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跟着他过去一瞧,才看到你已经昏倒在那里了。”
月罂点了点头,又道了几声谢,虽说这么表面道谢没什么实质性的作用,但她此时身无分文,也不知道该以什么方式感谢人家。
“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金竹镇,不过镇中心还是有些距离的。”
月罂深吸了口气,原来这密道一直通往金竹镇,自己竟然从皇宫一路走了来,看来从逃出来开始,应该过了两三天了。
林远见她目光迷茫,像是在思索什么,疑惑地问道,
“姑娘怎么一个人到了这儿?”
“呃……”月罂不知道外面的情形,此时也不敢冒冒失失地打听,更不能说太多,生怕再遇到什么危险,沉吟了一下也没回答什么。
林远听出来她不愿说,心中虽然有着万千疑问,却也没强迫她。
一股米饭的香味飘来,勾人得紧,月罂不自觉地吸了吸鼻子,肚子极不争气地叫了一声。她脸一红,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肚子。
林远无所谓地笑了笑,看上去便是个不拘小节的人,
“我煮了些米粥,姑娘可喝些?”
月罂连连点头,这些日子一直昏睡,也不知他给没给过自己东西吃,此时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她刚想下床,又被林远拦住,对方笑呵呵地又说,
“你身子刚见好,可别乱走乱动,我把粥端来,你在床上吃就行。”说完便走出了屋子。
月罂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忽然幽幽地叹了口气,阴错阳差的,自己竟然又逃过了一劫。四下环顾这间屋子,普通的木桌木椅、木制家具,虽然看起来很简单,却干净整洁。
正在她打量房间的时候,忽然发现门外露出一个小脑袋,正是她昏迷前遇见的那个小男孩。男孩探头向里面张望,起初还有些畏畏缩缩,可见到月罂向他招手,这才勉强蹭到近前,一副小心戒备的模样。
“你叫什么?”月罂不清楚他为什么这么怕自己,只得温和地问道。
“林清。”
“刚刚那个人,是你哥哥?”林远和林清,这俩人的名字倒是很好听。
男孩点了点头,和她说了几句话才发现,原来这个人并不是鬼。索性壮着胆说道,
“你是从皇城来的吗?”
月罂眼皮一跳,目光疑惑地将他看着,试探地问道,
“为什么这么问?”
男孩指了指自己的脸,犹犹豫豫地回答,
“你的脸,和那些皇城逃出来的人一样……”
“我的脸?”月罂不解他话中的意思,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即刻愣住。往日光滑细腻的肌肤,此时坑坑洼洼,稍稍用力一碰就如针扎般的疼。她先前一直逃命,并没在意这些,可如今才发觉有些不对劲。
“你们家可有镜子?”
林清点了点头,蹦跳着跑到屋中的一个柜子前,将里面的小铜镜取了出来,返回递给月罂。
当她看清铜镜中的模样时,手一抖,镜子蓦地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男孩吓得一跳,连忙将铜镜拾起,战战兢兢地问道,
“姐姐,你怎么了?”
月罂摸着自己的脸,终于知道这孩子为什么见到自己喊着鬼就跑开了,原来她的脸在那场大火中被落下的梁木砸到,此时大半张脸焦灼一片,已经完全看不出先前的样子,的确如鬼一般……
她失魂落魄地坐在床上,完全没有力气回答。她从醒来时就想着,等打听到这面的情况之后就去花霰国,无论如何也要找到花寻。不管今后是报仇,还是要隐姓埋名地过一辈子,她都要与他一起,再也不分开。而此时,凭着这张丑陋到极点的脸,她还有什么资格去找他……
她先前从未在意过容貌,认为那不过是副皮囊罢了,可毁容这事真发生在自己身上,她才深刻地体会到了自卑。这个世界并没有发达的美容技术,想要去掉这丑陋的疤痕是绝不可能了,那她此时还剩下什么?还有什么资格去高攀一国皇子?
“姑娘,先吃饭吧……姑娘?”林远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里面放着一碗白粥和两样小菜,可一进来就瞧见月罂失魂落魄的模样,顿时一愣。
月罂呆愣愣地看了看他,随后点头接过,一勺勺吃着,却没了先前的食欲。林远只是坐在一旁矮凳上看着她,心中虽然担忧,却没问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脸上的烧伤明明是新的,想必先前一定经历过什么,可她却这般镇定,如果放在旁人身上,即便不能为了容貌被毁而寻死觅活,也必定会大哭大闹一场。
可他如何能知道月罂心里的苦,她尽量维持着冷静,只是因为她已经习惯于此。无论承受了怎样的压力与打击,她都会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因为慌乱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她一定要弄明白那天的火究竟是怎么回事,如果真是母亲所为,那她绝对要为那些白白死去的人讨一个公道
这顿饭虽然清淡到极点,可月罂却觉得如同美味佳肴一样。但由于她心里有事,只草草吃了一碗就把筷子放下。林远将东西收拾下去之后,再返回房中却看见月罂正准备下床,忙上前几步将她拦住,
“你要什么,我给你拿。”
“我准备走了,谢谢你这些天的照顾,嗯……我现在身无分文,等回去之后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我不是因为要酬劳才救你的”林远提声说了一句,随后偏开眼眸看向一侧,脸色有些不喜。
月罂忽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并不是所有人做好事都惦记着回报的,只是自己前世的经历以及今生的遭遇,让她把陌生人的救助与施舍都想象得怀有目的。
“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林远抿了抿唇,回眸向她看去,却见到一双清丽秀美的眸子,黑到纯粹。明明是极其简单的一双眼睛,此时却卷着一抹浓浓的伤痛。他不知道她究竟遭遇了什么,怎么会落得如此狼狈,但他从见到她的时候,就一眼认出了她是自己很久以前就心仪的女子。
林远脸上有些不自然,刚刚听她那么说心里的确有些别扭,不过又一想,她又不认识自己,说些客气话也是自然的。想了想才又问,
“能告诉我出了什么事吗?”
第361章休想抢了他
收费章节(12点)
第361章休想抢了他
月罂感觉他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于是下意识地摸了摸脸,敷衍道,
“我家里……失火了。”
林远心底一沉,吸了口凉气,果然……又见她眉眼黯然,满脸悲伤,试探地问道,
“那,你爹娘呢?”
“……都死了。”月罂说得半真半假,爹爹确实过世了,不过已经很久了;至于那个娘,她实在不想再提。
但林远并不清楚她说的这些,只当是都在大火中丧生,一时间心里沉重,深深地叹了口气。没想到看上去过得锦衣玉食的女人,家中竟遭此劫难,实在令人惋惜。想了想之后又犹豫地开口道,
“你那些夫君……可还活着?”
月罂猛然间抬眼向他看去,目光一瞬间闪过一抹猜忌,他如何知道自己有夫君?
林远也觉得自己问得太过直接,有些不妥,不过他性子本就简单,说话也不会藏着掖着,只得讪讪地解释,
“恕我冒昧了……其实,我认得姑娘。”他刚说完便感觉月罂眼眸多了几分警惕,寒光一闪而过,不由自主地心底一沉,没想到她与先前所见时竟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他怕惹来她的疏远,继而又解释道,
“我去过伊人坊,在那里偶然见到了姑娘。”
月罂这才略微放心,不过又想到了什么,抬手摸了摸脸,疑惑地问道,
“我的脸即便毁成这样,你也认得出来?”
林远脸一红,尴尬地咳了一声,自从那日在伊人坊见到了月罂,他每次去镇上都会在伊人坊外面徘徊一会儿,有时能见到她,有时又不得见。一来二去,她的模样早就印在了心底,若是个寻常女子还好,见过几面便模糊了,可偏偏他将她一直藏在了心底。
可他深知自己没办法高攀她,又知道那些经常出入伊人坊的优秀男儿都是她的夫侍,如此就更不敢惦记。前几日偶然发现了昏迷的她,简直是又惊又喜,可看到她容貌被毁,又无比心疼。即便如此,他仍是一眼便认出了她,如今听她询问,便支支吾吾地回答,
“嗯……见过姑娘几次,自然认得出来。”
月罂倒是没发觉林远的异常,听他这么说深吸了口气,心想着只见过几面的人都能认出自己,那旁人呢?那些想要让自己死无葬身之地的人会不会真以为自己死了?会不会继续追杀自己?她不能再冒这种险。
这几日她也想过,前次的遭遇就是因为她独自一人留在宫中,而且对方绝对做了精密的部署,否则以自己暗卫的能力,绝不会那么容易就被尽数除去。一想到那些刺客能在皇宫中来去自由,根本无人阻挡,又联想起南宫绯雪所说的话,也许,这幕后的操控者一定与母亲有着极大的关联。
她虽然不愿相信,可种种迹象都直指一个答案,也正因为如此才让她为难且又绝望。如果真的是母亲所为,那她要怎么报这个仇?难道要杀了她吗?
“林公子,我想求你一件事。”
“姑娘请讲。”
“你救了我的这件事,能不能替我保密?”她看得出来,林远是个正人君子,若他不讲这事说出去,自己暂时就没什么危险。见他有些不解,便说了个谎话,
“我家中遭遇变故,被人追杀,只有我逃了出来,若他们知道我还活着,必然会……”
“姑娘放心,我绝不会说出去”林远还未等她说完便做了保证,然而忽然想起了什么,忙又说,
“不过还有个人知道。”
“谁?”
“附近住的一个女子。”林远默了片刻才说,说完连忙又解释道,
“姑娘身上有许多烫伤,我一个男人,不太方便……这才求一个朋友来给你上药……”他说着说着脸上又有些不自然,生怕月罂误会。
月罂起初对他还有几分防范,可听他说完这些忽然撤下了所有心防。对一个陌生女子能做到这样,他还真算是个正人君子,于是轻轻笑道,
“倒是麻烦林公子了。”她面容虽然被毁,可笑的时候眼睛仍然晶晶亮亮,如夜空中璀璨的星子,温柔明亮。
林远从未想过两人有朝一日会像寻常朋友一样说话,更没想到她会对自己笑,即便她此时容貌毁了,可仍然心跳得厉害。他甚至邪恶地想过,若是她永远这幅模样,那自己会不会有了机会?他认为她那些夫侍不过是贪图她的美貌与财富,如果这两样东西都失去了,他们便会离开了吧,而自己却不在意这些……
“谢他做什么?你应该谢谢我才对”门外传来爽朗的女声,随后,一个年轻女子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睨了眼林远拘谨的模样,轻哼了一声,
“还不去瞧瞧你家那个混小子,又在前面河里摸鱼呢,小心被水冲走咯”
林远闻言即刻起身,向月罂歉意地笑笑,接着一溜烟就跑了出去。
等他走后,那女人站在床前,居高临下地睨视着月罂,也不说话,一副审视敌人的样子。月罂被她看得很不自在,下意识地避开脸,心想着自己这幅模样定是太惹眼了,忽然想到她刚进来时说的话,这才问道,
“那个为我上药的人,就是你么?”
“是又怎么样?”女人一说话就带着火药味,态度十分恶劣。
月罂轻蹙了蹙眉,不过人家好歹也救了自己,即便说话难听些也不该生气,于是和善地笑笑,说道,
“谢谢你”
那女人没想到她脾气这么好,居然向自己道歉,她本来是找茬来的,如此倒不知说什么了。又看到月罂脸上的烧伤,火气也小了许多,同为女人,她如何不知道容貌对于女人来说有多重要。
屋中的气氛十分尴尬,那女人自觉无趣,便又问道,
“你叫什么?”
月罂犹豫了一下,忽然想起自己在花霰国时曾用过的名字,便直接拿来答道,
“无月。”
“你不是南月国的人吧?”
月罂疑惑地眨了眨眼,不明白她为何这么问。那女人索性拉过椅子坐在一旁,摆弄起床上挂着的穗子,漫不经心地解释,
“你不知道南月国的少皇殿下也带了这个‘月’字?皇室中人的名字谁敢再用?”
月罂这才想起来的确有这么一回事,忽然觉得自己不该取这个名字了,反而会让人怀疑。正想着回答什么,却听她叹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