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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现在让主子醒过来是当务之急,妇人之仁与事无补。”
春喜的嘴唇忍不住微颤,“可是……主子会疼……”
“如果主子真的感觉到了,就不会连声音都不出一下的。”
春喜无话可说,因为事实确实如此。
在另一个时空,耿同学寸步不离地守着自己老妈,看着那个被领养的妹妹忙前忙后,心里很宽慰,但是她还是放心不下。
现代社会高科技创造出了一大堆的马路杀手,而她老妈就是被一个酒后驾车的家伙撞进了医院。
MD,喝醉了就别折腾了,还TMD开车,开车不好好走马路,偏偏冲上人行横道,结果撞上了她正散步溜狗的老妈……耿绿琴深深地诅咒那个肇事者。
这两天她心疼老妈,十根手指也疼得不得了,俗话说十指连心,难道心疼十指也会跟着疼?
耿绿琴很困惑啊很困惑……
后来,李家老妈醒来对养女说的头一句话就是:“我在梦里见到你姐姐小如了。”
“妈,您没事姐姐也一定很开心。”
耿同学在旁边直点头,没错没错,我是很开心,可是我的手好疼啊。
“傻孩子,妈妈不会有事的,妈答应过你姐姐要长命百岁,更何况妈还要看着你嫁人生子。”
“妈——”
耿同学看着眼前这幕母慈女孝的画面,心里酸透了。
老妈变心了!
哇呜,她的手好疼好疼……不过,老妈没事,真是太好了。
然后耿同学想到一个很现实的事,她现在的状况貌似应该叫“离魂”,而且离了这么多天,现在她是不是已经是孤魂野鬼了?这个世上真的有轮回孟婆吗?
耿同学飘浮在空中,盘着腿认真的思考着这个问题。
“额娘额娘……”
飘缈的细细的柔软的幼儿声音仿佛自天外传来,丝丝缕缕地钻进耿绿琴的耳中,她整个人一惊,弘历、弘昼,那个细软的哭声好像是小锦秀。
她恋恋不舍地看看自己老妈和妹妹,又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瞄了一眼,反正已经都野鬼了,再飘过去看看也应该没什么关系。
抱持着这样想法的耿绿琴又看了一眼老妈,这才朝声音的方向飘去,想着再看一眼儿女,也就可以安心投胎转世去了。虽然没能耗倒老康那票人,但是先走一步,不陪他们耗也是幸福的!
等到耿绿琴朝着声音的来源处越飘越近,手上的疼痛感也就越来越强烈,强烈到让她忍不住想尖叫,MD这估计跟古代犯人上拶子一样了,怎么这么疼啊!
“春喜——”耿同学忍无可忍,怒吼出声。
靠之!
哪有这样的事啊,她回头一看春喜这抽风的丫头拿着银针对着她的手指扎了又扎的,她当自己插秧呢?有这么把她的手指当秧田的没有?
“主子——”春喜喜极而泣,“您终于醒了?”
“春喜,你究竟跟主子我有多大的深仇大恨啊,你瞧你把我这十根手指头插的快跟猪蹄相媲美了。我这猛一看,好家伙,这哪还是人手啊,这简直就是活生生一出惊悚恐怖片啊。”
“噗。”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某琴说出这样一番话,十四眼中的担忧被好笑取代,一时没忍住笑出了声。这样鲜活的耿绿琴才是他所熟悉的那个人,而不是躺在床上失去知觉犹如活死人一样的人。
胤禟拉了拉弟弟,悄声道:“回吧。”
胤祯点点头,兄弟两个没有入内而是转身离开。
耿绿琴苏醒的消息几乎是第一时间就被报到了康熙的跟前,他伸手揉了揉额头,对身边的人说:“李德全,这几天让太医多去看看她,别再有个反复。”
“嗻。”
对于外面的一切,耿同学是不清楚的,她正对着十根手指上的针眼纠结。
“春喜啊春喜……”
“主子,奴婢错了。”
耿同学瞄春喜一眼,这丫头认错态度实在太过良好了,害她都不能借题发挥一下下,她招谁惹谁了啊,瞧着手指遭的这份儿罪吧。
“你主子我的手本来就称不上十指纤纤白如玉型的,现在咱们直接朝着粗短肥胖的目标前进了,如果以后都要用这样一双手握笔画画,我宁可这辈子当文盲。”太伤眼了太伤眼了!她承受不能!
“主子,”春喜“扑通”一声就跪下了,“主子您罚奴婢吧,可是奴婢不后悔,看到主子醒过来,奴婢死也甘心。”
“啊呸呸呸呸……”耿绿琴连呸十几口,用那双媲美猪蹄的手朝着春喜挥了挥,“快起来快起来,你存心是吧,把我的手扎成这样你再往我跟前这么一跪,你是让我用手扶你还是不扶?”
耿同学幽怨地叹气,“你说我不扶吧,你觉得我没原谅你。可你说我扶吧,”她面容一肃,将两只手在春喜面前摊平,“我的手真的已经惨不忍睹了,你竟然还这么不厚道的想让我痛上加痛?”
春喜一听这话,眼中闪过喜色,“主子,您不怪奴婢?”
“我怪你干什么?没有别人给你下命令,你也不能这么狠心往死里扎啊。”她就算会怪,也绝对会去找某四那个正主儿,丫的,腹黑四,咱没完。上次扎就扎了,这次你变本加厉啊,瞧瞧我这手它还能叫人手吗?
不活了!
一直守在旁边的图蒙海转身面朝外,嘴角不可抑制地微弯,主子即使刚醒过来头脑也一样清醒,一点儿也不像高烧数日不退的人。
“臣奉旨给侧福晋请脉。”突然营帐外传来求见的声音。
“请太医进来。”
“嗻。”春喜拿帕子擦干净脸上的泪痕,出去请太医进来。
年过半百的太医为耿同学重新诊了脉,脸上难掩讶异之色,“怪事怪事。”
“太医,您别吓我,我可胆小。”
图蒙海的肩头微颤,心说:主子您这话可太没说服力了啊。
老太医微笑道:“侧福晋多虑了,臣只是对侧福晋好的如此迅速的体质感到好奇罢了,侧福晋的身体已然无碍,只消静养便可。”
“那就好。”吓死她了,还以为被春喜扎出啥后遗症来了呢。
“保险起见,臣给侧福晋再开两帖安神的药。”
“麻烦太医了。”
“这是臣份内的事。”
太医到旁边写好了药方交付春喜,然后告退离开。
耿绿琴看着手里那张方子,一脸的苦色,“春喜啊……”
“主子,咱们不能讳疾忌医。”
成,教会徒弟打死师父,她在这儿等着自己呢,耿同学忍不住内牛满面了。
“你看我都没事了,俗话说的好是药三分毒,我好好的一个人,吃什么药嘛。再说了,”耿绿琴故意将自己的手伸到春喜眼跟前,“需要上药的是这两只手,我的嘴巴暂时就不需要跟着一起受苦了。”
看到主子那两只严重走形的手,春喜无比内疚,“奴婢去给主子找最好的药去。”说完一溜烟朝外跑去。
耿绿琴感叹道:“春喜这丫头越来越动作迅速了。”真是飞一样的速度啊。
“主子,您这病蹊跷。”帐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时,图蒙海小声说道。
耿绿琴塌塌地看了他一眼,挥挥手,一脸郁闷地说:“别乱猜测,确实就是生了场怪病罢了。这世上原本就有许多无法解释的现象,我们有时候不需要事事都清楚的。”因为她实在不能跟他说自己只是暂时“离魂”回家探望了一下出车祸的老妈,否则丫一定当她神经病。
本来,她以为自己铁定成孤魂野鬼了,就想着投胎转世前再回来看一眼儿子跟女儿,结果没成想一下子就落到了身体里,一点儿缓冲的时间都没给她。
命呐,一切都是命!
认命的耿同学也不幽怨了,全部的心思都落到了两只小猪蹄上,真伤眼了!春喜,你下针真狠呐。
春喜是不知道某琴心里在想什么,否则她一定会说:其实后来都是图蒙海扎的。
简言之,耿同学两只伤痕累累的手是春喜跟图蒙海通力合作,共同犯罪的结果!
其实,某琴虽然手很疼,但是对于下针的人倒没多少记恨,可是对于下命令对她施以如此酷刑的某四那就怨念颇重了。
这种近乎丧尽天良的命令某四也真能下,敢情被扎的不是他的手。
因为两只手成了重点医治对象,所以耿绿琴顺理成章地成了米虫,专事让人伺候,每天顶多就是在自己帐子外面四下活动活动,也不远走。主要是不敢远走,丢人的范围要尽可能地控制在最小的范围之内!
耿绿琴的主观愿望是好的,可客观条件上总是不太允许。
“侧福晋的身子可是大好了?”
比如从帐子外无意中经过的某九,眼带戏谑地看着某琴两只伤手很不诚恳的问候益养病中的某人。
“劳九爷惦记,奴婢已经大好了。”你丫等老娘养好手伤,一定从背后给你放两黑枪,耿绿琴极是阴险地想着,已经离社会主义革命教育的传统优良思想越行越远。
某九漫不经心般地说:“你倒是对那些奴才好,可这手疼的是你自己。”
“爷这话说的,自己的手疼的可不就是自己么,这又关其他人什么事呢?”耿同学故作小白的说,心说:你丫少来挑拨叫唆老娘,咱看的宫斗片子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基本也算小有所成。
胤禟被她堵的一时语塞,明知她是故意装傻,却又什么也说不了。
某琴瞧着某九纠结,心里挺乐,想到一件事,不由很随意地说了句:“九爷,您家里又添丁加口了吧,奴婢要不要送份贺礼过去?”春喜这丫头八卦的很得她心,这两天把她昏迷其间营地里发生的一些事都如实地向她说了一遍,其中就有关于某九的。
“你有心这很好,那就备份像样的礼物吧。”某九顺着她的话说。
耿绿琴忍不住嘴角微抽,说:“九爷,您真不客气啊。”
“爷不能跟你客气啊。”一客气你就不送了。
“九爷,您不能这样,奴婢可穷人。”
胤禟点头,一本正经地说:“嗯,爷知道,你跟爷这样的比是穷人。”
桃花九,你丫的真不是吃素的!
“爷既然也承认这点,那怎么还能真让奴婢备礼呢?”耿同学也很懂得随竿就上的道理。
某九眼一挑,似笑非笑地道:“你竟然说出来了,爷怎么也不好打击你的积极性啊。”
“别,九爷,该打击的时候还得要毫不留情的打击的,像这样抽风的积极性一定要彻底地往死里打击。”耿同学很严肃的给予某九建议。
胤禟哈哈一笑,摇着扇子走了。
耿同学只好在后面艰难地用伤痕累累的手伸了下中指,以示鄙视。
第 93 章
所谓添丁进口,不是说某九的老婆们给他生小嵬子了,而是某九又要当新郎了。
耿同学一时没注意思想就又开了小差,她琢磨着这些皇子阿哥其实跟青楼里的姑娘们也没啥两样,人青楼里的拿身体赚生活,他们拿身体……咳咳……联系政治桥梁……
其实,这么一想,这些高高在上的爷也就牛郎一样的本质。想到最后,耿同学忍不住在心里狂笑起来。
心中的笑意太过汹涌,耿同学就控制不住面部表情的延伸,最后趴在榻上好一顿闷笑。
“主子,您乐什么呢?”春喜不明白。
图蒙海挺好奇。
耿同学死也不解释,这个事只能没事偷着乐,绝对不能说出来,否则一定会死得很难看!
等她笑完了,就对春喜说道:“去,找太医再要些上次的药膏,我瞧着效果很不错。”她一边端详自己日趋正常的手一边吩咐。
“奴婢已经拿回来了。”春喜讨好的笑。
“我家春喜就是有眼力价儿。”耿绿琴毫不吝啬的夸奖小丫头。
“这是奴婢应该的。”
“这两天我在帐子里也闷了挺久了,春喜,图蒙海,咱们出去走走吧。”
“嗻。”
耿同学虽说用的是询问的口气,但是图蒙海和春喜却是标准的听从命令,好在耿绿琴如今也越来越习惯了。
不过,一出去,耿绿琴就后悔了。
她也不过就是想在营地附近走走,散散心,可是偏运气就那么地背就那么跟可能同样也只是出来走走、散心的某八和某九加十四的小八爷党小分队撞上了。
“奴婢给八爷、九爷、十四爷请安。”
“最近可少见侧福晋出来走动。”胤禟话里有话的说。
所谓听话听音儿,耿绿琴一听就知道这丫还惦记着那天说的礼物呢。丫的,都不知道是几婚了,还天天地想让人送礼,忒可耻了!
“奴婢身子不太舒服便呆在帐子里养着了,爷自然便见得少了。”
“倒是难得见你生病。”
耿绿琴眨了下眼,心说:丫的,某八,你这话灰常可疑哦,难不成你丫终于逮到机会来奚落老娘了?这样做人很不厚道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