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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已是愁无数。
明朝且做莫思量,如何过得今宵去?
这晚眉儿伤心得一夜未能成眠,一想到叶青对她说的朕会在宫里等你这话就咬着罗帕哭得稀里哗啦的,心里就像有千万只蚂蚁在咬一般的疼痛难忍。
窗外一轮清冷的圆月挂在半空,月光透过窗棂洒在眉儿床前,倾了一地的透亮,照着眉儿伤心欲绝的泪魇,屋里弥漫着说不出的凄清。
直到月光消逝,淡云飘浮,满地繁霜,东方欲曙之际眉儿才昏昏睡去,秀睫上兀自还挂着一滴晶莹的珠泪,怎是一个愁字了得!
冷月锁清秋(七十五)
在素娥之后接连又有几位美人得到了圣眷,没过多久这些被皇上临幸过的美人俱被封为了修仪,并搬离“妍秀宫”有了自已独有的寝宫。眉儿为此大受打击,终日像尾死鱼一般闷闷不乐地趴在床上痴痴望着窗外发呆。
心情低落,她便觉得时光难捱,有生以来眉儿头一次尝到了度日如年的滋味,就连伤似乎也好得缓慢,不由令她越发烦闷。“妍秀宫”的美人们都知道云妃娘娘不待见她,因此也无人敢来串门与她说笑解闷,怕得罪了云妃。
眉儿屋里整日冷冷清清的,好在她身边还有个忠心耿耿的夏荷,每日想方设法地寻些话题逗她开心,不离不弃地守着她。
与之相反的是苏云遥那却日日门庭若市,各宫一些娘娘与素娥等新近晋升的修仪,整日一拨一拨川流不息地跑来她这请安献媚。
这日,素娥等又聚在“云荷宫”里饮茶说笑,往日聊天苏云遥总是当仁不让地唱着主角,可今儿她却始终懒懒地提不起精神。见她神色倦怠,素娥起身乖巧地道:“娘娘今日兴致不高,可是乏了?如此我等便先告辞,明儿再来给娘娘请安!”
苏云遥打了个哈欠道:“好罢,你们明儿再来坐。今日不知怎的总觉有些困乏,提不起精神气儿。”
“哦?”素娥闻言心中一动,“娘娘是说总觉困乏么?食欲可还好?”
“食欲?”苏云遥轻挑细眉,凝神想了想,面上忽隐现狂喜之色,但却稍纵即逝。她不动声色地看看素娥等人,懒懒地道:“食欲还好,想是昨儿晚上歇得迟了,故觉有些困乏。你们且先回,明日再来罢。”
待素娥等人走后她急急吩咐新月:“快传御医,再将王嬷嬷找来。”
因苏云遥自初潮以来葵水便是按季而不是按月来,是以她一下子并未想到自已今日有些嗜睡可能是在害喜。方才素娥一言惊醒了她,她这才猛然想起自已今儿的反应与前两次有喜时的症状一模一样。
为防万一,她先支走了素娥等人,怕经御医一诊不是有喜传出去授了人笑柄。她按捺住狂喜在屋里焦燥不安地来回走动着,心下暗思:皇上刚去皇陵祭了先祖,求祖宗庇佑多子多福,如她能在此时有喜皇上定会龙颜大悦,那么封后便……?
这么一想,她禁不住喜上眉梢,不时打发人去外面张望御医可有来否,只觉时间过得太慢。
“娘娘。”王嬷嬷刚跨进门苏云遥就一把扯住她衣袖道:“嬷嬷,我可能又有喜了。”
“啊?”王嬷嬷先是一愣,随即喜形于色地道:“恭喜娘娘!贺喜娘娘!阿弥陀佛,总算老天有眼,娘娘又有喜了!”
“现时还不能确定呢,得等御医来后才知分晓。”
“断不会有错,娘娘害过两回喜了,还能不知害喜的症状么?”王嬷嬷乐得满脸褶子都笑成了*纹。
“总要经御医把过脉才敢放心呢。不过昨儿夜里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哦,什么梦?娘娘快说给老奴听听?”
苏云遥微蹙双眉道:“我梦见在后园里赏月,突然不知从哪钻出一条大蛇紧紧缠在我脚上,可我心里却并不害怕,它似乎也没有伤我之意?可嬷嬷知道,我向来便是极怕蛇的。”
“哎呀,娘娘,这可是极好的胎梦!”王嬷嬷拍着手道:“娘娘定是有了喜,断乎不会有错!而且怀的必是龙子,但凡有孕者梦见大蛇必生男娃。”
“胎梦?可是……为何我前两番有孕却没做过什么胎梦呢?”
“娘娘&;not;&;not;——”王嬷嬷道:“前两回不是无故滑了胎么?可见那两个知道与娘娘无缘,故也不托梦来。不过说起滑胎老奴心中一直疑惑着呢?娘娘身体一向就很好,而且所有膳食老奴都用银针一一验过,怎么就滑了胎呢?”
苏云遥笑了笑,“莫非谁还敢下毒害我不成?我便不信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谋害皇上的骨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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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月锁清秋(七十六)
“老奴心下原也是这般琢磨着,可后来越想越蹊跷,这宫中什么样的人没有呀?保不准谁眼红娘娘得宠背后阴着对咱们下黑手。”王嬷嬷皱着眉头道。
“嬷嬷多虑了罢。”苏云遥扬起唇角,极是自负地道:“这宫里谁敢算计到我头上来?再者,若果真是被人下药给阴了,御医们岂有瞧不出来之理?”说罢她又压低声音道:“后宫妃嫔中滑胎的还少了么?我瞧多半还是皇上夺了立文帝之位得到的报应!皇上自已也心虚呢,否则何以会巴巴地跑去皇陵祈求先皇庇佑?”
王嬷嬷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宫中上下都这么说,但是老奴总觉有些……罢了,此番老奴一定精心照料着娘娘,若没人算计就罢,倘若真有人心存不轨蓄意谋害娘娘?哼哼,老奴这回定将其揪出来碎尸万断!”她那三角眼里透出令人寒彻骨髓的杀气!
苏云遥笑笑正欲说什么新月就掀帘进来禀道:“娘娘,宋御医到了。”
王嬷嬷忙扶苏云遥上床,新月拿来丝线在苏云遥手腕上系了个活结,再与王嬷嬷一道放下纱帐复又挑帘出去宣御医进来。
御医进来后隔着纱帐先给苏云遥请了安方才在床边落了坐,新月将丝线的另一头递到他手上,他微眯双目,把了会脉便面露微笑,放下丝线双手抱拳揖了一礼道:“恭喜娘娘,娘娘凤体无恙,乃是喜脉,待微臣与娘娘开几副安胎药,还请娘娘按方服用。”
“哦,知道了。”苏云遥淡淡地应了声,可心下却狂喜不已。御医一走她立时掀开纱帐下了床,王嬷嬷在边上连声提醒道:“嗳哟,我的祖宗,行动小心着,动作可不敢太大,仔细动了胎气。”
“嬷嬷未免也太杯弓蛇影了罢,这才两月不到呢。”苏云遥笑道。
“小心驶得万年船。”
“倒也是。嬷嬷放心,这一次我无论如何也会小心谨慎,今后的前程可都指在这孩子身上呢。”
“除了行动小心谨慎娘娘还须制怒!这一怒肝火就旺,肝火旺了难保不会动到胎气。这次老奴定时时刻刻寸步不离地守着娘娘,老奴便不信它还会滑胎。”
“嗯。”苏云遥微微颌首,一脸幸福地抚着她那尚未隆起的小腹甜蜜地笑了。
云妃娘娘有喜的消息不多时就传遍了三宫六院,皇上人未到赏赐便先到了,各宫前来贺喜送礼的更是踏破了门槛。
满地花阴风弄影,一亭山色月窥人。
入夜,两个身着夜行衣蒙着面的黑影一前一后潜进了一片幽静的小树林里,两人前后左右警惕的四处瞄了瞄方扯下面巾,因他俩站的位置逆了月光故看不清相貌,但从发饰上隐约可瞧出是一男一女。
“急巴巴地唤我前来有何事?”女子压低声音问道。
“若雪,想必你已知道她又怀上了罢?此次情形大为不妙,皇上近来对她恩宠更甚,今儿晚上竟许诺她若诞下皇子就封其为太子。”
“太子?”
男子点点头,那女子看看他,尔后冷哼一声,扬首望着夜空从牙缝里挤出两字:“休想。”
“是以我才找你来,你看咱们是不是及早下手?”
“先别急。”女子摇摇头,“接连滑了两次胎,此番她定会提高警惕,她身边那老狐狸可不是好糊弄的。咱须得找准时机,干净利落地做了还能将自已置身事外,不叫她们抓住把柄怀疑到你头上方可。你别擅自行动,等我消息罢。”
“好。只是须得尽快,胎儿越大便越费事。”
“我知道。”
两人又悄声嘀咕了几句,女子抬头望望月色道:“咱们走罢,稍时巡夜的侍卫便会来了。”
“你先走,看着你平安离开我才放心。”
“嗯。”女子点点头,复又拉上面巾出了树林,她先是猫腰贴着一堵宫墙绕了几道弯,尔后足尖用力一点跃上了一座庭院的屋檐,轻手轻脚地迅速往北面溜去,最后她竟停在了“泌苑宫”。
当她四下瞅瞅确定无人,一个筋斗翻下轻飘飘地落在园中阴暗处,脱去夜行衣扯下面巾藏好缓步出来后,朦胧的月光照在她绝美的脸上,此女子郝然便是那飘逸出尘自命生性淡泊的烟妃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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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月锁清秋(七十七)
盛夏的太阳像个火球,烤得大地滚烫,知了隐在树干的枝丫上声嘶力竭的拼命叫着,让人听了心里就像揣着个刺激般不疼不痒的难受,越发觉得酷暑难耐。
“云荷宫”里静悄悄一片,用过午膳苏云遥就命人挡住所有前来贺喜的人,她要好好歇个午觉,昨儿叶青对她道:“朕才拜祭了先皇爱妃就有了身孕,莫非这皇儿是先皇赐与朕的不成?哈哈,看来朕勿须担忧叶室江山后继无人了!”
“臣妾替腹中皇儿谢过万岁!”他话音尚未落地苏云遥就忙忙跪下谢恩。
叶青愣了愣,须臾反应过来伸出双手扶起她笑道:“爱妃倒伶俐,听爱妃语气似乎十分笃定腹中所怀定是皇子?”
苏云遥顺势偎在他怀里娇滴滴地道:“皇上历来高瞻远瞩,乃是旷古难遇的一代明君,老天爷没理由不赐与皇上皇子。再者,皇上才刚不说了这皇儿是先帝赐与皇上的么?皇上金口玉言,定能一语成谶。”
一语成谶?
叶青心里升起一丝不祥之兆!
因一语成谶通常泛指不幸而言中一些凶兆,他原不是一个十分迷信也不大相信世上有因果报应之说的人,后宫妃嫔屡屡滑胎他也曾疑是后妃们勾心斗角,互相做了手脚之故,但他留心查了一阵却没发现任何蛛丝马迹。后忆起立文帝的小皇后临终之言,他便不得不相信世上有怪力乱神一说起来。
见苏云遥一脸幸福地望着自已,他不忍扫她之兴,当下微笑道:“爱妃若果然诞下的是皇儿,朕便立他为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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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叶青这话苏云遥犹如吃下了一粒定心丸,自她进宫以来,叶青虽对她恩宠有加,但他却念着已故的高皇后迟迟不愿再另立她人为后。此番好了,叶青即亲口答应她生下皇儿就立为太子,这皇后宝座岂不是手到擒来么?
是以她现在首要的任务就是保护好腹中的胎儿,只要平安诞下皇子,她就是日后的皇后、皇太后。她躺在贵妃榻上闭目养着神,两个宫女一左一右跪在地上替她摇着扇子。
想是天气太热导致人昏昏欲睡的缘故,跪在左边的那小宫女摇着扇上下眼皮却在不住打着架,一个不留神手中扇子竟碰到了苏云遥的腹部。
不过是轻轻一碰,苏云遥却立时睁开眼,柳眉倒竖,起身就甩了她一个清脆的嘴巴子。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呀!”小宫女吓得磕睡立醒,一张小脸惨白惨白的,一个劲儿地磕头求着饶。
一旁打盹的王嬷嬷赶紧跑过来连声道:“娘娘,制怒!制怒!待老奴来收拾她。”说罢虎着脸揪着那宫女的头发就往外拖。
“娘娘饶命呀……”小宫女吓得魂不附体,大声哀叫着……
王嬷嬷将她拖到后院,命两太监用皮鞭狠狠抽打一番后又命她跪在毒日头底下暴晒。
大颗大颗的汗珠从她额上顺着面庞往下滑落,渗进皮开肉绽的鞭痕里竟痛彻心肺!
她面色渐渐由红变紫、又由紫转为黑、最后变得雪白雪白,耳中只听得“嗡嗡”地叫声,天地间所有的声响似乎离她越来越遥远……
楼阁、花树、人影,在她眼前不停飘忽旋转起来……
她忽昂首怒视天空,先前那张卑微怯懦的小脸上瞬间迸射出一股凛然之势!然而她什么也未看到,在她眼前交织着数万道强烈的白光,她极其不甘地“轰”然倒地,双目兀自睁得大大的,怒瞪着万里睛空。
而此刻睡醒后的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