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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我手中银子不多,最好是找个物美价廉的房子,啊对了,还要月付房租的。”她飞快地说了一通自己的要求,见慕离眉间微蹙,神色古怪,像是在沉思什么。她以为是要求太高了些,尴尬地摸了摸脸,讪讪地笑了笑,
“那还是你看着办吧。”
慕离偏头想了想,他倒不是因为她说的要求,而是在想那几句话中自己不懂的词,回味了几遍方明白过来其中意思,展眉一笑道,
“银子的事公主无需考虑,有人已经付过了。”
“有人付了?呃……难道是花寻?”她原本以为花寻那次在宫中只是随便说说,给自己找个出宫的借口,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慕离含笑地点了点头,那地方可是他花了五百两黄金才买下的,地段极好。不过如果花心一早知道那房子的位置,怕是白送给他,他都不会要了吧。
第九十三章 慕离?慕合?
两人一同来到一座清幽的院落,匾额上刻着两个龙飞凤舞的大字:离园。月罂歪着头看了看,这字体太眼熟了,冲那匾额扬了扬下巴,
“你写的?”
慕离点了点头,正要引着她往院中走,却听她又问,
“字写得倒是不错,只是这名字嘛……”
“名字怎么?”他视线随着月罂一同望向“离园”二字,不太清楚这名字有什么问题。
“‘离’字听着多凄凉。”尤其是他自己的名字中也包含了一个离字。
慕离轻轻一笑,如墨的黑眸越发地幽暗,神色依旧淡然似水,
“世间万物,最终不都落得个‘离’字吗……”
“是这个道理没错,只是听着总会有几分悲凉。”他说得没错,草长莺飞,花开花落,人世间的任何一段生命与情感,最终都落得个“离”的结果。
慕离索性停了下来,对她温和一笑,眉眼间淡如清风,说不出的清骨俊逸,淡泊出尘,
“那公主觉得,应该叫什么呢?”
月罂双手环在胸前,若有所思地想了片刻,眼睛一弯,打趣道,
“与离对应的就是合,不如叫‘合园’好了。”
“……很难听。”他轻柔地丢下这么一句话,转身进了院落,留下月罂在后面不依不饶,
“不如把你这名字也改一改,叫慕合好了。”月罂自然知道自己想的那名字确实难听,只是面前这男人总是一副笑容可掬的模样,她很想看到他不一样的面孔,想必十分有趣。
但事实并非如她所愿,慕离脚步一顿,修长的身影霎时僵了一下,随后又往里面走去,轻飘飘地又传来一句,
“……更难听。”
外室中的摆设与她想象的极不相同,没有昂贵的古玩字画,也没有繁琐考究的家什。屋子中间只是摆了一张雕刻精致的长方形紫檀木小桌,两边各有一把同样材质,刻有相同花纹的雕花木椅。紫檀木一直是世间名贵的木材之一,想必在这个世间也算得上高贵,因而,这桌椅虽简单,却能体现出主人的品位与格调。
慕离将她领到了里间,让她在矮几前的软垫上坐好,自己走到书架前,拿过底层架子上的药箱返回到几前,坐在她对面。
把刚刚缠在上面的帕子取下,见擦痕处已经没有血渗出,这才打开药箱,细心地为她处理伤口。月罂四下望着,打量着这个清幽的小屋,暗自感叹。与外室相同,家具清一色的是紫檀木制成,颜色如漆,泛着内敛的光泽,这屋子的装饰与他本人的气质极其符合,高贵却不张扬,炫目却又低调。
她忽然感到手上清清凉凉,视线回转,见他正把那青翠小瓶中的药水涂在伤痕处。刚刚就猜到,那瓷瓶中装的肯定是药水,所以才打算谢谢那个冷漠男人。
药水含着浅淡的香气,十分好闻,涂抹之处,伤口也不感觉疼了,
“这药真神奇。”
“这不是药,是毒。”
月罂吓得一缩手,却又被他握在手中,慕离轻抬眼眸,见她眼中有些慌乱,抿唇笑了笑,
“有些毒对人不仅无害,反而有益。更何况,是药三分毒,用错了也会夺人性命,两者又有什么区别呢?”说完,他低下头在她伤口上轻轻吹了吹,动作轻柔而又小心。
温热的风吹过,仿佛透过手心吹到了她的心里,月罂望着他低垂的眉眼,浓密的睫毛,心跳得越发没了规律。猛然间缩回了手,尴尬地背在身后,对上他略微惊愕的狭长眼眸,干笑了两声,
“这样就行了。”
慕离点了点头,没再迫她,将药箱整理好,起身又放回到书架上。
月罂眼睛瞄着他优雅颀长的身影,暗自呼了一口气,看来自己想的太多了。清了清喉咙又说,
“除了选一间房子,我还有件事想要问你。”
“何事?”他转身坐到她对面的软垫上,两人隔了一张矮几,眉眼平和地望着她。
月罂手臂支撑在几面上,眼里光芒闪烁,一脸兴奋地问道,
“去哪儿能找到一些俊男美女?”
慕离微愣,对她的这个问题有些迷茫,缓缓地眨了眨眼。她如果寻一些俊男倒是可以理解……但如果找些美女,就不清楚要做什么了。想到这,心里竟然有些异样的情愫,说不出道不明的不舒服,
“公主找那些人要做什么?”
“当模特呀,这样才能招揽客人。”月罂满脸兴奋,却见他神色仍然迷茫,忽然意识到这里是没有“模特”这个词的,想了想又解释道,
“就是穿着自家店铺衣服的伙计,不过一定要找些身材好的,长相标致的。”
慕离这才舒了一口气,刚刚竟然误会了她,面色有些尴尬,正想回答什么,却因为她的下一句话又僵硬了几分,
“对了,像你一样长得这么好看,身材这么好的就行。”她乌黑的大眼睛眨了眨,如同清泉般干净无杂,似乎刚刚说的都是无意识的赞美。
慕离白皙的面容略显红润,尴尬地轻咳了一声,心中却像落了一片鹅毛,柔柔地拨动着心弦,
“公主说笑了。”
月罂只以为他是答应了,心中大喜,更变本加厉地“讨好”,眼睛笑得弯成了月牙,
“顺便再训练训练,最好能像你一样这么有风度,有气质。”
他一向淡定从容,今日却因为她几句玩笑般的“夸奖”而变得紧张,想了想又十分不解。狭长的眼眸扫过面前少女的面容,见她笑得灿如桃花,也随着抿唇笑了笑。细想了想,也许她刚刚说的那些话只是为了让自己帮忙找些人手,并不是真心的,也就没太在意,不过他不否认,自己十分爱听。
纤长干净的手指拨弄着案几上的古琴,发出柔和低沉的声响,脸上已恢复了往日的淡然平和,
“公主可有什么报酬?”
“你要多少银子?”月罂下意识地捂紧了腰间荷包,这里只剩下几两散碎银子和一些铜板,再给了他就没了。
她从回到这世间开始,就一直没怎么花过钱,偶尔在外面吃饭或是买些小饰物的钱,也都是那次画图纸赚来的。听他这么一说,眼睛滴溜溜地转来转去,合计着如果他真要用银子做报酬,就暂且加他入股,待日后赚到了钱分给他红利就好。她不是什么爱钱之人,但还没赚到呢,怎么能把老本花出去,何况她那点老本也实在少得可怜。
第九十四章 琴箫合奏
慕离见她清秀的面容带着娇憨之态,这小动作异常滑稽,眉眼挂上浅笑,故意顺着她的话说下去,
“这训练人手不是简单的事,何况公主也不是什么吝啬之人,二百两如何?”他漆黑如墨的眼眸中含着笑,倒多了几分狡黠的味道,还是喜欢她这本来的样子。
“二、二百两?”月罂偏头咳了两声,心里开始打着小算盘。二百两只是自己画十张图纸的钱,其实也算不得什么。这园子里的下人们一个个要模样有模样,有气质有气质的,如果他真能教出这样的,倒也不错。想到这转过脸,对他咧嘴一笑,
“那就这么说定了……”
“我要的是黄金。”他没等她说完,紧接着补了一句。似笑非笑地睨着她渐渐错愕的眼,觉得心底很久没这么轻松了。自从儿时发生了那件事开始,一次次地被人追杀,一次次地逃亡,心里的那根弦就一直紧绷着,从未放松过。后来遇到了小小的她,她的一句“哥哥”便勾起了他埋藏在心底的情感。正因为有她,才度过了一段平静踏实的岁月。
月罂干笑了两声,说出去的话却收不回来了,眼巴巴地将他看着,
“我算你入股怎么样?等到赚了钱再给你酬金。”见他仍是不为所动,无奈又接着说,
“到时候算你利息。”
慕离假意思索片刻,这才点了头,勉强说道,
“也好,不过现在要付些定金。”
她听完肠子都要悔青了,早知道他是这么贪财的人,说什么也不能求他帮忙。看在对美好未来的畅想上,勉强忍下这口气,
“要多少定金?”
他睨了眼几上古琴,声音温柔磁糯,
“公主手好了以后,为慕离弹奏一曲,可好?”
月罂微愣,就弹琴这么简单?不过看他这样子完全不像是假话,
“只是小伤,没事。”
说完忙麻溜地挽起衣袖,生怕他再反悔,手刚放在琴弦上,又停了下来,自己前世从未弹过琴,可记忆中却像是十分熟悉一样,试探性地勾了一个音,轻柔婉转,又勾了几个音,依旧熟悉。
她慢慢地弹起了记忆中的曲子,开始虽有些生疏,渐渐地却连贯自然起来,不禁心中感叹,看来自己与这幅身子还是心有灵犀。
琴声低沉和缓,仿若山涧中的清冷溪流,夹杂着冬日的碎冰与寒露,淌过听者的心扉。不知何时,琴声中融入了悠扬的箫声,两种声音演奏着同一支曲子,彼此缠绕追逐,令琴声不再单一。
月罂弹奏的空隙间瞟了他一眼,不由得抿唇一笑,手中的曲子弹得更加流畅。慕离手执白玉箫,舒缓的箫声好似追随着她而去,缱绻缠绵,化成千万朵雪花,洋洋洒洒地落入溪涧。
两件雪色的衣袍静若止水,美如皓月,使整个空间沉醉了下来。墨发俊颜,琴箫合奏,更使屋中的气氛和谐温暖。
曼妙的曲子沿着敞开的雕花木门向外飘去,在清冷的冬日里徘徊。竹林中轻靠着一个衣袂飘飘的淡青色身影,乌黑的发丝拂过他苍白清冷的面容,黑到极致的眼眸中浮出一丝温情暖意,他心底默默地感叹道,好像很久没这么平静了……
琴声停了下来,月罂慢慢地呼了一口气,对自己熟练的琴技感到十分诧异。不过后一想,原本自己必然是会这些的,只是都忘了而已。抬眼向他看去,扬眉一笑道,
“定金付好了,可不许耍赖,若训练不出我满意的人来,可是要退钱的!”
慕离收起玉箫,轻笑了笑。忽然听到珠帘外有人轻咳,对她点头示意了一下,转身出了内室,见外面站着神色紧张的潼儿,轻声询问,
“怎么样了?”
潼儿忙点了点头,压低了声音道,
“公子,人捉到了,现在关进了地牢。其余的人怎么办?”
“暂且先留些日子观察,不过别怠慢了他们。”
待潼儿出去之后,慕离望着窗外料峭的白雪,眸间幽暗,该去会一会这人了。轻抛珠帘进了内室,见月罂已经起身,在房屋中转来转去,眉眼恢复了往常的平和,
“公主要的人自会按时送到,不会耽误了开张。”
月罂手中攥着那把有些生锈的钥匙,正在屋中各处地溜达,看有没有与它相配的锁头。转了一圈也没发现,略微失望。后想想也是,给自己留下的钥匙,怎么能开别人屋子里的东西?听到身后传来的温和话语,不由得一阵尴尬,
“不着急的,开张前还要准备很多事,一时半会也是用不上的。”
他轻点了点头,又说,
“慕离还有些事要处理,公主可随意在园中走走,过了晌午再一同去看看那店铺的位置。”
月罂连连点头,一想到即将要拥有自己的店铺,就乐得眉开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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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暗潮湿的地牢中,传来男人的叫骂声,
“竟敢给老子下毒,也不看看老子是谁!”在昏暗的烛火下,墙壁上映出一个男人的身影。他两手被高高地吊起,头发披散开来,脸色微白,唇上更是毫无血色,显然中毒不浅。
“正巧,在下刚好想知道你是谁呢。”温和平淡的声音响起,台阶上缓缓地走下来一个儒雅俊美的男子,雪白的衣袍在这个幽暗的地牢中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