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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绿琴明白了,这是打入冷宫啊,哈哈,求之不得。想到这里,她低眉顺目地道:“奴婢知道。”
领着春喜回到自己的小院,耿同学眉开眼笑地吩咐,“春喜,赶紧打包东西,咱们出府去。”哈哈,解放了。
在某四的授意下,耿同学领了一个侍卫带着春喜就离了四四府。
等到了地头,耿绿琴一看,好嘛,不是上次去的庄子,看来某四的房产不少呢。
这处庄子离京城有点儿远,在一个山脚下,倒是特别的宁静,这让耿绿琴相当的喜欢,经常领着春喜在田野里四处晃,时不时地弄点儿写生素描啥的。
时间一天天过去,京城里一点儿动静也没。
耿同学闲着无聊,算了算日子,明白了。现在搞不好是被拘禁了呢,不错不错。
然后,耿绿琴突然冒出了一个灰常不要命的想法——逃,离开四四这个牢头,到外面更加广阔的天地去逍遥。
既然在哪儿宅都是宅,她倒情愿宅的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
于是,耿绿琴开始不动声色地准备落跑的一切事宜。
那天耿绿琴对着俩跟班说要走远些,穿男装方便些,所以她穿的不是旗装,没梳两把头,就是怕春喜起疑,银子没多拿,身上只有一小锭。
在她有计划有准备的情况下,先是打发了侍卫回庄去取她的画具,又遣开了春喜去拿披风,最后耿同学照着先前观察好的地形跑了。
第 10 章
鱼入深渊,飞鸟入林。
啥滋味?
用耿绿琴的话说,那就是一个字“美”!
她第一时间远离了京城,那天她很幸运的遇到一辆骡车,然后搭了人家一程,纯朴的乡民也没收她一文钱。
耿绿琴虽然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可是她身上只有一小锭银子,又不能全给了老乡,也只能厚着脸皮领情了。
古时一小锭银子,够寻常人家过个两三年的,所以就凭着身上那一锭银子,耿绿琴顺顺当当地就越走越远了
所谓书画一家,耿绿琴既然会画,自然便会写,所以偶尔帮人代写个书信啥的就不成问题,这走走停停的盘缠也就全有了着落。
耿绿琴很庆幸,她的专业选的好哇,穿越过来那也是门不错的手艺,运用得好,那就吃穿不愁。
但凡爱描山画水的,对于江南那都是有着一种特别的情怀的。
本来,耿绿琴也犹豫了一下,因为好像记得某四是去过江南的。但是禁不住对江南山水的一片仰慕之情,又觉得短时间之内某四是不太可能过去的,就想着先去观光一下,然后换地方。
耿绿琴如今也不过十四五岁的模样,按虚岁也就十五岁,每每想到这个,耿绿琴就忍不住对古代残害妇女的行为深为不耻,这在现代社会那就是未成年啊。
古时候,男装方便,因此耿绿琴便一直做男装打扮。
她的年龄又不大,正处于青少年变声期的一个阶段,所以没人对她偏阴柔的嗓音有怀疑。
现在,耿绿琴是不动画的,至少在江南之地,她是不打算作画的,免得暴露,只要有一分苗头,那就得全部扼杀在萌芽状态。
古代普通人家的孩子受教育少,而做为一个识文断字的良家子,耿绿琴很容易便在一家书局找了份工作。
虽说是当个跑堂的伙计,但是与书为伍,那是在这个时代最幸福的事了,耿绿琴乐的很。
这个时候穿越者的优势便体现了出来,从现代灯红酒绿的时代混出来的,又是受现代化教育成长起来的,那行为上的大大咧咧完全就把耿同学的性别完美的掩饰了起来。
“小李,你真的要走?”掌柜还是很舍不得放这个伙计离开的。
“掌柜的,小人的娘给小的捎信了,小的得回家去看看她老人家。”
“好吧。”掌柜叹气,结算了他两个月的工钱,还给包了一个红包。
“谢谢掌柜。”
耿绿琴拿了工钱和红包离开了书局,在街上看着家家户户忙着过年的喜庆,心里突然很落寂,要过年了,合家团圆的日子,可她却要背起行囊,继续去漂泊。
默默地出了城,搭了一个南去的车。
都说五岳归来不看山,黄山归来不看岳。那么,她想去黄山。
而在耿同学晃晃悠悠坐在马车里向着黄山进发的时候,京城仍处在一废太子的低气压中尚未回温。
夜幕时分,胤禛回府,跟福晋打过照面之后,便又走到了那个人的院子。
院子里的景物依旧,除了院子的主人不在,并没有什么不同。
书房的桌上还放着她画了一半的工笔仕女图,屋里的一切都维持着她当初离府时的原样,仿佛主人并没离去,随时会再回来一般。
那看了一半扣在桌上的诗集,他看了无数遍,那是李白的一首诗,诗中有一句“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他想那大概是耿绿琴此时的感受了。
在得到下人回禀的消息时,他心中那隐藏的那抹不安终于证实了,那个女人从他的手中飞走了。
她的画欢快而富有朝气,那抹鲜活中透出的是一种别样的情怀,现在他懂了,是自由。她的画风不是一般养在深闺的女子的小情小趣,总有着一种大开大合纵横开阔的气势,较之一些男子的画风更为大气。
胤禛闭上了眼,用力捶了下桌子,该死的,她竟然跑了。
“爷,十三爷来了。”屋外有人低声回禀。
“知道了。”
收拾起心情,胤禛离开了书房。
“阿欠……”正在喝茶的耿绿琴突然打了一个喷嚏,伸手揉了揉鼻子,朝外看了一眼,快下雪了呢,还是得赶紧上路。
终于在正月过完前,耿绿琴如愿的来到了黄山脚下,这一路的艰辛啊,不提也罢。
提到安徽,耿绿琴就会想到黄梅戏,想到《天仙配》,这是个山青水美,人杰地灵的地方哇。
耿绿琴在一户山下的农家借住了下来,不管什么时候百姓总是质朴而良善的,这让耿绿琴心里非常非常的感动。
这农家有一个女儿,长得那叫一个标致,虽不能跟某四府里的年侧福晋相比,但是那也是秋菊春兰别有韵味,至少比耿同学自己要漂亮多了。
耿同学有时候看着那丫头的时候都忍不住会想叹气,也不为别的,就她借住到这里没多久,就见着两拨人了。一拨是提亲,一拨就借着要债要强拉那丫头走。
这普通百姓家一没钱二没势的,那是真作难。
势上,耿绿琴有自知之明,自己那是没戏的。不过,钱上,她还能想想辙儿。
趁着天气渐暖,耿同学往山上跑了几趟,然后拿了几幅画给他们,“大爷,我在这里也借住了不短的时间了,我身无长物,没什么送你的,这几幅画你拿到城里字画店典卖了,欠别人的钱差不多也就够还了。”
“公子,这怎么好意思?”
“我也就这点能耐了,你们也别跟我客气,太客气我反而会不好意思的。”
“谢谢公子。”
“不用。”
傍晚的时候,那位农家从城里回来,一脸的感激喜悦,领着一家老小冲着耿同学就跪下了。
“大爷,您这是做什么呀?”
“小老儿谢谢公子,谢谢公子,您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哪。”老农户颤抖着从怀里摸出一锭银子,“这是还债后剩下的,还给公子。”
耿绿琴也不由愣了下,卖的这么好哇!
“既是送给您的,自然多少都是归您了,大爷,您收着吧,这过日子哪能不需要银钱呢。”
“这可让我们怎么感谢您啊。”
“不用不用,继续让我借住就好,我呀,喜欢黄山这个地方。”
“那行那行……”
话虽然是那样说,但是耿绿琴自打画了那几幅画就心神不宁,总觉得要出事,所以第三天,她便离开了,悄悄地走,没跟那户人家道别。
三月刚过,天还带着冷意,耿同学便在春寒料峭中乘坐着自己的11号公交车,跋涉在祖国三百年前的大好河川上。
她是多么地想在一个地方窝到初夏时节再开始游历祖国大好河山啊,可是,她是某四的在逃小妾,目前的首要任务是到一个离京城远的不能再远的,某四这辈子都不可能踏足的地方去宅着才安全。
但是雇车马,肯定就会留下线索,有线索就很容易被人追踪上来,所以尽管11号公交慢是慢了点,但是耿绿琴认为它还是可靠的。
只有一个缺点,那就是太慢!
算来这也小半年了,某四应该是不会找她了吧,毕竟只是一个小妾,连个正经名号都没有。可是,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里却老是悬着,总感觉不安心。
对了,就是那个穿越女定律哇——还是黄金的!
耿绿琴对自己说,没事,忍着吧,只要坚持信仰,主义总是会成功的。
街头混混,地头蛇,恶霸任何时代都是有的,古代的色狼更明目张胆一些。
那天,耿绿琴在一个小摊前吃东西,不留神有人将她的帽子给碰掉了,这就现了女儿真身了。
然后碰掉她帽子的地痞还来劲儿了,上来就想调戏这个明显外地来的女子。
耿同学那本来就是一个野蛮女友的性子,这还了得,想都不待想的,直接一脚就踹过去了。
一脚命中那人的关键部位,立时就是一阵惨叫。
“姑奶奶的豆腐你也敢吃,当谁都是软柿子想捏就捏的吗?”耿绿琴捡起自己的帽子,重新戴好,气焰比眼前这三五个街头混混可嚣张多了。
有句俗话说的好: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混混平时横,可要真碰上比他们还横的,那他们也得掂量掂量轻重。
“妈 的,看什么看,还不给我收拾她。”那个捂着下面的家伙呲牙咧嘴地说。
然后,这几个混混彻底知道了啥叫真人不露相。
耿绿琴晃动着自己的手腕,鄙视着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几个混混,忍不住又踹了几脚上去,“刚才就说了,别TMD这么不开眼,非得撞了南墙才回头是吧?”她好歹也打了那么多年的架,混了那么多的格斗训练班,女子防狼术啥的有多没少好歹懂点儿。
没成想,这官混是一家,几个衙役很快就过来了。
耿绿琴一瞧跟在衙役旁边的人,明白了,她说好像少了一个呢,敢情找救兵去了。
“当街滋事,跟爷回衙门。”
“果然是官字两个口,话都由你们说了啊。”耿绿琴忍不住冷哼。
“想拒捕?”两个衙役刀出鞘。
“想又怎么样?”
“反了你了还?”
耿绿琴一看,这两衙役那是真TMD混帐,这理儿也不可能跟他们讲的,那就啥也别说了,跑吧。
于是,耿同学在前面跑,两个衙役在后面追,耿同学跑的一溜风,衙役追的也不含糊,这三人在大街上那就是一场马拉松啊。
耿同学一边跑一边这个后悔啊,你说她咋就那么的想不开跟衙役呛上了呢,给点儿钱不结了,现在给钱也结不了了。这两衙役也是的,真TMD较真儿,这追起来还没完了,跑的她是真累,这还是这些日子她锻炼出来了,要照这身体原本的体能那早被追上了。
其实两衙役也嘀咕上了,这人真能跑,干脆不追得了。
可又一想,这都追了三条街了,停了多没面子,得咧,继续追吧。
耿绿琴打眼这么往前一看,妈呀,不太妙,再往前跑可就是城门口了,那有官兵啊,可左右都没个巷子啥的,这就是天要绝她了……
算鸟,不用跑了,这是前有官兵,后有衙差,前后一堵,她没处可逃了。
耿同学索性便停了下来,当街这么一站,掐着小腰等后面气喘吁吁的两个衙役追上来。
衙役们追上来,刚想着上来锁拿人,冷不丁的被人两脚给踹一边歇着去了。
“奴才给主子请安,奴才们来迟让主子受惊了。”两个侍卫齐刷刷特板地就跪在了耿同学的身前。
耿绿琴当时就傻眼了,下意识地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没第一时间开口。
她不开口,那两侍卫也就那么跪着。
“嗯,你们是吓到我了。”定神之后,耿绿琴幽幽地吐出了这么一句,“行了,都起吧。”是某四安排在她院子里的两侍卫。
这边衙役被人当街就踹飞了,守卫的官兵那也跑了几个过来。
两侍卫特牛叉地把腰牌一亮,官兵灰溜溜地回自己的岗位上去了,那两个被踹得在地上滚了几滚的衙役面如土灰地扑跪在耿同学的身前。
耿绿琴也不管啥形象不形象了,两手插着腰,看着那俩刚才死追着她不放的衙差说:“喂,我说哥俩儿位,你们这官混勾结的也就算了,至于这么为难我一个女人家吗?追我四条街,这体力不错啊。”
两侍卫在一旁默默淌汗,心说,主子您的体力也不是一般的好,他们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