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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能的上前一步,不去看陈掌,对妙儿道:“妙儿,你——你——”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腹部,却不知该如何问出口。
妙儿也现出几分慌乱,就听见陈掌微笑着说:“霍将军,内子这次有孕,身子有些虚弱,本想让她晚些再要孩子,谁知天意如此。改日还要请将军去喝满月喜酒。”
霍俊的眼神一暗,面上却没有明显动容,只是淡淡地说:“如此说来,恭喜詹事了。”
陈掌也微微一笑,转向妙儿,柔声道:“妙儿,还要找你的酒杯吗?”
第二章 项链?上巳节
妙儿见她挡住了自己的去路,紧张的抬头看向陈掌,她不敢让细君把脉,因为她害怕,怕她看出端倪来!
陈掌淡淡的说:“不必劳费夫人,陈府有的是好大夫,妙儿,我们到前面走走。”
说完就要绕过细君,向别处去。
他身上虽然只有淡淡疏离的气息,可是从战场上出生入死的男人,却有着一般书生没有的煞气,那清寒的气息,让抱着南晴的女子脸色一变:“你要做什么?”
前面尚未走远的女子,听到这番话,头也未回,走得更急。
和她的一模一样!
妙儿不敢置信的看着陈掌,大眼中闪过惊愕,他怎么会同意?她该如何面对霍俊?抬眼偷看去,发现霍俊素白的面容上,并无一丝惊愕和喜悦,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一般,妙儿的心再度沉寂下去,他是死心了吗?
妙儿低声道:“陈掌,你若不愿,我们就走吧。”
妙儿听到这番话,垂下头去,看不到她面上的表情,可是陈掌感觉到了她手上细微的轻颤。
就听见南晴捂着自己的脖颈哭道:“姨娘,她们要抢我的项链!这是娘亲给我的,我不要给他们看!”
就听见那女孩哭道:“姨娘,我的风车坏了!呜呜,你要她赔我!”
就在霍俊和妙儿都准备向反方向走开的时候,陈掌突然开口道:“春光正好,夫人,不若我们去前面的舞雩亭坐坐可好?”
就看见那妖娆女子跑过来,上前扶起女孩,娇声道:“南晴,你有没有怎样?”
就见一个妖娆的女子,牵着一个与她差不多大小的女孩,长得也很漂亮,尤其是下巴一颗小痣,显得皮肤更加白皙,她穿着桃红色的春袄,手里还拿着一个彩色的风车,旋转的彩色风轮吸引了长夫的注意,她看着那女孩松开女子的手,向这边跑过来,风车转的越来越快,她的笑声也格外悦耳,只是眼看跑到她们面前时,她胸前的一个项链突然从领口跳出来,碧绿色的光芒瞬间吸引了长夫的视线,那是一只蛇的造型——
是的,之前都是她付出,或许他是因为得知自己有了身孕才会闯进陈府吧?他最在意的人,永远都是眼前这个女人!
柳枝已绽放新绿,桃花纷纷开且落,游人往来如织,可是这几人却都无心赏景,长夫乖巧的牵着细君的手,大眼睛望着过往的风景,摸向脖颈上的蛇形吊坠,漾起微微的笑意。
细君、霍俊都赶了过来,细君将长夫抱起,好在草地柔软,并没有摔伤,她歉意的看着那个女子,看她并未挽发髻,就柔声道:“这位姑娘,十分抱歉,未能看住小女。”
细君上前牵着长夫的手,抚摸了一下她柔软的头发,目光落在霍俊抛下的酒杯上,她上前一步,拾起柔软草地上的酒杯。
细君微微皱了下眉头,上前抱住长夫,就看她脸上全是清澈的泪,口中喃喃道:“娘亲,她的项链为何和我的一模一样?海清哥哥只送了我一个!他怎么会送给别人?呜呜……”
细君愣了一下,突然想起之前长夫找寻不到那条项链,还是军须靡去为她找回的,难道是他仿做了一个?
细君淡淡的说:“妙儿,相请不如偶遇,你我相识一场,不如同游一段如何?”
细君的表情众人看不分明,但她的声音却很淡然:“詹事,若想逃避,就是心存恐惧,既然出得门来,就是心无挂碍。妙儿,你说是吗?”
细君赶过来,看着尚在原地等候的陈掌和妙儿道:“霍俊,算了,妙儿他们还在等我们。”
细君还未来得及多说,就看长夫又追着南晴跑了过去,边跑边喊:“项链——”
那女子也厉声道:“光天化日之下,你们要做什么?你们快让开,否则我就喊了,太守大人们都在不远处,难道你们不怕王法了吗?”
那女孩呜呜的哭起来:“姨娘,我的腿好痛!都是她——”
那妖娆女子脸色一变,一把抱起尚在哭啼的女孩:“让你不要乱跑,非要乱跑,快与我回去!”
酒杯上一个清晰的“妙”字,细君拾起后,转身递给霍俊,随着陈掌、妙儿就向不远处的舞雩亭冉冉走去。
长夫依旧轻轻抽泣,眼泪清澈的滑过尖俏的下巴,她指着南晴道:“娘亲,海清哥哥只有一个项链,她的为何与我的一模一样。”
长夫焦急的松开细君的手,想要追上那个女孩,她没能抓住女孩的手腕,却拉住了她的衣服,就听着哎呀一声,那女孩收不住身子,一下子栽倒在地上,长夫也随之倒下。
陈掌牵着妙儿的手,柔声道:“妙儿,走吧。夫人,霍将军,请——”
陈掌的脸色微微一变,他岂听不出来细君话中的涵义?明着是说她自己,已经不害怕身份被揭穿,暗着却是在嘲讽他,若不是心中有鬼,怎么不敢让妙儿与故人相会!
霍俊不解的看着细君,而陈掌的脸色则变得阴沉起来,他冷声道:“夫人,在下以为夫人还是深居简出的好,免得碰到更多的熟人。”
霍俊伸出手道:“不知在下可否见见这个孩子脖颈上的项链。”
霍俊淡然的看着,转身去水边买风车的小贩那里,买了两个回来,递给长夫和南晴,可是长夫含着泪眼,并不接风车,而是指着南晴道:“娘亲,她的项链——”
我保跟跟联跟能。霍俊眸色一黯,他虽然面无表情,心底却涌起无淡淡苦涩,看见妙儿对自己的回避,他也出口道:“夫人,我们到别处去看看吧。”
霍俊见状,只是几步,就拦住了那两个人的去路,脸色冰寒的说:“请留步!”
细君压下疑惑,对霍俊道:“放她们走吧。”抱着长夫就朝陈掌那边走去,长夫犹自哭个不停,细君柔声道:“长夫,你可能看错了,她的项链是她娘亲给她的,不是海清送的,可能样子差不多,哪天娘亲带你去看看,有一些做首饰的地方,相似的首饰多得很呢。”
霍俊也闪开一条路,只是望了一眼那个女孩,下巴上的小痣,让开一条路,微微皱了皱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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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试探?上巳节
我保跟跟联跟能。陈掌牵着妙儿的手,指着她看那纷纷凋落的桃花,低声道:“妙儿,你看这桃花,开在这野外,纵然再美,也不过被人赏玩片刻,落了就零落成泥,被多数人践踏在脚下,哪里如我们庭院中的那一株,时时都有人呵护、关照,纵然落去,也被小心的收起。”
妙儿感觉他手指上淡淡的凉,眼底闪过几丝凄凉,低声道:“倘若让我选择,我宁愿做这郊野的桃树。”
陈掌的大手突然收紧,贴着妙儿的耳朵冷声道:“既然已经移栽到我陈府,除非我将它砍断,否则别想再移栽别处。”
妙儿的心一惊,抬头看向陈掌,他的眸光里是势在必得的阴沉,这种眸光已经许久不曾出现,可是每次都让她十分胆寒,他的手段,她已经见识得太多了。
只是那个侍妾用手推了她一下,他就不动声色的砍了那只手,送给她看。从此府中的人,见到她都如同猫见老鼠一般,她的确再没受到任何伤害,却也再没有任何人敢与她接近。
整个府中,那么多人,来来去去,热闹非凡,却都与她无关。
她就如同被陈掌囚禁在庭院中的那株桃树,寂寞孤单。
唯一剩下的就是腹中的孩子,可是那每每阴沉的目光落在她的腹部,她就会浑身冷颤,更加不敢忤逆。
所幸的是,她的底线,他从未碰触,那就是仅限于牵手,从不曾在她房中过夜。
他到底在等什么?
到底想要什么?简单如她,看不清,也猜不透。他有时多日不见,有时早晨睁开眼睛,却看见他坐在床榻上,正在盯着她看,那复杂的目光,让她常常毛骨悚然。
今日本不想出门,却强不过他,他说让她去,她就别无选择,否则前来唤她的侍女就要遭殃。他成功的让她成为他的禁脔!
有几次,她甚至气得把他送来的首饰当着他的面摔得到处都是,希望和他大吵一架,谁料他竟然只是微笑,转身又派人送来更多。
这种窒息一般的日子,简直快让她崩溃了!现在,他又要让自己在他的眼皮下和霍俊相对,天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霍俊走过来时,看到的就是两人对望的情景,他的脚步停顿下来,细君为长夫擦了擦泪,歉意的说:“让詹事久等了!小孩子就是这般,见不得别人拥有和自己一样的东西。”
陈掌淡淡一笑:“孩子就是这般可爱,只不过就算曾经是自己的,戴在了别人的身上,也是别人的了,对吗?”
妙儿垂下头,霍俊一言不发。
细君抱着长夫,淡淡的说:“倘若捡了别人最重要的珍宝,岂能占为己有,还是物归原主的好。”
长夫道:“娘亲,我的项链再也不会弄丢了。”
细君轻轻的亲了一下长夫的脸:“是啊,有时丢了的人不知道,捡到的人心里一定清楚。”
陈掌脸色微微一变,妙儿低声道:“陈掌,我不太舒服,不如我们回吧。”
陈掌摇了摇头道:“舞雩亭就在前面,要歇就到上面歇歇吧,何况这位夫人不是略通医术吗?给你看看可好?”
妙儿惊愕的看着陈掌,却见他面无表情,牵着她的手就朝亭子走去,而细君抱着长夫,也朝亭子走去。
霍俊望着那两个人相携的背影,不明白细君到底要做什么,却也不想离开,仿佛妙儿身上有一种无形的吸引力,让他不由自主的跟了上去。
踏上石阶,亭子上原本有些人在赏风景,陈掌等人到了最上一层,侍从前去扔了些银子,那些赏景之人也便欢喜下了亭去。
一张简单的木质圆桌,和几张木墩,侯爷府上的侍从摆上了锦塌,酒食,就退到了亭子下。
亭上风景正好,暖风习习,看着远处曲曲折折的流水,漂浮荡漾的酒杯,相携而游的人群,身上洋洋洒洒落着柳絮和桃花,春意正浓。
陈掌见各自坐好,微微一笑,端起酒杯道:“今日既然都是故人重逢,陈某先干为敬。”
霍俊不动声色的喝下一杯,而细君而慢慢的将面纱除下——
陈掌放在唇边的酒杯突然停下,眼前这张面容,让他也为之一动,那双清冷的大眼睛里,有着皇室的尊贵,也有着看透一切的睿智和淡漠,似乎任何风浪都不会在她哪里激起任何涟漪,那是经历了多少才练就的一种气质?
精致的面容,挑不出任何的瑕疵,偏偏没有任何表情,连微微的笑意都看不到,眼里无须展露任何情绪,都足以让人为之动容。
她如同绽放在幽谷的一朵奇葩,浑身冷香,高贵的不容任何人亵渎和亲近,却让人无法生出愁怨来。
反观妙儿,她有那么多的缺点,单纯、爱使小性子,勇敢时大胆包天,怯懦时满腹委屈都不敢哭泣,放纵时能当着他的面摔砸所有珍贵的首饰,简简单单。
陈掌很快的掩饰住自己的错愕,喝下杯中酒,淡淡的说:“夫人为何除下面纱?”
妙儿也担忧的看了看细君,又看了看霍俊,在桌子下挍着双手。
细君平视陈掌,幽幽道:“詹事,该正视的总要正视。倘若有一天,逃得了一时,岂能逃得了一世?细君早已无视生死,只盼今日在座之人,也能如此。”
陈掌听见细君自揭身份,站起身来,施了一礼道:“詹事陈掌参见江都公主!”
细君摇了摇头,淡淡的说:“詹事何必如此?这里早已没有什么公主,我已是一个活死人,詹事自请坐,妙儿,把手伸出来给我看看!”
妙儿忐忑万分,望向陈掌,又看向霍俊,现在细君已经解开身份,只怕陈掌更会以她来要挟自己,万一牵连到霍俊如何是好?
可是——霍俊终于可以和她在一起,心中又岂会有自己?
陈掌也微微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