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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倒是有趣得紧。先生有大才啊。不知我昨日的提议,先生可有放在心上?”赵宣洵笑着问道。
莘菲心里大怒,怎么又来了,自己昨晚说的话难道他还没听明白吗?
以为自己是皇子就了不起吗?莘菲冷冷地说道:“回禀四皇子,莘菲自以为昨日的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莘菲纵然身份低微,但从不妄自菲薄,亦没有那飞上枝头做凤凰的念头,只愿平安度日,安然此生,请四皇子成全!”
听了此话,赵宣洵收了平日里那副浪荡样子,正色看向莘菲,“我决没有看轻你的意思,若我愿迎娶你为侧妃呢?”
莘菲恼道:“别说是侧妃,就是你今日以八抬大轿迎我为正妃,我亦不愿。请四皇子绝了此心吧。”
赵宣洵大怒道:“好张狂的人,你知道这是忤逆的大罪吗?凭你是谁,本殿下欲要你,看你还能逃到哪去?”
莘菲也气极,完全忘了礼仪规矩,也直视赵宣洵,冷道:“是吗?殿下也好大的口气,莘菲在此也说一句,凭他是谁,若莘菲不愿,便只是一具尸体罢了。”
“你!”赵宣洵眼中像是要爆出火花,狠狠地瞪向莘菲。
莘菲毫不露怯,流露出无限冷意的眸子迎向赵宣洵。
最终,赵宣洵先败了下来,低下头,半晌,才抖着声音道:“你走吧,走吧。”说罢也不看莘菲,转过身去,看不出神情,
莘菲楞了下,回想自己的言行也觉后怕,便赶紧逃回了养玉轩。
回到养玉轩的莘菲,想到自己刚才与赵宣洵的对峙,也是满是惊惶,自己可是得罪了皇子啊,也不知道会不会被以忤逆罪赐死呢。
罢了罢了,反正已经是得罪了,索性睡上一觉再说吧。便叫了书儿、篆儿抬了热水来,沐浴完,便上床歇着了。
至申时三刻,莘菲菜慢慢醒转,篆儿上来伺候着,说道:“才刚公主身边的素心姑娘来过了,叫先生醒后去见公主。”
莘菲便赶紧起身梳洗了,来到春睡堂的正院养云轩,赵宣琳正坐在窗前的书桌旁,撑着胳膊,不知道在想什么。
莘菲上前给公主行礼,“妹妹在想什么呢,如此出神?”赵宣琳听得声音才转过身来,拉着莘菲的手,素心便递了个紫云金线的绣墩过来,莘菲坐了,赵宣琳便叹气道:“姐姐来的正好,妹妹心里有一事正不知该如何办才好呢。”
这端淑公主自是贵不可言,且行动言语之间俱流露出端庄稳重之态,这几日与她相处,才知道公主也是小女儿,也有人后的娇憨、天真。见得今日不比往日的开心,莘菲便也正色问道:“妹妹明说,姐姐如能帮上一星半点,自是不敢推脱。”
“姐姐真真是聪颖,闻弦歌而知雅意。那妹妹也不掖着了,原是哥哥昨日里与我说起,他见姐姐你有诗才又稳妥庄重,想向侯府讨了你去做侧妃。素日里我看姐姐不像那喜攀高枝的人,故来问问姐姐的意思。”赵宣琳说道。
莘菲的火气又被激了起来,但想到现在面对的是公主,而非那个自大狂,便强行压住了怒气,站起身子,整了衣裳,向赵宣琳跪了下来。
赵宣琳赶紧去扶,却被莘菲挡住手,“妹妹请听姐姐一言。”
莘菲顿了顿,正色道:“今日里姐姐在此将对四皇子说过的话再对妹妹说上一遍,姐姐我出身寒门,父亲因病过世,家中还有老母要侍奉。无奈家计无法维持,才托东平侯府管事谋了这个给秒姐儿伴读的差事。姐姐并无他想,只想着伴妙姐儿几年,靠自己的那点本事谋了束修,奉养母亲。他日若是有福,得一门简亲,寻一知心人,安心度日。若是无福,待他日母亲仙去,便是青灯古佛也不无不可。今日得公主青眼,已是莘菲天大的福分,再没有其他非份之想的。”
莘菲的话情真意切,赵宣琳听了也是动容不已,也道:“其实,哥哥也未大婚,倘若真是遂了他的意,咱们也可常在一起,也非坏事啊。”
莘菲苦笑着道:“天家的富贵岂是咱们寻常人承受得起的。莘菲不才,也学不来古来贤德女子的雅量,莘菲只愿‘若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罢了,然令兄必是要三妻四妾的,又怎是莘菲的良人呢?”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赵宣琳反复念着这两句,已有片刻的失神。半晌,才扶起莘菲,“姐姐此话,让妹妹深有感触。姐姐之意,妹妹懂了,哥哥那有妹妹,姐姐不必担心。”
听了此言,莘菲才感觉一颗心终于放到了心腔里,顿时,强绷住的神经也放松了下来,立时红了眼圈。
第二十章 试探
自从与赵宣琳的一番深谈之后,果然清静了许多。但也在两人之间平添了几许烦恼。二人也无意再在别苑游玩,便在两日之后离开了别苑。
赵宣琳自回宫不说,也吩咐随身嬷嬷派宫车送莘菲回家,在分开之前,赵宣琳拉着莘菲的手,“姐姐不必过于担心,一切有妹妹呢。日后妹妹也定要姐姐不再受贫寒之苦。”
莘菲大为感动,用力握了握赵宣琳的手,“多谢妹妹还为姐姐考虑这么多,姐姐感激在心。但姐姐一直相信事在人为,英雄不问出处,姐姐并不在意此事,妹妹也不必如此挂心。”
二人就此分开,莘菲想着时辰还早,便叫宫车先回侯府,虽是端淑公主有命,但莘菲也这么离开侯府几日,误了妙姐儿的功课,也得向老太夫人请个罪才好。
这么想着,护送莘菲的车队就已经到了侯府门前。书儿、篆儿搀了莘菲下车来,莘菲便向赵宣琳委派的两位宫里的嬷嬷福礼,“劳烦两位嬷嬷了,莘菲多谢了!还请嬷嬷向公主代为传达莘菲的谢意!”
两位嬷嬷也还礼:“姑娘客气了。老奴分内之事。”说完便引着车队欲还宫,书儿赶紧上前向两位嬷嬷奉了装了谢银的荷包。
待宫车远去,莘菲转身欲进侯府,才发现侯府门口早已聚集了许多下人,莘菲的这一趟出门已经惹得府内众人议论不已,这会子看见莘菲又是由宫车和宫里的人送回来的,而且宫里的嬷嬷对莘菲如此恭敬的态度,更是惊的厉害,莘菲平日在府里甚是低调,因此府里众人对她也是平平。
如今看见莘菲如此大的阵仗,自是要来看看莘菲到底是如何的人了。
看见侯府的下人或艳羡或惊疑的打探的眼光,莘菲淡然,带着书儿、篆儿穿过人群,径直去向老太夫人的庆安堂。
刚到庆安堂垂花门口,红菱便迎了出来,莘菲朝红菱笑笑,携着红菱的手走进庆安堂的正厅。
正厅里摆放着大的冰碗,因此厅里也是十分凉爽的。老太夫人依旧是靠在竹席软塌上,旁边有小丫头打着扇,见莘菲上前行礼,便坐起身子,连声叫着身边的人搀扶起莘菲。
“公主接你去避暑,是你的福气,也是咱们侯府的福气。咱们该心怀感恩之心。”老太夫人笑说。
莘菲称是,老太夫人这才让莘菲坐在榻前的一个湘妃竹凳上,莘菲坐定,老太夫人才问起这几日与公主相处的事情,莘菲都据实以答,只是隐去了与四皇子赵宣洵的那段对峙不快。
说了几句话,老太夫人便流露出些许倦意,莘菲便起身告辞,老太夫人也不强留,只吩咐红菱将莘菲送了出来。
红菱将莘菲送到庆安堂大门之外了,莘菲才将袖在衣服袖子里的一个宫制的珐琅盒子递给红菱,“这个是宫制的茉莉香粉,最是清爽细腻,扑在脸上颜色鲜艳,姐姐也试试。”莘菲道。
“这么贵重的东西,奴婢怎么担得起,姑娘折煞奴婢了。”红菱赶紧辞道。
“你看你,又来了。我从不把你当奴婢看,叫你拿着便拿着吧,原是我的一番心意。”莘菲故作恼怒道。
红菱见状便只得收下,拿帕子包好了也袖到了袖子里。“姑娘这会子与公主交好,老太夫人自是高兴,但府里也有些看不得别人好的人有些非议,姑娘自己当心点。”
莘菲早已想到这点,但红菱的提醒还是让她很高兴,便握紧了红菱的手,“多谢姐姐提醒,莘菲省得。日后还要姐姐在老太夫人面前多多照应着。”
红菱也微微回握了莘菲的手,“姑娘放心,奴婢知道该怎么做。”说话间,便已走出了庆安堂很远,红菱告辞回去,莘菲也自去春华居不说。
这日日头毒辣,莘菲因为低调之意,并未叫软轿来,虽也沿着长廊和花荫底下走,也还是热得一身薄汗,走到一处开满茉莉花的地方,莘菲便招呼书儿、篆儿歇会,书儿拣了处阴凉的花荫底下的石凳,铺上自己用的帕子,扶了莘菲坐下,便红了脸向莘菲道:“姑娘略坐会吧,奴婢去去就来。”看她那样子,莘菲便知为何,便点头应了“快去快回。”
篆儿见此也求着同书儿一起去,莘菲也应了,二人便相携而去。
莘菲坐在这花荫之下,倒也凉爽自在,正吹风惬意时,忽然听到花丛后一个阴沉的声音传来:“姑娘端的好谋算!”
听得这个声音,莘菲乍得一惊,倏地站起身来,不防之下,被头顶的茉莉花枝顶得满头满身的茉莉花瓣,飘飘洒洒似是一场花雨落在莘菲的发上、衣服上。
莘菲不及弄花瓣,只冷言道:“莘菲不懂侯爷之言所为何意?还请侯爷赐教。”
周士昭冷冷哼了一声,“你不知道?你不知道如何能得端淑公主青眼,能得公主亲自下令接你去皇家别苑避暑?你不知道如何能哄得四皇子意欲纳你为侧妃?”
看来这个周士昭很清楚皇家别苑里发生的一切,只是不知道他是如何得知的,难道是四皇子告诉他的吗?莘菲心里嘀咕,脸上却不带出半分。
莘菲用更冷冽的眼光看向周士昭:“莘菲的确不知,莘菲自问遵得规矩,安得本分,如何有侯爷所言之意?”
周士昭看向莘菲,古井无波的眸子里看不出任何的情绪,“欲擒故纵之意,这点小把戏,本侯爷看的多了。”
莘菲又控制不住的怒了,这一个二个的都是怎么了,怎么这么见不得她一个小女子呢。按捺下心里的滔滔火气,“莘菲虽然身份低微,出身寒门,但侯爷口中所说之举,莘菲不屑!请侯爷不要以己度人,妄多了小人之心!”
因气极,莘菲也有些口不择言,连“小人”这样的话也都说了出口。说完,也再不看周士昭,转身潇洒地拂袖而去!
看着拂袖而去的那个小小的人儿,留下一地茉莉花瓣及一片清香,周士昭在心里暗喜,“果然没让我失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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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去了千岛湖,因为太累了,所以断了一天的更新,请各位见谅!新文,因为人物的性格需慢慢刻画,所以有读者嫌节奏太慢,请各位慢慢看下去,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第二十一章 辞馆
莘菲气呼呼地走出才刚坐的小花圃,迎面碰上正笑嘻嘻走回来的书儿和篆儿,二人见莘菲满脸通红,急步走出,便问道:“姑娘这是怎么了?怎么一头汗呢?”
莘菲也不答,带着书儿、篆儿径自回府了。
回到韩府,见了母亲韩张氏,便矮下身子伏在韩张氏的膝头,半晌没有抬起头来。韩张氏大惊,“这是怎么了?好好的,不是跟随端淑公主前去别苑避暑了吗,怎么就这般模样了呢?”
莘菲还伏在母亲膝上没有说话,韩张氏便怒目问向书儿、篆儿,“你们俩不是跟着伺候的吗?姑娘为何这样啊?”
书儿、篆儿也不明所以,只得跪下身子,“奴婢也不知道啊,回侯府时,姑娘还好好的呢。”
莘菲此时才抬起头来,满脸都是泪水,“母亲,不关她们的事。是女儿自己心里头难受。”
韩张氏听言也流泪道,“我的儿,委屈你了。娘知道要你在侯府里讨生活是为难你了。谁家的女儿不是娇养在深闺的,只苦了你,为了我这把老骨头,哎。”说完也是止不住地拿帕子拭泪。
莘菲赶紧擦干自己脸上的泪,“娘这是说什么呢,是女儿不孝,惹娘伤心了。其实女儿没受什么委屈,公主待女儿很好,那侯府里的人也都忌惮着,对女儿也不错,只是女儿想着在侯府里伴读终不是长久之计,还是得想法子有咱们自己的进项才是。”
韩张氏听得此言,方止住伤心,也叹道:“娘又何尝不知呢,只是你爹的病和丧事几乎耗尽了咱们的存银,要置办些田产、商铺什么的也恐手头不济啊。”韩张氏擤了擤鼻子,“且咱们孤女寡母的,就算有些田产、商铺什么的,又交与何人打理呢?”
莘菲听言,扶着书儿的手站起身来,端了茶杯递给韩张氏,“母亲也不必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