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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白白的脸上居然略带羞愤的撇开去,明珠喜不自禁,顿时坏心大起,步步紧逼,整个人几乎快骑到他身上去。
面与面仅剩两寸的距离时,他的脸再不好动弹,连眼睛也只能看着她阴险的笑,然后听着她得意的声音,对他实施逼供:
“不是歪理!就是你猴急,放心啦,我明珠对天发誓绝对不会说出去的,你就快点承认吧!”
“承认什么?”
盯着她那双哭过似洗的眼眸,清滟中藏着一丝狡黠的邪气,他忽觉满心温柔,又啼笑皆非。
“是不是因为你受不住皇后的诱惑,大婚之前就做了那种见不得人的事?结果你又经不住她整天的哭哭啼啼,甚至她以死要挟你,所以你就心怀愧疚,急急忙忙下诏立后。”
明珠自顾自地猜测,心里盘算着要是果真如此,那就是李清阑采用了卑鄙的手段,而她没当上皇后,也没有那么丢人了!
“没有这回事,全是你异想天开。”
“一定是这样的!我看你那个风都吹得倒的皇后年纪和我也差不多,说不定比我还小呢!”
“清阑年初时已经及荓了。”
朱胤不紧不慢的笑着说,“这么说她比你大,算是姐姐辈了,你以后更应该尊敬她一点。”
喜从天降 是福是祸(一)
“她是她,我是我,你干嘛把我们扯到一块儿啊!”
明珠蹙眉微怒,喷薄的芬芳气息扑向他的脸,
“动不动就帮她说好话,既然时时刻刻想着她,干嘛来我这儿,干嘛不去坤宁宫啊?”
他勾唇轻笑,凑在她耳鬓,吐气如兰:“是你一直提她好不好?”
明珠不语,闷闷的哼了一下,意识到自己靠他太近,身子不由后仰欲退开一些距离,腰间却在这时被一双手臂盈盈握住。
惊讶地睁大双眼看他,有过前车之鉴,她不由警惕起来。
抓住他的手就欲掰开。
还是迟了,他臂环往内一收,明珠整个人连带着被他拉入怀中,他迅捷的反身过来,将她压在床榻上。
“朕大概真有点喜欢上你了。”始料未及的一句呓语。
他的话如绵绵柔丝吹进耳内,又热又痒,张牙舞爪的明珠动作瞬间一滞,反抗的身体仿若顷刻间失去了所有力气,目光游离开去,面颊嫣红如醉,任由他耳鬓厮磨,宽衣解带,一点点沉沦。
天边的弯月游弋在云间,更漏声声,夜色越发深了。
日头渐渐西落,透过镂花的木窗眺望出去,夕阳的彤光染红了大半个天空,大鸟排成人字掠过,好一幅落霞与孤鹜齐飞的美丽画卷。
靠在贵妃榻上,静心欣赏着这一幕,明珠难得感到格外安逸。
近来她变得慵懒了,似乎随着天气渐渐入秋,万物都开始枯萎凋零,连人也是如此容易觉得疲倦,开始有点嗜睡,一天睡上五六个时辰也觉得不够。
“娘娘,太医来了!”小蝉进来回禀了一声。
“过来,扶本宫出去!”
她皱眉起身,这御医是慈宁宫里的那位大家长特意替她传的,担心她是否因为身上的毒未解尽而有了什么毛病,明珠倒觉得自己没什么病,更讨厌太医每次看完病以后开大堆小堆的苦药让她喝,可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忤逆太后姑姑的意思。
“太医,本宫的身子可有什么问题啊?”
明珠含笑着问,一瞧这太医满嘴胡子白花花,聚精会神的思忖了半天也没个动静,该不会是老眼昏花、什么也瞧不出来吧?
太医收了诊脉的红线,捋了捋白胡须,似是斟酌了一下,才拱手作揖,缓缓道:
“回禀娘娘,依老臣诊出的脉象来看,娘娘是喜脉!”
“喜脉?你确定?”
明珠正色问道,暗地里却是一惊,一时竟说不上心中究竟是何种滋味。
“老臣不敢谬断,千真万确。”
明珠迟疑了一下,又问道:“那……有几个月了?”
“两个月。”
明珠闻言,兀自沉默了一会儿,手却不由自主地摸了一下肚子,这种怪怪的感觉,也说不上是讨厌。
“老臣还要去慈宁宫回禀太后娘娘,先行告退!”
明珠摆了摆手,又看了看侍立一旁的郑爽:“替本宫送送太医!”
郑爽一听这话就是要打赏的,连忙躬身点头,太医也点了点头,身边背着药箱的太监略微搀扶着他;郑爽领着一起走出去了。
“小蝉,你觉得本宫应该开心吗?”
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明珠还傻怔怔的,太突然了,她居然有孩子了?
“嗯……”
小蝉低声下气的应了一声,脸上都生出一丝哀愁,因为想到藏在她心里的叶公子知道这个消息以后,大概是不会开心的。
明珠扭过头来看了她一眼,眸子深如静潭,半晌过后,嘴角微微往一边上翘。
掌灯时分,朱胤便风风火火地来了。
一进永寿宫,人人都瞧得出,那张俊美如斯的脸上带着几分难以抑制的惊喜,大步流星地跨进殿内,似乎是一时兴奋得忘了,清朗的眉目间少了平日的几分慵懒和玩味。
明珠正坐在桌边浮想联翩,被人突然抓住手臂,吓了一跳:
“你干什么啊?吓死我了!”
朱胤咧嘴一笑,宛然花开无声,疏疏淡淡,终有一番情别,诱人于无形间。
拉过她的手,顺势在旁边坐下,灵利的目光落向她的肚子:
“朕听母后说了,说你……你有了!”
明珠低头摸了下小腹,平坦坦的,其实和平常的感觉也没什么两样,好像只是因为太医的一句话,一切就不同了。
“它在我肚子里,可是我一点也感觉不到。”
突然看到她苦恼而迷糊的模样,让朱胤忍不住想笑,这丫头,要做母亲了,反倒开始变傻了!
凤眼微眯,他用修长的手指托起她的下巴,让她看到他眼里亲昵的温柔:
“傻瓜,才两个多月,怎么可能感觉得出来?”
不知何时开始,眼底的柔色越来越烈,辗转成一层化不开的贪恋。
“人家说十月怀胎多苦啊,你倒是一点也不心疼我,还这么开心?”
“你这丫头,连自己的孩子也要争风吃醋!”
自从明珠大言不惭地声称自己不算女人之后,他就改用丫头来称呼她了,叫得久了,也不觉叫出一丝亲切来。
或许正是那丝亲切,他越来越爱往这永寿宫跑了。
只有他们两个人在一起时,他似乎才不会觉得心太累。
有时候,会觉得明珠像另一个叛逆的自己,内心有着一段填补不了的空白,空虚与孤寂,总想捉住更多来补偿自己失去的,她一样样的抢,不在乎让所有人都看到浑身亮闪闪的芒刺,而自己只能选择隐忍,任自己一点点作茧自缚,常年累月积成风和日丽晴方好的水下暗礁。
喜从天降 是福是祸(二)
身子微微前倾凑过来,他用手握住了明珠的双肩。
明珠轻轻一哼,抬眼还是微挑的凤眼,薄削的殷唇,那张脸孔依旧冶艳而妖魅,眉目间却少了那一贯玩世不恭,似多了一分真切,她心头倏忽一暖,嘴角在不经意间浮出一丝恬淡的笑纹。
朱胤轻轻刮了下她的鼻子,笑道:“这可是朕的第一个孩子,朕自然开心,以后朕可就是父皇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明珠眸色一沉,顿时撇撇嘴:她生下来的孩子,以后还得管李清阑叫母后呢!
这么一想,心里反倒添了几分堵。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目似琉璃,他立马察觉到她脸上丝缕的异色,
“朕听说孕妇害喜通常都吃不下饭的,明日派人弄些酸枣、杨梅之类的东西送过来。”
明珠没好气的瞅着他:“那种酸不啦叽的东西,我才不要吃呢!”
朱胤凛着眉,目光切切的看着她,少顷,兀自笑道:
“你不会觉得恶心想吐吗?”
“才不会呢。”她闷闷地答道。
“是吗?”
心莫名地失落了一下,他恍惚忆起那个逐渐模糊的慈爱脸孔,目光乍然渺茫犹如远山的重雾,
“朕记得逝去的母后说过的,她怀朕的时候,一闻到饭菜味儿就会吐酸水。她最不爱吃酸东西,那段日子却把那些酸枣、樱桃、杨梅之类的东西当饭吃饱了。”
他说得时候嘴角微勾,露出淡淡的梨花笑涡,明珠看着他,无端心生出一股浓浓的爱悯,仿若那双深邃的凤眸里有汩汩的悲伤流成河。
捏了一下他白白嫩嫩的脸颊,她神色不满的嘟囔道:
“你就是存心气我!那是皇后才有的富贵命,我可没那么好命,生个儿子出来就能当皇帝!”
“胡说八道!”他顿时又好气,又好笑。
“那我不胡说八道,我说正经的。”
明珠细言软语,笑吟吟的打着商量,“哪天要是臣妾先死了,皇上你就追封我一个皇后的头衔,好不好?”
朱胤脸色一沉,松开了她的双肩,挺起背坐直,又闷不吭声的喝了两口茶,似乎真有点恼了!
明珠错愕了一下,自知这下又犯了他的大忌,别扭的扯了扯嘴角,委婉地改口道:
“算了!算了!要是皇上没这个心……臣妾哪怕死一万次也不敢这么奢求。”
哐啷一下,只见朱胤将茶碗重重放在桌上,明珠和留在殿内伺候的小蝉、小五子三人都猝不及防地打了个哆嗦。
定下神来,倏忽,一股火气从她心底窜上来:“你说啊——我又哪里说错了?!”
朱胤狠狠地瞪着她,不说话。
这时,银红偏偏端了一碗药进来,呈到她面前:
“娘娘,你今天的药该喝了。”
一闻那股反胃的药草味儿,她这会儿还真想吐了!
明珠板起脸色,不太愿搭理的别过眼去,冷淡的吩咐道:
“先拿下去,本宫过一个时辰再喝。”
“娘娘,这话是您今天说的第五遍了。”银红毕恭毕敬的回道。
“不需要你多嘴,本宫心里有数。”
说着,她狠狠的瞪了一下银红,像赶苍蝇一样催促起来,
“还不快点撤下去!”
不料,一只手却把药端了出去,递到她眼皮底下。
“把药喝了。”
他淡淡的口气,听不出任何情绪。
明珠俯看了一眼那浓得像墨汁的药水,捏住鼻子,胃里隐隐开始翻腾。
脑袋里灵机一动,明珠抬头盯着他,深锁娥眉,眨了眨无辜的眼,一边有意无意把药碗先推开,一边问道:
“皇上,捉拿刺客的事可有进展了吗?”
“只是查封了谢阁。”
他说着,又把药碗递回来了。
明珠看也没看,又推开了,一本正经的继续纠缠道:
“为什么只是查封谢阁?为什么不抓她?她差点儿要了我的命!难道我的命不重要吗?”
朱胤拧紧眉头,凤眸骤然眯紧,目光若有所思的打量着她。
被他看得有些心虚,明珠抿了抿嘴,唯唯诺诺:“为什么不回答?”
少顷,他突然勾起一边的嘴角,似笑非笑的轻微一哼,把那碗苦药汁又原原本本地送回了她眼前。
胃里又开始起翻腾了。
明珠低下头,用袖摆遮脸抹了两滴眼泪,再抬起头来时,嫩脸修娥,俏丽的鹅蛋儿脸上,淡眉似蹙非蹙,目光如水般柔柔弱弱,可怜巴巴的望着他。
可是,他无奈地摇摇头:“不要耍心思了,乖,你先把药喝了,朕再一个一个回答你。”
“不要!我不要喝——”
过了晌午,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骤至,令人措手不及。
李清阑凝望着窗外,院子里有一只被雨打落的小雏雀在地上扑翅挣扎,线一样纤细的两条腿刚颤巍巍立起来,不过一秒,又瘫跌在水花里。
如此反复了几回,依旧如此。
她转回头,想唤了宫人去把它救起来,不防对面榻座上的萧可情嘴快夺声,先开了口:
“皇后妹妹,你可知永寿宫里那个如今怀上龙种了?”
李清阑愁眉轻锁,自哀自怜的叹了一口气:“萧姐姐,你说的这件事,本宫已经知道了。”
“你就这么无动于衷?”
萧可情皱起眉头审视着她,心里琢磨着怎么把这把火烧起来才好!
喜从天降 是福是祸(三)
李清阑苦笑了一下:“不然,姐姐觉得本宫还能怎么样呢?”
说罢,她佯低下头去,忍住泪水,心中却是万分明白,她自己这副身子骨,胤哥哥从来不忍心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