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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很烈,她用手挡了挡刺眼的光芒,然后微微地笑起来。那个笑容,让一边的毓缡凝神半晌。
她没有死,她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初染很开心地跟自己说。
拿开挡在面前的手,她很努力地张着眼睛看,天空很蓝,里面,她好象看到了那久违的笑靥。
哥哥,我还没有等到你,我怎么可以死。。。。。。
眼前突然黑了,初染很慌乱,心里莫名地又害怕起来。她不想再回到那里去,她知道以她的状况,呆在那里一定会死的,而她不想死。
“哥哥,你带我走好不好,那里面好黑,夭儿怕。。。。。。”
她胡乱地用手挥起来,直到抓住了一个人的手,那双手,也有些凉,但是握住的时候,却很暖。
“别怕。”他对她说。
心顿时安定了下来,她无意识地把头蹭进他宽大的怀里,然后睡着了。耳边;是一声闻不可闻的叹息。
…
哭啊;都米人理我。。。。。
[第三卷 凤舞:舒莲(一)]
“姑娘,你看这发梳的可好?”紫笙浅笑。
转眼,已是五日,初染孱弱的身子总算有了起色。那天发生了什么,她仍是记不大清,只知道一醒,便已到了这沁水居。她身上的伤都被很细心地处理好,衣裳也换了干净的,另外,毓缡还拨了两个丫头给她,其中一个就是紫笙。
沁水居是离宫的一处院落,楼阁园景,古朴精致,周边是一环清澈的水,可奇的是,这片水域之上却还有大片大片的蓝,初染说不出这是怎样的一种颜色,只是在初见的刹那便赞叹不已。紫笙说,那是雨过天青色。听说玉在土中年久,受他物浸染,便称之为沁,而沁色往往多丰富绚丽。
沁水,很贴切的名字。但是初染知道,她依旧没有自由,一个不通水性的人在这里,就像是在一座孤岛上,即便没有人看着,即便她喊破了喉咙,也没有人会来救她。不过比起那阴森的地牢,这里已是很好了吧。
铜镜里,初染那抹纤瘦的身影,粉色衣衫映衬下的脸,仍显苍白。蛾眉一叶如青黛,凤眼微扬凝思愁,几缕黑发,自然垂落肩头,一支紫堇钗,挽却万千青丝,美,美到极至,却丝毫不见妖娆,可谓俏而不娇。
初染抬头,望进紫笙带笑的眸子,也微微点头致意:“你的手很巧。”
“巧手也要佳人配啊。”紫笙把一小朵桃花别在初染的髻上,“姑娘还是穿粉色最好,都说‘桃之夭夭’,我看姑娘根本就是这桃花里的仙。”
“紫笙说笑了。”初染淡笑,这个叫紫笙的女子一直待她很好,起居照料更是细心,为人也甚为谦和。
“诶,姑娘脸上这朵桃花可是胎记?”紫笙定定地看着她的脸颊,似是自语又像叹息,“这么美的桃花,我还真是头回见呢。”
“桃花向来美的。”抚上左脸,初染笑得有些自嘲,如果可以选择,她倒宁愿不要这张脸,那种美丽,有时候她自己看着,也只有恨。
“说来城主也很喜欢桃花呢。”紫笙道,眉眼弯弯,眸中有过一丝神采。
“他?”初染讶然,若说慕容萧喜欢花,她还可以接受,可毓缡,她倒真是很怀疑。这样刚毅和冷漠的男人,照理,不该是喜欢花的。
看着初染的表情,紫笙笑了:“姑娘有所不知,离宫有处院落叫做栖凤居,那里种满了各种桃花,而且长开不败。”
“长开不败?”初染更加惊讶,她以为只有哥哥才会种这样的桃花,没想到当世竟还有第二人。
“其实我们也是猜的,因为不论什么时候,站在外面远远地看,都能看到一片粉红。”即使是冬日,即使花草枯萎,树干也变得光秃秃的,那里的旖旎之色也从未变过。
“是不是真的,进去瞧瞧不就知道了么?”初染问道。
“若是能进,我们早就看去了。”紫笙向她解释,“栖凤居一直是离宫的禁地,城主有令,擅入者死。以前有个小婢女错进了去,就被活活打死了——听说城主费尽心思,是为了一个女子。”
“女子?”初染直觉就问了出来,“谁呀?”
“不清楚,听有些城主那屋伺候的小丫头说,是咱们城主的梦里人呢。”紫笙掩嘴笑了起来,“也就她们说些胡话的,敢情是她们自个儿思春呢。”
“难道不是为了水。。。。。。恩。。。。。。我是说你们夫人。”初染试探道,对于水芙蓉,她一直很好奇。而她和毓缡的婚事则更是蹊跷,想来这调虎离山的法子不少,可为何偏偏要选这个。一般男子娶妻,莫过于三个原因。要么是真喜欢,要么是被强迫,亦或者,是有利可图。“不知你们夫人是哪家小姐?”
闻言,紫笙笑得越发欢了,而初染则一头雾水。缓了缓情绪,紫笙这才向她解释:“夫人哪是什么小姐,她是小时候被城主从外头捡回来的。”见她不信,紫笙继而笑道:“我们这里呆久些的都知道,其实我刚听说的时候也和你一样的,不过这却是事实。”
“他会那么好心?”初染讶然。她的印象里,毓缡这样冷漠的男人不该会有什么怜悯之心。
“城主自然不是什么善男信女。”紫笙依旧是一脸温和,眼眸里隐隐有一种光芒,唇边泛出很浅的弧度,“夫人是他带回来的第一个女人,也是唯一的一个。至于为什么,我们就不知道了。而且——”正要接着说话,她似是瞥到什么,立刻乖巧地起身冲外行礼,笑吟吟地唤了声“夫人”。
初染没有转身,透过铜镜,她看着背后静立的水芙蓉。今日的她,盛妆华饰,眉若黛,眼似水,唇如樱,好一个芙蓉如面柳如眉。
水芙蓉也是看着她不语,倒是身边的澜衣不悦地开了口:“喂,你怎么还坐在那里,没瞧见夫人来了吗?!”
“我不是瞎子,自然看见了。”初染冷冷地转过身来,看着这个对她出言不逊的女子,扬眉道,“我并非和姑娘一样,所以自然不用行礼。”
听出初染话里的意味,澜衣心中的不满更甚,早听说城主从泠月带回来一个女人,不准探视不准动刑,甚至前几天竟然还把人从牢里放了,听见着几个人说还是他亲自抱着来的沁水居。若换作普通女子,怎么可能让一向冷漠的城主如此反常,定是耍了什么手段。这张妖媚至极的脸,连女人见了也会嫉妒。
冷哼一声,她忽地笑道,眼中尽是嘲讽:“一个阶下囚,你以为你还能舒坦多少日子。真不知城主是怎么想的,竟然留着你这个妖女!”
妖女,澜衣这么叫她,这里的其他人,背地里也这么叫,除了紫笙。
初染只觉得很悲哀,但脸上依旧是一片淡漠,仿佛全然不在意,只是云淡风轻地说了句:“姑娘的意思,是说你们城主做错了,对吗?”
“我。。。。。。”澜衣气恼地一跺脚,“夫人,你看她。。。。。。”可水芙蓉却只打量了初染几眼,什么也没说,微微抬了抬眉,淡淡说了句“城主找你”,便随即转身向外走去。
“楞着做什么,还不快走。”澜衣狠狠地推了毫无准备的出染一把,她一个踉跄,手肘冷不丁撞到了桌脚,痛得她不禁闷哼一声,委屈的眼泪顿时就要忍不住。从小到大,哥哥事无巨细地宠着她,只要一哭,明知是装的,他也会软声软语地哄,病了痛了,也总有人陪在她身边。因为习惯了,所以她早把这一切都看成了理所当然。直到今天,她才发现,原来没了他们,她真的很懦弱。
咬了咬唇,她没反驳什么,只是冷冷地一笑,扬了扬头,然后跟着走了。
…
昨天学校网上不去;没传成;今天补上。大家多支持。
[第三卷 凤舞:舒莲(二)]
清风漪涟,浆声唉乃,小船渐渐朝对面划去。冬意已起,风吹来的时候,脸冰凉冰凉的。
沁水居在初染的视野里渐渐淡去,岸的线条也慢慢清晰,一个个家丁模样的人恭敬地候在一边。对着水芙蓉行过礼后,便有两个人走到初染身后,抓住她的手。
“我自己会走。”初染拧眉看向水芙蓉,见她不说话,又故意激道,“怎么,你们这么多人,还怕我跑吗?”
“谁知道你这妖女打什么主意,没绑你已经算客气了。”澜衣“哼”了一声,满脸的不屑。
“我好象没和你说话吧?”初染转头,“我问的可是你家夫人,姑娘是不是越权了?”
“你!”澜衣的俏脸因为生气有些发红。
“谅你不敢跑。”水芙蓉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初染背后的人,身上的钳制顿时松了,她冲着水芙蓉又是一笑,且略显挑衅地看了澜衣一眼:“还是夫人深明大义。”
“妖女,你!”澜衣不禁气结。初染突然发现,其实她蛮喜欢看她生起气来的模样,看年纪,也就十五六岁吧,该是个直性子的人。因为她的喜怒哀乐,全部明明白白地写在脸上,什么也藏不住。
楼阁殿堂,均是黄瓦红墙,端庄大气,但仿佛又是千篇一律的构造。弯曲的甬道交错其间,有曲径通幽,山重水复之感,且又不乏江南的古朴典雅。这就是离宫,毓缡的离宫,简单而肃穆,大气却不失柔和。“离”,初染不知道他为什么取这样一个字,世人不都该偏爱圆满一些的字眼么,怎么偏偏他。。。。。。
仔细地看着这里的每一处,初染心中默记着路线。走着走着,突然有一角飞檐兀然跃入眼帘,好似一只火凤,振翅欲飞,大气磅礴,美艳之至。若说别的楼宇是规矩端庄,那么它无疑是妩媚生姿。墙上还缠满了绿色的藤蔓,即便是冬日也是春意盎然。风吹过,几瓣粉色的花瓣悄然落在她肩头,细看,她陡然一惊。
这花,分明是桃花。如此看来,紫笙说的都是真的了。毓缡,他怎么也会,奇怪,太奇怪了。
“那是栖凤居,怎么,羡慕了?”见她怔怔地看着那个方向,澜衣颇感自豪,“不过可惜,目前可以活着从那里走出来的,就只有夫人一个。”
闻言,水芙蓉的身子却是不自在地一颤,脸色陡然暗了几分,随即转头喝道,“还不快走,城主都等着了。”
“是。”澜衣有些不解,但还是应了声。
约莫一刻钟的工夫,他们在一名为“听雨楼”的地方停住了脚步,水芙蓉冲那些仆从使了一个眼色,他们会意地退到一边守着,只她们三人进去。随着人声,初染视线里那端坐在台上的人影也逐渐清晰。毓缡,是一如既往的黑色,那棱角分明的俊颜,肃穆伟岸。水芙蓉淡笑着在他身边从容而立,且听众人齐齐下拜,“城主”与“夫人”那两声称道,震彻云霄。这个感觉,和泠月不一样。
冥冥,在众人的注视里,毓缡的目光却直直向她射来。一瞬间,喧嚣转为宁静,和着一片惊艳的诧异和抽气声,她浅浅而笑,倾国倾城。回望他的眼睛,初染一步一步迈上台阶,挑衅地扬眉。
她曾说过,即使落魄,她也会骄傲地笑。哥哥说过,风家人,就该有自己的傲骨。她不会让别人来看她的笑话。
“坐下来。”毓缡瞥了她一眼,淡淡地吩咐,且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他左边的桌子。没有拂他的意,初染顺从地落了坐,却听台下又唏嘘一片。可笑吧,她与水芙蓉竟平起平坐,她是凤城的女主人,而她,却是阶下之囚。
台下的人有见过初染的,也有没见过的,可看着她的眼睛里却满是疑惑与探询,他们猜不透城主究竟意欲为何。旁边的几个婢女偶尔也交头接耳起来,透露出好奇与羡慕的神色。
“城主今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看戏。”瞧着面前这个又恢复了冰冷桀骜的女子,他恼中忽然忆起那日她脆弱的模样,睡着的时候竟猫儿一般窝在他的怀里,唇边挂着安心的笑容,冰凉冰凉的手,牢牢地抓着他的衣衫。他原本想推开她的,叹了一叹,终究还是由了她去。第一次,他心软了。
那一路,她嘴里不停地在说着两个模模糊糊的字眼,把她放下的时候,他才发现刚才被她靠过的地方竟有些湿湿的。刚准备离开,她又死死地拽住他的手,皱着眉,她说:“哥哥,你陪我好不好,那里好黑,夭儿怕。”
原来,她也会怕。原来,那些所谓的坚强和桀骜,都不过是面具。哥哥?她是在叫谁呢?忽然,他竟有些羡慕起他来。因为这个女子为了他,不惜放弃了尊严。
“看戏?”初染很疑惑。这个男人,怎么会无缘无故请她看戏?!
这时候,丝竹顿起,初染抬头看向不远的十名舞姬,皆是俏丽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