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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有事?”
“她怎么样?”这么久没动静,不像她的性子。
“还睡着。”川云回道,“刚刚吃了晚饭,就是——”
“就是什么?”纳兰煌追问道,他就知道她不会安分,“该不是想跑吧?”
“哦,不是。”想到刚刚她的表情,川云的嘴角禁不住弯了弯,“就是叫了这楼里所有的菜,每样动了一筷子,然后又倒了。”
“她该不是想这样报复我吧?”闻言,纳兰煌一楞,继而是朗声大笑。这个女人,真是有趣。“川云——”
“主子?”
看着跟了他七年的属下,纳兰煌笑了一笑,“你,该不是对她心软了?”他的记忆里,他是个忠仆,凡是他吩咐的,即便是要他立刻死在他面前,也绝无二话,但是今天,面对着这个认识不过几个时辰的女子,他竟然有了笑容,虽只短短一瞬,但是他的眼睛,不会看错。
“主子,我。。。。。。”川云也想很干脆地否定,但是那个“不”字却不知怎么梗在了喉头,硬生生说不出来。
“好了,我有些累了,你也早些歇吧。”看出他的犹豫,纳兰煌没有多说什么,只侧了身子,阂上双目。没多久,便沉沉睡了过去。
而一边的初染,虽一副冷淡模样,但是心里早琢磨开了。这纳兰煌躺在床上,算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而川云。。。。。。算算时间,也该差不多了,刚才吃晚饭的时候,她连拉带哄地让他吃下了被偷偷洒了迷药的鱼,虽然对不住这老实汉子,不过确是他们不仁在先。
笑了笑,初染轻轻地打开房门,果然外头不见了川云的身影,心下一喜,又轻轻地把门阂上,小心翼翼地越过纳兰煌的房间,一直到太液居门口,又四处瞧了瞧,确定没人,才大大松了口气。
老张该是等久了吧,不知道回去没有?初染边想边朝不远的芙蓉楼走去,她没有看到,太液居廊下暗处那抹挺拔的身影所勾勒出的寂寥颜色。
第二天纳兰煌醒来,由川云扶着支起身子,喝了些粥。正要躺下,却见川云一脸黯然,欲言又止,便道:“有事就说。”
“她——,跑了。”缓缓地,川云吐出这三个字。
“哦?”纳兰煌浓眉一扬。
“是川云无能。”
“不是你无能。”纳兰煌淡淡瞥了他一眼,“川云,你从没对我说过谎。”
“主子。”川云心知瞒不过去,忙下跪请罪。的确,一开始他就知道那鱼有问题,他虽驽钝,但毕竟阅历颇丰,初染的小动作怎么逃的过他的眼睛。他主子的性子,他再清楚不过,他绝不会让人抓到自己的弱点,无疑她是出彩和特别的,也正因为如此,他才没杀她,但是她的不驯,他不会放纵,所以,一旦她留下,只会是灾难,所以,他不忍心。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心软,也是第一次为了外人,选择了欺骗自己最尊敬的主人。
“川云,你的心思我还不知道么?”出乎意料的,纳兰并没有生气,只是言语之中多了几分无奈,继而,他笑了一笑道,“你起来,我不会因为此事罚你,功过相抵,算了。”
“。。。。。。”这回轮到川云惊讶,那刻,他几乎要以为自己听错了。他知道欺骗主子的下场,即便再轻也会吃上几十鞭子,可为何这次。。。。。。
“怎么,你想继续跪吗?”见他不动,纳兰煌又提醒了一句,忽而,仿佛自语一般,看着那窗外之景,笑道,“你知道,她为何选这里吗?”
“不是。。。。。。”川云不解,这个问题他记得她问过也答过,怎么主子还问,难道不是像她说的那样吗?
“第一,这里很大,很舒服。”
“。。。。。。”
“第二,透过窗子,可以看到这镇上最有名的花街柳巷。”
一句玩笑,果真看到川云半红半绿的脸,眼见目的达成,纳兰煌也敛了笑容:“正因为接近芙蓉阁,所以这太液居半天少人,但晚上却是生意极好。暗人行刺,必是在夜阑人静之时,可偏偏此处整夜灯火,所以,安全不少。”
所以,那个女人,很有趣,也很特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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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逝水:惊变(一)]
星夜,戌时。
淡淡的月光勾勒出几分模糊的纤影,芙蓉楼前长长的石阶,显得格外清冷。此刻门房已合,一片安静,初染敲了半天,才有一睡眼朦胧的店小二开了门,扫了眼面前的人,未等初染说话,不耐烦地丢了句“人满了”,就把门又重重地关上了。
周围,又静,静得连一丝丝风声也听得清清楚楚,空荡荡的大街上,偶尔飘过几片枯叶。
看来老张不在,这倒奇了,以他的性子等不到人,是决计不会走的。看了眼无人的街市,初染抱膝挨着石阶坐下来,依稀记得很久很久以前,她也是那么孤单地坐着,然后那一天,她遇到了哥哥,他说:来,我带你回家。
想到此,她不禁笑了起来。蓦的,她听到一阵细碎的脚步,抬头,她望进一双熟悉的眸子。
“小姐?”看到那分白色的身影,他试探的唤了一声,努力地想看清一些,奈何黑夜漫漫,眼前依旧模糊。
“苍,怎么是你?”初染欢喜地站起来,奔过去拉他的手,眼里满是笑意。可面前的男人,却没有往常的温和和包容,握着她的手也渐渐收紧,有了微微的疼意。
“你是跑去了哪里,你知不知道,我。。。。。。”蓦的,意识到自己失言,他又瞥过头,淡了淡焦急的神色,轻声道,“我们都很担心你。”
见她久久不答,以为是自己口气太重恼了她,苍玄放在初染双臂上的手微微手紧,“你怎么了?”直到碰到一股凉意,他才急了,“你哭了,是我不好,我不该这么凶的,你别生气。”他手忙脚乱地从袖中掏出一方叠得整整齐齐的丝帕,开始替她抹眼泪。
若她记得不错,这方丝帕是上好的蜀丝,还是当年她硬塞给他的。
“哎呀!”初染“哧”地笑出声来,“你往哪儿擦呀,净往我鼻子抹——我自己来就好了。”
听见她的笑声,苍玄这才放下心来,低头温言道,“我看不大清,你知道的。”顿了顿,他解下身上的披风,围在她身上,小心翼翼地替她系好,“我口气重了些,你别在意。”
“我怎么不在意,你头一回这么凶我。”尽管嘴上是嗔,可看着那打得有些滑稽的结,初染的心里却是温暖不已,她又牢牢地握了一握他的手,然后把自己的塞进他的掌心,“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你对我话说的最多的一次。以前你总是什么事都由着我宠着我,我说什么你就去做什么,我还以为你没脾气呢。”
“苍,你喜不喜欢这里?”初染忽然看着他问道,见他楞着没有说话,便使坏地推了他一把,“喂,你怎么不专心啊,还是这个问题很难?”
“恩。”苍玄点点头,“喜欢。”
“我记得第一次来,好象是五年前吧,还是你偷偷带我来的。”忆起那日情境,初染笑了,“虽然只有短短半个时辰,可还是很开心。”
十五年,在这倾雪园里,她住了整整十五年。哥哥万事都宠她,只独独不让她出这个园子。所以她的生命里,除了哥哥,再没有别人。直到有一天,哥哥带来了苍,他是个不多话的男人,很多时候,都是她说他听。
外面的世界,她虽好奇,但也并非很向往,因为对于她,哥哥便是一切。然而有一天,有一个男人却笑着告诉她:“过了这座小山丘,就能看到很多城镇,城镇上有集市、酒楼、客栈……每当到了庙会的日子,人就会特别多,街市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东西,吃的、穿的、用的,什么都有,到了晚上,还会有表演杂耍的,有人踩高跷,有人还会喷火,那火有那么大。哦,对了,到了一定时候,就会放焰火,这焰火就象是空中盛开的花,在夜晚可漂亮可漂亮。正月十五,还有各式各样的花灯,就象天上那条天河,把整条街整个城镇都点亮了……”
然后她便非缠着苍,要他带她下山,他拗不过,就点了头。“可惜却被宫主逮到了。”苍玄也笑,脸上满是快乐的表情。
“我挨了骂,你挨了打,两个人一样狼狈——苍,那个鞭子,是不是很疼?”因为她,哥哥发了火,当即把苍带走了,然后一连几天,他都没有出现。然后,她再没敢偷溜出去。
“不疼。”他看着她,微微笑了一笑,“真的不疼。”
“嘴硬!”初染嗔道,抬头看了眼星光,然后挣开他的手,小跑了出去,倏的又转了身歪头看他,“喂,快些——看你追不追的着我?”
苍玄没有说话,只是依然不快不慢地跟在她身后,仿佛中间连了一根看不见的线,一头是她,一头是他。他是喜欢看她背影的,也喜欢站在她的背后,看她快乐而骄傲地前行。
“苍,我们回家,好不好?”前头,她笑得灿烂,一如那一天,哥哥把手放在她面前时说的话:夭儿,我来带你回家。。。。。。
回家。。。。。。
什么时候,他才会有家。。。。。。苦笑一声,他又跟上她的脚步。
突然,前头的人影停了,几声浓重的咳嗽响在了寂静的夜色里。扶着树干,初染缓缓地俯下身去,沉而凌乱的呼吸,让他害怕起来。
“你怎么了,啊?——怎么会有血?!”他搂过她,心慌不已。他知道她常咳嗽,知道她身子弱,却不知竟严重到了这地步,他从没问过,也从不知道。
“没,没什么。”初染闭了闭眼睛,努力地绽出一个略显苍白的笑,让他宽心,“我只是跑得太急了,歇一下就好。”
这些年来,一到十五,她都把他赶得远远的,然后一个人躲进屋里,一个人痛。她不要他再担心,因为她让他担心的,已经够多。
“苍,我们走吧。”感觉好些了,初染缓缓坐起来,试着要站起,却被苍玄打横抱过。“我来。”
轻柔地把她放到马上,他扬鞭前行。靠在他宽阔的胸膛,初染有了一种安心的感觉,微阂了眼,仿佛周边的一切都静了,直到,一片嘈杂入耳。“嚯”地睁开眼睛,但见一人从马上飞奔而来,未勒缰绳,他便匆忙跳下了马,急急禀道:“宫主,不好了,毓缡攻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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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逝水:惊变(二)]
什么?!
初染陡然一惊,怎么这么突然,连一点消息都没有?!苍玄也楞了一楞,那握着缰绳的手蓦的收紧,神色复杂。
“具体情况如何?”压下心头的惊讶和慌乱,初染不觉把身子朝外挪了挪,秋风萧瑟,离开那个胸膛,她忽然感到一阵凉意。
“毓缡带人来袭,现几千人正在山下,只需半个时辰,便可到宫门。”
“好!”初染冷笑一声,“苍,我们回去!”星夜里那略显苍白的脸,隐隐透出一种悲哀,还有那与之截然相反的决绝。
马,撒开四蹄,拼命地在石道上飞奔起来,凌乱而沉重,仿佛要把这路给震碎。清脆的鞭声,一下一下地甩着。泠月的大殿,在黑暗中有模糊渐渐清晰。见他们回来,守门人迅速放下宫门,在几十米宽的水道架起一座桥梁,两匹马,一前一后飞驰而入。
“小姐,你怎么才回来?!”老张见她无恙,悬着心总算是放下了。傍晚他要出门的时候,正巧碰上了苍玄,除了喝酒一事,其它都原原本本说了,想来他去接人,应该更快些才是,怎么偏偏这么晚,若是两个人再晚些,这宫里可要出乱子了。
“浅漠,速叫其他三门门主来见我。”才勒了缰绳,初染便匆匆下马,一个不稳,还踉跄了几步。推开老张欲扶的手,她转头瞥了眼一动不动的浅漠,秀眉微拧,口气渐重,“还楞着做什么?!”
“是。”慌忙垂下眼帘,他低头应道,快步离去。这一看,怎么就失了神,他从没有想过,此时出尘如仙的女子竟是“他”。
“苍,你随我来。”初染没有看他,只是径自朝城楼走去,然后静静地站着看远处渐近的火光。白色,全身上下似乎都是这种颜色,就连那张脸,也是病态的苍白,仿佛是透明的。唇边那一丝未擦尽的血,鲜艳夺目。不知是她太瘦,还是以衣裳过于宽大,风吹来的时候,衣袂飞扬,整个人像是要飘起来。
“苍,你可知道,我为什么喜欢白色。”突然,她问了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