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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飞羽盯着面色惨淡,神魂还不知在何处的沈心语:“还是沈家想抗旨?那么就要承受由此而带来的后果。”
沈心语心魂慢慢归了位,微眯了眼,盯着对面的乔飞羽,竭力想看清他为何有此想法,却见他影在阳光下不甚分明的眼眸,如万顷洪流,一泄千里,待漫漫洪流过后,只剩一片沁凉,而随即而来的话,更是冰凉。
乔飞羽不在意沈心奕的面色,只是那么盯着沈心语瞧,还有那抹笑,分外地碍眼。
只片刻,沈心语已在心中转了千百回,也有了计较,并有了清晰的认识:要逃,那是绝不可能的。只是敛下眼,轻轻地举杯喝了口茶,才又慢慢放下杯子,淡淡地道:“剩下的就有劳大世子了。”
8王府提亲
也不知乔飞羽是怎么办的,事情就那么成了,最后只剩下上门提亲了,当然是为沈心奕提亲,乔飞羽不论嫁给沈家哪位小姐,那都是沈家的女儿,那叫女皇当年没说一定要是沈家的大女儿呢,那都是圣上赐婚。说提亲好听,还不是上门商定婚事的大小事务。
乔飞羽的小侍早早地来传话了,沈心奕盛装带着沈心语亲自上惠庆王府来,既然一切都已搞定,惠庆王的暴怒也只是例行公事地意思意思了,然而王爷心中还是有那么一些不安的吧?因为毕竟乔飞羽不是她亲生的,而圣上……
再谈到朝中的政事时,沈心语知道没她的事了,告了罪,一个人在庭院内透透气,朱红的深墙高院,住在这其中的人也需要把自己的心门深深地关上吧?乔飞羽也是那样的人吗?只是可惜了那样出色的人。沈心语任由脑袋天马行空,不知觉深深叹息。四月的庭院,鲜花处处,阳光明媚,阳光下的石桌石椅,让阳光晒得暖哄哄的,分外地诱人起来。
因为乔飞羽突如其来的逼婚,沈心语百思不得其解,连日来的事务,沈心语有点身心俱疲,现在既然一切都已尘埃落定,已无回转的余地,再怎样的劳心劳力都是多余,连日来的吃不下、睡不好,已是让沈心语的身体到了一个极限,当一切都定下来时,疲惫如潮水,倾泄而来,坐在暖阳下的石凳上,睡意朦胧,便倾歪下身子,沉沉入睡。
“爷,你真得要嫁给那沈家的二小姐?”有个声音低低地问。
“都到现在这份上了,还能说不吗?”另一个淡定的声音,沉沉地响。
“可爷,你想让她束缚住你?你要的自由呢?”又一个清亮的声音,许是个男孩子。
“她?也想缚住我?她有那个能力吗?”淡定的男音冷嗤。
“可若你婚后,终究没现在自由了。”急急的是另一道男声,破了本有的低沉。
“那你想,母王她会让我独身一辈吗?”淡定的男声冷然地抛下问题。
“哎”,齐齐的叹息声。
“真是的,我们男人就没有人格了吗?”这男孩倒是道出了他们大家的心声,可又能怎样呢,自古就是如此的呀。
“爷,……”
“嘘,小声,小声,爷,你看。”低低的,有些紧张的声音。
顺着伸直的手,乔飞羽看到了庭院中心,花丛中深色衣衫的,倾身歪伏在石桌上的沈心语。微微蹙了蹙眉,以为在婚前不会再见到她,却不想会见到她睡困花丛中的景像,不觉又想起那日初见,她一见到自己时的那种惊喜,以及艳艳的眼神。
乔飞羽不觉得要步下庭院,“爷?”子轮一惊,忙拉住乔飞羽的衣袖。
乔飞羽心一惊,为什么会想要去看上一眼呢?微沉下脸。
子轮忙松了手,微低下头,恭卑地低声道:“奴才逾矩了。”另几个互睇了一眼,退后几步,亦微低下头不吭声。
“别跟过来。”乔飞羽低低地吩咐,衣袖一拂,步下台阶,悄无声息。
趴伏在百花丛中的沈心语,一身沉香色的衣裙,仍是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如玉般的面颊歪伏在一只胳膊上,另一只手半握了搁在石桌上,在阳光下呈半透明,半长的发挽了,一支银色的有手掌心大的珠花压在后脑勺上,左右各斜挑出去一支精美的短短的银色的发钗,又各牵出一条细细的银色珠线,于额前压着一颗黑色珠宝的额饰,黑色的额饰在阳光下现得如玉般通透的面容上,有股奇异的艳丽感。沉睡中的沈心语,眉不自觉地微微地蹙了蹙,是什么扰了她的清梦呢,是否也有厌恶的自己?乔飞羽微低下头,看着沈心语的睡颜,有片刻的失神。
子轮等看着庭院中心,百花丛中,银白色长衫的乔飞羽,低眉垂目注视着沉睡中的沈心语,一伏一站,一深一浅,却有种奇异的和谐,人无由地觉得安心。
或许即使在睡梦之中也觉得被人灼灼地注视着,也或许被什么挡了阳光,有凉凉的风吹来,一直睡得很安稳的沈心语的眼睫微微动了动,如花瓣般丰润的唇轻轻吐出如叹息般的低喃,半握着的手轻搭上眼,正要醒来。
睡梦中,有什么扰得不得安稳,抬手秀气地揉了揉眼,用手掩了一个呵欠,一煞眼,游廊转角处,似乎有一截银白色的衣角一闪即逝,晃了眼。沈心语定睛再瞧,却是一朵硕大的白芍,在转角处颤微微地怒放着。
当圣旨下来时,众人百思不得其解:惠庆王府的大世子,怎会下嫁一个商人,不论她做得再怎样的好,终究只是个商人而已,还是这其中又有什么不能知的秘密?秘密呀……
9这样的安慰
从沈心奕要退婚,沈心语被逼婚,再上惠庆王府提亲,沈心语的神经一直绷得紧紧的,当一切都定下来时,疲倦如风过境,所以从圣旨下后,沈心语有好几天都未去客栈,只一个人倦倦地缩在她的“静心小筑”中,哪儿也不想去,什么也不去想,甚至连话也不想说。
沈心奕心中愧疚,也只能心中叹息。
再一天的午后,沈心语一个人歪在廊下的软榻上假寐,只头在廊下的阴影里,脖子以下掩在毛毯下,暖暖地晒着太阳,暖洋洋的,昏昏欲睡。
突然“砰”地一声,是院门大开的声音,接着笑嘻嘻的“恭喜恭喜”声,不是美女,还能是谁。
沈心语慢慢地从软榻上坐起身来,放下脚,却笑着轻声对跟着秦墨竹的秦墨玉道:“墨玉,坐这边来。”
已有丫头、小侍进来,搬来凳子、桌子,安排一众人坐下,又送上茶、水果、点心。沈心语让人都退出去,只留下青青和云筝在一边候着。
秦墨竹大刺刺在沈心语左手边坐下,从水果盆里找了个硕大的桃,边笑得幸灾乐祸地感叹:“皇亲国戚呀,跟着沾光了。”
沈心语一把抢下她就要送到嘴边的桃,递给右手边的墨玉,边轻柔地笑道:“今年的桃不错。”
秦墨玉小脸有忧色,巴巴地看着沈心语,“心语姐姐?”
沈心语伸手轻轻揉揉他的发顶:“吃吧,没事。”
秦墨竹看一眼自己空了的手,又从盆里重新挑了一个水果,“现在就开始不理人了,天理何在呀。”呛天呼地地。
沈心语白了她一眼:“行了行了,把狼都要招来了。”
“呃”,秦墨玉忍不住笑出声,又忙打住,怨道:“姐姐,心语姐够烦了。”
沈心语看了眼坐在秦墨玉身后的貌美女子锦吟,笑得风清云淡地道:“没事。”
秦墨玉又紧看了看沈心语,见她脸上并无忧色,才似放下心来,美丽的脸上才有了恬静纯美的笑意。
沈心语起身,负着手沿着庭院中间的石径慢慢地踱着,秦墨竹边啃水果,边跟了上去。
在庭院中心小花坛边停下步,慢慢回头,笑吟吟地看廊下说说笑笑的几个人,又特意微眯了眼多看了几眼锦吟和她的妹子青鸣。如果她没看错的话,锦吟看墨玉的眼中,有爱恋,也有些些的疏离,而墨玉则是一片痴恋了。
沈心语又慢慢回过身来,看一眼身边跟着她眼光转的秦墨竹,“你发现没,那女孩有做奸商的天份,她妹子却不行。”
秦墨竹眼光又在锦吟和青鸣身上转了一圈,“那是一个时间内只能做一件事的人。”说的是青鸣,所以青鸣在武功上大有发展的潜力。
沈心语慢慢地道出另一件事:“只是她和墨玉相处的方式有点微妙。”说的是锦吟。
秦墨竹啃了口水果,慢慢嚼了咽下,凝目注视着院廊上的花窗一会,才道:“锦吟和青鸣是姐妹俩,大约在十岁左右时让娘捡到的,当时她俩已是孤儿了,不过据锦吟说,她家以前是做生意的。”
沈心语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一会儿:“你真正想说的是什么?”
“什么?”秦墨竹又啃了口水果,含含糊糊地道。
沈心语瞪了她一眼:“她现在是什么状态?”又负了手继续向前踱。
秦墨竹又跟了上去,“她俩也算是娘的高徒了,但锦吟大概没什么发展的空间了,人如果没有了追求的动力,花再多的时间也是白费,而且她若继续在‘秦门’,怕和墨玉没有好结果。”
沈心语脚顿了下,笑意丝丝上面,“你是说她怕自己配不上墨玉?”
“以墨玉现在‘秦门’最得宠的公子的身份,她的确需要这样想。”秦墨竹想了下,先咬了口水果,才慢慢地道。
“相爱的俩人中,不论是有意还是无意的自卑,都不得善终?”沈心语挑高眉,笑容灿烂。
秦墨竹仍被她的桃花眼电了一下,愣了下后才点下头。
沈心语凝眉想了会,才淡淡地道:“你有没有想过放手?”
“放手?”秦墨竹微愣了下。
沈心语又低低道:“你将墨玉保护得太好。”
“他不值得我保护?”秦墨竹眼定在沈心语的面上若有所思。
沈心语微微摇了摇头,“你保护得过度了。温室中的花朵,经不起任何风雨。”
“他还有娘家呢。”秦墨竹倒也懂沈心语未说全的话,为着他在妻家的将来。
沈心语微微皱起眉:“若能预见到他未来的伤心,何苦还要让他走上一遭,不如你护着他一辈子。”
秦墨竹又笑开来了,啃了大大的一口水果。
沈心语就知道她早就挖好了坑让她往下跳。
以秦墨竹对沈心语的了解,对不在意的人,可以不闻不问,对放在心上的人,即使你挖一个漏洞百出的坑,她心头一慌,不管三七二十一,往里就跳。
沈心语站定在院子的大门处,回过身来,看着廊下墨玉不知是被谁调侃了,羞红了一张艳丽的脸,一边的锦吟也微微红了面,“美女,没想到你还是个好姐姐呢。”
秦墨竹含笑宠溺地看着面若桃花的小弟,“呵呵”地干笑着不吭声。
沈心语横她一眼,没好气地:“要求人,还不开口。”
秦墨竹嘿嘿干笑着,装傻地道:“什么?”
沈心语气不过,踩了她一脚,在她抱着脚在跳时,道:“你把锦吟和青鸣给我吧。”
“什么,青鸣也要?她很好使的,你不是有青青?”一下子就不跳了,得了便宜还卖乖地,眉开眼笑的。
沈心语叹了口气:“青青得顾着整个府里,我得一个贴身的。而且我很辛苦的,要帮锦吟打造与你们‘秦门’相匹配的财富。”
秦墨竹美艳的脸如中天的太阳,差点晃了别人的眼:“套你的话,为了小弟的幸福,拼了。”
沈心语瞪了她一眼,“我以为你是来安慰我的。”
秦墨竹大眼眨得天真而无辜:“不是吗,那我刚才都干了些什么?”
10若有所思
沈心语看着眨巴着眼笑着的秦墨竹,心思微微动着。
秦墨竹又道:“请你吃饭,怎样?”
沈心语微挑眉:“好心,你?”
秦墨竹好脾气地笑:“就当是婚前请你饭。”
沈心语心思微微动着,笑着,慢慢道:“好呀。”
秦墨竹一拍手,道:“就样吧,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怎样?”
沈心语想,也有好些日子没有聚到一起了,而更奇怪地却是秦墨竹的态度,那么坚持着要请她去吃饭。便淡淡地笑道:“好呀,大家也好些时候没有聚一起了。”
一行人边往院外走,沈心语边问道:“到哪儿呢?”
秦墨竹惊道:“咦,怕我把你卖了?皇亲国戚哎,我还不敢呢。”
沈心语白了她一眼:“阴阳怪气的。”
众人均笑了起来。
沈心语放任着秦墨竹,也不问到何处,只是和秦墨玉,锦吟等边走边说笑着,不时指点着些什么,笑声不知觉就大了些,墨玉象受惊的小鹿,红着脸,圆睁着大大的眼,迅速地扫瞄着四周,沈心语更是忍不住笑逐颜开,而秦墨玉的小脸更红,艳丽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