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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天每天,只要走在路上,都会听见一些春心萌动的年轻护士和年轻姑娘们凑在一起叽叽喳喳的说着,话题儿不离“幸村精市”半句,多得连淡心也耳熟能详起来。
春日暖煦的春风拂过枝头簇拥的樱花,卷起了朵朵浪漫的樱花飞雪,拂掠过年轻的面容。
淡心坐在医院的花园里,听着不远处的护士小姐们脸红红的说着某人,勾起了笑容,对一旁的人说道:“小舅舅,春天到了!”
“嗯?”保刈谦莫名所以,摸不着头脑,还特地将头朝四周瞧了瞧。春天早就到了啊,现在才来感慨不嫌晚了点么?
淡心抿唇着唇微笑,没有接话茬。
“呵呵……”
一旁,女子清灵俏皮的声音响起,见淡心和保刈谦的注意力集中到自己身上,美丽的女子弯起优美丰润的红唇说道:“谦,淡心真是个透剔可爱的孩子呢!”
“那当然!”保刈谦一脸骄傲,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只有淡心无语了半晌。
淡心打量陪同保刈谦一齐来看望她的女子,二十来岁,五官精致美丽,气质出众,很有职业女子的干练气息,却不流于俗媚,反而有种大家女子的气质,精灵婉约。
“淡心,她叫观月凌,特地来看看你。”
某舅舅一开始如此介绍,沉稳的表情难得带着几分腼腆与柔情。于是淡心知道,这观月凌必是自家小舅舅的心上人了。
保刈谦此举说明,淡心是他在意认同的家人了,醒来这么久,观月凌是她见到的第二个探病的家属,真让淡心怀疑自己是不是很不受人待见,除了保刈谦三翻两头的往医院跑,所谓的家人没一个来探病。幸好她也不是很在意,在这个世界里有没有家人,她觉得无所谓。
“谦,若我们结婚后,淡心也能和我们住在一起,多好啊。我很喜欢这孩子呢!”
观月凌说,眉眼含笑,很真诚的模样。淡心笑而不语的倾听两人的谈话,心里有些好笑,这观月凌还真是爱屋及乌啊。若他们结婚了,她这么大的人,哪能去做电灯泡打扰人家新婚夫妻的甜蜜生活呢?这种要遭驴踢的囧事她可做不来。
“不知小舅舅和观月姐姐什么时候结婚呢?”
“预定是在左右五月份!”保刈谦摸摸她的脑袋笑道:“所以淡心要快点好起来,到时做你观月姐姐的伴娘吧。”
观月凌接口道:“是啊,我家姑姑也是伴娘之一哦,你们年轻女孩到时有话说了。”
淡心注意到观月凌说这话时,有愉悦也有叹息,看得她有些疑惑,但现在的自己没有权力也没必要深入去问及。
观月凌……
观月这个姓氏让她很容易联想到网王世界里的另一名观月少年,不知她与观月初有什么关系呢?想着,淡心不免有些好笑,自己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啊,生活应该没有那么多巧合的事啦,或许只是同名罢了。
愉快的见面结束后,淡心与观月凌算是互相认识了。
因为她现在是保刈谦看重的侄女,所以保刈谦的结婚对像自然对自己也亲近。原来保刈谦要结婚了呢,听说观月凌是观月财团的千金,在观月财团中有举重若轻的地位,精明能干,是标准的企业家后代。淡心看得出来,他们的感情很好,很相爱。
温和内敛的保刈谦配精明干练的观月凌,也不错呢。
淡心对观月凌的印象不错,觉得他们在一起挺合衬的。知道保刈谦看重她们两人,所以淡心很乐意与观月凌交往。
于是,生活中的访客多了一位。
观月凌是大忙人,来的时候也不多。
每天傍晚,在花完里散步看书的时候,淡心都会看到立海大那群少年结伴而来,看望住院的幸村精市。淡心记得,那位幸村部长最后是完好出院,还在全国大赛上与青学的那个小王子比了一场的,所以应该没什么问题,于是不怎么关心了。
那时知道这个世界还存在那么一群耀眼的王子后,淡心着实感慨了那么一下下,便没有放在心上了。除了偶尔会远远看到立海大几位来探病的少年走过,他们的视线依旧不会在她身上停留,只让她更深刻感受到这个世界的真实外,生活依旧没什么变化,即便命运将她弄到这个神奇的世界,把大好的机会摆在面前,也没有幸运的与那位美人部长可什么王子上演过什么相遇相知记。
他们生活在同一个城市,却从来没有相遇过,就如几米的漫画“向左转、向右转”般,两个世界的人们皆没有相遇的理由。
除了那天的意外,所谓的王子再也没有碰到一只。
嗯,用句网络上流行的话,她就只有路人甲的命,平凡到丢在人群就找不见的类型,适合做观众。
只可远观不可近蔫。
淡心如是想,笑眯眯的看着周遭的年轻护士小姐们每天自西区病房回来,红扑扑的脸蛋儿,比那枝头的樱花更娇艳。
春天真的到了,所以年轻可爱的姑娘们春心荡漾了啊~
第四章
不久,没有存在感的路人甲被医生宣布可以出院了。
而西区那边的始终无缘一见的美少年每天是桃花朵朵开,勾动了医院90%的勃勃生气,那些每天坚持来探病的少年们,如同风景画一般掠过眼球,炫花了一群年轻姑娘们的眼睛。
淡心坐在草地上,看着他们走过的地方,偶尔会微笑。
淡心对这个世界暂时还产生不出什么浓厚的情感,安心的修养身体——反正她从小到大就是一病殃子,习惯了。弄明白了这次住院的原因,只是车祸嘛,不严重,照样吃好睡好,等待出院便好。
既然上天将自己丢到这个世界,相信它一时也没让她挂掉的念头。于是淡心淡定了。
保刈谦心里很忧虑,那种忧虑渐渐发展成了无法诉诸于口的叹息,叹息的次数多了,想让淡心装做不知道也不行。
观察了几日,淡心明白了保刈谦的忧虑为何时,哭笑不得。清水淡心的境遇确实是该让任何一个女孩子伤心难过,甚至崩溃。但她不会,虽然脑海里残留着清水淡心本人一点模模糊糊的记忆,但于在另一个现实世界活了二十几年的淡心而言,没什么大不了的。
为了宽某快要忧思成疾的舅舅的心,淡心保持她安然的微笑,告诉他,她很好,这个世界,有什么比活着还要重要的呢?保刈谦听罢,觉得言之有理。
让淡心挺无耐的是,她的存在,似乎将一个沉着稳重的大男人发展成了一个女控。
每当听到保刈谦心神不宁的唠叨一些有的没的,淡心就想抚额叹息,或者将观月凌找来,为她的亲亲男友做下思想工作。明明她觉得自已很好很能宽人心的啊,为什么保刈谦对她总是不放心呢?
是的,保刈谦完全将她当成了一个生活发生巨变的悲惨少女,一个需要大人关心爱护的小孩子。于保刈谦而言,清水淡心不只是保刈美纱的孩子,也是他可怜的侄女,是他必需关心的可怜孩子,甚至是女儿——即便保刈谦现在还是一名三十不到的年轻男子。
囧啊!
淡心很想告诉他,她不可怜,这只是生活给人们的一项考验,每个人在生命必经的路上,都是这样一步一个脚印的走出天真懵懂的岁月,成长起来的。
据淡心揣测,清水淡心与保刈谦在这之前是从来没有见过面的陌生人,有的只是血缘的联系罢了。因为保刈美纱小姐与清水政也先生是以私奔为结合、最后两个家族震怒来收场的,两家发出通告,不承认这两名不孝子女。清水政也与保刈美纱与那两个家族的关系是僵硬了的,因此造成了清水淡心和保刈谦这对甥舅,在清水淡心快十六岁时,才有了第一次会晤。
上一辈的事情淡心不想纠结太多,清水政也和保刈美纱已罹难,还有什么值得去追究的呢?可以出院了,心里也没多大的波动,大抵是习惯了吧。无论在哪个世界,上天似乎都不允许她有个正常人一般的身体。
出院那天,保刈谦告诉淡心一件事情。
“淡心,其实清水家那边有人来探病,还有泷那孩子……不过被我挡下了。因为现在的淡心不需要。”
清水家的人?泷又是谁?淡心看着保刈谦微沉的脸,缄默。
保刈谦送她回清水宅,是一幢很普通的日本民宅,门牌上挂着以繁体字书写的“清水”二字木牌,栏栅满院,青藤绕墙。房子是一幢二层楼高的房,楼顶上有楼中楼和一个宽敞的阳台。屋前是一个植满花木的小院子,大概是因主人长久不在家,花木有些衰败了,枯黄的叶子落满地。
总的来看,这是很平常的民宅,给人一种家的感觉。
保刈谦站在破败的庭院里,想起这幢宅主的主人,神色哀伤。淡心神色淡淡的,不说话。
保刈谦的意思原本是想让淡心搬到他现在住的公寓同他住在一起的,毕竟清水夫妇撤手人寰,如此教人措手不及,保刈谦实在不放心她一个女孩子单独住在清水宅。再温暖的家,没有了男女主人,家已不是家,徒留份难以割舍的记忆,还不如让淡心远离这伤心之地。
淡心很坚定的拒绝了,大抵就只有保刈谦会将她当孩子看吧,在日本十五六岁的女孩子都可以嫁人了,哪里还是孩子呢?不是她不晓得保刈谦的担忧,而是她心里还保留着一份对那个世界的情感,一种不容于这个世界的情感。这种能以言喻的心情,在现实便延伸成了生活的一部份。
她宁愿依旧是一个人生活,一个没有任何人干扰的空间。
保刈谦无奈,只得由她去,结果是唠叨了几个小时,叮嘱到她不下于五十遍的保证方踏出清水宅。
化身女控的男人真可怕!
淡心望着离开的某舅舅想,不甚在意的笑了笑,回首打量阳光满院的屋子,深呼吸了口气,慢慢的沿着屋沿边走,穿过凌乱的庭院,置身在阳光下看着芳草蔓生的院落。
似乎哪个世界都是一样的呢,幸福总如境花水月、海市蜃楼,稍纵即逝。本以为终于可以获得的幸福,就这么从指尖溜走了。
风穿堂而过,花草在风中摇晃发出哗啦啦的声音,清蓝无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