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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治?”毓缡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不是不能,而是太难。”初染老老实实道。这毒在柒澜并不常见,她曾经也只是在书上随意瞥过几眼,从未细究,没想今儿却真是遇上了。若她记得不错,要去半边莲之毒,只能以其本身相克,也就是说,半边莲既是毒药,也是解药。但问题是要去哪里找这半边莲,私下寻访,时间不允许,大肆探查,又怕打草惊蛇,让朝廷钻了空子,真是左右两难。
“既然如此,那便更要拔了。”毓缡抬头望进她为难的双眸,轻声催促,“别楞着,动作快些。”
“这箭。。。。。。这箭我不能拔。”她想了又想,以他现在的状况绝容不得出半分岔子,若是普通的箭伤也便罢了,可这一箭,是射穿了他整个肩胛骨,二症齐发,稍有不慎,后果不堪设想。她对半边莲的毒性不熟,所以不能拿他的性命开玩笑。
“两个时辰。”没头没尾地,毓缡突然说了这么一句,“两个时辰若我们还没有回去,山下那四万大军就会攻进来。”艰难地撑着手臂支起身子,他脸上尽是疲色,不过简简单单的几个动作,竟让人如此费劲。看来这毒,却是有几分厉害,而那暗箭伤他之人,也不是泛泛之辈。“趁我现在还能走,否则到时候,这里不单是我的坟墓,也是泠月的修罗场,风初染。”
“你。。。。。。”原来他早有防备,怪不得敢单枪匹马赴约,怪不得没让水芙蓉跟来。两个时辰,初染暗叫不好。粗略一算,已一个时辰有余,他们现在非但没了马,人还受了伤,要在预定时间内出谷,难。
毓缡军队何其骁勇规矩,初染是见识过的,她不可能放任泠月不管,可即便如此,她也不能不顾他的死活,她不能那么自私。
“我,我去找水芙蓉,叫她来救你。”初染急道,转身疾走,却被毓缡粗重的笑意止住了脚步。
“莫说她不信你,那四万将士也不可能信你。”他用力晃了晃愈加昏昏沉沉的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直起身子,费力地伸手去握箭身,刚要用力,却被一双冰凉的手含住。
“为什么?”她垂下眼帘,撇过头去,“如果你一个人,他们根本伤不了你。。。。。。你明明,可以不管我。。。。。。”
没料到她会这样问,毓缡显然有些讶异,半晌,他哑声答道:“我不会丢下你,仅此而已。”
…
周一因为和某人聊情节过猛,耽误了。
昨天下午刚把电脑开了,门口来人催我交东西,我完全不知情,然后几千字临时赶起来。晚上同学过生日,死活把我拉到外头去,挺晚才回来。
一拖拖到了今天,对不住啊。不五一劳动节么,我只好窝着辛勤劳动了。。。。。。
[第四卷 蒹葭:情难(三)]
咬了咬唇,初染暗暗加紧了右手握箭的力道,左手则小心按住肩胛。“你不方便,还是我来。”毓缡见她松口,便依言点头,不再坚持。
初染看着面前的伤口,心头却是略微怔忪了片刻,手上的动作也不由地一滞。这么多年来,她还是头一回觉得没底,而且还有隐隐的不安。这伤虽重,但她不是没见过世面的闺阁女子,即便是垂死之人,她下手也依旧心静如常。偏今日。。。。。。
毓缡看着水中女子安静的侧颜,宽慰地笑了笑:“我还有心愿未了,不会轻易就死的。——若真是气数已尽,你就替我转告芙蓉。。。。。。”顿了顿,他继续道:“就说,就说栖凤居的桃花叫她照看着些,另外。。。。。。你想去哪里便去哪里吧。。。。。。”
“你这算是交待遗言么?!”初染冷声道,“我不是你的手下,何必自找麻烦来趟这浑水。——这些话,等我们出谷,你自己同她说去!”语罢,立刻敛了嘲讽神色,眉心一沉,按住他的左肩,右手猛地使劲将箭拔出,既快又稳,只在她衣襟溅上纤细的一道血痕。
箭头倒勾入骨的剧痛使得毓缡禁不住呻吟一声,身体里紧绷的弦“铮”地断了,顿时,一股强烈的倦意袭来,尝试着握了一下拳,却是不大使得上力。
“你等着。”初染丢了三个字便起身进了后面的林子,尔后又是一路小跑着出来,手上似是拿着绿色的草。
略感晕眩的毓缡看不大清眼前的东西,只侧身靠在树下,闭目养神。模模糊糊里,他感到肩头伤处似乎被一种柔软的东西覆住,先是一痛,再是一暖,再是一麻,如此反复几次,身后的人才停了下来。
“你这是在做什么?!”毓缡费力地支着手将昏沉沉的身子拧过几分,定神一看,初染唇边果真有微微泛黑的污血,此刻她正细细地用帕子擦拭着因漱口残留的的水渍,不知是阳光的关系还是别的什么,他只觉得她的脸又苍白几分。“你疯了!”顾不得自己声音已近嘶哑,他拉开嗓门又吼了一记,顿时气血翻腾至喉咙口,憋地他连连咳嗽,但脸上的怒气仍旧十分明显。“你想死吗?!”用嘴吸毒这档事,可大可小,稍有不慎,连她自己也得搭进去。
没有理会,初染顾自仔仔细细漱了口,然后将刚才采来的旋草放在口中嚼碎,敷在毓缡伤处,再撕下他一截内袍,粗略地将伤口包扎了。待一切打点妥当,她才漫不经心地说话:“这是旋草,健骨生肌的。”
“我说的不是这个。”毓缡有些恼。她竟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
初染恍然大悟一般地“哦”了一声,上前费力地掺过他,见他勉强能走,便舒出一口气:“现在只好如此,等出去了再想别的法子。——希望你是真的命大,我可不愿搬尸体。”
听了这话,毓缡有些哭笑不得,都这个时候,她居然还有心情调侃他。唉,叹了一叹,他道:“你这人真是。。。。。。”话说了一半,突然发觉像极了当时她揶揄他的,于是又闭口不语。
倒是初染忍不住笑出声来,不料人微微一颤,毓缡的身子也斜了几分,更多的重量压过来,弄地她有些气喘。瞥了一眼上头皱眉的男人,她这才解释:“我很小心。”
“确定那旋草有用么?”一阵沉默过后,毓缡有意无意地问道。
初染打了个无奈的手势:“不知道。”
“不知道?!”毓缡口气又重,看她刚才不甚在意的模样,他还以为多少有些眉目,怎知。。。。。。“不知道你还做,傻了吗?”他别过头去。
“死马当活马医。我也不指望它能有什么效果,不过止血的功用多少还是有的。”初染道,“半边莲喜湿热,而我天性阴寒,就算不小心沾到个一点半点,应该也没事。”
“应该?!”
“对啊。”初染答地理所当然,“就算很了解这种毒,也还是会有万一,偏偏你比较倒霉,这回我是拿它一点办法也没有。——若我不冒这个险在毒气未深之前替你除去一部分,你现在怎么还能站着说话。毒也分类别,也有相生相克,只要处理的好,是可以将伤害减到最低的。”
“看来你对毒还有些了解。”毓缡不浓不淡这么一句。
初染惊觉说漏了嘴,只好胡乱地点了点头,一时间,两个人就这样安静下来,很有默契地不再说话,只相互扶抻着前行。雨后的小路,颇为泥泞,很容易打滑,两边深处的草蔓,也湿湿的沾满了水,走也走不快。眼看时间临近,初染心里发急,而且麻烦的是,毓缡的步子越来越慢,喘息也愈来愈重,似乎支持不了多久。“要不要休息一下?”初染打破了沉静。
“不用。”毓缡丝毫没有停下的打算,抬头看了看天,反而加快了脚步。
拐过一个弯,看着前方蜿蜒除去的路口,初染兴奋起来,指着不远处道:“出了那里,我们就到了。”
毓缡本能地想应,奈何口中干涩说不话来,渐渐迷离的意识又一波侵袭而至。浑噩间,他只艰难地点了个头。
血?!初染大叫不好,赶忙去瞧他肩头的伤口,才半个多时辰,竟又裂了。“你怎么样?”
毓缡没有答话,只加快了步子朝前走,尽管已经极力地控制,可脚步还是不稳,有些踉跄。
“为什么这么拼命。。。。。。”初染忍不住低喃。久经江湖的他,即便不知半边莲的毒性,也该清楚为防毒气扩散地更快,此时的他绝不可勉强行动。一个有着心怀天下野心的男人,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毓缡,你究竟是为什么。。。。。。
看了看渐近的拐口,他舒然地弯了弯嘴角,如释重负:“我们到了。”
闻言,初染心中像是堵了什么东西,憋地慌,原本的欣喜也跑地无影无踪。
“初染。”蓦的,毓缡哑着声音开口叫她,“深谙毒性的你,怎么以前没有对我动过手脚?”
初染不说话。原以为这样令人尴尬的话题,他是不会再提起了,没想到他非但说了,而且丝毫不容她回避。
“因为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毓缡继续补充,“还是因为,你下不了手?”
“无论如何,初染,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阳光斑驳下,他仰面轻笑,影影重重里,他眯着眼看着头顶亮堂地有些摇晃的天空。“今日你若不动手,以后就再没有机会。”
闻言,初染的脚步蓦的僵住,手不由自主地搭上腰间残箭,慢慢紧握成拳。许久,就在毓缡以为她要投降的时候,那捏地发白的指尖松了开去,然后颓然落下。
“我说过,我不喜欢背尸体。”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云淡风轻。
自嘲地笑了笑,她正了正他的身子,掺了他吃力地向前走,额前是细密密一层汗珠,唇微微发白。
拐过弯,眼前豁然开朗,参天林木,葱翠的枝干全然不见。灰蓝的天空,隐约露出几丝阳光,不远亭亭而立的火红色身影,急匆匆奔过来。
初染的肩头蓦然一沉,震地她双腿一软,身边高大的身影,顿时压住了头顶一片亮色。
“你怎么了?!”两个人,几乎异口同声。
“哐当”,水芙蓉抽初腰间软剑,毫不客气地抵在初染颈上,恨恨道,“他有什么三长两短,你就等着给他陪葬!”说罢,立刻蹲身扶住毓缡倒下的身子,看着肩胛那一片殷红,声音里不禁带了哭腔,“你究竟怎么了,是哪里不好,你倒是说话呀?!”
他的武功胆略,谁人有能力伤他至此?!
“芙蓉么?”隐约听到耳边的嘈杂,地上的人微微动了一动。
“城主,是我,芙蓉。”平复了心中慌乱,任他将抓着她衣袖的手缓缓收紧,她俯身急急回道,“你怎么样?我立刻叫李大夫来——”
“去。叫所有人在原地驻军,没有我的命令。。。。。。咳咳。。。。。。谁也不许动手,违者,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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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蒹葭:疑窦(一)]
疑窦
夜凉如水,星辰黯淡。芙蓉镇郊外大片林地上,立起了一个个错落有致的帐篷。先前外头饮酒作乐的兵士鼾声已起,只留那一堆堆燃尽的枯木,依稀还能感觉到方才熊熊火苗的余热。巡逻的哨兵列队持刀,警戒地探视四周,没有丝毫懈怠与懒散。
一片静谧里,主帐内依旧灯火通明,虽夜夜都是如此,但与往常相较,无疑多了进进出出的人,且神色沉稳之中略带焦虑。
水芙蓉在帐内来回踱步,眼睛却牢牢注视着床榻上昏迷的人,见李仁河把脉许久也不吭声,终于耐不住性子问道:“李大夫,城主伤势如何?”
“是啊李大夫。”霍青玉也附和,眉宇间忧心忡忡,“到底是什么毒,竟这样厉害?”边说,边用研判的眼神看向静默的初染。
李仁河捋须沉吟半晌,这才收回了号脉的手。替毓缡盖好棉被,他抬眼扫向众人,没有回答水芙蓉和霍青玉,目光却是定格在初染上。起身走近,对于面前一脸淡漠的女子,他又是一番细看,神色微变:“姑娘可否告诉我,是何人伤的城主?”
“朝廷的人。”很不喜欢他看人的眼神,初染简单地扔了四个字过去。
“是吗?”
语带怀疑,脸带探究,看来是不信。
哼,初染心中冷哼一声,泰然打量这六道不善的目光,挑眉看向李仁河,略含嘲讽:“原来李大夫也会相面!不知我的面相如何,可否请李大夫指教一二?”
水芙蓉一听,心中强压的怒火止不住窜了起来。当时在谷口,他拼尽最后一丝力气交待的,竟是要她对泠月撤兵,不许她动它分毫,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