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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如果南宫府没有被灭门,月堂会永远是个秘密传下去,南宫薄儿只会是单纯的王妃,只需经营自己的人生罢了,可是,一切终究不如意。
“不知道,我们都不知道,当时,我们只是接到命令,负责执行而已。”
慌乱,终随着意志的崩溃散开来,跪在地上的三十多个人中,已出现屈服的人。
“不知道是吗?那这样是否知道了一些。”
哗——鲜血撒向了一旁的罗帐。
“我们只知道,那是一个大人物,而且赏金也是血鹰从未接到过的数量,真得只知道这些了。”
“大人物,那负责接洽的人是谁?”
“负责接洽的是我们二当家,可是动手的当夜,我们二当家就没回来了,后来大当家又被你们带走,我们真得什么都不知道,放过我们吧……”
“放过你们,南宫府的一百多人,你们有放过他们吗?”
“不要,我们不想死……”
一些人慌乱地站起来,向着门口跑去,羽杀的剑无情地划过那些人的喉咙,走到南宫启烈身旁。
南宫启烈站起身来,其实这件事从一开始就透着古怪,这些人是如何逃到幽城的,还有那女人为何要保护他们?
“最后一个问题,是谁让你们逃到幽城来的?”
“我们本来一直躲在帝都的,有一天有个戴面具的男人找到我们,让我们来找幽城的城主,说她会保护我们的,我们就来了。”
“戴面具的男人,他是谁?”
“他,啊——”
一刹那间,无数的羽箭She来,见血封侯,竟然全部灭口,南宫启烈挥剑斩断飞来的羽箭,一群人护在了他前面。
“少爷,快走,是千府的禁卫。”
转身,来时的路竟被堵死,所有人只得朝着地下府邸的里面撤退。
“跟我来。”
一个身穿同样月堂标志的黑衣人忽然叫道,只是看那人的身形,竟是个女子。
……
第96章 我不配你(一)
“南千金。”
南宫启烈忽然叫道,上前一把拉住那人的手,扯掉她脸上的面巾。
“你什么时候来的,知道这有多危险吗?”
“总之没呆在你身边危险,不要说了,快走吧,我知道另外一条出路。”
带着所有的人穿过暗堂,竟走到一口井下面,南千金要起身飞出的时候,忽然被南宫启烈一把抱住。
“为什么要躲着我?”
南千金的脸一阵红一阵黑的,南羽杀带着人先出去,黑暗的井中,南千金能够感觉到南宫启烈和自己之间几乎贴近的距离,感受到那温热的呼吸,可是……
“先逃走再说吧。”
推开身后的人,倾身飞出了古井,飞上屋顶,只是不远处的高楼上,一身黑色劲装的女子,黑色的眼眸注视着黑夜中的千府。
“城主,要放过那些人吗?”
“哼,他们帮我们解决了一个麻烦,只是,总得有人受点伤,要不然不好跟那人交代。”
一直玩弄权势和手段的女子,早就在这个乱之城中,学会如何生存,如何周旋,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弓箭握在手中,对准那迅速穿梭的人。
嗖——
羽箭直直向着南宫启烈She去,南千金回头的刹那,那个男人,自己从大火中救出来的男人,她依然记得那时,南宫启烈紧紧咬住自己的双唇,忍着身体和心里的痛,怀里抱着自己被砍下的右手。
南千金忽然回身,用力将身后的男人推开,羽箭擦着自己的肩膀窜过,那样火辣辣的痛直袭心底。
“千金——”
南宫启烈一把抱住身体往下落的南千金,南羽杀返回,眉头紧皱着,派人保护着南宫启烈他们,自己向着She箭的方向飞去。
“千金。”
南宫启烈抱着南千金,伸手去轻轻拉开黑色的衣襟,可是怀里的南千金忽然一把推开他,挣扎着站起身来。
“不要碰我!”
眼眸忽然变得冷冽而幽暗,恶狠狠地瞪着面前的人。
“千金,我只是帮你看一下伤口。”
“滚,不要靠近我。”
“南千金,你到底要怎么样?据我于千里之外,每一次靠近,都这样无情地推开,我就这么令你讨厌吗?”
夜风扬起南宫启烈散落的青丝,南千金望着面前的男人,即使是那样的伤痛过后,也能凭着自己的意志,重新站起来,失去了右手,那般苦练左手,可是……
南千金将衣袖掳起,白皙的手臂上,曾经映有守宫砂的地方,布满了抓痕。
“我不配你。”
转身离开,肩上的鲜血映染了黑色的衣襟,伤口,这样赤Luo地暴露在他的面前,再一次,痛恨这样的自己。
从什么时候起,开始用厚重的妆容遮掩自己的容颜,用精明,冷酷的钱庄老板的身份,面对所有的人,开始学会谄媚地应对,甚至为了利益不择手段。
黑暗中,用匕首挑开肩上鲜血凝固了的衣服,额头上布满了汗珠,一直都是一个人忍着痛,只要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
……
第97章 我不配你(二)
烈酒和着鲜血顺着身体流下来,本是白皙的背部却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新旧伤痕,箭锋擦过的肩膀,血肉外翻,一片狰狞。
白色的药粉撒向伤口,鲜血迅速浸湿了药粉,肩口传来的痛楚,一阵阵侵袭着身体,全身颤抖着,为何这次会这般的痛,为何不彻底的放手,那个人,明明知道不可以的,不可以的。
只属于一个人的世界,习惯了孤独,任谁也无法填补那空白,指甲再次划过失去贞洁的地方,指尖溢满了朱红的血色。
“千金。”
身体忽然被人从身后紧紧地抱住,你为什么要来,为什么?再一次推开面前的人儿,站起身来,肩上的衣服滑落,收回所有的软弱,重新戴起属于南千金的面具。
“大少爷,千金只是南宫府下月堂的一个管事,大少爷不需要为了千金这般。”
“千金,伤口疼吗?”
“疼?千金进月堂之前,经历过的比这疼一百倍,这点伤对千金不算什么,少爷不必记挂在心上。”
“千金,不要这样跟我说话,你不是这样的,对吗?”
南宫启烈的眼中溢满了心疼和温柔,自己早就被他看穿了不是吗?所有的掩饰,所有的假面,都被一一撕破。
“你不应该来的。”
转身坐下,无力地承受着伤口不断地渗出鲜血,南宫启烈走过来,拿过一旁的药粉和绷带,站在南千金的身后,处理这伤口。
“千金,我失去了整个南宫府,失去至亲,还有我的右手,我明白那种疼痛,这样的你更加令人怜惜,你明白吗?”
“可是我不配……”
“不配,是我配不上千金才是,一定是我做的还不够,才会老被拒绝。”
“没有!”
南千金突然转过身来,看着南宫启烈,竟没注意到南宫启烈眼中一闪而过的笑意,再一次被拥住,只是这一次南千金不忍再推开了。
“太好了,我还以为千金是因为我没有了右手才拒绝我的,原来不是,太好了……”
南宫启烈本来早就到了娶亲的年纪,可是却一直无法找到自己心动的人儿,或许自己一直都在等一个人。
“啊——”
“怎么了?”
“箭口上有毒!”
“什么?”
果真,渗出白色纱布的鲜血,渐渐变成了黑色,南千金的脸色渐渐染上了黑色。
“怎么会这样,我去找大夫。”
注视着南宫启烈跑出去的背影,南千金觉得上天还是厚待自己的,如果自己现在死去,也不会有什么遗憾了,只是那男人应该不会让自己就这样离开吧,以前是,现在是,未来更是。
床边,白染收回了最后一支银针,银针上的黑色已经除去,南宫薄儿一直不放心今夜的行动,就让白染跟来了。
“白染,千金怎么样了?”
“毒素已经除干净了,肩上的伤口也不会致命,休养一段时间就会好的。”
南宫启烈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他可不想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这么快就消失了,这个女人,在大火中注视着她冲进来扛起自己的时候,就是自己的了。
“启烈,红鸾星动,只是染了血光。”
白染收了银针就走出屋去,南宫启烈跟在他身后,走出了屋子。
“白染,我记得你跟我说过,宁做野鹤,不为忠犬的,为什么要进宫?”
“天命,还有为了一个人。”
南宫启烈从侧面注视着白染,注视着薄儿长大的男人,对薄儿的感情竟深到这种地步了吗?
“白染,薄儿的感情我不想过多干涉,因为我相信我的妹妹,可是你……”
“启烈,答应我一件事好吗?”
……
第98章 乱城:风起(一)
第二日,南宫启烈来到千府时,带来了一个人,一身紫裳的女子,褪下精致的妆容,站在南宫启烈身后,见到南宫薄儿时,跪下身道:
“玲见过王妃。”
南宫薄儿记得当时赶往鬼谷的路上,见过这个女子,手上银铃发出的响声,仿若一个人的心绪一般,当时南宫薄儿记得她见到师傅时的慌乱,散乱的银铃乘马归去。
白染离开,派了玲来南宫薄儿身边,这个继承了白染所有医术的女子,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一心就只为了一个男人而活。
火狐趴在案桌上,偶尔睁开红色的眼眸,眯着眼看了看自己的主人,又继续睡去,南宫薄儿放下手中的毛笔,站起身来,聆尔走过去将信笺叠好,放进了一个信封。
“聆尔,将这封信交给南天。”
“是,主子。”
“薄儿,哥哥真不希望你那么辛苦。”
坐在一旁喝茶的南宫启烈,放下手中的茶杯,走到南宫薄儿面前,轻抚那一直未舒展开来的额头,轻笑道:
“我的睡妹妹,什么时候不再需要哥哥操心了?”
“哥哥,我什么时候让哥哥操心过。”
“好,薄儿不让哥哥操心,不管怎么样,要好好保护自己,知道吗?”
“薄儿知道。”
“薄儿,这千府我暂时不能再来了,还有,千金最近都跟我在一起,薄儿不用为她担心。”
南宫薄儿轻轻一笑,自己哥哥能找到自己的幸福,自己心底也感到高兴,南宫家只剩下南宫启烈和南宫薄儿两个人了,可是南宫家还在,南宫家的生意一直还在,身体慢慢恢复后,南宫启烈也开始完全接手官商了。
或许,这也是南宫家世代的使命,世代作为歌玥王朝最大的官商,掌握着王朝最为重要的经济命脉。
如果有一天,只要南宫家愿意,就足以动摇歌玥王朝的根基,可是每一代以来,不管是南宫家,还是依附其的月堂,终是为了歌玥王朝而存在。
南宫启烈陪着南宫薄儿用了午膳就离开了,玲留在了南宫薄儿身边,代替白染照顾南宫薄儿,南宫启烈出千府的时候,青早在那儿等候了。
城中茶楼顶上的包间,青轻叩门板,走了进去。
“主子,南宫公子来了。”
“嗯,青,你到外面守着。”
青退了出来,站在门口,夜祈麟站在窗前,注视着繁华的街市,幽城,除了一般的百姓,最多的就是亡命之徒,如果能收为己用,应该会是一只强大的力量。
“麟儿。”
“启烈是唯一还愿意承认我的人,嗯——”
南宫启烈忽然站到南宫启烈面前,右手抵住他的下颚,眼中闪过冷冽的光芒。
“夜祈麟,两年前我就想这么做了,竟然筹划了这么多年,让歌玥王朝在一夜之间,翻天覆地。”
“一切都是为了薄儿。”
夜祈麟淡淡地笑道,自己面前的男人,以前是自己舅舅,现在是哥哥,是自己的亲人,一切从未变过。
“薄儿,伤害她最深的人就是你,知道吗?”
“我知道,可是只要薄儿。”
“你……哼,当初你知道我多想就那样带走薄儿吗?可是,竟然夺位之日就成亲立妃。”
“我只要薄儿。”
“好,你小子行。”
南宫启烈放开夜祈麟,坐到桌边,拿过刚刚夜祈麟倒好的茶,一饮而尽,夜祈麟也跟着坐到一旁。
“已经过去两年了,不管那个男人还有没有活着,你要让薄儿幸福。”
“启烈。”
“哼,反正当初我是不同意薄儿嫁给他的,只是薄儿喜欢,而且他为薄儿做到那般……”
“你知道的,他不配拥有薄儿。”
两人之间一阵沉默,当初确实是有很多的事,那个歌玥王朝的太子,为了迎娶南宫薄儿,废除了当时的太子妃,为了压下这件事,南宫家确也做了一些事。
“启烈,薄儿会是歌玥王朝唯一的王妃,一直都是。”
“哼,还是第一睡妃。”
“哈哈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