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凤眸中光华流转,手中抽出青竹扇,抖开遮住她欲发作的脸上,只留下两个要喷出火来的眼睛,
“是你先惹我的,可怪不了我!”说完不等她发飙,身子一旋,离开了小屋,站在院中的雪地上,轻摇着竹扇,笑吟吟地将她看着。
月罂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他竟敢如此放肆!低骂了声,
“该死的妖孽!”说完几步便追了出去,抬手刚要打,忽然见到两旁走过的侍卫,不由得缩回了手,此时总要顾及一点身份。深深地吸了口气,气得冲他瞪了瞪眼。
侍卫刚刚行礼走过去,她便凑到他面前,眯着眼抬头望去,咬着牙说道,
“你若再胡来,我定不饶你!”
花寻竹扇轻摇,扇面上的桃花随着竹扇轻晃,嬉笑间全无惧意,
“好厉害的一只小狐狸。”
正说着,雪地上跑过来一只圆滚滚的小猫,白色的小身子比雪更剔透上三分。它细细地叫了声,跳到花寻脚边,伸出前爪扒在他的嫣红衣摆上,顿时印上了两个雪白爪印。花寻轻轻将它托起,放在手中看着,手中竹扇轻敲了敲它的头,挑眉笑道,
“不错,今日办了件好事,一会儿定赏你条鱼吃。”
小白猫仿佛听懂了他的话一般,喵喵地叫了两声,舔了舔他冰凉的手心。
月罂有些错愕,想到了刚刚书架上的那声猫叫,又打量了他手中的小猫,更加迷惑,
“它可是刚刚那只小猫?”
花寻将小白猫塞到她怀中,勾了勾唇角,贴在她耳边邪魅一笑,
“要怎么谢我?”
她正想说,谢你个大头鬼,却听见他又在她耳边吐气如兰,说出的话却让她又恼了几分,
“刚刚那个,算作谢礼,如何?”说完邪恶地笑了声,拍了拍她的头,向院外走去。
第四十七章少了些人情味
月罂连连吸了几口气,才平息了堵在胸口的郁结。自己真是八辈子倒了霉,怎么遇上这么一个妖精!饶是她平日里再镇静,只要与他呆上片刻,保证会被气得七窍生烟。
但看着怀中小猫舒服地趴在臂弯中时,立起的眉毛又慢慢放下。现在看来,他做法虽然气人,心总归是好的。索性跟在他的身后,随他一同出了院子。
两人走到院子前面,守在门前的侍卫好像刚刚巡逻回来,看见两人走近,忙单膝跪倒。花寻摆了摆手,示意他起来,走到近前,拿出了一个金元宝塞到他手里,
“给弟兄们分分,买些酒喝。”
那侍卫一惊,缩回了手,马上低头沉声道,
“守卫藏书阁是属下的责任,不能收公子的赏赐。”
花寻慢慢地摇了摇头,这侍卫果然头脑简单,不会转弯。硬是塞到他手里,低声道,
“今日的事,叫他们不要出去乱说。”
侍卫这才明白过来,抬头见面前妩媚妖娆的眸子中,一闪而过些许霸道,不由得喉咙滑动了一下,这才接过金子,揣到怀里。
“谢公子赏赐。”
花寻一抖折扇,点了点头,转头对月罂递了个眼色,两人一前一后地出了院子。
走到无人处,她不由得问,
“你刚刚怎么会来?”她明明听到南宫绯雪说,花寻早上去找了她,难道是他一路跟着她过来的?
“我在赏月殿中发现了个形迹可疑的人,一路跟着,就到了这里。”说完,他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她。
月罂自然听出了他话中的含义,那个可疑的人,应该就是与南宫绯雪幽会的男子,
“他们说的,你刚刚可都听清楚了?”
花寻慢慢点了点头,否则也不会那么巧,将小白猫从窗口送了进来,
“那男人功夫不错,我跟了他一阵,居然跟丢了。”他语气坦然,丝毫不觉得说出这些话会折了面子。他此时心血耗损得太多,体力也跟着直线下降,否则又怎会容忍这人一直藏身于赏月殿中?
月罂偏头向他看去,他白皙的面容与雪色融在了一起,仿若浮动在冰雪间的一块美玉,淡淡地散发出温润的光泽。见他眉间紧锁,怕是刚刚那个男人的确有些能耐。漫吸了口气,幽幽地道,
“以后,那些不要紧的事,还是少用你那能力为好。”
花寻一挑眉,缓缓地转过眼眸看了看她,微微笑了笑。也不言语,只是摇着竹扇的手一停,慢慢地垂了下来。
***********************
月罂到了兰心殿时,已过了晌午。
南宫熙兰正在花架前面,细心地为几盆花浇水。看到月罂进来,摆手示意她过来。
“这花开得可真好看。”
她虽然不懂得种花,也认不得那些花的名字,却打心眼里喜欢。以前常听人家说,每一朵花都是美丽的,想想也确实如此。
熙兰轻轻一笑,将小水壶递给了一旁的宫人,又接过一条软巾,仔细地擦拭着花叶,轻声慢语道,
“昨日玩得可好?”
月罂一想到昨天发生的事,敷衍地嗯了一声。她一直觉得昨日发生的事太过于蹊跷,便吩咐所有侍卫,不许提路上遇到刺客的事。刚刚听了那两人的谈话之后,更是不想多说,拿过另一条软巾,帮熙兰擦着花叶。
熙兰睨了她一眼,抿唇笑笑,也没多说什么,
“你爹爹几年前去望南山为你求过签,希望你平安健康,眼下你身子渐好,选个吉日去还愿吧。”
月罂轻声说好,对自己这个爹爹,她是听说过一些的,大概在她两三岁的时候就过世了。但那缕魂魄中并没有对他的记忆,想必是在自己离开这个世界前去世的吧。
“回来时就直接去私宅小住些日子。”
“呃?”月罂一愣,她先前对待这事可是另一种态度,此时怎么要让她回去?
熙兰眉眼低垂,专心地擦着花叶,青翠的叶片在这个微凉的冬日,露出一丝盎然的生机。
“你终是大了,早晚是要掌管整个国家的,也不能在母后身边过一辈子,现在出去学会自立也好。”
月罂听完轻轻笑笑,她虽然对熙兰提到的掌管国家一事丝毫不感兴趣,但也没驳她,却也没回答什么。
自己虽然最盼望着自由,最希望离开王宫,过无拘无束的日子。可听到她这么说,内心却开始了动摇。她本就是想见见亲生的父母才答应鬼差重回到这世间,可经过这么些天,头脑却清晰了许多。
当时心里乱七八糟的,居然没去想那鬼差所说的话是何含义。什么叫做“过完了这一世自然会见到亲生爹娘”,过完这一世,早变成孤魂野鬼了!
**********************
月光洒在地面上,呈现一片皎洁的光亮。树枝的影子印在窗纸上,纹丝不动,宛如画在窗上一般。
窗下的案几旁坐着一个娇小的身影,正对着明亮的烛灯看着摊开的书卷,眉间微蹙,一缕发丝顽皮地滑落到眼前,又被她拂到耳后。
月罂翻阅了白天带回来的几本书,可都没有任何信息,不免有些失望。眼角瞟见花寻给她的那一本,拿过来仔细看着。
婉儿边磨墨,边伸长脖子看着她手中的书卷,看了半天也不知道她在找什么。忽然想到白天潼儿送来的东西,忙起身从书架上拿了过来,
“公主,这是慕公子派人送来的东西。”
月罂接过那本崭新的书卷,封面干净整洁,没有任何字,有些疑惑。翻开一看,不由得笑了。只见上面仿佛是现代那种练字的书一样,工工整整地写了许多字,都是简单常用的。虽然笔法中含着他潇洒飘逸的风格,但每个字看起来都是刻意写成,少了许多连笔。
想到那日他陪自己练字时的情形,莞尔一笑。接着往后翻了翻,却发现字越来越难,也越来越复杂,甚至有些是自己不认得的,心里没来由地多了几分暖意。这人看似淡漠如水,心思却是极细。
婉儿显然比她要兴奋很多,有些字她也是认得的,眼里满是羡慕,
“慕公子对公主真好。”
月罂看了看她,抿唇笑了笑。她对他的印象确实不错,但只限于朋友之间的情感。他给人的感觉温和平静,但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偏头想了想,忽然轻轻一笑,也许,是少了些人情味吧。
第四十八章换魂
门外响起轻微的咳声,月罂抬眼望去,是一袭似雪的衣袍,静如皓月,又似高山流水一般翩然。月罂冲他笑笑,将手中的那卷书放到一旁,
“你来了。”
慕离颔首垂眸,走到矮几旁。见她刚刚正在看自己送来的那卷书,眉目舒展,微微一笑。挨着她坐了下来,看着她摊开在案几上的书,有些疑惑,
“在看这种书?”
月罂嗯了一声,她找了许久,书中记载的毒药千万种,却始终没有蛇花之毒的资料。随意地在那本书上又翻了两页,呼吸却忽然一蹙。只见那页上正印着两个字:蛇花。一旁还画有一朵妖艳绝美的花,花茎弯弯曲曲,仿佛蛇的柔软身子一般。
不由得接着往下看去,只见下面写着这种花的生存环境,毒性以及各种详细的资料。书上大部分的描述,都与最初无情向自己汇报的一样:
“蛇花生长在南月国南方边界的幻幽山顶,四年一开花,无色无味,银针也难以测出,中了这毒以后,人会昏睡七七四十九天,最后灵魂枯竭而死。”
慕离顺着她的视线移到书面上,扫了眼上面的资料,眉梢动了动。
月罂接着看去,书页的右下角,有关蛇花用途的一处,墨迹化开了一片,有几个字看得不太清楚。她直觉这部分十分重要,翻过书页,借着烛灯透过另一面去看,也不得知,眉间紧锁。
一根温暖的手指抚过她紧蹙起的眉心,她回眸望去,却见他温柔浅笑,抿了抿唇,视线又落回到书页上,微微一叹,
“好不容易找到了,却看不到字。”
慕离指尖滑过晕染着墨迹的那处,不像是受潮晕湿的,倒像是故意为之,心里的疑惑略明了了几分。
“这里的字应该是,换魂。”
换魂?月罂猛然一怔,如果在之前,她必然不会相信这些鬼话,但自己既然能穿越而来,不恰恰是换魂才做到的吗?
“你怎么知道?”
他轻轻一笑,宛若仙子一般干净出尘,
“儿时见过这本书,对里面的内容自然略知一二。这花虽然四年才开一次,但在去年,却晚开了几个月。”说完,他若有所思地看向月罂。
她看着他清亮俊雅的黑眸,脑海中缠绕的死结渐渐打开。那日无情禀报时并没有说这个,想必许多人是不知道的。她从刚来到这世间便一直有些不一样的感觉,直到那缕记忆回来之后,才渐渐明白她曾在这里做过什么。
中毒那日,那缕魂明明发现了茶水被人做了手脚,可她还是喝了下去,理由就是她知道蛇花之毒有换魂的作用,想借此让这几脉魂魄返还。但月罂此时不明白的是,这中间究竟是谁在暗中操作,难不成任何魂魄都可以趁着那个机会进入这副身体不成?
脑海中一条线索寻到了头,又冒出另外一些难懂的东西,真是一个头两个大。郁闷地闭了眼,仰靠在身后的墙壁上,长吁了口气。已是深冬,外面又积着雪,墙壁透着凉意。但她懒得再动,心里刚解开一团麻,却又添了一团。
刚闭上眼没多久,身子却忽然离了地,吓得她猛然睁眼,却见自己被拦腰抱起。略抬眼看去,慕离正垂眸看向她,漆黑如墨的眼眸深处,有些自己无法看懂的东西。他温和地望着她,薄唇轻启,
“累了就去床上睡,地上凉。”
说完抱着她往床边走了几步,月罂挣了挣,想从他手臂间跳下。他却紧了手臂,不容她乱动,径直走到床边,将她放在床上。回手一挥,几盏烛灯尽数熄灭,只剩下透过窗棂的清冷月光。
慕离将身上的外袍脱下,搭在椅背上,回身坐到床边,将一旁的帷幔落下。月罂正坐在床上纳闷,忽然见他熄了灯,落下了帷幔,疑惑地问道,
“你睡这?”她刚刚回到这世间的时候,屋子中只有这么一张床,也就与他同床了几日。但后来一直觉得不妥,没过多久,就让人送来一张全新的软榻和一套全新的被褥。平日里慕离都是在榻上过夜,两人之间总会隔着这层厚厚的幔帐。今日他这是怎么了?
慕离轻嗯了一声,声音平淡,
“外面冷。”
她摸索过来一旁闲置的锦被,递给了他,讪讪地笑道,
“那我多送你床被子如何?”她实在不明白他为何在外面睡得好好的,今晚却偏偏说冷,与她睡在一个床铺上。虽说这床很大,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