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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欺负她?”“你这说的什么浑话?”“我怎说浑话了?梅姨娘不是老爷的妾么?咱家又有谁敢摔脸子给她看了?”
“真真不晓事,梅姨娘命好那是因为咱家上头没个正主子压着她,这一般的妾过的日子比奴婢还不如,就连进府都得青衣小轿由后门悄悄抬进去。也不知老爷是怎想的,把个好好的女儿硬要往火坑里送,若是夫人还在断不会答应他这么做,这是欺负咱姐儿没个亲娘在呀!”
眉儿听了乳娘的话气坏了,她倒不是气别的,因乳娘说做妾就是跳进了火坑,她爹如今要亲手将她推进火坑,岂不是说明不再疼爱她了么?她“嗖”地起身怒气冲冲奔了出去。
“小姐~~小姐~~~”夏荷急忙撒腿追了上去……
大厅没有。
书房没有。
卧房也没有。
眉儿想了想,拔足往梅姨娘院里奔去。她好歹有些功力,跑起来自然要比一般女子快,可怜夏荷跌跌撞撞跟在后头追得气喘吁吁,嘴里不停叫着让她等等自已……
悍妾恶妻(三)修改版
钱府。
“你打发人去把少奶奶叫来。”钱夫人对秋月吩咐道。
“是。”秋月将托盘里的茶盏和几碟小点心搁在桌上便转身而去。
“夫人这会子叫她过来有何事?”说话是秦姨娘,她原是钱夫人陪嫁过来的贴身婢女,后被钱大人收做了通房丫鬟,生下两个女儿后又提升为妾。
钱夫人端起茶盏,右手捏着杯盖在杯口轻轻拂了拂,漫不经心地道:“老爷今决定给睿哥儿纳房小妾。”
“哦……这……她会依么?”
“由不得她不依。”钱夫人品了口香茗慢悠悠地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她自个肚皮不争气,还想让咱家断了后不成?老爷为此事愁眉不展,日前特向足智多谋的太傅大人讨了招,太傅说给哥儿娶妾是咱的家务事。”
秦姨娘颌首道:“合着也是这个理儿,她爹如今权力再大也须管不到咱们家里的事来罢?”
“这个自然。”
“夫人——”过了会,秦姨娘张张嘴似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你有话但说无妨。”
秦姨娘眉间拢了一丝隐忧,“这事恐她知晓后又会大闹一番,弄得上下不得安宁。虽说她爹管不着咱的家务事,可也须防着他日后找个由头寻老爷的晦气。”
“怎的你也变得和老爷一般胆小谨慎起来?老爷先时就是担着这层心,后经太傅大人点拨方才醒悟,她嫁到咱家就是咱家的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不怕她爹会寻咱什么晦气,顶多不过是阴着给脸子看罢了。”
秦姨娘听了这才放下心来,欲再说什么听得门外传来脚步声忙住了嘴。
门口的丫鬟打起帘子,一个丽人闪了进来,在她身后跟着一五大三粗长得仿似门神一般的丫鬟。但见这丽人端的生得丰盈窈窕,粉腮红润,看去风情万种,在那丑丫鬟的衬托下越发显得芳菲妩媚。
这丽人便是苏云锦,她对着钱夫人轻施一礼,随即不待夫人发话便自坐了,神情透着一丝倨傲地道:“不知夫人唤我前来有何事?”
待钱夫人告知她要与睿哥儿讨房小妾后,她玉面一寒,立时从椅上起身恨恨地道:“夫人想必是忘了,前儿我已说过,只要我不死,睿哥儿想讨妾便万万不能。”
“怎可动辄就在夫人面前说出什么死呀活呀的话来?”秦姨娘话刚落音她就柳眉倒竖,指着秦姨娘厉声道:“你是个什么身份?我和夫人说话几时轮得到你来插言?”
说罢带着“门神”怒气冲冲地拂袖而去。
“瞧她那轻狂劲儿,睿哥儿讨妾一事只怕她决计不会善罢干休!”秦姨娘平素在这府里还有些份量,方才因实在看不惯苏云锦的嚣张气焰才出言多了句嘴,不想被她当着房里几个下人的面数落得灰头土脸,一口气差点没顺过来,不由在夫人面前扇风点火。
苏云锦仗着娘家有势便越来越放肆无礼,钱夫人也实实被她气得不轻。冷着脸道:“我还没死,这家里还轮不到她来做主。”说罢吩咐边上垂手立着的婢女,“告诉秋月,让她打发小厮速去刑部叫睿哥儿回来见我。”
约摸半个时辰后,一丰神俊朗的青年男子挑开门帘进来,他眉目含笑,给钱夫人揖了一礼:“不知母亲急着唤我回来有何事?”
“哼,你若还是我儿就好好治治你媳妇。”钱夫人气呼呼地道。
“不知她又为了何事惹得母亲生气?回头儿子定好好训斥于她,母亲但请宽心。”他陪着一脸地笑。
“你去告诉那泼货,这次给你娶妾之事她不依也得依,这家还由不得她翻了天!”
“是。母亲若没有别的吩咐,儿子这便去知会她。”
钱夫人聋拉着眼皮自顾品茶不再吭声。
等了片刻,他又揖一礼,倒退着走了几步方转身离去。
这青年男子自然便是侍郎府的公子钱其睿,现今二十二岁,在刑部任主事(正六品)。从钱夫人房里出来,他双手抱臂站在亭子里望着远处的假山似在沉思,无意中触到袖中某物件面上不觉一喜,拔脚匆匆往自已园中走去……
苏云锦此刻正在房里摔着东西大发雷霆,一干丫鬟个个吓得噤若寒蝉,若是夜间冷丁瞧见这些个丫鬟定会让人几疑是到了阴曹地府,个个都可与夜叉相媲美,这园子里但凡模样周正点的都被苏云锦给打发了。
“娘子,娘子。”钱其睿人未曾进屋声音先到。苏云锦闻声冷眼瞅着大门,待他进来后嘴角便扯出一抹嘲讽地笑,“哟,我当是谁,原来是新郎官回来了?”说罢款款走至一张贵妃榻前。
钱其睿微微一笑,挥手让屋里丫鬟都退下,他走到云锦身旁自袖中摸出一只金簪,捏在手里轻轻转着:“喜欢么?”
“可是特地给我买的?”云锦斜卧榻上含笑睨着他。
“自然是给你买的,这样精致的东西也只有你这美人儿才配得上。”说着便将簪子插在她秀发上。
“放你娘的屁!”云锦坐起身勃然大怒,一把拔下头上金簪掷在地上:“也不知是哪个粉头或窑姐儿送你的,却拿来哄骗于我,打量我不知道么?”
她粉面含怒,看去却别有一番妩媚。钱其睿嘴角噙着浅浅笑意,伸出食指在她脸上轻轻拨弄道:“乖乖,你生起气来这张脸越发娇艳迷人,真真爱煞我也!”
“当真么?”云锦脸虽绷着,心下却被他这话与手指轻柔地动作撩拨得麻酥酥的,芳心一荡,杏目中不觉就涌上丝丝春色。
“天地良心,我说的句句发自肺腹。”
苏云锦一双美目在他面上缓缓掠过,尔后含娇倚榻、樱唇微启道:“只怕背转身又对别的女人这般巧语?”
见她腮晕潮红、羞娥凝绿得美艳不可方物,钱其睿不由来了兴致,伸手在她脸上捏了捏顺势就往颈后滑下……
“嗯……你……你当真觉得我很美么?”
“自然,巴东有巫山,窈窕神女颜。唔……娘子自然极美……”
……
“娘子。”钱其睿头枕着云锦*,手指绕着她中衣上的带子道:“你总是防着我,实则我这心里除了你便再装也不下其它任何女子。”
“你想与我说什么?”云锦眸中隐约浮现一丝无奈。
钱其睿起身拿过长衫,一边穿一边瞥了眼鬓云乱洒、*半掩的云锦,用漫不经心的口吻道:“爹娘想与我讨房小妾回来延续钱家香火,你知道我心里只有你便是,何苦去逆了爹娘的意?一个小妾又值得什么,还不是凭你发落么?”
苏云锦知道自已肚皮迟迟鼓不起来,钱家要娶小妾是早早晚晚的事。私下里她娘也道:这男人三妻四妾是免不了的,更何况你肚子还不争气!先时发火实则是她将要被迫妥协前的一种情绪渲泄。
可见虽贵为臣相之女,也亦有着力不能及的无奈!她幽幽叹口气缓缓道:“要娶小妾也行,只须依了我两桩事。”
“哪两桩?娘子请讲。”钱其睿停住系衣带的手扭头看她,心里暗暗一喜。
“第一桩:一月只许你与她同三次房,平素不许多看她一眼;第二桩:待她产下一男便立即逐出府去。”说罢问道:“这两桩你依是不依?”
“依,依,都依你便是。”钱其睿忙不跌地点头,穿好衣又趁她不备悄悄拾起地上金簪藏于袖中……
悍妾恶妻(四)修改版
“爹爹。”眉儿跑进梅姨娘房里拽着她爹衣袖扭着身子道:“爹爹如今不疼爱女儿了么?”“小姐。”夏荷随即跟了进来。柳老爷正在与梅姨娘说着眉儿将要出阁的事,见她俩突然跑来眉儿又冒出这没头没脑的话不觉奇道:“我儿这话从何说起?爹爹不疼爱你却又疼爱谁去?”
“你还想骗我,打量我不晓事么?”眉儿用力跺着脚,“上头有少奶奶压着这小妾是好做的么?你今要将女儿推进火坑里还说什么疼爱于我?”说罢“呜呜”哭将起来。柳老爷指着夏荷厉声道:“小姐才刚出去还好好的,怎的这会子又跑来说这些疯话?定是你这贱婢背地里唆使的!”
“老爷,不干奴婢的事呀!奴婢可什么也没说。”夏荷慌忙摇着手,就知道跟着小姐来见老爷一准倒霉。“还敢狡辩,来人———”“小姐———”夏荷可怜兮兮地望着眉儿。
“你干么又扯上她?不与她相干。”眉儿一把将她拉在自已身后,“爹爹若定要逼着女儿嫁到侍郎府为妾,我便……我便一头撞死,去寻我娘去。”
柳老爷听了面上毫不动容,显然眉儿不是第一次对她爹使这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招数,见自已这话没收到预期效果眉儿扭头对夏荷道:“你别拉着我,让我去寻我娘,反正爹爹如今也不疼爱我了,活在这世上还有什么趣?呜呜……”
“小姐,奴婢没拉着你呀?”夏荷一脸无辜地摊开两手。“你别拉着我,让我去死,呜呜……”眉儿仍不管不顾的自说自话,夏荷一脸鄙夷地抬头望着屋顶,不再理会她。
梅姨娘坐在一旁想劝却因着自个身份不便多言,柳老爷膝下只眉儿这一个宝贝女儿,她听人说尼姑庵的送子娘娘很是灵验便动了心要去拜拜,好生下一男半女巩固自已在柳家的地位。那日出门可巧撞上眉儿,知道她要去山上的尼姑庵眉儿便吵着要跟去。若是那日不带她去就不会撞上钱夫人也不会有今日之事,梅姨娘心内暗道:看来这都是眉儿的命呀!
而柳老爷见眉儿一味地哭哭啼啼吵着闹着要去寻她娘,不由拍案喝斥道:“你如今已及笄是个大姑娘家了,还跟以往似的动辄就寻死觅活哭闹不休成何体统?也不怕下人笑话。”眉儿瞪眼冲他嚷道:“我原本就有爹生没娘教,哪里知道什么体统不体统,谁爱笑便凭他笑去。”
“老爷,姑娘即不乐意不如就依了她罢。”梅姨娘忍不住开口道。“你懂什么?她才刚亲口应承了,我已着人往侍郎府送了信去,这会岂有反悔之理?”柳老爷起身拂袖怒道:“若是一般人家倒还罢了,堂堂侍郎大人岂是咱们一介平民百姓能得罪得起的么?”
“谁答应的谁嫁去。”眉儿顿足哭道:“娘,爹爹如今不要我了,女儿这便来寻你。”说着做势欲往桌角撞去。“小姐。”夏荷赶紧扯住她,对自家小姐夏荷还是了解的,她倒不是怕眉儿真的会去撞桌角,只是她明白自已若不拉住小姐老爷定会迁怒于她,少不得又要挨顿骂。
“胡闹。”柳老爷瞪眼眉儿,气得甩袖负着双手在屋里来回不停踱着步。
临朝是一个重官轻商的年代,商人除了有钱生活优越之外毫无社会地位可言,侍郎府着人上门说亲时柳老爷心下先是万般不舍将花朵似的女儿送与人为妾,后来人说钱大人许诺日后会在朝中替他觅个一官半职,他便眼前一亮。
柳老爷一直想挤身仕途,机会从天而降,他自然有些动心。况且民不与官斗,胳膊拗不过大腿,再者来人还说钱夫人与眉儿半月前曾有过一面之缘,甚是喜爱活泼聪慧的眉儿,虽是嫁入侍郎府为妾,但吃穿用度皆按少奶奶的标准,万万不会亏待于她。在眉儿答应做妾后他放下心头大石,高兴地跑来梅姨娘房中与她畅想着日后的美好前程,不想眉儿转眼又寻来大闹让他如何不恼?
夏荷将一方罗帕递给眉儿,悄悄在她腰上轻轻掐了一下,提醒她戏别演得太投入了,以免冲动之下一时失控真伤了自已。眉儿接过帕子一边拭泪一边偷眼瞧了瞧她爹,见柳老爷眉头深锁又不免有些心疼,不由软软叫了声:“爹爹。”
柳老爷停下脚侧转身看了看她,尔后长叹道:“哎~~~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