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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你的剑不够好,所以毁了那剑再送你一把。”
那剑本是世上难求的宝剑,常青习武之人自是喜欢得紧,于是也不在意比武之时百里乐正出手震碎了自己的佩剑了。
*
孙程每日与百里乐正寸步不离,上午看百里乐正处理政事,下午和常青过招,两人的武功路数迥异,可以说是相互克制,但是这样的对战却是十分有益处的,几日工夫两人的武功便都精进了不少。
一连五六日,孙程都未见百里乐正召见谢樱樱,而谢樱樱也没有来求见,只是外面依旧传闻太子殿下宠爱樱夫人,孙程感觉出了不对劲儿,于是更加的细心观察。
又过了几日,孙程见李管家抬着几口箱子来太子寝殿,说是这几日收的礼,都已经入了账,问是否还要像先前一样换成钱粮送往渊州军营去。孙程这才清楚了一些事,知道先前是自己鲁莽,误会了太子殿下。
他这人性格骄傲,却也耿直,当下黑脸也红了,立刻单膝跪地,朗声道:“孙程误会殿下,请殿下原谅!”
案后男子面色平淡:“那你是要留下么。”
“是,请殿下留下孙程!”
“那孙程你告诉我,你这一生想要干什么?”
孙程一顿也未顿便道:“孙程要像先祖一般驰骋疆场,马革裹尸,建功立业。”
“孙程,你既然以我为主,日后我会给你一片广阔天地驰骋,但若你心生反叛,我必亲手诛杀!”
“是,孙程知晓,必忠心主上,九死不悔!”
*
送礼给谢樱樱的官员们迟迟也没得到太子殿下的青睐,便渐渐知道受骗,有官员觉得依靠谢樱樱不保准,若是自己送给殿下的女人能受宠,以后自己定能受重用,于是几日之后,便有人送了美貌的姬妾给百里乐正。
于是众人有样学样,纷纷物色了美女送进东阳宫中来,一时间东阳宫中衣香鬓影美女如云。
这其中有善于煲汤者,素手煲汤,然后送与太子殿下品尝,太子殿下甚是喜欢,后来赏了那女子一对玉如意。这之后,被送进东阳宫中的女子全都有样学样,各个早起煲汤送到太子的寝宫之中去。
于是众女都得了太子殿下的赏赐,这其中有一名女子名唤秦欢,明面是一七品小吏所送,实际却是百里琅华安插在百里乐正身边的细作,这次她的任务便是讨得百里乐正的欢心,可是她在东阳宫中住了数日却连百里乐正的面也没有见到,如今见众女都得了赏赐,于是也有些急了。
这日一早她便同其他女子一样煲汤送去,进了殿门便低眉顺目不敢多看,这时却听得一带着微微凉薄的男声响起:
“抬起头来。”
秦欢等周围女子都已经抬头之后,才也跟着抬起了头来,这一抬头却是愣住了。只见太子殿下一只手的手肘支在矮几上,而他的膝上卧着一名绝色女子,女子肤若凝脂发若泼墨,男子另一只手正抚着她的墨发。
而女子如同一只倨傲的猫,一双灵慧的眼睛正扫视着她们,带着微微的挑衅,也带着一种不放在心上的轻蔑。
谢樱樱是第一次出现在众女面前,她的出现有些突兀,有些让众女嗅到了威胁的味道。世人都传太子殿下宠爱樱夫人,她们几日却未见太子殿下召见于她,便放松了警惕,以为谢樱樱也不过如此。而今日一见,女子绝色,非凡人所能比,怕是她们中无一人能与之相抗。
谢樱樱一向知道自己存在的责任,于是尽职尽责地陪百里乐正演戏,眼前这几名女子都是弱柳扶风柔弱非常,她看了便知道这些女子都是照着自己的样子找来的,只是连她自己都不是真的得宠,这些学她的女子又能有什么好下场呢。
她心中惋叹一声,素手一指,朱唇微启:“你叫什么?”
那被点到的女子面色一白,上前应声:“小女秦欢。”
谢樱樱伏在百里乐正的膝上,懒洋洋问:“你说你美还是我美?”
谁也没料到她会忽然问出这样的问题,都庆幸被问的不是自己,也都等着看秦欢出丑。秦欢却镇定下来,敛目道:“樱夫人天姿国色,秦欢不敢相争。”
谢樱樱却又问:“是知道自己争不过才不相争,还是怕我比不过你恼了?”
秦欢并未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来,今日谢樱樱却忽然发难,让秦欢有些不甘心,她抬头去看百里乐正的脸色,却见男子也正看着她,只是眼中无喜无悲,仿佛看一出猫捉老鼠的好戏。
秦欢面容姣好,虽然不是出自大富大贵之家,但是也没被一个男子视若敝履,此刻这个男子不但轻视她,还是她要取悦的对象,她不愿意在这样一个男子面前承认自己不如谢樱樱,于是傲然道:“各花入各眼,世上春|色又岂是被牡丹占全!”
谢樱樱神色更加不屑,轻蔑道:“这天下的春|色我是不管的,我只知道这东阳宫中的春|色我必要占尽。”
她的话说得如此放肆霸道,甚至并不在意当今太子就在眼前,秦欢心中窃喜,而谢樱樱似乎也惊觉失言,急忙起身查看太子殿下的面色。
男子眼中没了笑意:“你不过一名侍妾,即便我一时恩宠于你,这东阳宫中的春|色也不是你能占尽的。”
谢樱樱听后立刻潸然欲泣,应声道:“樱樱知错了,樱樱不敢了。”
百里乐正于是再也不看她一眼,而是看向秦欢,道:“你留下,其他人都出去吧。”
众女哪敢不从,不多时殿内便只剩下百里乐正、秦欢和谢樱樱。秦欢想那谢樱樱竟然依旧赖在殿内,想来一会儿还是要被太子殿下训斥的,以后她必会失宠,正是自己上位的好机会。
谁知太子殿下竟然是再也没有看谢樱樱一眼,而谢樱樱竟然也乖乖地站在角落里不再说话了。
秦欢正纳罕,却见太子殿下眼中神色一变,平静淡漠:“秦欢,秦兴是你兄长吧?”
秦欢只觉背心发凉,嘴张了张竟然辩解不出什么来,她以为自己隐藏得这样深,兄长又远在秉州边界,事情是不会曝露的,可是眼前这个男子却像是有什么神通,竟早已将她看透。
男子又开口道:“我知道是三哥把你安插在我身边的,秦兴是三哥手下的偏将,我想问你,是你自己要来,还是被逼来的?”
在这样一个男子面前,谎言会露出谎言最原本的面目,秦欢不自觉道:“是我自己……”
她急忙住了口,却是已经于事无补了,她知道自己接下来恐怕要面临灭顶之灾,再也站不住了。
“你莫害怕,既然你是三哥派来的人,我自然不会为难于你。”
*
秦欢离开后,谢樱樱见百里乐正衣服上自己刚才枕过的地方有些皱了,于是毕恭毕敬地用手抻平,再后退两步,道:“恭喜殿下又有新宠了。”
男子琉璃色的眼眸盈满光芒:“樱樱放心,东阳宫的春|色,都是被你占尽的。”
26沈玉珠
惠贵妃的心疾基本已经没有大碍了,但是谢樱樱依旧要每两日去一次广湘宫施针固本,鉴于上次半夜遇见百里琅华的经历,百里乐正便让她在白天去,半个月过去了倒也相安无事。
这日谢樱樱施针完毕正要离开,却听一女子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不多时便见一女子入了寝殿内。这女子身着紫色宫装,眉目秀丽,正是谢樱樱在梅园之中见过的沈玉珠。
沈玉珠是来看望惠贵妃的,也对谢樱樱没有什么印象,但是仔细打量一番,便和百姓口中所传的对上了,知道此女正是深得太子殿下宠爱的谢氏樱樱。
她一直不懂为何百里乐正看重于谢樱樱,心中是颇有些不忿的,但是毕竟沉得住气,单单向惠贵妃行了礼,然后闲话起来。谢樱樱倒也镇静,站在床边听两人闲话。
不多时沈家来了人,说是沈府来了远亲让沈玉珠回去,于是沈玉珠便离开了,走时却是一眼也未看谢樱樱。
沈玉珠前脚刚走,谢樱樱便向惠贵妃告辞,并问广湘宫的偏门在哪里。
惠贵妃掩唇而笑,道:“不过是一个沈玉珠,又不吃人,你胆子怎么这样小。”
谢樱樱面有委屈之色,道:“娘娘怎么能这么说樱樱呢,樱樱这一切可都是为了殿下的大局着想的。”
这沈玉珠和谢婉宁是不同的,沈家支持百里乐正,想来也有意将沈玉珠嫁给他,若是谢樱樱没有处理好伤了沈玉珠的心,只怕沈家会有变故,若是沈家一气之下投入百里琅华麾下,只怕这形势就对百里乐正十分不利了。
谢樱樱和常青从偏门离开了广湘宫,本以为是碰不上沈玉珠的,哪知刚一拐弯便看见沈玉珠正站在前路上等着了,原来什么沈家来了远亲都是假的,只为引谢樱樱出来。
谢樱樱住了脚步,沈玉珠却上前来,面含讥讽:“樱夫人怎么从这里出来了,若是无事可否同玉珠同行?”
这里是皇宫,沈玉珠即便对她不喜也不会做什么过分的事情,而且即便她躲过了今天,以后也是躲不过去的,于是转头对常青道:“你先回东阳宫复命去吧,我与沈姑娘说说话。”
常青对上次的事情心有余悸,所以有些犹豫,谢樱樱面色一冷,叱道:“怎么,我连这点自由都没有了么!”
谢樱樱忽然动怒让常青感觉出了一丝异样,于是转身离开了。谢樱樱这才转头看着沈玉珠苦笑道:“让沈姑娘见笑了。”
沈玉珠并未说什么,也遣退了身边的人,与谢樱樱一同往人迹稀少的小路上走了,待走到一隐秘之处,谢樱樱忽然跪了下来。
沈玉珠一惊,不知道谢樱樱这是打的什么算盘,便听女子声音带了哭音,道:“沈姑娘可否告知我王家三郎最近的情况!”
这一问可把沈玉珠问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但她略一正思忖,便想起容城这几日流传的说法,也便明白了谢樱樱为何会有此一问。
果然谢樱樱又道:“樱樱身在深宫之中,与外面消息不通,我与三郎本是情投意合,怎奈我忽然被送入宫中,三郎必定茶饭不思,还请沈姑娘告知我三郎的近况!”
沈玉珠脸都被谢樱樱气红了,叱道:“你这贪心不足的妇人!太子殿下难道还比不上那窝囊的王元昭么!”
谢樱樱泣涕涟涟,哭道:“太子殿下自然是无人能比的,只是樱樱鄙陋,若不是因为那日游船疯和尚的一番胡说,太子殿下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将樱樱留在身边的,如今即便是留下了也不过是个摆设而已,樱樱能得三郎的情便已经是难得了,怎么还敢痴心妄想呢。”
她这一番话说得谦卑,又似天下女子一般痴情不悔,沈玉珠听了便没有了先前的气愤:“你这样想也没有错,你的确是配不上殿下的。”
谢樱樱一听,心中便有了计较,于是继续给沈玉珠灌迷糊汤:“樱樱自然是配不上的,但是沈姑娘却与殿下是天作之合,沈姑娘不要错过才是。”
沈玉珠面色一红,却又期期艾艾了起来:“殿下乃是天人之姿,不是我能配得上的,且太子殿下定是看不上我们这些凡人的。”
谢樱樱笑了笑,道:“沈姑娘此言差矣,我曾在殿下的寝宫之中看见了一盆墨梅,听下人说正是姑娘送的,殿下爱惜那盆墨梅,又怎么会不爱惜你的情谊呢。”
这事情却是沈玉珠所不知道的,因为那东阳宫中戒备森严,所以她从未能入得百里乐正的寝宫之中,如今听谢樱樱这一说,心中自然是欢喜异常的,于是十分愉悦地走了。
谢樱樱在原地等了一会儿常青才出来,沈玉珠武功得沈家真传,常青只能远远跟着以免被发现,所以并没有听见谢樱樱和沈玉珠说了什么。
“咦?怎么没被沈玉珠打?”常青打量一番,发现谢樱樱并没有受伤的地方。
谢樱樱面无表情:“常青,我得罪过你?我杀过你爹?还是刨了你家的祖坟?”
常青笑着摇摇头:“都没有。”
谢樱樱也笑了笑:“那你以后可要小心些了。”
回东阳宫之后,谢樱樱如同往常一般去向百里乐正禀报惠贵妃的情况,适逢百里乐正与人在正殿商讨出兵秉州之事,谢樱樱便在偏殿等候。
偏殿里放着一盆墨梅,是那日沈玉珠与崔媛争抢得来的,那梅蕊为墨色,梅瓣如冰雪,清雅无双,谢樱樱便痴看了许久。
“樱樱不是早就见过了这盆墨梅么,如今又在看什么。”
谢樱樱急忙回身行礼,声音轻缓:“樱樱在想,若是这墨梅由崔媛送来会摆在哪里。”
百里乐正伸手碰了碰那盆墨梅,声音浅淡:“这里缺一盆梅花,由谁送来却是没有什么要紧的。”
谢樱樱心中惋叹一声,惋叹那两名女子爱上的这个男子是心机深沉似海的。
百里乐正推开窗子,道:“王元昭对樱樱倒是真的动了情意,趁着年关送礼之际给我送了许多珍贵的药材,都是对你病症的,你去李总管那里领吧。”
谢樱樱对王元昭是有些愧疚的,只是这一点愧疚却是不便让百里乐正知晓的。她敛了神色,垂目:“只是他所喜欢的谢樱樱是柔顺的谢樱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