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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奇怪,分开得越久,越是想念……
—一你一定觉得很可笑吧,明明是我先离开的,可也最先抵不过思念……
这样的话,她几乎从未听他说过,只觉得以他那种淡定安然的性子,如何也不会与这些话语联系起来。一页页看着,她目光也渐渐变得柔和。
但慢慢地,礼单上的字迹有些变化,能够看出写字之人不再像先前一般平静闲适,内容也开始让她心中发紧,
——我总觉得南月国有些不对劲,说不上来的感觉,你要处处小心。
——我派去的暗卫到了吗?他们虽算不得一等一的高手,但关键时候却能护你周全。
——朝野上的倾轧不适合你,明哲保身的同时也别忘了给自己留条退路。
——姑母竟然拦下了那些暗卫……好在这些礼单她并没有看出端倪。南月国与风鳌国有一场硬仗要打,最好远远地离开
——即便你恼我,也不要置自己于不顾如果看懂了这些,就尽快离开
字迹变得越来越潦草,她似乎能透过那些文字看到他眉头紧锁,薄唇轻抿的模样,原来这些礼单中,竟有他这么多心思。
月罂一张张地看过,直到看完最后一张,胸口的那团气才缓缓地呼了出来。
——女皇寿宴那天,你随雁儿一同离开皇宫,我会在外面暗中接应,相信我……
寿宴那天,也就是自己出事的那天,原来他当时就在宫外。那天雁儿的确暗示过她什么,只是被她打了个岔敷衍过去,随后便遇到熙兰,两人的对话也被她打断,想必那时雁儿就想着与自己说出宫一事吧?
说来说去,都是命运使然,若那晚出宫,自己就不会被困赏月殿,也不会一路逃亡,进了风鳌国大营,更不会阴错阳差地到了幻幽宫,又辗转回到南月国,得知了身世的真相。这一切看似不经意,仿佛又是命运安排好的轨迹,她只管前行,却没办法控制。
合上厚厚的书卷,月罂无力地靠在椅背上,目光有些迷茫与纠结。他们两人好像结伴而行的友人,一同出发,一同前行,可却在分岔路口各自选择了不同的道路。但在两条路汇合的时候,一个人却忽然转身,与另一个背道而驰,且越走越远……
这究竟是谁的错……
“娘亲,你不开心了么?”稚气糍糯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像雨后浮现的虹,瞬间让她收敛了飘飞的思绪。
对面坐着的小人儿手托着腮,秀气的眉毛微微蹙着,小脸紧绷,看来有些郑重,可却仍透着十足的可爱。
月罂对这个儿子简直宠到了极点,因为她一直觉得对他太过亏欠,只能靠今后来弥补,所以平日里对他百般呵护,说话也极近温和。她听念儿说完脸上立即挂了层浅笑,软声道,
“娘亲没有不开心,有念儿在,娘亲每天都特别开心。”说完张开手臂,示意念儿过来。
念儿从凳子上跳了下来,跑到月罂怀里,糯糯地又说,
“念儿会乖乖的,不惹娘亲生气,娘亲不要不开心。”说完,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将她瞧着,如同洗过的葡萄粒一般黑润。
“念儿这么乖,怎么会惹娘亲生气呢?”门外忽然传来清朗醇厚的笑声,话音刚落,颀长的身影从门外走了进来。
来人一身玄色锦袍,其上绣有暗紫色云纹,腰间系着一枚质地温润的玉佩,看起来简单大方,又不失贵气。
“舅舅”念儿兴奋地跑到来人身边,被对方直接抱了起来,好一阵稀罕。
来人正是风玄,他这些日子见过念儿几次,倒是极喜欢这小家伙,而念儿与他也是亲近,每次见到他都时时缠着,两人关系自然越来越好。
“大哥。”月罂打了声招呼之后,起身向他点了点头。虽说他是一国之君,可两人私下里的称呼很是随意,这也是风玄要求的,毕竟他只剩下这么一个亲人,不希望两人因为这个身份太过生疏。
风玄坐到桌边,捏着念儿的小手,喜爱之情溢于言表。他瞟了眼月罂手上的礼单,笑说道,
“这又是哪个趋炎附势的家伙,送来这么多礼?”
风玄称帝之后,南月国原本的那些重臣多数都自己辞官,告老还乡,实际上是为自己找个面子罢了。她们本就是前朝大臣,如今风玄为她们留一条性命,就已经不易,她们自不会等着哪天这少年皇帝反了性子,到时候杀自己个措手不及。
风玄倒是没太在意,反正这些人无论回到哪儿,都在他控制的范围之内。何况他手下自有一批心腹,身边也自然不缺人手。不过也有一些见风使舵的小官不愿辞官,又见风玄并没有为难他们,索性就留了下来。而这些人自然要讨好月罂,希望能笼络住皇帝这个亲妹妹,到时候也好为自己多说几句好话,因此这些日子来送礼的人络绎不绝。
月罂苦涩地笑了笑,将那摞礼单收好之后亲自为风玄斟了杯茶,解释道,
“朋友送的。”
风玄若有所思地扬了扬眉,也没追问,反而换了话题又说,
“蝶香让我转告你,闲暇时带着念儿进宫玩几日,她一个人也挺闷的。现在国事繁忙,我也没空常陪她。”
“那你们就尽快生个孩子,免得她无聊。”月罂忍不住打趣了一句,她能明白蝶香的意思,应该是希望自己能出去走走,总比整日闷在园子里的好。
风玄哈哈一笑,捏着念儿的小脸笑问道,
“让舅母给念儿生个小dd可好?”
谁知念儿歪着头想了想,一脸天真地答道,
“我想要个***”
“为什么啊?”
“因为***漂亮”一句天真无邪的话说得屋中的两个大人相视一笑,实在很羡慕小孩子这种单纯的心思。
“大哥,你这次来有什么事吧?”他现在国事繁忙,如果没有要事怎么也不会耗着大半天时间亲自来园子见她,往常都是她带着念儿去皇宫看他们夫妻俩。
风玄收敛了笑意,郑重地点了点头道,
“是有件事,非你办不可。”
月罂将念儿抱了起来,交给奶娘哄着睡觉,回来也坐到桌旁,示意他说下去。
“眼看就到了签署停战协议的日子,国中之事太多,我实在抽不出身。这件事又非同小可,不是随意派去个官员就行的,所以……”
“你的意思是让我去签署这次的停战协议?”
风玄点了点头,他自然知道月罂最近经历了太多事,如果不是实在没有法子,他也不愿做出这种决定。
月罂也没多想,随后就点了点头。自己空占着公主之位,没做过什么实质的事,如今只是为他跑这一次也没什么,于是又问,
“这次协议在哪国签署?”停战协议四年一次,她也不太关心这些,自然不知道这次轮到哪国了。
“北冥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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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1章最怕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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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1章最怕分别
风玄刚一说完,月罂就陷入了沉默,她最不愿去的就是那里,不是说对那个人有多反感,只是两人现在的关系实在太过尴尬,究竟要以一种什么心情面对彼此呢?先前还有一层身份束缚着,可真相揭露以后,自己与他没了半点恩怨,那么他又会怎么想……
这些她不得不考虑,也自然没开始回答的那么痛快。风玄看出了她的心思,沉吟了片刻才轻声提醒,
“北冥王虽未立后,可已经册封了十二位妃子。”言下之意很明显,他不会再回到园子,成为你的夫侍;而你也不可能屈尊嫁到北冥国,与他的妾室共享一夫……
这句轻描淡写的提醒如同一记重锤,直砸在她的心底,这个事实她一直忽略不想,可事到临头却不得不想。如果她早一点看到那些礼单,就会明白他当时的心思;如果两人不是这么一直僵着,也不会闹得现在这么尴尬。但是,世间哪有那么多如果呢……
他已经娶了亲,何况又是一国之君,两人如何也回不去了,此时想这么多不是太多余了么……想到这,她忽然笑了,笑得很释然,如此也好。
风玄将签署协议的过程与她简要地说了说,避免在中途出什么岔子,又告诉她此次去北冥国会派精锐兵将与她同去,随后就带着侍卫匆匆离去。
出发的时间定在三日后的清晨,月罂这几天安排好了园子的事,又挑选了几个丫鬟随行,婉儿自然不会落下。她一直惦记着婉儿的归宿,这次若有机会,她很想把婉儿留在北冥国,毕竟潼儿在那里,她不想让婉儿后半辈子一直跟着自己,不过这个想法并没透漏出去。
童昕近日带兵去了风鳌国先前所在的边境一带,所以不能赶回与她同去;而念儿年纪太小,也不能跟着,奚墨便留在园子里照看他,因而这次月罂只能独自前去。不过风玄派来的都是玄字营中的精锐,安全问题她倒是不担心。
时间过得很快,三日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过去了。当月罂等人踏上通往北冥国的道路时,北冥国皇宫的某座殿宇中,一片清净萧索。
“公子,对方已经启程了。”
躺在软榻上的男人略微睁眼,温润的眸子似蒙了一层水雾,黑到沉醉。男子面容如月般莹白姣美,只是面上难掩疲惫。他轻嗯了一声,并未开口问什么。
潼儿见自家公子有些漫不经心,迟疑了一下又补充道,
“来的人果然是公主。”
慕离听完并没有见得多意外,薄唇开合,只是轻声说了两个字,
“我知。”他见潼儿犹犹豫豫、欲言又止的样子,只得解了他的疑惑,
“风玄登基不久,国中之事繁忙,自然不会亲自前来。”
“可不是还有皇后呢么?为什么会派公主前来?”
慕离抿唇一笑,眸子里闪闪烁烁,流光溢彩,似乎是早对结果了然一般,若有所思地说道,
“我开放了五座城池,为的就是让两国方便交易,他难道还不懂我的意思?”
“公子主动示好,他自然会有所表示……”潼儿顺着他的话继续想下去,眼睛忽然一亮,忙又问,
“难道他打算让公主来和亲?”
慕离偏头看了看身旁这个眉目清秀的少年,几年过去,他完全长大了,只是还欠些历练。不答反问道,
“你觉得她会接受和亲吗?”
潼儿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先不说月罂有没有其他男人,单凭她那种性子就绝不会与其他女人共享一个丈夫。
慕离又看向窗外的落雪,淡漠的眸子深处慢慢扬起一丝柔软的情愫,喃喃道,
“一年四季都是落雪,虽然很美,可也有些倦了……”
月罂将车窗打开一条缝,外面的冷风夹杂着雪花瞬间卷了进来,冷得她顿时打了个喷嚏,忙又将窗子关严。
“北冥国那使臣倒是贴心,早早地候在那里送来这些东西,要不只怕咱们准备得不够呢”婉儿在一旁抚摸着一张雪狐皮毛的毯子,兴奋地与她说道。
月罂眉梢轻扬,扫了眼车厢中多出的几张御寒的兽毛毯子,以及几个精致小巧的暖炉、手炉等物件,心头酸涩,那使臣岂会这么贴心,还不是那个人一手安排的?
她们知道北冥国寒冷,临来时也备下了各种取暖的东西,不料这地方还是比她们想象中的要冷,单是那些随行的丫鬟们就没有置备太多厚实的衣裳。好在车队刚一过边境,就有北冥国使臣送来御寒的衣物与物品,直接为她们解决了燃眉之急。
婉儿见月罂抚着小巧的手炉,眉眼淡淡的,也不答话,完全不知在想什么,不由得将毯子放在一旁,凑了过来问道,
“在想什么?”
“在想怎么把你嫁出去。”月罂勾唇一笑,一扫先前的不快。
婉儿脸上顿时有些不自在,不过怎么说年纪也大了许多,已经没了几年前那般稚气,也不至于提到这些事还会脸红,她轻叹了口气,随后小声道,
“我倒是想着就这样过一辈子,也不嫁了。”
月罂目光一顿,不解地将她看着,竟没想到她会这么回答,
“为什么?”
婉儿垂眸一笑,笑容多少有些苦涩,浅声答道,
“人最怕的就是分别,彼此离开久了,那份情就会变淡、变浅,再相聚时,想必也会变得陌生吧……我知道姐姐这次有撮合我们的打算,可我不想,我与他本就没有太多轰轰烈烈的感情,现在自然不想主动贴给他……”
“那你心里可还有他?”月罂忍不住握了握她的手,被她这一席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