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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紫笙是这凤城人吗?”初染忽然问她。
“姑娘怎么突然想到问这个了。”紫笙大约觉得怪,轻声笑了起来,“我是外乡来的。叫玲珑镇,姑娘可听过?”
初染摇头。
“这玲珑其实指的是玉玲珑。”紫笙解释道,“也就是水仙。我们镇上家家都种,别人说了,这玲珑镇上可专出凌波仙似的美人儿呢。”
“我说你怎么这么讨喜,原来是美人窝里出来的。”初染也开起了玩笑,只是话一出口,又禁不住咳了几声。
“姑娘怎么笑话我了。”紫笙也乐,“咱们这些山鸡一比凤凰,真是羞死人了。”顿了顿,她又道,“诶,不知姑娘是哪座山里飞出来的,我若得空,定要好好熏陶熏陶,也沾沾凤凰气。”
“你什么时候也学得这哄人的本事了。”初染嗔她,嘴中带笑,“我那山里可不止是凤凰,还有毒蛇呢。凤凰有什么好,还是水仙自在。”
“姑娘喜欢,下回看去不得了,反正不是很远的。”紫笙的眸中闪过一丝亮色,“到时候,被围个里三层外三层的,就怕你出都出不来了。”
“就你说笑。”
“哪里是说笑。”紫笙的神色又变得认真起来,“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这话不假。有时候,几千甲胄还比不上美人一笑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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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凤舞:计中计(四)]
美人?初染抿唇:“你家夫人也是万里挑一的美人吧。”
“夫人蛾眉颦笑,自是万般风情。”紫笙闻言不禁起了捉弄之意,“姑娘该不是吃醋了?”
“我吃醋?!”初染楞了楞,后来才明白紫笙是揶揄她呢,于是装了一副冷脸,直到她讨饶了才罢休。“我今天算是瞧出来了,你呀,也是只快嘴的鹦哥。”
紫笙脆生生地笑了,没有否认:“我从没说过我是个规矩的丫头呀,人不可貌相嘛。——姑娘莫不是忘了,你初来那天,可是城主抱着来的,怕吵了你,还叫我们都出去呢。——我在这里好些年,可没见过城主抱过女人,就连夫人也没有呢。”
见初染没了声音,她两颊笑涡霞光荡漾,眸中隐约有潋滟之色。这时,一个婢女熬了药来,紫笙接过,拿起勺子舀了半勺,吹凉一些,再送至初染嘴边。见她秀眉微蹙,惟恐避之不及的模样,调侃道:“你不是怕苦吧?”
“我没事了,不喝了吧,反正差不了多少。”初染往里头坐了坐,眼睛放在别处,明显的不情愿。
“良药苦口,你不喝下去,我会挨骂。”紫笙把勺子又挪近几分,“是药,又不是毒。”
拗不过,初染只好一口口都吞了下去,果真很难喝。
“若真苦了,我叫人再给你拿个梅子去。”紫笙见她一脸苦样,收了嬉笑的心思,刚要去,却被初染叫住了。
“我只是喝多了,怕它而已,其实早习惯了,哪用那种哄小孩子的玩意儿啊。”初染大咧咧地冲她招手,“对了,你告诉我,这玲珑镇是在哪儿啊,等我病好了就去看那里的水仙去。”
看着她的笑容,紫笙蓦的怔忪片刻,然后又恢复了笑意:“我那是诓你呢,柒澜哪有什么玲珑镇。又不是什么隐士文人,在田园里诗画酒歌的独自惬意去,小镇人家,光种花不做事,怕是要抱香而终了。”
心知被骗,初染不由又恼,开玩笑道:“你岂止是诓我,简直是耍着我玩呢,你这不是欺负人么。看来以后你的话我可听不得,指不定哪天就被你骗死了。”
“我说柒澜没有,却没说别地也没有啊。曦凰的木樨城里尽是桂香,而且我听说栖梧国中家家有花,户户荫绿。”紫笙的眼中光华粲然。
“那你是曦凰人了?”初染思忖。
“我是柒澜人,不过在曦凰住过几年,略知一二罢了。”紫笙回答。
“曦凰。。。。。。”咀嚼着这个字眼,初染顿时一笑,状似无意地说道:“曦凰美不美,比这里又如何?”
“曦凰倒也不美,帝都的人说,真正美的是东南边的栖梧,人杰地灵,那里才真是出凤凰呢。”紫笙缓缓道来,“听闻端华公主更是国色天姿,相比起来,曦凰虽无特别出众的女子,却有两个男人,风采卓绝。”
“不知是哪两个男人?”初染故意装作不知的样子,其实心中已猜到八九分。
“一个是当朝摄政王,还有一个也是年少封侯,曦凰慕容氏,说起来真是响当当的名号了。帝都里的姑娘,莫说做妻做妾的,就是府里的粗使丫头,也抢着做呢,一个个可盼着哪天就飞上枝头,真成凤凰了。”
“真有那么好?”初染免不了揶揄,长得是好,可偏偏都是一副不可一世的臭脾气。见紫笙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她,赶紧敛了不屑的表情,“我听说那个慕容流风很风流。”
“呵呵。”紫笙掩嘴笑了起来,“原来姑娘也听说过。——他们虽是一母同胞,不过性情好象大不相同。侯爷是随性风流,王爷么,则是持重端贤。一个被天下赞,另一个就毁誉参半了。若说硬要找相同的,那就是两人都没有娶妻吧。”
“没有娶妻?”初染脑中蓦的想起慕容萧那日的誓言,朗朗清风下,他二指对天:夭儿,我给你六年的时间,六年之后,你就是我的王妃!
他,竟真的是如此?!为什么,她想过,但是还是想不出来。仅凭当年的一面之缘,他怎么就可以如此执着,甚至可以说是执拗,莫名其妙。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皇上也说过要为他选妃,可都被他婉拒了。有人还猜,王爷是不是有断袖之癖呢。”
闻言,初染觉得好笑。那家伙若听了这番话,脸都会气绿的,那么高傲的人,哪容的别人说三道是呢。而那慕容流风,估摸着是不想被所谓的妻子坏了他的风花雪月吧。
“人中龙凤者,眼光总是高的吧。”初染这样对紫笙说。
“姑娘这话对了,王爷曾对人说,他要的女子定是天下无双。”
天下无双?!
很狂傲的口气,倒像是他说的。
“他和你们城主还真是像,两人都说了‘天下无双’这四字。”初染笑道,“不过世上哪来什么天下无双的女子啊,即便有,也只有一个,那是跟了他们谁好呢?到时候争起来,人们可又要说‘红颜祸水’了。”初染作出一副琢磨状,“难道每一个男人,非要世上顶好的女人才知足吗?”
“也许吧,尤其是像他们这样的站在云端的男人,总希望有能够和他并肩而立的女子吧。他们和普通人家,毕竟是不同的。”紫笙言语中透着叹息。
“还不就是男人和女人。”初染笑道,“若是我,只要是我喜欢的,他就是天下无双,就算是神仙,我也不稀罕,就算是魔鬼,若爱了,我也会跟他走。咳咳。”说着,初染又一阵咳嗽。
“你看你看,才醒又一下子说了这么多话,我也是,没注意。”紫笙忙把初染扶着躺下了,“你好好休息是要紧,病好了,才有力气找你那个‘天下无双’的男人去。”
初染似是真累了,一会儿就睡过去了,气息安稳。
冬阳暖照,天气晴好,门边那伫立许久的身影在阳光下拉出长长的寂色。
[第三卷 凤舞:计中计(五)]
“姑娘,喝药了。”紫笙照例又端了药进来。
这些日子,初染落水的寒气已驱得差不多,虽身体仍不大好,但已能下床走动了,偶尔也会搬了躺椅和紫笙去院子里坐。初染多半是不说话的,倒是紫笙经常讲些城里的事情给她听。
那大夫每天都会来问初染的病况,但是毓缡却再没出现,那日的事情他究竟态度如何,她心里仍然没底。想问,却不知问谁,即便她问了,也没人会告诉她,紫笙也不例外。
“等凉些喝。”紫笙提醒道,“厨房里我炖了东西给你,正看着火呢。”
“好好,你去就是了。”初染催道,边走边把她推出房门。见她走远了,便偷偷端过药碗往角落的花盆里倒了。她才不想喝这劳什子东西,若是有用,她早就好了。
挪了挪视线,忽的瞥到一双男人的靴子,顺着向上看,却是毓缡抿唇深思的表情。初染起身,并未多作解释,他不开口,她也就不说话。
“怎么不吃药?”又在耍什么花样么?
看着毓缡狐疑的神色,初染并不在意,只淡淡答了两个字:“难喝。”
“第几次了?”
“第一次。”初染瞥过头。
“第一次?”毓缡又重复了一遍这三个字,但并没有戳破她的谎言。这副表情,让他觉得像是捉到犯错的孩子。她似乎不大会撒谎,因为她撒谎的时候,不敢看他的眼睛。理了理思绪,他淡然道:“让你见个人。”
“谁?”
“仇人。”
“仇人?!”初染一怔,目光不由自主地朝外看去,却见一个人被拖了进来。被扔在地上的他长发覆面,衣衫早已破烂不堪,腕口粗的鞭痕纵横交错,触目惊心,气息,断断续续,若有若无,屋子里,是些许浓重的血腥味和盐水味。胸口,似乎涌上了些什么,让她觉得难受起来,袖子,轻掩在鼻前。血,又是血,每次看到血,她都觉得压抑。
“你不认识他吧?”毓缡缓缓地踱过去,脚轻轻地踢了踢他,地上的人低低地呻吟了一下,却无法移动半分,覆面的发丝稍稍拂开了几缕,然后,她看到一双不甘与愤恨的眼神,和那污秽苍白的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手,想握成拳,却生生地曲在那里。
“也难怪。”毓缡继续说道,“他就是想杀你那人的同党,你说说,是谁借了你这么大的胆子,动我的人不止,还敢纵火烧宫,恩?”
那话声竟出奇的轻柔,但是眼神里充斥的,却是戾气。
“哦,对了,差点忘了,你这辈子都没办法开口说话了。。。。。。”毓缡的眸中透出残忍的颜色,然后转头看向初染,“这种废人,你说,还留着干什么?”
“没用的东西自然是杀了。”一个娇俏的女声从门外传来,一双美目挑衅地看着她。脚镣沉重,舒莲一步一步走到毓缡身边:“啧啧,真可怜,你为了她不要命,她呀,可还嫌你脏呢。。。。。。”
昏黄的薄暮透过疏朗的枝叶淡淡地投在门边,落下几许斑驳的影子。斜阳里,舒莲的笑,笑得有些虚无和不可捉摸,卸下浓妆的她,显得更为清秀,只是那张脸,略微有些苍白。
晚风拂面,透着些许凉意,初染缓缓地走过去,俯身,手,轻柔地拨开面前少年眼边散乱的发,污秽的脸,让她辨不清他的容貌,但是那双不屈的眼睛却粲然无比,即便是黑夜,也掩不去它的光华。
擒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靥,初染站起身,平静的脸上毫无波澜,只是轻声叹道:“可惜了,好俊的少年。。。。。。”
“啪啪。”舒莲扬掌,眼眸里尽是挑衅和嘲讽:“我以为你敢作敢当呢,原来也不过是个胆小鬼,拿别人的命做剑靶子,也不知道,你晚上睡觉睡的塌实么?!”
“倒是谢谢姑娘的关心,依我看,姑娘还是为自己多想想出路为好。”初染的口气也不善,蛾眉轻挑,她转头看向毓缡,却见他看着我的眼神多了几抹深思。原来,他是想试她。
“彼此彼此。”舒莲也冷冷地说道,“这么说来,他的命你是不要了?”
“我与他素昧平生,他的死活与我何干。”初染平静地说着每一个字。在这个时候,只有砌起一道又一道的高墙,把心牢牢地圈在里面,才不会受伤。哪怕只是一点点的同情和怜悯,都会化作一把尖刀,狠狠扎进心窝。即使流了血流了泪,也要咽进肚子里。佯装不在意,她淡然道,“诶,我怎么觉得好象是你特别在意呢?”
听出她的话外音,舒莲不怒反笑,那笑容明明妖娆妍丽,但眼睛里涌动的却是嫉恨和得意。她径自转身,倏的从门口侍从的手里抽过刀来,顿时,银光一闪,那锋利的刃贪婪地舔过少年的手臂,鲜艳的红色,迷了她的双眼。
“那就证明给我们看啊。”那声音,梦魇一般。
少年的身子颤抖了一下,似乎想要站起来,似乎想要说什么,却最终还是无力地倒在那里。若不是为了她,若不是错进了江湖,他,也许是单纯而幸福的,即使稼轩农桑,哪怕一贫如洗,至少他健康地活着。
“怎么了,下不去手了是不是?”舒莲穷追不舍。
初染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