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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秋扯着自己肩膀上的小辫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最佩服识字有本事的人了。”
云舒说:“我以后教你写字,一定让你也变成有本事的人!”
丹秋的眼神骤亮,高兴的欢呼道:“真的?谢谢云舒姐姐!”
两人正说笑着,外面有人开始喊丹秋的名字,让她去帮忙换水。
“姐姐你赶紧吃,等我晚上有空,我上你屋里找你说话去!”
汉朝的烹饪技术很单一,除了煮就是蒸,米饭也粗糙,并不好吃,但是云舒捧着这碗饭,却吃的格外香甜。
到了第二日,云舒正是开始在筠园做事。大公子的书房之前一直由晚晴整理,如今云舒做了书童,自然该交给她。
晚晴一大早就带着云舒去书房,开始仔细的跟她讲她每日要做的事情是什么,各类书简如何分类,公子的日常习惯又如何,等等。
云舒仔细的记下,原样重复给晚晴听了一遍之后,晚晴才放心的将书房钥匙交给她。
因大公子刚回家,关于商队,关于南阳之行的一些事要仔细向大老爷回复,所以在院子里待的时间并不久。
云舒并没有跟随在大公子左右,只是安心打扫书房,并等待大公子传召。
在打扫书房的时候,她发觉很多书简长期不翻动,靠角落里容易受潮的地方,书简都已长出了青色的霉菌。云舒想过要把书简都搬到院子里去翻晒,但是书简太过笨重,她一个人实在搬不动。
思来想去,她突然想起现代去潮常用的一个东西——活性炭!
想到这个办法后,云舒便拜托顾清给她找一些木炭和废弃不用的布。顾清的表婶管理内院物品,这些边角料很容易就找到了。于是云舒便把木炭磨成碳粉,再用布料缝起来做成小包,一一塞到竹简的缝隙之间。
虽然不知道这些碳包能有多大的作用,但云舒安慰自己,有一点点作用也好过于什么都不做!
忙活了整整两天,云舒终于把所有碳包做好,并塞在书架里,她满意的拍拍手,走到井边洗自己的小黑手——与碳打了两天交道,她指甲缝里都是碳!
她堪堪洗干净,外面就有个仆妇拎着一个大包袱走了进来,站在筠园门口问道:“哪位是云舒姑娘?”
云舒新奇的很,怎么会有人找她?
她赶紧擦干手,迎上去说:“我就是,这位婶婶找我什么事?”
那位仆妇的脸上瞬间堆起笑容说:“奉老夫人之命给你做的新衣已经做好啦,姑娘快去试试是否合身,若有不合身的地方,我再拿回去改改!”
云舒讶异的说:“呀,前几天才来量身,怎么这么快就做好了?”
仆妇谄媚的笑道:“老夫人吩咐的事,那自然是顶顶要紧的!姑娘快试试衣服如何吧!”
云舒忙抱起衣服回屋去试,而其他人听到声响,已纷纷探头来看。
锄芳从房里掀起帘子走出来,一手叉腰问道:“曲三娘,我们的衣服几时做好啊?这都大半个月时间了,也没见到一套衣服呢!”
曲三娘知道锄芳是个厉害的人,便赔笑说:“姑娘们一起量的尺寸,衣服太多,自然慢些。老夫人怜惜云舒姑娘身上穿的都是不合身的破衣,便让我们先给她做了。”
锄芳才不信她这话,讽刺说道:“曲三娘又何必敷衍我,我怎么会不知你们心里想的?无非是看她受老夫人、大公子器重,便想着巴结讨好,我们这些没能力的,便由得你们糟践!”
曲三娘被锄芳说的面红耳赤,她争辩道:“姑娘说话好气人?我哪里就糟践你了?是姑娘自己看不起自己,别把脏水泼到我身上!”
锄芳被人一顶,火气更胜,她指着曲三娘骂道:“你们这些狗眼看人低的老婆子,我今天便要与你理论理论,看到底是你们巴结讨好,还是老夫人指明要给她先做了!”
说着,她就上前去拉曲三娘的手,两人便扭在了一起。
旁边的小丫鬟清泉胆子小,一见这个情况,就喊起来:“姐姐们快来呀,锄芳姐姐和曲三娘打起来啦!”
园子里的情况一发不可收拾,等运输试好衣服出来时,便见到一大堆人围在一起,晚晴正拉着锄芳劝道:“妹妹你是个心气高的,又何苦跟这婆子扭在一处掉了身份?若她做的不公,你自告诉眀管家去,由眀管家发落她,你现在这样是何苦?”
锄芳咬着嘴唇不肯罢休,但终敌不过众人的劝扯,被几人拉进房里去了。
而曲三娘披散着头发,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很不成样子。
晚晴不得不去劝道:“我知道三娘受了委屈,可是您难道不知道锄芳妹妹的脾气吗?您千万别跟她叫真,我替她给你赔不是了!您快起来吧,坐在院里,被人瞧到丢的也是您的颜面啊!”
云舒赶紧上前帮忙搀扶,曲三娘站在园里又哭闹了半天,几人好不容易劝住,云舒还给她半贯钱作为辛苦费,才把她送走。
闹了这么一阵,众人皆是心神疲惫,晚晴没说什么,只叹了一声就回屋了。
倒是其他几个小丫头很想的开,不过转眼就跑来云舒的房里要看她的新衣。
曲三娘送来的两套衣服,一套粉蓝色曲裾,一套银灰色带浅黄色腰围的曲裾,都十分漂亮,只是稍嫌大了一点点。不过云舒一点都不嫌大,她现在太瘦了,她是下定决心要把自己的身体调养好的,到时候稍微圆润一点,这衣服就更合身了。
正文 19、傲然受挫
金乌西坠兔东升,筠园的正房里燃起点点油灯,把两个人影投映在窗纸上。
大公子准备下月启程去长安,替钟夫人给她女儿传信,继而想办法跟魏其侯结识,以打开桑家通往长安的生意之路。
在启程之前,桑老爷要求大公子将自己准备怎样行事,怎样说话写成一篇文章,先递于他检查,合格后才准他出发。大公子正在仔细斟酌此事,而云舒则安静的在一旁给大公子研磨。
房间里很安静,只听得到他们的呼吸声,连在内屋给大公子铺床的锄芳也放轻了脚步,不敢惊扰他。
大公子提笔正在疾书,晚晴忽然很慌张的跑了进来。
大公子和云舒都惊疑的抬头看着晚晴,晚清一向稳重,什么事让她如此慌张?
“大公子,明管家带着人来捉锄芳了,这可怎么是好?”
大公子一脸诧异,问道:“出了什么事?明管家为什么捉她?”
原来锄芳与曲三娘在园里闹事的事情当晚便被明管家知道了,明管家这便带着数名仆妇来筠园捉拿锄芳了。
锄芳在房内听到晚晴的说话,一脸愤慨的走出来说:“曲三娘办事不公,我说她两句怎么了?难道我说都说不得她了?”
大公子早就知道锄芳的性格,虽不知下午具体是什么事,但已猜到多半就是锄芳挑事,她现在又在耳边聒噪,不禁惹出他的怒气,于是皱眉对锄芳说:“你住嘴,晚晴,你把事情说与我听。”
房内的丫鬟很少见大公子大声训斥人,如今听他吼锄芳,不仅晚晴和云舒双双愣住,锄芳的眼圈也立即红了,捏着袖角跺脚站到一旁。大公子盯着晚晴,等她说事,晚晴赶紧回过神,将下午之事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大公子听完之后,愤慨的说:“看来是我平时太放纵你们了!去请明管家进来!”
旁边的锄芳哭到一半听到这个话,脸上转为惊恐,一下子跪到大公子面前,哭到:“大公子,你要为我做主啊!”
大公子并不看他,只是一脸严肃的对晚晴说:“站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请明管家进来?”
晚晴身上一抖,没料到这一回大公子竟然不为她们做主了!同时脚下不敢停留,赶紧出去请明管家进来。
明管家一脸泰然,还带着从容的笑,仿佛不是来捉人,而是来串门闲谈一般。她看了看站在大公子背后的云舒,又看了眼在大公子腿边哭泣的锄芳,随后对大公子躬身行礼,并说:“大半夜的,打扰大公子休息啦。实在是要事在身,不敢耽搁。”
连桑老爷对明管家都客气三分,大公子自然对她有礼相待:“明管家辛苦持家,只管秉持家法办事,我自当尽力配合。”
明管家点头说道:“锄芳今日下午与曲三娘在院中打架的事,大公子想必听说了,丫头婆子拌嘴本是小事,可是晚上偏传到老夫人耳中。老夫人大怒,当场拍桌训斥道:‘我赏两套衣服莫不是还要经过丫鬟的同意?’”
一听这个话,锄芳吓的腿都软了,她没有料到给云舒做新衣真的是老夫人亲口赏的!这样大的恩赐,若是寻常人,回来必定会炫耀的众人皆知,可云舒只字未提,所以锄芳压根就没想过曲三娘真的是老夫人之命才提前给云舒做衣服。
如此想着,她就抬头瞪向一直静默在旁的云舒,却见她依然一副不惊不怒的样子,心中愈发愤恨。
锄芳惹怒了老夫人,大公子纵使想救也救不了,大公子只好说:“此事的确是锄芳之错,不知奶奶要如何处置她?”
明管家轻描淡写的说:“老夫人原说打一顿撵出园子去,但是锄芳她娘在老夫人面前跪着求了半天,老夫人最后说拉去柴房关着,过几天放出来就好了。”
锄芳的娘是老夫人园子里的老仆妇,也算是有脸面的仆妇,听到自己女儿要被撵出去,自然冒死求情。
大公子点头,对瘫坐在脚边的锄芳说:“你跟明管家领罚去吧,好好想一想自己错在哪里。”
锄芳一开始只是咬着嘴唇抽泣,听到大公子这个话,顿时忍不住捂脸大哭,掀开帘子跑了出去。
外面的院子里自然有随明管家前来的仆妇捉拿锄芳,云舒只听着外面一阵短暂的吵闹,不一会儿就安静下来,看来锄芳已经被捉去关柴房了。
“哎,都是因我才闹的事。”云舒心中抑郁,情不自禁的说了这么一句。
大公子翻动了一下手上的书简,细长洁净的手指摩挲着竹片,缓缓说:“这不怪你。锄芳这几年的脾气渐长,她的母亲和兄弟惯着她,我也不怎么管她,若再这样放纵下去,她性命堪忧。这次是奶奶要罚她,若下次落到二夫人手里,指不定怎样,现在吃点苦头也是好的。”
随着二夫人田家的势力一天天高涨,大公子在家中的境地就越发困难,若他身边之人不能管好自己,只会给大公子带去无边的忧愁。
又叹息了一声,大公子重新提笔继续写大老爷要求的东西,间或会跟云舒低声商量一会儿,待他们写完时,已经几近子时。看到洋洋洒洒的几卷书简,大公子满意的笑了一下。
大公子这么着急写好书简,是想早点去长安跑路子想办法,早点为桑家做出贡献,这样他才能在桑家立足。若他一直在家中好吃好喝,不过几年,桑家只怕就会是二夫人的天下!
二夫人夺走了正室主母的位子,也令自己的儿子女儿成了嫡子、嫡女,大公子绝对不能让他们夺走自己的嫡长子身份,更不能被他们排挤出桑家!
他心底暗暗鼓励自己,他多么想快点长大,快点建立自己的事业啊!
在灯下握拳想了一会儿,大公子才收起书简交给云舒,吩咐道:“把这些都放到书房收好,我明日一早送去给父亲看。”
这时,轮到今晚值夜班的渔歌和闲云两个丫鬟,再次敲门来问大公子是否要歇息,大公子这才打了个呵欠,向内房走去。
云舒提着一个小灯笼,抱着书简来到书房,将大公子写好的书简放在书架上,又仔细的用红绳扎好做标识,见一切妥当,之后才锁门回去,却不见一个人影躲在回廊下的柱子后,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正文 20、恶意诬陷
在筠园所有人中,丹秋等四个小丫鬟是最辛苦的。
她们每天早上五更天不到,金鸡尚未鸣叫,就要起床生火、烧水、打扫院子,等准备妥当了,晚晴等一干大丫鬟才起床,去正屋换回值夜班的丫鬟,然后服侍大公子起身。
云舒来到古代这么些天,晚上却一直睡不安稳,睡眠很浅。这天外面刚刚泛白,她就听一声“哐当”的铜盆响从窗外传来,一下子惊醒了过来。
有小丫鬟压低了声音说道:“小心点,别把姐姐们吵醒了,不然又是一顿骂!”
另一小丫鬟笑嘿嘿的回答道:“脸盆好冰,一不小心手僵了嘛!好了,咱们快去烧水吧!”这个声音云舒知道,是丹秋。
她从床上爬起身,撑开窗户,一阵春天的寒气涌进屋内。从窗户的缝隙中,她看到丹秋和茉红两个人端着铜面盆向伙房跑去。
云舒虽然变成了一个身孱体弱的少女,但她实际上也二十好几的人了,放在古代,都有好几个娃。她一心把丹秋当做好妹妹,见丹秋大早上的受冻做累活,心中难忍,便穿衣起身打算去帮她。
等收拾齐整到了伙房,云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