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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累了,你去睡吧。”
“可是……”婉儿睨了眼门外,又无奈地叹了口气,想要劝些什么,却终究没有开口,点了点头,慢慢地退了出去。
月罂躺在宽阔的床上,辗转反侧。凉意侵袭,仿佛渗入骨髓一般,她翻了个身,裹紧了身上的锦被,却是一夜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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涑南王府。
“姑母,您要为兰儿做主啊!”一个妙龄少女抱着涑南王的腰低低地哭诉着,脸上挂满了泪珠儿。
涑南王面沉似水,眉宇微蹙,垂眸看了看哭成了泪人的欧阳兰,心中却是一叹。自己娘家就一个弟弟,而他虽然妻妾几人,却只得这么一个女儿,虽然是庶出,却也是家中的宝贝,哪受过这种气?不过一想到她做的事,心中更为烦躁,
“早就告诉过你,少去金竹镇转悠,那里岂是一般人能叫嚣的地方?”
“姑母,兰儿只是听说那里新开了家服装店,里面的衣服都是寻常见不到的,便想买来孝敬姑母,可那些人仗着人多势众,硬是将我赶了出来!”欧阳兰边说边抹着眼泪,一双细长的眼睛早已通红。
涑南王听了她的话,这才压下心头的气恼,沉声问道,
“你是说她们明知道你的身份,还将你赶了出来?”
欧阳兰连连点头,又煽风点火地说,
“兰儿还提到了您,说是为涑南王买的,可她却说,不过是个小小的亲王而已……”
“谁说的?”涑南王一声暴喝,吓得欧阳兰身子一颤,怯怯地答道,
“是、是那服装店的东家……”她一脸受伤的模样,实际上心中却早已乐开了花。今日那少女实在太不给自己面子,自己倒要看看,她还能嚣张到几时?抬头间,见姑母脸色极差,气得咬牙切齿,于是又在旁边敲着边鼓,
“给那金竹镇撑腰的,不过就是个恃宠而骄的男人,姑母难道还怕他不成?”
涑南王冷睨了她一眼,鼻子重重地哼了一声,
“平日里只会到处惹事,也不动动脑子,那男人若真那么简单,只仰仗着一时得宠,又如何能在几年之内牢牢地控制了三国的经济命脉?”
欧阳兰不满地撅了撅嘴,低下头的瞬间白了涑南王一眼,也不再言语。过了半晌,才听到她冷声说道,
“她们母子竟然把我们逼到如此境地!”
欧阳兰听她语气不善,慌忙抬眼看去,却见那双眼睛如虎狼般凶狠,心下也是一颤。这回,姑母怕是真恼了!
实际上,涑南王恼的并不仅仅是欧阳兰这件事。几年前,五公主被杀,像是剜了她的心一样。后来,她在沉痛过后,才把心思都倾注于南宫绯雪身上。可前不久又闹出了那档子事,让她急火攻心,一连在床上躺了数日才缓过来。
几件事合在一起,实在让她再难压下心头之火,攥紧了拳头,对着虚空中冷冷一笑,眼里闪过凶狠恶毒的光芒,南宫熙兰与南宫月罂,走着瞧吧!。
第132章 谁降服谁
大概过了四更,月罂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没过多久,又忽然惊醒。她揉了揉酸胀的头,撩开帷幔看去,天已经亮了。起身简单地洗漱之后,收拾了几件常穿的衣裳,装在一个布包里。
婉儿已经在外室备下了早饭,到里面来唤她的时候微微一愣,疑惑地问道,
“公主,你这是做什么?”
月罂边收拾边漫不经心地答道,
“店铺刚开业,有些忙,在店中住些日子。”其实她真正的理由只是想暂时离开这园子,给彼此一点距离,她始终觉得,一旦分开了,感情也就会慢慢淡了。
“婉儿有句话不得不问,”她犹豫了片刻,一手按在月罂整理包袱的手上,轻声问道,
“公主难道能永远都不回来吗?”
月罂垂了眼,这是她目前能想到的最好方法,抿了唇,岔开话题说道,
“你也收拾些随身的东西去吧……”
婉儿看她眼神坚定,无奈地呼了口气,转身退出了房间。她刚走,月罂便无力地坐在床边,唇角漾开一抹苦笑。
草草地吃过早饭,她只带婉儿一个人离开了园子。走到花月轩前面的分叉路口,月罂停下了脚步,向通往“离园”的那条路看去,空荡荡地异常冷清,她停了片刻,最终抿唇离开。
马车停在园子门外,无情等几个侍卫穿着普通侍从的衣裳站在马车两旁,见月罂过来都行了礼。无情茫然地接过两个包袱,与婉儿对视了一眼,见她向自己摇了摇头,也就没多问什么,转身放到了马上。
月罂爬上马车,揭开车帘向里面望去,不由得一愣。只见车中角落处冷冷清清地坐着一个人,身着淡青色的云纹衣袍,两鬓的青丝拢起,在头上松松地挽着,用一根青玉簪固定,面容苍白,毫无血色。
里面的人听到声响,微睁开慵懒冷清的眼,扫过她所在的位置,随后又转过脸,阖上了眼眸。月罂犹豫了一下,转身又跳下马车,对无情吩咐,
“给我匹马。”
“公主,外面很冷。”婉儿满脸疑惑地瞟了眼马车,低声劝到。
坐里面更冷!跟那个冰块一样的男人同乘一车,不被冻死才怪!
“公主,这是慕公子的安排。”无情走到她面前,俯身回道。
月罂愣了一下,最终没再反驳,她知道只要是慕离的安排,都自有道理。拉过婉儿的衣袖又说,
“跟我一同进去。”
如果在平常,几个丫鬟倒是都与她在同一辆车中,几个人打打闹闹的好不热闹。可当婉儿看见车中坐着的人时,为难地咧了咧嘴。正在彼此僵持的时候,车帘揭开,奚墨面色冷然地走下马车,手中还提着药箱,想要回园子。
月罂看到他手中的药箱,忽然间明白了他为何会在车上,忙扯住他的衣袖,挤出一丝歉意的笑容,
“一起走吧,一起走吧。”
奚墨眉头慢慢蹙起,冰冷的视线扫过她攥在自己衣袖上的手,慢慢地抽出衣袖,眼神极为嫌弃。四周的侍卫们均是错开眼,心底却是疑惑万分,两人明明是夫妻,怎么看着这么别扭?
月罂看着他虽平静却不屑的眼神,心中一堵,自己招他惹他了,每次都这么给她脸色看?见他又要往园中走,无奈地快走几步拦在他前面,阻挡了他的去路,强压下心头的气恼,好言好语地说道,
“我刚刚不知道你要去哪儿……上车吧。”她觉得自己也没做错什么,满是无奈地盯着他冷峻的眉眼。
奚墨眼中仍透着丝丝倦意,又走了一步,却被她马上挡住,睨着一处地面,沉声道,
“让开。”
月罂见他仍这副模样,火顿时冲了出来,不但不让,索性贴近了他,仰头向他看去。不得不说,这人虽然长得清冷,但五官却是极其俊美,丝毫不输于园子中的其他男子。只是他这性子,她实在不敢恭维,用只得两个人听到的声音说,
“你不去就算了!到时候我在外面请个大夫,让所有人都知道,他身上有伤,让那些将他视为眼中钉的人趁机来偷袭!”说完愤愤地哼了一声,擦过他的衣襟,提步上了马车,刚坐到车上便低喝了一声,
“走!”
本来心情就是极差,偏偏一大早遇见这么个别扭男,月罂靠在车壁上重重地呼了口气,就不相信没有他还不行了!不过马车并没有动,她刚想再次开口,却见车帘揭开,只觉得一股寒气袭来,不由自主地打了个颤。
奚墨坐在车帘附近,却没说话,更没有看她。只是眼眸深处漾起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让人难以觉察。
月罂这才舒了口气,刚刚只是一时气恼,正想着一会儿该去哪请个大夫来。看他上车,也没言语什么,两人隔着很远,各自望着一处,互不理睬。
婉儿在外面如释重负地呼了口气,心想着这园中的几个公子脾气怎么都这么怪,不过后一想,自己这主子脾气更怪,俗话说一物降一物,也不知道日后谁会被谁降服!
月罂坐在车中,感觉气氛实在压抑,揭开窗帘假意欣赏着风景。探头向马车后面看去,见婉儿与无情并肩骑马,看起来极其和谐。婉儿一张小脸红扑扑的,十分喜庆,晶晶亮亮的大眼挂着笑意,与无情正说着什么。
而无情只是垂眸浅笑,面色异常温和,他这哪是平日里见过的模样!月罂若有所思地想了想,忽然一笑,莫不是这两人看对了眼不成?
婉儿抬头间,见她探出头来,只当是有什么事,忙带着马紧走了几步,到了窗前问道,
“公主有什么事吗?”
月罂手撑着头,笑睨着她的脸,打趣道,
“想给你找个婆家。”
婉儿一张小脸顿时更红,又羞又恼,极不自然地看了眼四周,压低了声音嗔怪着,
“公主可别再这么说笑!”
“我哪有闲工夫说笑,”月罂又探头向后望了望,见无情一身藏蓝色的短打衣裳,衬得身材更加修长结实,眉眼俊朗,一脸英气,怎么看都是不错的,又转过脸对婉儿说,
“你们若真是两情相悦,我便跟他说说,他无父无母,想来我也说得上话。”说完眨了眨眼。
婉儿这些年一直跟着自己,怎么也不能亏待了她,若他们真互相有情,自己只是举手之劳的事罢了。
不料婉儿顺着她的眼神望去,一见月罂看的是无情,马上脸色一变,哪还有先前的扭捏,急忙解释道,
“婉儿与无情大哥只是有些投缘,感觉像亲人罢了,公主可千万别对他说什么。”她清澈的大眼中闪着祈求,让月罂一愣,难道是自己看错了不成?想当红娘,可人家互相没看上眼,无奈地耸了耸肩,
“知道了,我不问便是了。”
婉儿这才松了口气,抿唇一笑。
第133章 猫一样的男人
月罂讪讪地坐回到车中,想做回好事却没做成,无奈地摸了摸脸。伸手拿起车中矮几上的茶壶,自斟了杯茶,想了想是不是应该给那“冰块”倒上一杯。感觉他很久没有声音,狐疑地向车门的方向睨了一眼,顿时嘴角一抽,这人就这么喜欢睡觉?
奚墨倚着车壁已经沉沉睡去,刀裁一般的眉毛下,长而软的睫毛轻贴着眼睑,安静得像只家养的小猫。如冷风削过一般的挺立鼻梁下,少有血色的薄唇轻抿,看起来极其疲倦。
月罂不自觉地看了会儿,心中微微感叹,这男人睡着的时候才觉得像个正常人,为什么平日里总那么清冷?
正想着,车轮好像压过什么东西,车子忽然一晃,她身子也跟着向一侧扑倒。手中仍紧紧地攥着茶盅,茶水却顺势泼了出去,不偏不倚地正洒在他露在外面的脖颈上。虽然不算滚烫,但也是热水,肌肤霎时间便红了一小片。
月罂囧得差点咬了舌头,这命怎么这么衰啊!明明离他那么远,不想触这霉头,可偏偏这么倒霉!慌忙抽出衣袖中的手帕,爬到他面前,苦着脸去擦滴下来的茶水,连声说着对不起。
奚墨微睁开眼,狭长的眼中仍带着迷茫,视线聚焦在面前带着焦急的清澈眼眸上,忽然一愣。他还是第一次面对面的看着她,先前只是不屑,更有些是厌烦,不过他此时就这么直盯着面前少女的容颜,她乌黑纯粹的眼眸和记忆中的那双眼睛渐渐重合在一起,几乎一模一样……
月罂丝毫没注意到他的表情,郁闷地擦着暗红色的茶水,有的顺着衣领流了下去,浸湿了胸前的衣襟。
她讪讪地收回了手,干咳了一声,这衣服里面就没办法擦了,本想着他会骂自己一通,苦着脸向他望去,却见他眼眸深处带着一丝暖意。只短短一瞬,他便收回了目光,面容上又恢复了清冷,淡淡地开口道,
“无妨。”说完靠着车壁,又阖上了眼眸。
月罂暗自呼了口气,他竟然没恼!像捡了什么便宜一样慢慢退回到自己的位置,拍了拍胸口,好险!真弄不清楚这人的脾气,还是离远些为好,想到这,她又朝车里面挪了挪身子。
奚墨虽然阖着眼,可心中却漾起层层涟漪,世间真的有这么相似的眼睛吗?他一想到当年的情形,心口上就仿佛堵了什么,死了许久的心仿佛又感知到了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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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罂推开雕花木门,见花寻仍静静地躺在床上,稍稍放下心,睨了眼一旁守着的聪儿,见他正手撑着头打着瞌睡,不由得一笑。轻轻地走上前拍了拍聪儿的肩膀,聪儿猛然惊醒。她对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他去休息,自己则坐到床边,看着睡熟中的男子。
花寻仿佛听见了屋中的响动,眉头先是一蹙,随后慢慢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