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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人心惶惶的时候,北冥国五十万大军由北冥王亲自带领冲破了两国边境的一座城池,占据了最险要的位置,在南月国以北虎视眈眈地对峙。他们之所以不继续向内进军,正是由于那些百姓们拦住了道路。北冥王向来待民如子,国与国之间的仇恨如何也不会发泄到百姓身上,一时间才停下了进攻,命人安置好那些难民。
谁知在这样紧迫的关头,女皇却不坐镇朝中,而是由向来对朝事不闻不问的槐南王主事。更令百姓们不解的是,她对北冥国大军压境并不理会,对风鳌国虎视眈眈也毫不关心,而是命人厚葬了涑南王与三公主,举国吊唁三个月。
另一面,她有条不紊地派人尽快修复皇城,扬言三个月让南月国恢复原貌,那些离去的百姓们到时候仍可回来继续居住。百姓们摸不到头脑,他们从没听说过槐南王干涉过国家大事,也不知她的这种保证能不能实现,因此才各自寻了地方暂时安置下来,以观察皇城的动静。
这老人知道的情况毕竟有限,只是国内大体的情势罢了,月罂虽然对他说的这些仍有疑问,却知道问得太多难免惹人怀疑。那老人见她打扮奇怪,询问了几句,月罂只说自己是来金竹镇寻亲戚的,不料到了这里扑了个空,这才打听打听详情。
她与那老人分开之后,便直接到了伊人坊的后门,里面同样也是空荡荡的,秦婶和两个孩子也从这里搬走了,具体去了哪儿她也不得知。回想起昔日每次来热热闹闹的样子,不免一阵心凉。
月罂沿着官道走了一会儿,很快便到了金竹园的后门,她这次回来小心谨慎,时刻注意四周的情况,生怕被有心人发觉自己还活着。自己进宫那时,园中还留有许多丫鬟小厮,他们多数都没有家人,从小在园子长大,自然不愿离去,她因此才让他们留下照看园子,每月的银子照发。
而此时,整个金竹园静悄悄的,唯有偶尔飞过的鸟儿鸣叫声以及枝头的蝉鸣声。她沿着小路走到花月轩前,院中仍是寂静一片,像是整个园子的人都走*了一样。
月罂迅速进了屋子,四下看了看,先前伺候的丫鬟们果然都不见了。她临走时并没带走太多东西,如今正好将剩余的银两都取了出来,又带上一些随身的东西,都装在古苓为她准备的那个包袱里。
月罂不经意地瞧了眼桌上的铜镜,见白纱后的眼睛疲累且又无力,不免一叹,也不能这么一直遮遮掩掩地过下去。她记得花寻为她准备过几张人皮面具,那时只当好玩,摆弄了一阵也就丢一边了,此时忽然想起来,忙从箱子最底层翻到了那几张面具返回梳妆台前面。
揭开白纱,看着里面凹凸不平的脸颊,月罂下意识地撇开脸,不想再看自己这副鬼样子。选了一张面具小心地戴在脸上,立即变成了一个清秀少年的模样,这面具做得很薄,接缝在脖子上,若不是本人知道,完全看不出痕迹,果然是个好东西。
月罂换了身男装,站在铜镜前一照,完全看不出先前的样子,相信即便这样出现在那些熟悉的人面前,也没人能认得出她。
月罂收拾妥当之后,回想起那晚南宫绯雪说的那番话,得知自己与慕离的许多误会都是由事情的阴错阳差以及自己的猜忌造成的,不免有些愧疚。她到了一个柜子前,将里面的小匣子取了出来,想带走放在里面的雪玉簪,可找了半晌也没发现那枚簪子,顿时有些疑惑。自己明明是放在这里的,为什么不见了呢……
她见天色不早了,只得放弃寻找,出了花月轩之后又在整个园子都走了一遍,也没见到个人影,园中也没有什么打斗的痕迹,相信这些人都是以为自己死了,才各自散了的吧。望着满园萧索的景象,她轻轻叹了口气,如此也好,反正自己也不打算再回来了。
月罂在没走的百姓家中买了匹马,人家本来是用来拉车的,此时她却骑着一路到了皇城。到达皇城的时候,已经到了傍晚,她踏入城门,面对着满城废墟,思绪几乎停止。昔日繁华的街道此时全部塌陷,平整的道路坑坑洼洼,焦灼不堪,真想象不出这里究竟经历了怎样凶猛的大火。
那些修建皇城的人们此时已经各自回去,只剩下一片片寂静的残垣。城中的房屋已经无法居住,月罂找到了一个在废墟中玩耍的孩子才得知,那些留下来的百姓以及工匠们在城中开辟了一片空地,修建了简易的茅草屋,像是离这里不远。
月罂到了近前,正遇见两个穿着朴素的妇人,她们一见来了位年轻公子,身着打扮不俗,便上前问了问。月罂仍是搬出先前的说辞,说是自己从远处而来,来城中寻一位亲戚,不料见到了这种情形。
那两个妇人彼此对视了一眼,便将月罂迎了进去,看似好客,实际月罂却能看出她们眼中的精光。她从衣袖中摸出一块碎银子,递给了其中一个妇人,说是想暂住一日,并且打听打听皇城中的情况。妇人见了银子自然开心,忙接过揣进了怀里,向身旁的一个妇人吩咐,让她去倒杯水来。
月罂从她们口中得知,原来城中的大臣们前几日全部迁移到了离这里不远的一座城中,槐南王也在那里一同处理朝政。此时这个皇城中剩下的唯有百姓们与工匠,如果三个月修建不好,怕是会成了一座废城。
月罂得知这次又扑了个空,不免有些心烦,可她听说涑南王与南宫绯雪都在自己出事当晚死了,又觉得太过蹊跷。传言说南宫绯雪并非涑南王所生,所以她给涑南王下了毒,而由于她平日又与殿下有些积怨,当晚理智尽失,将赏月殿一把火也烧了,清醒之后又服毒自尽。
月罂听完皱了皱眉,由此看来,这次的全部责任都推到了南宫绯雪身上,只是不知道她真是罪有应得还是成了替罪羊。她又打听了女皇的近况,可这些妇人都是普通的百姓,哪会知道其中的详情,只是说最近常见到槐南王过来探视皇宫的修建情况,并不曾见过女皇。
她知道不能再追问了,便换了话题,与那妇人又聊了些其他琐事,后见天色已晚,又打了个呵欠假意困倦。这间茅草屋由于是临时搭建,地上只铺了几块草席子,像是几人同住,十分简陋。月罂选了个靠墙的位置和衣而卧,可并无半点睡意。她心中杂乱,对此时的情势也越来越茫然。
她之所以再返回皇城,一来是想打探出事当晚究竟发生了什么,可这种事只有接近母亲或是那些某些位高权重的人才能知晓。而此时皇宫已经迁移,除非她混入临时皇宫去打探,否则不会得到任何确切的消息;二来,她还想知道花寻有没有来找她,刚才她也旁敲侧击地问了那妇人,对方一无所知,看样子他这些天并没有来到皇城。
月罂想了想,第一个目的自己怕是很难做到了,想混入皇宫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即便她侥幸进去了,能不能自保也是个问题。自己这条命是由多少人换来的,她比谁都清楚,虽说她不愿相信母亲确实要除掉她,但如今她却不得不多留个心眼,总要比先前更小心谨慎才行。
那么第二个目的……她想把自己平安无事的消息传给花寻。已经过了快一个月了,对方却一点动静都没有,她隐约地有些担心。看来只能亲自去一趟花霰国,即便无法与他见面,她仍要亲自将消息送出去,让他安心才好。
月罂摸了摸脸,虽然摸不到自己脸上那凹凸的伤疤,却也是一阵失落。若自己真无法恢复成往日的样子,如何也不能赖在他身旁这么自卑地过一辈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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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5章面具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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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5章面具男人
第二天清晨,月罂换了身普通衣裳就要出门,说是与那妇人的丈夫一同去修建皇宫。那个男人姓李,月罂唤他一声李大哥。他见月罂又瘦又小,皮肤白皙,一点也不像会干活的样子,起初还不愿意带她。可月罂一再表示自己闲来无事,正好借此去皇宫见识见识,否则这辈子都没有进宫的机会。
男人见她一副讨好又崇拜的模样,想了想只得答应,让她说是自己的远房亲戚,可别惹了麻烦。月罂连声答应,背着包袱与他一同进了宫。
皇宫对她来说太过熟悉,不过她仍跟在一队人的后面低着头小心行走。这些工匠们前不久刚修好了紫金殿,此时修得正是兰心殿,也就是南宫熙兰的住所。
那男人是这队工匠的头儿,他看月罂身子单薄,便吩咐她去里间清理杂物,再与其他人做一些刷漆之类的轻活。
兰心殿地处皇宫的最里端,在这场大火中烧毁得不是很严重,大体框架并未损坏,只需重新修缮即刻。月罂拿着修补的工具,轻车熟路地到了里间,四下瞧了瞧,里面多数摆设都被熏黑,凭熙兰平日的作风,怕是都不会留着了。
她学着旁人像模像样地敲打着窗框,眼睛却一直向院门的方向看着。本来她打算早早离开,可清晨忽然听说今日槐南王会带人来皇宫查看,这才想到了这个主意,与工匠们一同进宫,看看能不能得到有关熙兰的消息。
虽说分给月罂的工作极其简单,可她身上伤势未好,又忙活了一上午,此时累得手脚都软了。好在到了午饭时间,这些人放下手中工具,匆匆忙忙地都跑了出去各自领饭,屋中只剩下月罂一人。
她在屋中转来转去,虽然潜意识里不希望母亲与那些事有关,可仍不想放过每一处角落。月罂走到床前,在床柱上敲了敲,并非中空,里面也不像藏了什么东西的样子。她找了半天,感觉有些累了,便坐到了床沿儿上,望着屋中凌乱的摆设叹了口气。
视线移下,她不经意地看见床头有一处凸起,疑惑地在附近按了按,又在床沿下面摸来摸去。也不知碰到了什么地方,那处凸起忽然弹了出来,是一个小巧的抽屉。看来由于当时温度过高,这个抽屉才受热鼓起,这才让她发现。
月罂迅速将它取了出来,发现里面有一个小小的药瓶。她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只得拔掉塞子,小心翼翼地将瓶子靠近鼻子,用手在瓶口扇了扇。一股强烈的气味忽然飘了出来,月罂顿时愣住,这味道太难闻,她至今仍记得清清楚楚。
那日她还未到产。期,由于熙兰的传召,她与花寻一同进了宫。她记得当时屋中就是这股味道,甚至比这还要浓郁几倍,而她从这里离开不久,就生下了念儿。当时她并未多想,但前不久南宫绯雪对她说过,那天熙兰将落珠草加入了熏香之中,只为除掉自己腹中婴孩,更想让自己难。产而死。
月罂拿着那个瓷瓶,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连指尖都在颤抖。这东西竟然在兰心殿出现,又被母亲藏得极好,难道真的像南宫绯雪所说,她们二人当真联起手来打算除掉自己么……
正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齐齐的请安声,槐南王来了。
月罂匆忙将东西放回原处,又迅速躲到了屏风后,透过镂空的缝隙向外面张望。出乎她意料的是,槐南王在外面查看了一圈,又进了内室,左瞧瞧右看看,像是极其细心。
月罂紧张得心都要跳出来了,不过转念一想,自己已经戴上了人皮面具,又是来修缮宫殿的,为什么要躲着呢。可她此时再出去也来不及了,只能尽量放缓呼吸,希望对方不要过来查看。
外面共走进来三个人,为首的正是槐南王,她仍穿着素色长裙,行走间裙角摇曳生姿,娉婷袅娜。她身旁跟着那个姓李的工头,他低着头谨慎地回答着问题,像是十分紧张。
“兰心殿还有多久修完?”槐南王四下瞧了瞧,神色悠闲自在。
“回槐南王的话,大概再过三五日即可修缮完毕。”
“修完这里就暂且停下,先将外院修好,内院不急。”槐南王睨了眼熏黑的桌椅,眉眼淡淡的,像是并没什么兴趣。
工头连忙应下,见她不再吩咐什么,便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到了门外才抹了把头上冷汗。
待他走后,槐南王百无聊赖地低声说了句,
“人都不见了,还修什么宫殿……”
月罂听到这句话,眼睛蓦地睁大,透过空隙看向槐南王,像是听懂了些什么。外面一直传言最近槐南王暂时掌管朝政,女皇从未露面,今日听她这么说才隐约觉察到,难道母亲在这场火灾中不见了?还是说已经死了……
她眉头紧蹙,无数想法与猜测一同涌进脑海中,完全理不清思绪。忽然,槐南王身后跟着的另一个人低低的开了口,声音好听得如同落地的玉珠,清脆悦耳,又像是绵软的水流,冷冽且又温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