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耗子:我这就打死你!
悦朋:太好了,快用报告打死我吧!记住,最少三千字哦!
耗子:……我先打死自己吧。
耗子:报告交了吗?
悦朋:你在报告里用那么多德语是什么意思?啊?我怎么交啊?
耗子:……
悦朋:别装死!
耗子:广告时间,请使用金山词霸,这是一款功能强大的翻译软体。它可以翻译……
悦朋:我错了……我装死还不行吗……
悦朋:刚我在游戏里被人杀了!
耗子:去杀回来。
悦朋:打不过……T_T
耗子:叫上一群人去阴他黑他群殴他。
悦朋:好!
悦朋:……
耗子:又怎么了?
悦朋:我叫了十四个人全被杀了。
耗子:……
悦朋:我想你了,你想我没?
耗子:想。
悦朋:哪里想?
耗子:嗯,等我想到就告诉你。
悦朋:骗子!T_T
悦朋:忘了问你,德国菜好吃吗?
耗子:比你做的菜好吃。
悦朋:……我同情你。
剑平的身体健康是完全恢复了,我常和他在一起,他看他的书,我做我的功课。他性子很好,头脑也好,有什么问题拿去问他一般都可以得到解答。
我一直不清楚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我也清楚,这个世界很大,黑暗面也很宽,不是我这种小人物可以过问得了的事情,我就不要多去操心,管也管不了,说不定会把自己也搭进去。
只要剑平现在平安无事,就已经很好了。
我的钱包里有一张和浩子一起的合影,是他走之前拍的。那天正好下雪,他穿着件黑色的长外套,精神抖擞,卓然不群。我看的是直流口水,于是就剪一剪放在钱包里。没人的时候就拿出来看,还会很厚脸皮的亲上去。
不知道德国现在是不是还很冷,春天已经来了呢。
我每天都写一封邮件,有时候是长篇大论,有时候只有短短几句话。浩子也都会很及时的回覆给我,虽然他最多的时候也只回一、两句话,但是我看得出来他绝对不是敷衍我。
到处收集资料,做出国的准备。可是剑平居然在这件事情上嘲笑我,说我英语都说个嗑嗑巴巴,德语字母能念的全就不错了,就这个水准还要出国留学?恐怕日常生活都成问题。
我下巴高高的嗤回去,依然满面春风的到处寄资料。东路西跑,一天下来人都快散架了。我走到街角的地方,忽然闻到烤红薯的香气。
这香气又甜又暖,一下子勾起来我好多回忆。我在那个大圆桶炉边挑挑拣拣,找了块卖相最好的。我打开钱包找零钱给他。倒正好有三个硬币,不过有个硬币卡在钱包底下的夹层那里,抠了两次都没抠出来。
卖烤红薯的老人摇摇手说:「算啦,下次再给。」
我摇头,使劲儿和那个硬币奋战。把钱包倒过来用力抖了两下,硬币终于掉了出来,可是我视为珍宝的那张剪照也轻飘飘飞了下来,被大风刮着就要吹跑了。
我急忙把硬币递给人,转身去追照片。
风忽然紧了,照片又被吹着上扬。我追着后面去抓,总是差一点点。
哎!使劲向前跳了一大步,终于把照片牢牢的握在了手里。
心事终于放下来,还没喘上一口气,就听到有人拔高的尖叫声,像是待宰的火鸡,很刺耳难听。
来不及回头,身体忽然重重一震,眼前发黑,耳朵里突然像堵上了一团泥,嘴张了开却没有叫出声音。
最后的意识……是听到了很遥远的剎车声,人声,好像还有水流声,都不怎么清晰,像是隔着重雾,似真似幻。
身体轻飘飘的飞了起来,又重重的落回地上。
坏了,我知道。这下是真的坏了。
躺了将近两个月,然后开始做复健。这个过程,痛苦的让我一直在想还不如直接让车把我撞死。
剑平常来陪我,也许没他的支持,我可能就坚持不下来了。
大汗浸透了衬衣,全身脱力,一松懈下来,酸痛更是无法抵挡的铺天盖地砸过来。
剑平从身后把我抱起来放在沙发上:「要冲澡吗?」
我有气无力的说:「我……等下自己去就行了。你已经陪了我好几个钟头了,先回去吧。」
一开始站都站不起来,现在已经可以勉强站立,不用人扶,可以自己挪动脚步走几步,但是付出的代价却是出乎人意料的沉重。
身体的疲倦已经到了要崩溃的地步,可是脑子里却很精神。
不知道……德国现在天气热不热?
国内可是很热的。老姐最不耐烦过夏天,总是气呼呼的红着脸,像个熟透的番茄。
浩子却正相反,他总是气定神闲,任何情况下都没什么不同。就算是夏天,身上也很少有汗,我曾经取笑过他:「冰肌玉骨,自清凉无汗。」然后紧紧抱住他不放手,庆幸自己有个这么舒服这么听话的凉枕。
现在凉枕不知道在干嘛。
「小朋。」剑平拍拍我的脸,我睁开眼,冲他一笑。
「饭好了,你先冲个澡好不好?来,我扶你。」
热水淋在身上,放松的身体享受着生活中难得的享受。
过度复健流汗之后冲个热水澡,简直舒服的让人想就这么死掉算了。
曾经在极度的痛苦中撑不下去,站不起来又怎么样?这种活罪真不是人受的。
耗子:为什么这几天没发信给我?
悦朋:在忙着打游戏呀……
耗子:你……
汗水滴在地板上,点点水迹在阳光下熠熠发亮。
耗子:你到底有没有在准备?我传给你的资料你都看了吗?
悦朋:抱歉,耗子,我不是那块料,光德语我就永远过不了关。现在的文凭我能拿到就很满足了。
这条资讯发过去之后,耗子没有回覆。接下去好些天也没有再给我资讯。
他生我气了吗?
我看着自己整理来的大叠大叠资料,现在它们都没用处了。
有水滴滴在我填好的申请表上面,那是车祸前一天刚填好的。
钢笔字被水晕开了,变成一团深色的墨团。
上面的,我用歪扭的字母拼成的我的名姓,看不清了。
「小朋。」
「嗯?」
「你喜欢秦浩,是不是?」剑平沉着的问。
我早知道瞒不过他,他这个人心很细,观察力也强。
「是啊……从高中就喜欢……」
除了我最大的那个秘密,其他关于我的事情,只怕没有能瞒过剑平的。
「对了,律超还在炒股的是不是?」
剑平完全不知道我为什么转移到这个话题,疑惑的点个头:「对。」
「叫他别玩了,最近可能行市特别不好。」
我对经济新闻不关心,但是从前的这一年,似乎有很多人因为股市的变动而倒了霉。
「你哪来的消息?」他并不怎么当真。
「听一个很权威的人物说的。」
绝对是很权威,曾经经历过的,当然不会错。
我能记得的事情不太多,当年我太自闭固守,只看到自己一个小小的圈子,朋友也没有。现在也不见得好,但是剑平的忙,能帮上我还是要帮的。
可惜我这个权威却不知道自己会出车祸,而且一下子倒下这么久。
这就是俗话说的蝴蝶效应吧。蝴蝶改变了曾经的过去,可是蝴蝶没预先知道自己会被这场由自己引起的改变卷进去。
和德国的联系,莫名的就淡了下来,也许秦浩还在生气。
姐姐的联系也变的少了,大概……他们已经适应了新生活,交到了新朋友,为了新的目标在奋斗努力吧。
我帮不上忙,起码,不能拖后腿。
和耗子还是偶尔会通信,不过对话越来越短小精悍。
悦朋:天气冷了注意身体。
耗子:你也一样
耗子:最近忙什么?是不是交女朋友了?
悦朋:没有,最近很忙啊。
耗子:真没有吗?
悦朋:我郑重发誓,我要交了女朋友让我出门就出车祸。
这话说完我才觉得不大对头,车祸我是出了,女朋友我可是真的没有交啊。
我怎么会去交女朋友呢?我真想和他把话都说清楚。我喜欢的人是他,其他人无论男女,对我来说都没有意义。
耗子:这几天我做了很奇怪的梦。
悦朋:梦到什么?
耗子:梦到……也没什么,回去再告诉你。
悦朋:呜呜……你是坏人,吊我胃口。
啊,还有一个重要问题要问他的。
悦朋:喂,你这两年有认识什么德国的漂亮女孩子吗?
耗子:没有!
没有就没有……我当然比较安心,但是他为什么语气要如此惊叹呢。难道德国就没有美女吗?那可真是……太棒了!
嘿嘿,最好他的周围充满了肥女恐龙和书呆子,这样最好。
时间过的飞快,剑平毕了业,我曾经的同学们也都离开了校园。我呢,还在考试中挣扎,三年并作一年半修,总算学分勉强够格,拿了一张文凭。
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情:老姐他们终于要回来了。
「你一定要来接机!敢不来的话,我一定会拧断你的脖子的!」
老姐在电话中这么威胁,我笑着说:「姐,我现在一点儿都不怀疑你去的是德国。」
「嗯?为什么?」她果然踏入陷阱。
「你现在活脱脱就是个女纳粹啊!」
她在电话那头尖叫的诅咒起来,把我骂的一无是处。然后忽然那些噪音都远去了,一个柔和磁性的声音说:「小朋吗?」
只是三个字而已,什么别的话也没有说。我愣了一下,从鼻子发酸到眼眶发热到流下眼泪,只用了不到五秒钟。
后来我跟剑平说起过,他笑着说,想不到你这么感性,不去当演员太可惜了。
但是他眼睛里也有些水气,藉着笑就给眨掉了。
他和我是一样的。
「飞机应该是二十四日下午到。你会来的吧?」
我努力让声音保持平稳:「当然!」我是一定会去的!
小心翼翼的问:「浩子,你有女朋友了吗?」
他笑了一声:「捣蛋鬼,怎么问这个。回去再说,三点半,不要忘了。」
那边老姐还在叫个不停,电话挂上了。
我捧着脸坐在小凳子上发呆。
要回来了,要回来了!这次是真的要回来了!二十四日是……礼拜六,也就是后天。
我拉出桌历来,在二十四上面重重画了个大红圈。顺便又把二十二打了个大叉叉。已经下午六点了,就算今天已经过了。
啊,还有一天。就一天了!
我抱着桌历在床上滚,滚了一圈又想起来那张照片,我为了它还被车撞了。
小心的从枕头底下摸出包了真空塑封的照片来。虽然没有真的为它抛头颅,可是热血真是洒了不少。
「小耗子,你要是真敢在外面交了女朋友……可别怪我手黑。」
自己咬牙切齿的对照片发了一通狠,又吃吃笑起来。
机场人总是很多,有人哭有人笑有人面无表情仿佛看破红尘。我来的太早了,说是下午三点的飞机……我一点钟就来了。
剑平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说完了事儿问:「你已经在了?」
我啊一声,也没打算否认:「嗯。」
他笑起来:「你真是……好吧,慢慢等。」
我嗤了一声:「没准飞机就提前了呢。」
他笑的更大声了,可以想像电话那头的他一定很没形象跺足捶胸了。
其实很熟了以后发现剑平有时候也有些孩子气。但是可能因为从小寄人篱下的关系,就算律超家对他再好,那也不是自己家。
他的老成沉稳一半应该是装出来的。
怎么每天有这么多人来来去去呢?有离开的有回来的。
我托着腮等,翘二郎腿等,两脚平放坐着,站起来等,跑去买了一罐可乐边喝边等。
秒针一圈了……嗯,分针一圈了……唔,时针一……啊,不是一圈了。
是一格了。
可能是等待的时间太久了,真看到老姐她穿着件黑色小外套,剪着个很怀旧的蘑菇头型从出境口现身,我竟然一点都不像自己原来想的那么激动。站起来,走过去,然后,微笑:「老姐,欢迎回来。」
梆的一声,额角重重挨了一下,老姐拦腰一把把我……抱了起来!
汗,不是我的错觉不是我做梦!我的天,老姐是去上大学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