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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左府的眼线并没找到左家最重要的账簿,还有和五皇子来往的契约,要出师有名,这些都是必须之物。虽然雍在身边,但是雍本就有自己的计划要处理,而且这些事情一直以来都是她在计划筹谋,也只有她明白其中始末,一时难以转交给他人。何况她不想事事都倚仗雍的帮忙,这些事在她的能力范围之内,自然由她自己处理最好。这次她去山上的祖屋就有调查之意。
也许还有一层深意,那就是她自己都不甚明了的追溯之感了。
看见她歉意的笑容,雍雪见有些无奈的回之一笑,也只好一如既往尊重她的决定。
“我只去几天。”她倚在他的怀抱,“很快就回来。你也还有事情要办吧。”这几日他为她逗留在左府,她岂会不知?
“自你遇刺后,皇上又召回了五皇子回朝,命他和寒照一起协理朝政。对他倒是因祸得福了。”绝颜眼里含笑,“不过皇上也不会真的对寒照生疑,他不是正在查你遇刺的案子,要是真的对寒照起疑,又岂会命他来查?”
“寒照的嫌疑太过明显,反而没了嫌疑。最重要的是皇上知道龙卫的存在,自然就会怀疑龙卫座主‘雍雪见’的死大有玄机。照现在的情况来看,只怕皇上是对韩咎起了疑心。”雍雪见分析道。
绝颜点了点头:“不错。韩咎本是调查此案的上佳人选。也许,”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皇上怀疑的正是他私下和景肃勾结,换了密诏。”
雍雪见也想起天成帝看到那一幅“无字天书”的情景,嘴角不禁浮起笑意。
对于多疑的人,也许送给他杯弓蛇影的痕迹会是最好的礼物。
她仰着脸看着他,会心一笑,“等到这次事情结束——”
她没有说完,因为不需要再说下去。她要说的话,他全都明白。
雍雪见淡淡一笑,拥紧了她。其实,不管复仇的事情有没有结束,不管争储的结果如何,有一件事情他可以确定,那就是——他绝对不会再让她离开自己。
韩至泓在御书房的檐下已经站了整整一个时辰。
今日不是他的轮值,他便带上几名家丁出门狩猎。在郊外一接到传召,他就赶到御书房晋见,一刻也不敢耽误。谁知来到这儿却被挡在了门外,说是陛下正在批阅奏章,不得打扰,命他在殿前等候。但是就在刚才,定国公景肃却由他的孙子侍郎景知远搀扶着进了御书房见驾。他纵然诧异,也只能立在檐下,除了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两人进去,连寒暄一句都不能。
好在景肃祖孙进去没不久就出来了,韩至泓正想向好友景知远打听一二,天成帝就命小顺子出来传他晋见。
韩至泓只得随小顺子入内见驾。进去后更是大吃一惊,原来祖父也在里面。
“老臣已经年老昏聩,还祈望陛下准许臣就此告老还乡。”
天成帝一脸和悦,出言挽留:“爱卿,莫不是还在计较朕刚才的言语?”
“老臣不敢。”韩咎连忙拜下身去,一旁的韩至泓虽然不知底细,但也连忙随同一起,俯身行礼。
“既然不是,那这些告老还乡的话就不用再提了。”天成帝微微一笑,韩至泓却看得有些惶恐,只觉得这个笑容中有些难以捉摸之处,待要仔细捉摸,却又无从说起。
他扶起祖父,听见天成帝的声音从龙座上飘下来:“今日之事,爱卿回去后可再思量一二。”
祖孙二人谢恩后走出了御书房,韩至泓扶着祖父,对所谓的今日之事心头有无数疑问,踌躇着不知该如何开口询问。直到扶着祖父的手臂走出一段,才发觉祖父脸上此刻镇定的神情下掩饰着什么,似乎刚刚有过剧烈的震动。
他更加惊疑不定。韩咎却突然停住脚步,摇头苦笑后又迈步前行。
韩至泓再也忍不住问道:“爷爷,今日之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韩咎的脸色忽的一变:“今日之事——今日,我韩氏一门的荣华几乎休矣。”
想起天成帝方才的试探,他的心里仍是一阵冷战。若是自己和景肃有一句言语不对,只怕韩家和景家都休矣,更不要说站在房外候召的泓儿了。如今虽说陛下对自己暂无了怀疑,但是那纸空白的遗诏究竟内藏什么玄机更让人头痛。
最大的可能……最大的可能,还是太祖皇帝在太后面前那句传位于明王后代的誓言。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么真正的遗诏还是被人换走了?
他几乎控制不住内心的惊骇,如果太祖皇帝真有传位于明王后代的遗诏流传于世,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韩咎随即想起那个与这件事休戚相关的人来,不论是真是假,必须得快点把这件事告诉寒诀。
“泓儿,你马上去一趟静王府,请二殿下今晚来见我。”他低声嘱咐道。
“是。”韩至泓扶韩咎上轿,匆匆答应一声,转身牵马离去。
韩咎正要吩咐轿夫放下轿帘,却听到一声意外的招呼:“司徒大人,这么巧,也来见驾的吗?”
“原来是三殿下。”韩咎只得从轿里出来重新见礼。“殿下最近可好?”
“唉,本王受父皇之令,调查雍大人遇刺一案。谁料案子全无头绪,令本王心中不安哪。”
“殿下生性睿智,必能明察秋毫,破案一事是指日可待的。”
两人又寒暄几句,韩咎告辞离去。寒照看着他的轿子远去,眼神也转为一片冷漠。他一直忌惮韩家的势力,如今案子悬而未破,父皇突然召见韩咎,必然是有重大的事情商议。
心神一凛,父皇如此信任韩家,会不会令韩家暗中调查这件案子?看样子得想个办法快点结了此案才是。
第五十九章 无非是烟幕重重(下)
就不算外人。”
左序眼中滑过一丝赞赏,看来这个丫头是认出了黄管事和余少爷。这两人中余少爷是他故交的独子,所以那晚得以在席上陪座,另一人黄管事只在洗尘宴的席前行过礼而已,只有一面之缘,但她居然都记住了。
“难得绝颜你能这么体谅。”左序捋着长须笑道,“不过有一点你可说错了,黄管事虽是我左家的管事,但是那个余少爷只是我一位故交的独子,两个月前来左家拜访而已,并没在左家管事。”
记错了吗?绝颜心里浮起一丝懊恼。余少爷?难道是那日在席上记错了介绍?
不是。她在心里确认了一遍。她并没有记错,之所以不知道这人并没在左家任职,是因为那一日介绍时只介绍了他的姓名,没有提及到这件事。
“是吗?这么说来倒是绝颜记错了也说不定。”她顺着左序的话说了下去,看他到底有何话说。
“倒也不能算错。其实余少爷此次前来,倒的确想在我左家谋个职位。我那位故交好友只有他这一个儿子,如今他既有所请,老夫也实在不好推却。但是以他的资质,老夫想了月余,也不知该安排他做些什么——”左序显出微微烦恼的样子,看向绝颜,“想来他今日又是来询问此事的,绝颜你正好在这里,就帮老夫想想,看他去做什么合适?”
原来是为了这个问题。绝颜沉思起来,看来那个余少爷资质有限,偏偏碍于情面,所以左序才会烦恼该怎么打发他,但是他若真的没有办法,又怎会来试探她的答案呢?
左序是什么样的人,会想不出办法来安置一个故人之子?
只怕安排余少爷的职位是假,试探她才是真。
看清楚了其中的关节,绝颜也微微笑道:“绝颜对余少爷所知不多,仅一面之缘而已。但若以绝颜的浅见来看,倒恰好有个位子适合这个余少爷。”
“哦?”左序饶有兴味的注视着绝颜,“是什么?”
“就是监管府库的管事。”
左序心中一顿:她真的想到了。
“何以见得?”
“绝颜记得那日在宴席上,这位余少爷从头到尾都端坐不语,不曾与他人攀谈过。若是由他监管库门,想必会尽职得很。”
听闻此言,左序真正露出了笑容。这位余少爷的确在几月前前来投奔,但他资质有限,并无长才。所以左序为了如何安置他着实烦恼了半天,最后在午饭时发现了他这个特点,便作出了和绝颜今日所说一样的决定,派他去监管府库。果然,他每天从早到晚都端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其他的人都不敢再随意出入了。
“这个主意甚好,就照绝颜你说的办好了。”左序笑得畅快,“对了,左泰,黄管事今日来为的何事啊?”
左泰心领神会:“黄管事领了一个伙计来,也是想请老爷给他安排个活计。”
“是吗?”左序又看了看绝颜,“绝颜,你看那人如何呀?”
绝颜抿嘴一笑:“绝颜觉得,外祖父还是不用那人为好。”
知道了左序今天有意要考察她识人的能力,她心里也轻松下来。
“为什么?”
“恐怕外祖父早就一眼看出了,绝颜再多说,岂不成了班门弄斧?”
“哪有的事。老夫已经年迈,看人的眼神只怕是不准了。你若再和老夫客气,倒显得一家人生疏了。”
“依绝颜在帘后所见,那个人表面上恭恭敬敬,但是目光却时常转向四处,东张西望难以专注,只怕心思太过活络,将来会是个阳奉阴违的人。”
左序朗朗笑道:“看不出绝颜你小小年纪,看人已有如此的眼光。果然是得了绝谷老人的真传哪。既然此人不堪委用,那也罢了。只不过领他前来的是黄管事,依你看此人又如何呢,会不会在此番举荐中存了私心?”
“那倒没有。我看黄管事的确是个忠厚老实之人。”绝颜说道,“外祖父走进来时,他自始至终都低着头,不敢仰视,动作也拘谨得很,像是个忠厚之人。”
这些左序当然知晓,心里不由对绝颜又多了一分赞赏。
绝颜发觉了左序的欣赏,面上笑意更浓:“外祖父,绝颜今天来,其实是有一事想和外祖父商量。”
“但说无妨。”
绝颜从袖中取出一卷账簿模样的书卷,放在了桌上:“外祖父对这些,大概还不知晓吧?”
这卷账簿是她派天外楼的詹先生所记下的账目,全是她在京城假扮左家和五皇子的交易,包括五皇子向“左家”——也就是她所借的为了赈灾而捐出的那笔银子。其中最大的一笔,已经超过了左家和五皇子曾经所作的协议。
换言之,对家主左序而言,这是一个已经失控的交易。他绝不会坐视不理,任别人挥霍他挣下的钱财。更不用说在左家竟然有人敢不经他就动用这么大笔的银子,对他来说,这恐怕比挥霍他的钱财还令他难以忍受。
那么接下来,自然而然的,一定是查账。
而等到左序下令查账,到时她埋伏在左家和州府的棋子自然也就可以见到那些最主要的账簿,真正的交易账簿。
看着左序翻开账簿后渐渐沉下来的脸色,绝颜心里知道这步棋她已赢了。
天成帝放下手中的朱笔,目光集中到了奏折落款的日期上,仔细辨认完后,眉宇间渐渐浮起了怒色。
朝中这班庸才真是越来越胆大包天,现在竟然敢积压地方官的奏章了!
算上这本,就是第三本了。而且压的都是两个人的折子,江州州牧于宣和,还有江宁郡郡守曹柬之。
这两人上奏都是为了江州的灾情,先是上奏提出了以漕运司米赈灾的良策,后来又禀报了江州富户主动烧毁了民间积欠状以赈济灾民的情况,其中尤以左家和林家为先。
天成帝心中微微自得,看来这次恩准静王妃回乡省亲倒是个好主意。
心绪稍有起色,一看到那道奏折后的日期,登时又怒上心头。
这一定是朝中有人嫉恨静王妃又立功绩,或是不想用漕运司米开仓赈济的人,才会想要压下这道折子。
第一个掠过他脑海的人选,就是江州的盐铁使兼领漕运使的吕为学,以及他背后的靠山——寒盟。
而在三皇子寒照的府里,此刻被提起的也是这个名字。
“什么?你是说,是五皇弟派人刺杀了雍大人?”寒照仿若惊讶的反问,心里却早已信了八九分。也许因为在他心里他一直期盼着这个结果,所以在亲耳听到别人这么说时,就格外容易相信。
“不是卑职这么说,而是王妃娘娘传回来的口信这么说。”绝颜派回京城和寒照联络的人说话的口吻异常郑重其事,“这是娘娘亲笔写给殿下的密函。”
寒照有些迫不及待的接过密函,和往常不同,这次的密函沉甸甸的,里面好像不止只有一封信函,好像是还有更多的——证据。
证据。他的心因这个可能而亢奋起来,如果有了可以证实的证据——
寒照迅速撕开封条,眼睛几不可觉的一亮,里面除了一封薄薄的信函,果然还有两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