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此时却有些后悔,刚刚着急让那女人快些离开,居然忘了让她把这少年带走。此时倒给自己添了麻烦,这地方虽是官道,却十分偏僻,白天都没什么人行走,晚上更是人少,等人发现的时候,估计也就到了明天。这么冷的天,非给车上的人冻死不可。
童昕敲了敲头,一脸无奈,揭开车帘,见月罂背对着他倒在锦被之中。郁闷地皱了皱眉,伸手揪住她的腰带往上一提,将她从车中提了出来扔在马背上。一手按着她的身子怕她掉下去,一手挽起缰绳,轻夹马腹,顷刻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
雕刻精致的梨花软椅上,身着红艳丝袍的妩媚男子轻摇着竹扇,一漾一漾的冷风吹起他鬓间柔顺的青丝,拂过那倾国倾城的容颜。
花寻唇角勾起一抹浅笑,睨了眼下面被绑着的男人,冷声道,
“不是说贡品出错了么?”
那男人低着头也不言语,等着上面人发落。
花寻笑容越发地寒冷,精致的眼线宛若天成,衬得一双漆黑的眼眸更加妩媚妖艳,
“还是不肯说么?”
跪着的男人咬紧了唇,手指在衣袖中攥起,忍不住轻轻颤抖,却仍是不肯言语一声。
花寻微阖上眼,漫吸了口气,随后慢慢起身走下台阶,踱到男人面前,轻声道,
“你应该知道我最讨厌背叛。”说完光亮一闪,赤色的刀刃上顿时沾了一串血珠,又渐渐地被刀身吸收。
温热的血液流了下来,男人倒在了花寻的脚边,耳边却传来他恢复了轻柔温和的话语,
“念你跟随了我这么久,你的家人,我不会亏待。”他收起短刀,嫣红的衣摆拂过,头也不回地走了。
躺倒在血泊之中的男人,眼里闪动着点点感激的光泽,接着慢慢地涣散。
第六十七章暗香楼
童昕带着马停在了城镇的一处角落。此时天色已晚,街道两旁的小店关了许多,只剩下一些风月场所仍热闹非凡,脂粉气渐渐散发出来。
他皱了皱眉,垂眸看了眼趴伏在马背上的月罂,有些苦恼,究竟要把他仍在哪儿呢?看他的穿戴像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心里忽然有了主意,刚刚听说今日暗香楼有赏花会,里面的有钱男女不在少数,给他丢在那里正好。
想到这,他唇角上扬,露出略有些得意的笑容,精致的五官更显得舒展俊朗。童昕一拉缰绳,朝着暗香楼的方向疾驰。
*************
暗香楼,听起来是青楼的名字,实际上却是个清幽场所。里面无论男人还是女人都是多才多艺,但却只卖艺不卖身。
今日是暗香楼一年一度的赏花大会,说白了其实就是选美大会,只是这里指的美,并不仅仅是容貌,更多的却是才艺与风情。
南月国以及周围邻国慕名而来的名人雅士自不在少数,更有些只凭借着财大气粗来装风雅的纨绔子弟,整个暗香楼人潮涌动,好不热闹。
但童昕到的时候,却见到三三两两的人从里面走出来,都郁郁寡欢,更有些人口中不住地念叨,
“居然要改到明天,真是失望啊……”
“是啊是啊,我可是赶了三天的路才到的!”
“只是改了时间,又不是取消了,明日来也是一样的”
众人从童昕的马前经过,都为刚刚宣布的更改时间感到郁闷,丝毫没有注意到骑在马上的俊朗男子。
童昕翻身下马,将月罂提了下来,见人们并没注意他们这边,暗自放下心来。他揽着月罂的腰,将她带到正门前的一根朱红色柱子旁,让她依靠在柱边坐好,退开了几步向旁边看了看,这才转身离去。
他刚走不久,从里面走出来两个小丫头,见月罂靠坐在柱子旁像是睡着了,身上的衣服看起来也算精致上乘,彼此对视了一眼。一个丫头走到她面前,轻推了推,
“公子醒醒?”见她不动,又推了两下。见她还是没什么反应,对身后的一个小丫头说,“你去问问水公子,这人怎么办?”
小丫头转身跑了进去,没过多久再次出来,对先前的那丫头说,
“水公子说,这人怕是在咱们这多饮了几杯,先将他扶到客房好生待着,等醒了再让他离开。”她听完点了点头,两人一齐将月罂扶了进去。
隐在旁边一根柱子后的童昕看她们已经离开,绕出了柱子,来到马前翻身上马,反正那人现在没了危险,自己也就没什么责任了。
两个小丫头搀扶着月罂上了二楼客房,在连廊上遇到一位身着紫色暗纹锦袍的清秀少年,微微屈膝行了一礼,
“水公子。”
少年点了点头,眼光扫过低着头的月罂,温和的脸上带着浅笑,再次点头示意她们离开。
*******************
童昕轻车熟路地来到一座宅子前,衬着夜色跃上树梢,如鬼魅般向园中的一处院落跃去。到了近前,他稳稳地落下,没有发出任何声响。抬脚刚想进小院,却蓦然停下,微侧了头,低声问道,
“谁?”
院落前的竹林中绕出一个青衣男子,慢悠悠地向他走了几步,在距离他两尺远的地方停了下来,懒散的狭长眼眸半阖,目光淡漠清冷。
童昕挑眉一笑,收回了刚扣在手中的短刀,
“奚墨?”
奚墨嗯了一声,上下打量着一袭黑衣的俊朗少年,这颜色虽然深了些,但却与童昕的气质十分符合,真不明白他平时为何总穿着那种招摇过市的艳蓝色衣袍。
童昕伸手勾住了奚墨的肩头,往屋中边走边说,
“进去说话。”
奚墨皱了皱眉,将他搭在肩上的手拿开,错开一步先进了院子。
童昕在他身后扬了扬眉,一脸的无所谓,低笑着调侃,
“还是由不得人家碰吗?”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进屋子,童昕到里间洗净了脸,换上居家软袍,仍是一袭艳丽的淡蓝色,气质立刻变了许多,少了些狂妄,却多了些随和。
他走出隔间,见奚墨靠坐在软椅上面,清清冷冷,比窗外的夜色更冷上三分,散漫地一笑,问道,
“你来我这,可有什么事吗?”
奚墨瞟了眼他,也没顾忌什么,一针见血地说,
“那易容药,经常用会对身体有损伤。”
童昕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摸了摸眉间曾涂抹过药水的地方,眸子中的流光闪过。他从腰间摸出那个青色瓷瓶,抛上抛下,嬉笑着道,
“你不是送了这个嘛,还怕什么?”
奚墨看着面前俊朗男子嬉皮笑脸,满脸的无所谓,暗叹了口气,
“那也不是什么良药,还是少用为好。”说完起身慢悠悠地朝门外走去,却听见童昕在他身后低声一笑,
“你来就是与我说这个?”
奚墨停住脚步,回眸睨了他一眼,点了点头。他终是与童昕从小一同长大,即便是性子再清冷,也难以对他坐视不管。
“那药如果用完了,去我那里取些就好。”
童昕笑容越发地灿烂,近前几步倚在门框上,挑眉将他看着,
“看你整日昏昏欲睡的样子,却比谁都清楚。”
奚墨抿了抿唇没有回答,自顾自地出了院子。他虽然知道许多,却不是个多事之人,因为他对什么事都不感兴趣。
*******************
日上三竿,阳光如瀑般倾洒进屋中,呈现出一片明媚的光亮。月罂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只觉得浑身软得厉害,晃了晃头,极不情愿地睁开了眼。
幔帐顶端是浅浅的紫色团花,上面印有月白色的图案,笔直地垂下来,干净素雅。她蹙了蹙眉,觉得这地方实在生疏,偏头向外看了看,桌椅摆设高雅清幽,却不是自己熟悉的。
月罂猛地睁开眼,忽然意识到昨晚发生的事,忙翻身坐起,头却疼得厉害。她揭开绣有繁花的锦被,见自己衣衫完整,还是昨晚那件男装,这才长吁了口气。
第六十八章熟悉的琴声
月罂拿过脚踏上的鹿皮软靴穿上,起身整了整衣衫,从里间走了出来。内外两间虽没有门,却被一面玉石屏风隔开,屏风上雕刻着一副精致的山水画,惟妙惟肖。月罂心里着急,只是匆匆一瞥,便大步向外走去。
外间的摆设古色古香,清一色的檀木家具,弥散着阵阵木材的天然幽香。外面候着的一个小丫头看见月罂,忙走了过来,屈膝行了一礼,
“公子。”
月罂退了一步,眨了眨眼,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身份没有曝光,握拳咳了一声,点了点头,
“请问这是哪儿?”
小丫头抿唇一笑,声音清脆圆润,
“这里是暗香楼。”
“暗香楼?”月罂思索着脑海中的这个名字,忽然想到昨晚在酒楼中听人说起过这名字,暗自咧了咧嘴,犹豫地问道,
“莫非是青楼?”
小丫头看她一脸不情愿的样子,捂住嘴,咯咯地笑了起来,见月罂脸色渐黑,忙敛了笑,却掩饰不住话里的笑意,
“公子不是本地人吗?这皇城附近的人,有哪个不知道我们暗香楼的?”
月罂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她的确不知,从回来起心思就没留在这个世间,看来现在是该了解了解这个国家了。
小丫头见她也不答话,便自顾自地讲开了,
“这暗香楼可是方圆百里排名第一的风雅场所,可以饮茶对弈,弹琴作诗。平日里来我们暗香楼的达官贵人可是多得不得了,甚至还有许多从其他国家慕名而来的客人,简直是千金易得,暗香难求……”
“你先等等,我想知道我怎么会在这儿?”月罂见她讲得滔滔不绝,根本没什么要点,没办法只好打断。
“昨日公子醉倒在暗香楼门外,我们公子让把你扶进来休息一晚。”小丫头撅撅嘴,显然对她的打断有几分不乐意。
月罂点了点头,见太阳已经高高地挂在天上,想必已经到了晌午。昨日发生的事也来不及细想,只想赶快回去,以免殿中的所有人被自己连累,以前慕离说的那些话,她可是句句记在心上。
“还请姑娘替我转告你家公子,多谢他让我留宿一晚。”
小丫头点头答应,将月罂的披风取了过来,送她出门。
这暗香楼要过了晌午才会热闹,此时楼上楼下都没什么客人,十分清静。月罂刚走到楼梯处准备下去,却听见从某间客房中传来幽幽的琴声,如泣如诉,婉转动人。迈出的脚步蓦地一顿,这曲子,她十分熟悉……
不知为何,心没来由地跳了几下,月罂伸手拂过心口,有些疑惑,偏头向声音传出的方向望去,门窗关得十分严实,无法看到屋中情形。
小丫头跟着她一路走来,见她停下,又望向琴声传来的房间,心下却是明了。在她耳边低声道,
“公子若是喜欢这琴声,不如晚上再来,今晚可是一年一度的赏花会。”
月罂正想问她这弹琴之人是谁,听她这么一说,忍不住问,
“赏花会不是昨晚么?”她昨日听那三个女人谈到过这个问题,有些疑惑。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那这弹琴之人是谁?我能否见见?”月罂视线又落回琴声传来的房间,这曲子此时听了,仿佛勾起了掩埋多时的记忆,让她心中起起伏伏,一时难以平静。
“弹琴的是我们公子,不过他是不会见你的。”
“为何?”
小丫头脸颊飞上一抹红艳的光芒,眼里如醉如痴,仿佛以被那琴声夺取魂魄一般,
“我们公子白天是不见客的,你若想听他的曲子,可以晚些时候再来。”
月罂见她满脸通红,心中一乐,原来这丫头看上了那弹琴之人。收回了视线,对她点了点头,疾步下楼。
****************
街道一旁停着一辆上好梨木制成的马车,华贵却又简单。垂下的窗帘在微风中轻轻一摆,露出车中人如精心雕琢过的俊美侧颜。
“公子,只有这一条街没有细查了。”一个侍卫打扮的人在车窗附近俯身道。
车中人淡淡地嗯了一声,掀开车帘向这条街看了看,视线却停在了“暗香楼”的牌匾上,眉梢动了动,温和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觉察的威严,
“所有的客栈酒楼都去细查一遍,任何角落都不能放过。”
“是。”侍卫领了命令,召唤马车后面的一队侍卫挨家挨户地去搜查。
车帘轻启,一个温文儒雅的白衣男子从车中走出,如瓷似玉般的肌肤细如凝脂,在阳光下显得越发地白皙透明。他踱到暗香楼的门前,抬头看了看牌匾,斜飞的眉宇轻轻挑了挑,犹豫了片刻正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