出生便成了世子,封赏无数,可见有多受器重。如果此时否认一切,相信花若瑾即刻便会翻脸,后果不堪设想。
月罂深吸了口气,实在不明白母亲这么说的真正意图,若自己同花霰国有了矛盾,不过是把一个盟国变成了敌国,对她又有什么好处?于是抬头看向熙兰,淡声答道,
“母后,念儿是谁的孩子,此事早已昭告天下,如今就不需要女儿多说了。”
熙兰一愣,没想到她既不承认,也没否定,只是轻描淡写地就敷衍了过去,听起来却让人明白了她的意思。
熙兰以为月罂并没将孩子的事告诉花寻,本想着趁机挑明真相,引起两人的矛盾,让她身旁少了一个靠山。可刚刚看两人的反应,该是互相通了气的,有些迷惑,难道他就心甘情愿地养着旁人的孩子?
另外,若真相浮出,不仅是月罂与花寻的关系破裂,同时也会挑起花霰国与北冥国的矛盾。这两国一直相安无事,若真产生了矛盾,北冥国才会与南月国交好,毕竟这三大国这些年的关系一直微妙。
南宫熙兰醒来后得知,当何启还在位的时候,与南月国的关系一直不错。然现在江山易主,新君又是个琢磨不透的性子,实在想知道对方真正的意图。她当年暗中协助何启,出兵支援,只当是做得神不知鬼不觉,万万没想到早已被人得知。她一直觉得,如果对方当真知道这些,必会出兵攻打南月国,既然一直相安无事,应该就是不知道的。于是,此时也更想主动向北冥国卖个好,将这个惊人的消息透露给对方。
但即便熙兰有这个打算,听完月罂这句话却不知说什么,总不能翻脸问她为何说谎?正在她沉默之际,下面却有人不满了,直接扬声质问,语气颇为不悦,
“殿下,小世子究竟是谁的?”
月罂抬眼看去,见这人正是北冥国使臣,暗自皱了皱眉,看来有人的确信了母亲的话。那使臣旁边坐的便是北宫雁,她听到这个消息即刻震惊,不可置信地望着月罂,只希望能得到想要的回答。若她和哥哥真的有个孩子,那简直是天大的喜事。
“廖大人,想必我方才的回答你已经听到了,念儿是我与花寻的孩子,与你们皇帝无关”
那使臣还要问什么,却被雁儿按住了手,她向月罂笑了笑说,
“殿下休恼,今日本是大喜的日子,大家也只是随便聊聊罢了。廖大人听到这消息太过激动,说出的话自然欠妥,还请殿下不要怪罪。”
“公主此事事关北冥国皇室血脉,岂可置之不理?”那使臣本就是个心直口快的性子,又忠心耿耿,听闻那孩子怕是小皇子,如何能安稳得下来?
一直沉默不语的熙兰见此情形,眉梢轻轻扬起,顺水推舟地询问道,
“那廖大人的意思该如何呢?”
那使臣略微沉吟,才开口答道,
“滴血验亲”
“放肆”花寻再忍不得,手中的琉璃酒盏顷刻便被握碎,发出清脆的声响。他凤眸中夹杂着一抹血红之色,俨然动了怒气,
“不过是小小的使臣,竟打起了我父子的主意,想必你也活腻味了”
月罂极少见到花寻真正地发怒,如今看这样子,不免一阵心惊。忙按下他放在血刃上的手,生怕他一冲动结果了对方,到时候麻烦就大了。
熙兰看着此时剑拔弩张的局面,暗自欢喜,不动声色地瞧着这两人,并未出声阻止。
月罂轻抬了眉梢,向那使臣和颜悦色地说道,
“先不论滴血验亲这法子可行不可行,单凭你提的这点子,就足以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我是北冥国使臣,怎么,少皇殿下还打算动我不成?”那使臣对此话极其不满,又加上在众国面前失了颜面,语气中也带了恼意。
“你不是我南月臣子,我自然不会动你,不过你家主子若知道了你今日的冲撞,岂会饶你?”月罂见他面色不悦,仍耐着性子又说,
“就算此事关系到你家主子,也该他亲自问过,岂容你一个使臣妄加干涉?你此番前来的目的仅是庆贺,至于世子之事,与你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