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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阿哥胤禟?十阿哥胤礻我?我满脸震惊地望向那两个华服少年,怎么会是他们?言情小说不是说如果回到古代,尤其回到清朝,最有可能先看到的阿哥应该是老四胤禛和老十三胤祥吗?怎么我碰到的却是八爷党里这俩倒霉蛋?看着站在我身边神采飞扬的两个少年,谁又能想到他们在雍正上台后的凄惨落魄呢?我在心中叹息,皇位之争,向来成王败寇,这些阿哥钩心斗角不是我需要了解的。却不自知今后的我也将以另一种方式走入他们的生命,注定一生和他们纠缠。
“格格,格格。”喜福的轻唤打断我的沉思。
“什么事?”
“奴婢是说,十三阿哥身体看来不太好,是不是让他回去休息一下?”
十三阿哥?我不解地皱起眉,不是九阿哥和十阿哥吗?怎么又出来个十三?我刚想开口问问清楚,但见我皱眉的喜福显然是误会了我的意思,慌乱解释道:“格格,奴婢……奴婢不是那个意思,奴婢什么都没看见,奴婢先告退了。”
“等等。”我阻止道。怎么这些人都成了我肚里的蛔虫,不用我开口便自动解读我的心思,如果他们能明白我真正的心思也成,但偏偏都是误解。
“把话说清楚,你说的十三阿哥……”我看看地上还昏迷着的孩子,心里不太抱希望地继续问,“是不是他?”老天保佑,千万不要是呀!我还想多活两年,要是让四阿哥胤禛——未来的雍正皇帝知道我欺负,不对,是我看着别人欺负他宝贝弟弟,那还不把我……等等,我忽然发现人根本不是我欺负的,是他两个兄弟干的,关我什么事?再说我还制止了他们继续行凶,说起来我也应该算他的半个恩人吧!
我在心里开始遐想以十三阿哥胤祥救命恩人的身份和胤禛联络好感情,等以后他上台仍旧能混吃混喝。虽然那么久远,也不知道我到时候是不是回了现代,但人嘛,总是要把目光放得长远些才好。以前在现代,看不到未来的方向。但现在是清朝,是那个电视剧、小说、历史书上介绍了无数遍的清朝。我既然知道以后谁能得势,谁会倒霉,为什么不功利一点,让自己在这里过得好些。
想当初看《康熙大帝》、《雍正王朝》,又因着迷而细读过清史稿和一堆杂七杂八、真真假假有关这一时期的书籍果然是对的。神啊!原来你还没有抛弃我!我感谢你!
事实证明乐极生悲这四字绝对是至理名言,当我两眼放光,只等喜福点头说是,便准备不顾身上伤痛扑过去力挺可怜的十三时……
“是。”喜福的确点头,证明地上小鬼正是我未来前途所在。
耶!猜对了!我在心中欢呼,但马上被另一半途插播的声音引成惨叫。
“瑶妹妹,你今儿个是怎么了?以前不是最喜欢欺负这小鬼吗?怎么这回挺护着他的?要我说他既然不肯给你道歉,趁早找个奴才把他送走,省得看着心烦。我们陪你聊聊,也好过看他一副死人脸。”
“你……你……”我手指颤抖地指着刚才动过粗,应该是十阿哥胤礻我的少年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说什么?把他送走啊!”胤礻我一脸迷惑地看着我。
“不是,是往前那句话。”我在心里拼命祈祷,老天保佑,可不要是我想得那样。
胤礻我更加不解:“往前?什么呀?”
“你以前喜欢欺负他,而且经常和我们一起欺负他。”有人好心地如是说,我面有菜色地看向离我很近并替我解惑的九阿哥胤禟,他也正看着我,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可现在我已经想不了那么多了,心里只是不停地响着他刚才的话:我以前老欺负十三?这回惨了,那以后等他得势,还能有我的好?我怎么这么命苦,摊上的身体活泼到弄了一身伤也就忍了,她居然还给我目光短浅地去招惹以后的铁帽子王。
不行!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我要自救,我在心里这样告诉自己:以前那是年幼无知,但现在开始应该还不太晚,毕竟这个身体才七岁,而看地上躺着的胤祥也就八九岁的样子,一切都还有挽回的余地,不是吗?
“喜福,你快把十三阿哥抱到隔壁,然后去请个大夫来。”我边说边瞄了眼另两个阿哥,一个神色不定,让人看不明白,一个则满脸不高兴,显然对我的安排不满意,我补充道:“就说是我不舒服,别到外面瞎说,知道吗?”人是要救,可也不能把身边两位大爷得罪了,毕竟日子还长着呢!
“是,奴婢明白。”喜福抱着胤祥匆匆地去了,屋里的气氛变得凝滞。
“我真不明白,你管那小子死活干吗?”胤礻我一脸气呼呼地坐到椅子里,大呼小叫,“找个奴才把他送回去就算了,还给他看病,闲的呀!”
我听得背脊阵阵发寒,胤祥毕竟是他的兄弟。那样毫不在乎的语气和毫不犹豫的殴打,虽从历史书上知道胤祥幼年艰苦,可从来不知竟恶劣到这种地步。因为再怎么不济,他也是个阿哥呀!
“他是你弟弟。”我陈述事实。
只换来胤礻我的冷笑:“他也配?”
“他们说你失忆了,我原还不信,看来是真的。”一直不说话的胤禟突然开口,如寒流般的声音猛地涌入我身体,四周温度仿佛一下降低了好几度。我突然想起刚才的破绽,以前也许我是二十岁的成年人,可现在只有七岁,而刚才我说的话并不是一个娇纵任性的七岁女孩能讲出来的。
应该没关系吧!喜福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女,没有质疑我的权利。而眼前的两位阿哥又太年轻,十二三岁的年纪能懂得什么?
“什么?瑶妹妹,你怎么可以失忆,难道你把我们都忘了?这怎么可以?”胤礻我用他一贯的大嗓门喊道,像他这样又怎会注意到我的异常。
而胤禟,我看着他幽深而清冷的眼,心里涌起不确定,不确定他是否发现了我的异常。
我和他大眼瞪小眼地对视,他的眼一眨也不眨地盯着我,我也一眨不眨地回视。没一会儿,我就坚持不住,眼看将面临眼皮抽筋的噩运。蓦地,他轻笑出声,低低沉沉的笑声,仿佛平静的水面被投入一颗石子泛起一波波涟漪,让我看得呆住。
“天!你们今天都是怎么啦?怎么一个比一个怪?瑶妹妹照顾那小子已经够古怪了,而九哥你竟然会笑?我受不了啦!”胤礻我一副要昏倒的耍宝样,也同时让我明白看到胤禟的微笑是多么难得的一件事。
“老十,有点正形,都这么大的人了。”胤禟低斥,然后又看着我道,“虽然你把以前的事都忘了,但性子还是没变,一样的倔犟,想必大部分的事那些奴才也应该都告诉你了,所以我想我们只需要重新认识一下。”说着,他指指胤礻我,“这是我十弟胤礻我,你以前最喜欢和他一起胡闹,比如作弄十三弟。”说到这,他顿了一下,看我的眼中闪过一抹晶亮,直看得我脸又垮下来。拜托,这件事能不能别说了,好汉不提当年勇,虽然这勇有点有勇无谋,我在心里嘀咕。
他又比比自己:“我叫胤禟,排行第九,是你的表哥。”
表哥?我什么时候又出来个皇子表哥,我怀疑地看向胤禟。似乎是知道我在想什么,他好笑又好气地敲了我的头一下:“骗你我有什么好处?”
这倒也是,但也不用体罚啊!我可是二十岁的大人,如今竟沦落到要被个小鬼敲头的地步,害我想不伤心也难。我边揉着被敲痛的地方边回想宫人替我恶补的记忆,好像有说我从小由宜妃郭络罗氏抚养,而这个宜妃据说是我姑姑,清史记载九阿哥胤禟正是宜妃所生。这个表哥看来是货真价实,但天知道我倒更想选四阿哥胤禛当表哥,这样以后生活才有保障,不是吗?
“今天到这儿本是皇阿玛让十三弟来给你道歉,没想到他到了你这儿又不肯进来,所以十弟才稍微警告他一下。”
“道歉?他为什么要给我道歉?”
“因为那天是他在树下吓唬你,你才会从树上掉下来。”胤禟冷静地陈述事实,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就是,当时要不是他,你也不会……而他竟然还不肯给你赔罪,想起来我就生气。” 胤礻我又开始在旁边瞎咋呼。
“事情已经过去,我现在也快好了,我看你们也别为难十三阿哥了。”我轻描淡写道,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作纠缠,以前的瑶华掉下树是不是胤祥的错,我不知道,但从今天的状况来看,被欺负得最惨的是胤祥。
“怎么可以如此简单就放过那小子?你受伤这么大的事,害我们几个都被罚,关了好几天才放出来,都是他的错。”这是胤礻我的声音,原来他还要公报私仇。
“起码得让他给你认错,这可是皇阿玛吩咐的,还让我们在旁监督。”这是胤禟说的。
这个……我知道在古代是一定要遵从皇帝的命令,可也不用那么认真吧!我叹息地看着两人,他们都是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模样。
第二章 胤禛
“我看今天就算了,不如改天?他那个样子,想醒过来也得等半天,我这会儿有些累,可不想等那么长时间。本也不是什么大事,等他好了再来吧!”我开始摆事实讲道理。意思非常明显:十三小鬼头都被你们修理成那个样子,有罪也早就算赔过了。如果这事真再闹到康熙跟前,就冲十三脸上那伤,你们也不会好受。
胤礻我还不服气,想再争辩,我急忙扯了扯身旁胤禟的衣角,央求道:“表哥!求你啦!”其实心里有些打鼓,也不知道这么和皇子说话行不行,有没有坏什么规矩?瑶华——就是我现在用的这身体的名字,跟他们也算青梅竹马,平时撒撒娇不过分吧!
“好吧!”胤禟的眼亮得吓人,表情已没有了我初见时的那种冷漠,整个人都显得很柔和,“表妹都这么说了,那就让十三弟过几天再来,好在皇阿玛也没规定非得今天不可。既然你累了,那就早些休息吧!”说着扶我躺好,又替我盖上薄被。这两人里胤禟算是做主的人,他一说话,那个总爱嚷攘的胤礻我便没了声音。
“表妹,好好歇着,我们明天再来看你。”
“是啊!瑶妹妹,你可要好好休养。”
“好的。”我甜笑着点头,他们终于要走了。看着两人结伴离开我的房间,让我轻舒口气。又等了好一会儿,确定他们已经走远,我从床上坐起来,开始大呼小叫:“喜福,喜福!”
盏茶工夫,喜福匆忙走进来:“格格,您有什么吩咐?”
“大夫请来了没有,十三阿哥怎么样?”
“王太医这会儿正给十三阿哥看着呢!格格放心,我看王太医的神色,应该是没什么事,而且十三阿哥也醒过来了。”
我听了点头道:“你扶我去看看。”
“格格,您身子还没好,不宜下床,还是不要去了。”喜福劝解,我却只是不听。无可奈何下,她只得上来抱着我有些吃力地走出门,我心想幸好胤祥就在隔壁房间,要不然以我七岁小女孩的体重来说还真够她受的。
来到隔壁,我示意喜福让我坐在椅子上。胤祥正躺在床上,一个中年人坐在床边给他号脉,想来就是喜福口中的王御医。我们进来时,他抬起了手,看到我急忙站起来施礼道:“微臣王永进参见格格,格格吉祥。”
我点点头,盯着他道:“王太医不必多礼,十三阿哥怎么样?”
“格格放心,十三阿哥只是偶感风寒,进几帖药就会好。”王太医的声音平稳,不见一丝异样,说的事好像是明天是个晴天般稀松平常,反倒是我愕然看着他。
望着他低垂的头,我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烦躁地挥挥手,突然觉得炎热的夏季比寒冬还冰冷:“药方给喜福就好,你先下去吧!”
对我突然的不高兴,那个太医毫不意外,只是走到桌前,大笔一挥开了张方子交于喜福,便告退出去。
看着离去的太医,我低声问:“喜福,刚才九阿哥和十阿哥来看过十三阿哥吧?”
“是。”喜福低垂着头,声音也很低地回答。
“这儿没你事了,你也下去吧!”我命令,迟疑了一下又补充道,“还有把药抓一下。”不知道那张药方到底治不治外伤,如果真的只是治风寒的药,其实抓不抓都是一样,但我想求个心安,因为我其实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