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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瞧这是什么?”她一指托盘,眉儿顺着她手指瞧过去,碟子里的鱼肉竟全变成了香喷喷的烤兔肉,她欣喜万分地伸手抓来塞进嘴里,然后————
然后她真咬着了,好香啊,她大口吃起来,当嘴里真实尝到了兔肉的香味时她的意识也逐渐清醒了。
怎么回事?嘴里真的好象含有吃的啊?
眉儿疑惑地睁开眼,猛地瞧见有一黑乎乎的东西蹲在她面前,两眼在昏暗的夜色里幽幽闪着光。她定睛一瞧,却是那少年,手里正举着块兔肉往她嘴边送。
泪水一下溢出眼眶,顺着面庞滚滚落下……
那少年也不说话,只举着兔肉喂到她嘴里,眉儿大口大口小心地吃着,她不敢发出咀嚼声,唯恐惊醒杜元罡,囫囵吞枣般将大块兔肉合着泪水一起咽进了肚里……
此后连着三天杜元罡带着眉儿与那少年就蜗居在这茅草屋中,他一日只给眉儿吃一餐,也不再同她说话,眉儿面上肿块越来越红,越来越痒,有时忍不住会痒得轻哼出声。
到了第四日上,杜元罡一早出去采回了大把草药又拎回了只兔子,他将草药煎好后令那少年端去喂给眉儿喝。眉儿不肯喝,疑他在药里下了东西,他上前捏着眉儿下巴阴阴笑道:“我若要杀你时还须在药里放毒么?我只是不想你蹭破脸变得丑陋不堪,你若变丑了还如何做得军妓呢?哈哈哈……”
他笑罢端起碗将汤药给眉儿灌了下去。
待兔肉烤好后,他对那少年吩咐道:“大哥有事要出去,天黑时分才能转来,你乖乖在这替大哥守着她,万万不可听信她的花言巧语给她解了绳索。她可是大大的恶人,你若解开她时,她不仅要杀了你还会杀了大哥,记住了么?”
那少年扭头看看眉儿,眼里有些儿困惑,他实在不觉得眉儿像个恶人,但他又似乎极是相信杜元罡,因此点着头道:“噢,不能解开,解开她会杀了我也会杀了大哥。”
杜元罡满意地拍拍他的头。
“喂,你过来。”待杜元罡走后眉儿叫着那少年,他又编了好些个小猫小狗放在木板床上玩着。听见眉儿叫他,他扭过头,看看眉儿,神情有些儿犹豫,似是不知该不该过去?
“我不是恶人,你过来呀?我手脚被绳索缚着动不了你还怕什么呢?”“你……你叫我干么?”想是觉着眉儿说的有理,他犹豫一阵后慢慢走了过去。
“你可是一直住在这山中么?你与杜元罡可是亲兄弟?你叫做什么名儿?”眉儿早已瞧出这少年异于常人。
“你一下问这许多,我不知怎么答你?”“那你先说叫什么名儿?”“我叫……我叫无名。”“无名?哪有人唤这么个名儿?”“我就是叫这名,一直就叫这名。”他大声嚷嚷道。
“好好好,无名就无名罢。你即唤做无名就不是他的亲弟弟了,可你为什么要跟他在一块呢?他才是大大的恶人。”“你胡说。”他将手中的小猫扔在眉儿身上道:“你说杜大哥是恶人,我不睬你了。”
此后一连几个时辰他真不理睬眉儿,最后眉儿只得哄他道:“我方才是与你闹着玩呢,你杜大哥当然不是恶人,我也不是,你放心罢。”
“你即不是恶人杜大哥为何要绑了你的手脚?”他回头道。
“这……嗯……嗳,一时也说不清,你能不能先给我打盆水来洗洗面。”眉儿一连几天都未曾洗过脸了,他见她确实很脏,想了想就去打了盆水来放在她跟前。
“你与我将身上绳子解开罢,要不我可如何洗呢?”
“不行。”他连连摇头。
“你看,只是解开身上的,这脚不是还捆着么?脚上绳子不解开就是。”然无论眉儿怎样哄他,他始终牢牢记着杜元罡的话,无奈之下眉儿只得道:“那劳烦你替我洗洗可使得么?”
“嗯。”他蹲下身子绞干帕子替眉儿擦起面来,不想擦好后他直愣愣地瞪着眉儿瞧了瞧,眸中忽现惊恐之色,继而甩了帕子吓得抱头哭着奔了出去。
眉儿被他弄得大惑不解,她原还盘算着哄他解开自已绳索赶在杜元罡转来前逃脱,不想却发生这一变故,她实在想不明白那少年为何跑了出去?
一直到天黑他也不曾再进屋来,眉儿饿极了,眼巴巴瞅着桌上的兔肉却又吃不到。杜元罡转来后不见那少年,急忙出去寻他,在离茅屋不远的一个树洞里发现他蜷缩在内睡着了,面上兀自还有泪痕印。
他抱着那少年进屋后一脚踹翻了眉儿跟前的水盆,“你对他说了什么?”眉儿扭过头,没有跟他说话的欲望。那少年被惊醒,一见眉儿即躲在他身后大哭起来。
杜元罡转身拍拍他肩膀道:“别怕,有大哥在呢,你因何啼哭?”那少年心惊胆颤地指着眉儿,“眉……眉妃娘娘。”
“哦?”杜元罡侧过脸斜斜瞟着眉儿,阴阴笑道:“你认错人了,她不是什么眉妃娘娘,她只是一条狗。”
眉儿心下诧异极了,她肯定自已从未曾见过那少年,不明他何以会识得她?又为何如此惧怕她?想来想去她都想不明白。
第二日杜元罡出去后眉儿问他:“你识得眉妃娘娘么?”他点点头。眉儿又问:“你是如何识得她的?又因何谈她色变呀?”
“她害死了我爹爹娘亲,还有贵妃姐姐。”那少年脱口道,说完又捂上自已嘴,“我才刚什……什么也未曾说。”眉儿狐疑地盯着他看了会道:“你可是姓苏?”
“嗯……不不,我……我我……我叫无名,我不姓苏。”他拼命摇着脑袋,然他眼里的惊恐已肯定了眉儿心中的猜测,只是她不明白,苏府不是被满门抄斩了么?
一双灵动的黑眸转了转,她心中有了计较,笑吟吟地对他道:“你别怕,我也识得眉妃娘娘,她是个大恶人,她不仅杀了你全家还要杀我呢。”
“真的么?你识得眉妃娘娘,她也要杀……杀杀你么?”他一害怕说话便打结。眉儿笑道:“自然是真的,我不但识得她也识得你,你是苏臣相的儿子,苏云遥的弟弟,我说得可对?”
他先是点点头,紧接着又猛地摇头道:“不能说,大哥道说了要被砍……砍头的。”眉儿瞧着他编的那些小猫小狗心里一动,对他道:“你除了会编这些可还会扎小布人儿?”
“会。噢,不不不……不会。”他先脱口承认后又失口否认。眉儿不理他继续问:“你可能照着画像儿扎出小布人来?”
“能,啊,不能。”听了他这话眉儿明白了,烟妃善画,定是她拿了她的画像给了杜元罡去交与这少年扎的布人儿,怪道他识得自已。只是可叹,杜元罡害得他家破人亡,他却反亲亲热热地叫着他大哥!
但眉儿不敢告诉他杜元罡才是害死他一家人的罪魁祸首,怕他一怒又不理睬自已,她一面跟他说着自已坏话好取得他的信任,一面暗暗寻思着要如何生个妙法儿哄得他解开自已身上的绳索。
落花流水春去也(192)
在跟眉儿说话的这会功夫那少年就用青草编好了只蚱蜢,编得栩栩如生,冷丁看去还以为是活的呢。眉儿盯着那只蚱蜢,渐渐现了笑靥。
“苏公子……哦,不,无名公子,你喜不喜欢看人变戏法?”
“变戏法?喜欢喜欢,姐姐可是会变么?”
“嗯,我可是变戏法的高高手,我能将你编的这些东西全部变成活的,还能让它们开口说话呢。”
“真的?那姐姐变给我看好不好?姐姐,变给我看,变给我看……”他眸中满载惊喜,不停顿足吵着让眉儿变给他瞧瞧。
“日后再变给你看可好?你瞧我现在手脚被绳索缚着如何变呢?要不等你杜大哥回来让他解开我再变给你看成不成?”
“大哥还不知什么时辰才回来,我现在就要看,现在就要看嘛。”他不依,一个劲地嚷嚷着要眉儿立时就变给他瞧。
眉儿笑道:“那你先替我解开绳索,待我将你编的这些东西变成活的后你再原样缚上成么?”听了眉儿这话他立时安静下来,眸中现出犹豫之色。眉儿趁热打铁地道:“变完戏法你再将绳索缚好,你杜大哥必不会知晓,你想想,若是这些小猫小狗都变成活的满屋跑又会开口说话岂不是很有趣儿?”
他眼睛一亮,拍着手道:“果然有趣。”
“那你快些替我解开呀?”
“嗯。”他点点头。眉儿原以为他笨头笨脑的解个绳索必要花费大半个时辰,不想他三两下就解开了。眉儿笑眯眯地拍拍他肩膀夸道:“你真聪明。”
“姐姐真觉得我聪明么?”他听了异常兴奋。眉儿微笑颌首:“自然是真的。”她说罢掏出块帕子将他编的小猫小狗罩在桌上,尔后对他道:“在我将它们变活之前你须得先蒙上一会儿眼才行。”眉儿拉着他到了墙边,让他用双手捂住眼面壁而站,嘱道:“等我叫你转过身你才能转哦,你若转过身偷瞧了,它们可就变不活了。”
“噢,姐姐让我转过来我才能转。”他依言做了。
“嗯,你真乖,真聪明,姐姐开始变了哦,一会就好,你不许回头不许偷看哦。”眉儿按捺住心头狂喜,两眼盯着他,一步一步悄悄往大门挪去……
眼看就要退到大门边成功脱逃了,眉儿正欲转身之际却撞在了一人怀里,脊背瞬间僵硬,一柔到了极至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姑娘还会变戏法呀?嘿嘿,在下也想瞧瞧见识见识呢!”
该死!这厮今日为何这般早便转来了?眉儿心头先前的狂喜刹那化为浓浓的沮丧。
“大哥你回来了,姐姐给我变戏法呢。”那少年嘴里说着话手却依然捂着双眼面墙而立。
“嘿嘿,在下也会变戏法,只不过与姑娘变的有些儿不同,姑娘是将死的变成活的,而在下却是将活的变成死的。若是将姑娘剥光了架在火上烤,不知滋味儿可是会比兔肉还要鲜美?”
这么阴毒的法子也想得出?果真是比禽兽还不如!
眉儿当然不甘心束手待毙,等着他来将自已烤成人肉,她迅速转身高高抬起右脚朝杜元罡面门劈去———
“这世上还真有螳臂当车以卵击石之人。”他轻描淡写就将眉儿*扣在了掌心,他面上挂着淡淡微笑,然手上却暗施内力,在眉儿脚踝关节处一捏————
疼得眉儿啮牙咧嘴,额上立时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子。
“姑娘可是热得紧么?”杜元罡嘴角抹开了蒙蒙笑意,左手抚上眉儿脚背,一边轻轻抚摸着一边斜眼瞅着她阴阴笑道:“在下还未将姑娘架在火上薰烤,姑娘就这般燥热了么?即如此在下就替姑娘剥去这身衣裳消消火罢。”
他说完一掌将眉儿掀翻在地,抬脚踩着她胸口,面上的笑容顷刻消失,阴沉沉地道:“居然想逃走?你以为落入我手还能逃得脱么?此生定要教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大哥?”那少年听得气氛不对,转过身一瞧,不由疑惑地看着他道:“你为何将姐姐踩在地上啊?”
“他是真正害死你全家的凶手,你还叫他大哥,你爹娘泉下若有知也会被你活活给气死!”被他踩着胸脯眉儿气极,一面用力捶打他的脚一面揭着他的底。
“无名兄弟,你告诉她是谁害死了你全家?”
“是眉妃娘娘。”
“你可听见?”杜元罡勾起唇,脚下一用力,眉儿两个乳房即被他踩得雪疼雪疼,疼得她连抽了几口冷气。这一疼,不由“恶”向胆边生,她偏过头就欲去咬他脚。
“你还真是只狗呀?动不动便张嘴咬人。”他揪住她脑后秀发,用手拍打着她脸蛋讥讽道。眉儿斜眼怒瞪着他,“你会遭报应的!你害死了他全家却花言巧语哄骗他的信任,你必会遭报应的!”
“你胡说,是大哥救了我,他怎会害我全家?是眉妃娘娘害死的。”“你这个笨蛋!错将仇人当恩人。”眉儿气极。
“哈哈,你听见了,我救了他又怎会害死他全家呢?”杜元罡说罢对那少年道:“你先去外面玩会儿,别走远,稍时大哥便来叫你。”待他点头出去后,杜元罡阴恻恻地瞧着眉儿道:“若没有我,他早已变为一具尸体同他那宰相老子一道葬在乱坟魂岗上了。”
原来这少年真是苏锐,那日杜元罡隐在暗处冷眼瞧着一切,当官兵们挥舞刀枪对苏府进行杀戮时,他眼前交错起幼时自家满门被抄斩的情景,耳边听得苏锐一声声惊恐地叫着大哥,他心里一动,杜府被抄斩时他何曾不是惊恐万状?
于是他暗中用飞石点了苏锐穴道,待官兵们清点过尸体拉去乱坟岗后,他寻机瞅个空子将苏锐救了出来。
眉儿自然不知杜元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