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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知道与他有关?”
慕离轻轻一笑,面容平淡似水,
“先前在赏月殿中,慕离便发现公主身边似乎有人盯着,那种感觉与气息并不像是普通侍卫。后来一次假意离开,实际上却一直留在附近,在暗中观察了一段时间。”他说到这里顿了顿,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有些发烫,神色也越发地不自然。
第九十七章 美人沐浴
慕离那天表面上早早离去,实际上却一直留在她房中。如果那人要暗中监视她,必然会在房屋附近出现。他隐于屏风后的暗处,借着敞开的窗缝向外看着,等着他来。而巧的是,月罂当日偏偏没去隔间暖玉池,而是在浴桶中沐浴,他所藏的地方除了能看到窗外,便只有浴桶……
虽然他一直留心观察外面的情况,可眼前的曼妙身姿却也让他的心乱了几分。他也是个正常的男人,何况她又是自己喜爱的女人,绝不可能视若无睹。
月罂见他神色古怪,面容略显红润,有些着急,拉住他衣袖追问道,
“后来如何?”
慕离假意咳了一声,掩去了面色的尴尬,暂时忽略了刻在脑海深处的那幅“美人沐浴图”,又慢慢说道,
“那日窗外有人影闪过,身手看起来不错。我跟了他一段,见他出了皇宫,进了一家青楼。后来派人暗中守在那里,才得知他常在那家青楼与三公主见面,也就记了下来。公主这几次出宫遭遇刺客,他都不在场,过了许久才悄悄返回。”
月罂慢慢吸了口气,对慕离那日的做法恍然大悟,原来他只是假意安置那些侍卫,目的就是要捉住藏在自己身边的奸细。忽然想起了那些侍卫的头领就是无情,心里一沉,急忙又问,
“那无情与他,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目前尚未发现任何关系。”这也是他将无情与他们隔开的原因,那人虽然性子比较直,脾气也不算好,但对于她来说却没什么危险。虽然这样想,可把他放在园子里闲逛,却感到十分不舒服,见她这么着急的问他,心里的那股火又慢慢烧了起来。
月罂点点头,暂且松了口气,无情跟在自己身边时间也不算短了。虽没有过多的接触,但她总不希望身边的人是害自己的凶手。正想再说些什么,手腕忽然一紧,整个人被他拉进了怀中,她惊愕地抬眼,却对上了一双幽深的眼眸,他唇边含着浅笑,如平日一般温和,可眼中却毫无笑意,
“公主这么担心他?”
月罂慢慢地眨了眨眼,回味了一下刚刚说过的话,才知道他说的是无情,微微点了点头回道,
“他是我的侍卫。”
“还有呢?”
她压在他的手臂上,身后支撑着的力量不容小觑,挣了几下却无法动弹半分。面前这男人看似文弱,骨子里的霸道却是不可忽视的。疑惑地问道,
“还能有什么?”
慕离轻抿了唇,凝视她片刻,见她眼里坦坦荡荡,丝毫没有任何遮掩的意味,刚刚窜出的火这才暂且压下,不答反问,
“那么,我呢?公主会担心我吗?”
他俊儒的面庞离她很近,温热的呼吸扫过她的面颊,带来恬淡的竹香,声音柔软温和,让她的心慢慢地跳快了些,
“自然……也会。”
“还有呢?公主当我是什么?”同样的问题,却让她没再说出相同的回答。犹犹豫豫地望着他的眼,喉咙中紧了几分。
她清楚自己对他这是什么感觉,可却迟疑地不想表露出半点心思,一来她怕,怕再次被男人伤害,也怕会有那么一天终要分开。她虽然是从纸醉金迷的时代穿越而来,可心心念念的却是一份地久天长的感情,没有任何杂质,晶莹纯粹。在前世她无法寻到,只怪自己没那个运气,所遇非人,可在这个世间,却隐约地体会到了记忆深处的熟悉感,她慢慢地了解了,原来脑海深处残存着的,是儿时的记忆,
“当你是……家人。”
慕离一怔,紧绷的神经这才慢慢放松了下来,温润的面容柔和了几分。他虽没有问过,却能感觉到她离去的这些年发生了些事情,否则以她儿时的性子,必然不能长成这般,拇指轻抚过她细滑的脸庞,暗叹了口气道,
“既然如此,就不该再对我设防。”见她顺从地点了头,眼里才渐渐地浮出了笑,
“不过,我是公主的夫,并不仅仅是家人。”
“你……不需要顾及这个身份,如果你有喜欢的姑娘,是可以……”她的话还未说完,剩下的话就被他压了下去。
她惊愕地看着眼前离着约有一寸的眼睛,黑得沉醉,隐约地还带着些许怒气。偏偏唇上还传来他的温度,丝丝痒痒地带着竹香,让她心跳得更是厉害。抿了抿唇,却不小心将他的嘴唇含了起来,像棉絮一般柔软,忽然窘得脸色通红,蓦地一退,却被他按得更紧。
慕离眸色微黯,平日里的淡定安然早飞得无影无踪,眼前只剩下她那双眼,倒映着自己的容颜。
他儿时只把她当成了妹妹看待,疼她宠她,教她练字作诗。直到看着她少了魂魄,整日卧床不起,也仍然觉得是亲人般的疼惜。后来她进了宫,他更是整日思念着,偶尔会打听她的近况,身子是否有好转,最近喜欢吃什么东西,有时也会偷偷地潜进宫中,在暗处看看她。虽然有时只是一个背影,也让他没来由地心里踏实。
听说她服毒自尽,心像是被人忽然掏空一般,再顾不得什么,飞奔到了皇宫。那时皇宫进进出出的人很多,根本没人注意他。而他就坐在屋顶上,揭开瓦片,看着棺椁中躺着的少女。
在他终于心灰意冷的一刻,她竟然死里逃生,重新活了过来,那一刻的惊喜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表达的。接下来的日子,他整晚陪着她,守着她,看着她笑,看着她蹙眉,看着她练习歪歪扭扭的字。他一直以为自己只是习惯了守在她身旁,只当她是最亲近的人,可直到那日在屏风后不经意地一瞥,才知道,他的这种感情,是喜欢。
这些年他步步为营,明里暗里操控着许多事,无论是在南月国还是其他国,都免不了接触各种人,自然也有女人。可他一直对任何女人都提不起心思,唯有看着她时,才会从心底笑出来。最近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尤其是听到她的这句话,心脏被什么东西揉捏着,一阵细碎的疼。
两人唇贴着唇,均没有再动,两双漆黑的眼眸对视着,翻卷着波澜。忽然,车子仿佛压到了什么东西,猛然间一晃,两人一同跌倒在锦被上。她虽然并不觉得疼,但身上强烈的压迫感却让她呼吸不畅,手撑在他的前胸上,再不让他靠近一寸,一时间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他这算是什么呢?是……喜欢自己吗?
慕离偏头吸了口气,压下心头的躁动,回眸间看她如小鹿一般的眼睛闪闪烁烁,低沉了声音问道,
“你还要逃到什么时候?究竟是不敢正视感情,还是心里根本就没有任何人?”
月罂小心翼翼地吸着气,生怕哪个动作再惹了他,一时间心里乱成了一团。正想回答,却听到车帘外传来侍卫的声音,
“公子?”
慕离不答,仍凝视着她的眼,等着她的回答,过了片刻,见她仍没有半点表示。轻轻一笑,眼中满是失望之色,慢慢起了身,将有些乱的衣襟整了整,神态恢复了平日的淡然,向外问道,
“何事?”
侍卫像是犹豫了一下,才回道,
“童公子刚刚回了园子,喝得大醉,正在……”那侍卫想了想,“胡闹”二字终是没敢说出口。慕离揉了揉额头,像是猜到了侍卫没有说出的话,转身刚想出去,衣袖却被攥紧。他回头望去,见月罂已经坐了起来,头微低着,欲言又止。
“公主想说什么?”
“对不起……”
他挑了挑眉,不言,仍等着她的回答。
月罂咬了咬唇,仿佛还带着他唇角的温柔与竹香,漫吸了口气,幽幽地道,
“我只是有些、害怕……”她从回到这世间开始,既害怕拥有,也害怕失去,反反复复的退缩着,只把自己当成个鸵鸟,遇到问题就想把头埋进沙子里。她明知道他们等了自己十几年,也为自己付出了许许多多,可心里仍是害怕。怕这么多年过去了,所有的感情都会淡化,怕是自己一个人的自作多情……
慕离抬起她略显红润的小脸,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她此时认错的样子与儿时一般无二,轻声道,
“害怕就说出来,何必忍着?否则会让我越来越看不到你原本的样子。”她那时很小,却很单纯,有时做了错事,只一个眼神便让他们猜透了她的心思。可现在,她却总是遮遮掩掩,仿佛故意修一座围墙,自己不出来,他们也无法进去。
他见她眼圈泛红,也不想逼她太紧,换了个话题问,“今日我说的那件事,公主还未回答。”
“什么事?”
“以后不管忙到多晚,都要回家住,可好?”他见她咬着嘴唇点了点头,心中堵着的一口气才慢慢散开,揉了揉她的头发,轻声道,
“要知道,有你在,这园子才像是个家。”说完,向她伸出了手,示意她虽自己下车。
月罂将手放在他宽阔温暖的手心上,心中也随着温暖起来,有自己,才算是家么?他这人一向平淡温和,今日这么做除了心里所想,有一部分也是对自己的一个提示,若是连这几个人都信不过,那世间还有哪个人能相信呢。自己在前世虽然无依无靠,可在这世间,却有这么多人关心着,这样,总该知足了……。
第九十八章 受委屈了?
两人下了马车,潼儿已经在外面候着,看样子像是等了他们许久,一见他们回来,忙三步两步跑了过来,行了礼之后跟在慕离身旁,轻声道,
“公子,童公子醉了。”
慕离轻点了点头,若有若无地瞟了眼月罂,见她跟在他一旁,边走边踢着路上的小石子,抿唇一笑,拉过她的小手将她拖着往前走了几步,
“他现在在何处?”
“在西南角的竹林里。”潼儿想到刚刚去那里时看到的景象,不由得暗自咧了咧嘴。
慕离不再问什么,与她一同进了园子,走到分叉路口时才问,
“一起去吗?”
“不了,天色也不早了,想早点回去歇着。”她想到刚刚在车上的一幕,顿时觉得脸色发烫,好在天色已晚,彼此离着虽近,却看不清楚脸上的表情。
慕离也没再勉强,早晚也是要见的,也不急这么一时半会。吩咐丫鬟先将她送回院落,却听她低低的询问,
“刚刚你说的那人,现在怎么样了?”她索性不去问他如何捉到的那人,想必也有他自己的方法。还记得花寻那时说把人跟丢了,此时想想,他们两人跟踪的,怕是一个人了。
“在附近的地牢里,但还未得到任何消息。”
月罂略有些心惊,想不到身边居然一直藏了个那么危险的人物,同时又有些担忧,那人虽已经被捉到了,但不知道他是否还有什么同伙。从那日在藏书阁看到的事推测,那个男人必然与三公主关系紧密,可她联系起宫中最近发生的事,又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看起来这男人是个突破口,他的身上也许藏了许多秘密。
慕离轻抚过她紧蹙的眉头,声音柔和低婉,
“这些事,不需要公主再费心思。”
月罂微愣,抬眼向他看去,见他眸色冷静安然,心也跟着安定下来。
两人分开之后,月罂走了几步转回头,看了看他离去的背影。身材颀长,衣摆纷飞,行走得极其缓慢优雅,终于慢慢透了口气。他虽然从未问过任何问题,对自己也总是极尽的温柔,可却又将她的心思猜得这么透,仿佛毫不留情地剖析着自己的心,也许这才是她一直想与他亲近而又有些惧怕他的缘由。
花月轩中屋门半敞,从里面透出橘色的灯光,将石子小路照得异常明亮。月罂让身旁提着灯笼的丫鬟先回去,自己径直进了院子。
她刚走到门口,眼角瞥见一旁连廊上坐着一个人,心里猛地一跳。四下望了望,见院落中偶有侍从经过,也就略微放心,向那人的方向走近了些,忽然一愣。
只见花寻坐在连廊的石凳上,斜靠着身后的红漆木柱,仿佛睡着了一样。她放轻脚步走了过去,俯下身子盯着他略显苍白的脸庞,凝神看了看。视线又移到他敞开的领口上,里面的肌肤白皙如脂,细滑如瓷,不由得暗自一叹。
伸手推了推他的肩膀,轻声唤道,
“花寻。”
他慢慢地睁开眼,一脸迷茫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