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记不清什么时候对他情根深种了,或许是他月下弹琵琶时的落寞,或许是血战沙场上的奋不顾身,或许是为她拨开羽箭、抱她上马时的骁勇,或许是他醉了,却依旧无法忘却的隐痛。
她就这般飞蛾扑火,任性而自我,当那天他宿醉醒来,发现身下的她时,竟然只是皱了皱眉头,面色苍白的捏了捏头,似乎还有些嫌恶,可是当他的手摁在她身下起来时,却瞬间变得清醒。
是的,他发现自己居然是个女人,而接下来才知道,原来她竟然是卫青的妹妹。可是第一次,她暴露了这样的身份,他却无动于衷,脸上一丝笑容都不曾有。
她执意要卫青下令,让他送她回长安,她希望那是一个不平常的旅途,可是他居然那么君子,甚至自己无论怎么挑逗,他连话都不肯和她说一句。
后来,她才知道,原来他口口声声念着的,竟然是长安城中那个绝色的女人,她好恨,恨自己为什么出现得那么晚,恨别人把他心全部占据!她哭过、闹过,可是他却始终那么淡然。
甚至她走极端,想要杀了那个女人,却换来他更冷淡的决裂。所以,她才会不惜给他下了药,想要生米做成熟饭。
谁知道,他竟然宁可死,也不肯娶她。
爱一个人,竟然可以如此疯狂,她好累,好累,无力摆脱陈掌,无法面对去疾,还有,她的身子脏了……
妙儿?
是谁的声音?是霍峻的声音吗?是那次他闯进陈府,要带她离开时的呼唤吗?她好想和他离开,如果那个时候走,是不是一切都会不同?可是,她已经累了,好想再睡一会儿。
妙儿?
怎么会那么清晰?
这是陈掌的声音!不,她不要听,她好害怕,他只会折磨她,甚至明知道她无法生育了,还要拼命的蹂躏她,用言语、用肉体,用一切可能的方式来刺激她。
他就像是一个囚牢,而她是逃不掉的犯人,她不要醒来,不要醒来。
“妙儿——你醒醒,我错了,你醒了,做什么我都依你。”陈掌来到床边,想要摇醒她。
“你住手!让她好好休息。”霍峻拨开陈掌,也放开了把脉的手。他们两个男人,都直直的看着床上的女人,偶尔她睫毛微微颤动,可是却始终都没有睁开。
房间里掌起了灯,有人送来了汤饭、药汁,饭放在那里无人想吃,霍峻拿起药碗,想要给妙儿喂下,陈掌却伸手去夺:“你让开,妙儿现在还是我的女人。”
霍峻紧紧抓着药碗的底部和上缘,脸上的厉色也升腾而起,这是他罕有的外露:“放手,你想要争,等她醒来不迟。”
陈掌脸色发青,却一甩袖,冷冷的退在一边,看着霍峻坐在床边,小心的一只手将妙儿扶起,靠在自己的怀里坐下,小心的将药碗放在妙儿唇边,想要让她喝下,可是她却依然闭着眼,丝毫没有要醒来的意思。
霍峻含了一口药,捧着妙儿的脸,深深的吻下。
陈掌骇然的准备上前,可是霍峻上身未动,在陈掌靠近时,一脚踢出,听到陈掌倒退几步的声音,还有他的嘶吼,霍峻却依然将药哺喂到妙儿口中。
她的唇很软,很甜。
甚至他都不想放开。转头含下第二口药,再准备喂下的时候,突然对上妙儿的脸,她的睫毛煽动,慢慢睁开了眼,水蒙蒙的眼中似乎多了几分梦幻的美,那眼波流转之时,她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在霍峻怀中。
“是你吗?”妙儿幽幽的开口。
霍峻点了点头,心中升起一丝悲怆,为何总要到这个时候,才知道谁才是自己该珍惜的人?曾经,他内疚、自责,却总是拒绝,却总是午夜梦回时不经意的想起,或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缘法,他对细君,是尊敬、是心疼,是关爱,却从未有过任何不敬的想法,或许那是一种爱慕,是一种使命。
可是,妙儿为他付出了那么多,竟然变成今天这个样子,那种浓烈的愧疚已经无法言喻,曾经的他太内敛,如果不是妙儿,或许此生都将一片空白,他怎么能再负她?或许,从那次两次到陈府,他就已经发现了自己的心,不知不觉的受她牵引,就会想到那曾经发生的一切,她的顽劣,她的任性,她的火热,她的执着,都让他越来越放不下。
上巳节,以为她过的很好,谁知道,今天抱着她,她竟这般瘦了。
“妙儿,是我。”霍峻压低了嗓子,心中痛意无限。
“我是在做梦吗?”妙儿低低的说,眼泪滚滚而下。
一边的陈掌上前一步:“妙儿,我错了,我再也不会那样对你了。”
妙儿的眼睛转向陈掌,似乎有些反应不过来,怎么突然之间他们会同时出现,难道真的是做梦?
“陈掌,不要再吵她。”霍峻冷声道,又转向妙儿,“妙儿,你太累了,喝了药,好好的休息,我不会走了,会一直陪你。”
妙儿听话的喝了药,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偎在霍峻的怀里,仿佛回到了当初,他骑着马一把将她用枪挑起,再抱在怀里,驰骋杀敌之时。
如果是梦,她就不要醒来。
陈掌面色极度阴寒:“霍峻,你以为我会让你把她带走吗?”
门外的侍卫突然开口道:“皇后娘娘驾到。”
陈掌、霍峻同时面上一惊,这时门突然开了,四个宫女站在两侧,后面的侍卫冉冉排开,卫子夫缓缓的从銮舆上下来,卫青、去疾紧随其后。
陈掌上前跪倒:“陈掌参见皇后娘娘。”
霍峻不想惊动妙儿,坐在床榻边拱手道:“霍峻参见皇后娘娘。”
卫子夫低声道了一句:“都免礼吧。”说完匆匆的来到床榻边,看着苍白的妙儿,她雍容华贵的面容上露出真切的怜惜:“妙儿,妙儿——”
第一更
第一章 痴小儿女
裁幻总总团总;。房间里,黑色的被褥上,绣着滚金的花纹,淡淡的药草香,墙上挂着琵琶,几案上放着笛子和几卷书。
长夫缓缓的走过去,看着那医书,皱了下眉头,又望了望海清:“这是你的?”
海清点点头道:“我父亲的。”
长夫没有做声,不知该说什么,望着墙上的琵琶,眼里闪过一丝光亮,被海清看得清楚,他从墙上取下来琵琶,来到床边,坐下。拍拍旁边的位子,示意长夫。
长夫缓缓的走了过去,心跳得更加厉害。
海清轻轻的拨弄了几声,开口道:“你想学?”
长夫垂下头,发现海清已经将琵琶递送到她怀里,而他则坐在她身后,环抱的姿势,下巴垫在她的肩上,鼻息温热的搔过她的脖颈,手把着她的手,放好位置,低声道:“对,这样的姿势抱好,然后再这样……”
好听的曲子叮咚传来,长夫纤细的手指在海清细致耐心的教导下已经会了一点,两个人似乎都忘记了身边的事,只是安安静静的,一个忐忑的学,一个认真的教。
不知过了多久,长夫的身子才慢慢放松,脸上也慢慢浮起一丝笑意,她终于可以像娘亲那样,学会弹琵琶了。
而她身后的海清,则嗅着她身上特有的幽香,看着隐隐的烛光跳动,她的侧颜那般美好,纯美如同新出水的白荷,她是他的长夫,那个睁开眼睛就会唤他海清哥哥的长夫。
长夫突然感觉到自己的手被海清握住,而烛火在这时突然灭了。
琴声停了,她的心跳加快,几乎自己都能听到那跳动的砰砰声,怎么办?该来的就要来了,长夫的手指变得冰凉,就感觉海清移开琵琶,慢慢的将她翻转过来,轻轻的解开她的上衣——
“我自己来。”长夫颤声道,她的手发抖,几乎不能打开衣带上的结子,抖了半天,还是海清替她解开。
她只剩下一个肚兜和一条亵裤,青稚得让人心疼。
“帮我。”海清坐在那里,身材已经显出颀长和健硕,他能感觉到长夫的指尖在他胸口停留时,那种陌生而悸动的感觉,仿佛一股火突然从心中升起,想要紧紧的将面前这个羞怯的小女人压倒。可是他却淡然的任由着这种折磨继续下去。
半晌长夫解开他的衣服,才钻进了被子,不敢去看他。
海清并未全部褪去,他也穿着贴身的内袍,缓缓的掀开被子,贴着长夫的后背,将自己的手臂伸出来,让长夫靠在他的胸前躺好。
半晌,长夫紧张的几乎不敢乱动,可是她却发现海清根本就没有动。他只是好好的搂着自己,将身上的体温缓缓的传递给她,让她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暖意,还有一种致命的吸引。
微微动了动,发现他的手紧紧的轻轻的搂着自己的腰肢,待她停止动作后,才又缓慢的放下。
呼吸声,心跳声。
又过了半晌,长夫才咬着下唇,想起昨天他居然在这里,和别的女人缠绵,心中闪过一丝酸意。
“睡不着?”海清在她的耳后低沉的开口。
长夫点了点头,感觉到自己的身子被他轻轻的翻转过来,脸对上了他的胸膛,脸羞红的不敢乱动。
“我也睡不着。”海清低声道,“这是我第一次和别人同床共枕。”
“骗人。”长夫捏住自己的肚兜,感觉到自己的胸口有点闷。
“为什么要骗你?从今以后,我对你说的话,不会有一句谎言。”
长夫抬起头,正看到一双凝望的眼神,他说的那么认真,让她几乎不敢相信,咬着下唇,她低声道:“你为什么不碰我?”
海清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他闭上了眼睛,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腰肢:“睡吧。”
再无声音。海清的手放在她的腰上,能够感觉到那清晰的曲线,他甚至能感觉到一种燥热,可是却不想去理会。
长夫翻来覆去,最终还是睡着了。像个婴儿一般,蜷缩在海清的怀里,白皙细腻的肌肤吹弹可破,那长长的羽睫在脸上投下好看的阴影,而她上方的海清,则温柔的为她盖好被子,低声道:“我会等你,等你长大。”
霍峻番外(七)不再爱了
和化花花面花荷。霍峻道:“她刚喝过药,睡了。暂无大碍了。”
卫子夫的目光在陈掌和霍峻面上都略略停留了一下,多年来的皇室濡染,使得她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质,她小心的给妙儿盖好被子,面色不佳的看着陈掌:“陈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掌垂下头,低声道:“夫妻偶尔拌嘴,妙儿她性子激烈,才会闹得过了点,不想惊动了皇后娘娘……”
“闹得过了点?”卫子夫脸上蒙上一层寒霜:“自杀是闹得过了点?”
陈掌心中一凛,对卫子夫还是心存畏惧的,她不同于妙儿的单纯,反而有一种海样深厚的内涵,似乎平静无波,却什么都瞒不过她,只得低声道:“陈掌知错了,陈掌以性命发誓,绝不会再让妙儿受一丝一毫的委屈。”
卫子夫又转向霍峻,眼中闪过一丝凉意:“霍将军,缘何在这里?”
霍峻眼神一暗,单膝跪倒:“霍峻知错,此番定要带妙儿离开。”
“霍将军,这是不是有些晚了?”卫子夫淡淡的开口,扫向卫青身旁的去疾,露出几分怜惜。
霍峻低声道:“十年前,霍峻就已悔不当初,奈何妙儿不肯随霍峻离去,原以为陈掌能善待她,不料竟然落得这般田地,亡羊补牢,犹未晚矣,霍某以下半生起誓,定当好好照顾妙儿,还请皇后娘娘成全。”
陈掌也噗通跪倒:“皇后娘娘,陈掌知错,千万不要听信他一派胡言,妙儿当初不肯离开,就已与在下情投意合,否则不会生下去疾,宁拆十庄庙,不破一桩婚啊!”
霍峻面色微寒,怒目而视:“陈掌,事到如今,你还要欺骗众人吗?去疾是谁的孩子,你心知肚明!”
卫子夫、卫青愕然,再转向去疾时,都不自主的对望了一眼,就听去疾的走到陈掌边,淡然的说:“父亲,不要这般与外人胡缠,我扶您起来。”
霍峻身子微微一晃,看到陈掌得意的脸,心中一片黯然,目光落到去疾身上时,唇角露出自嘲的笑,摇了摇头,那落寞的神态让去疾也为之一动,却没再开口。
“等妙儿醒来吧。”霍峻低声道,他突然之间觉得很累、很累。
卫子夫来到床榻边,看到羽睫微微颤动的妙儿,低声道:“妙儿,你怎么这么傻?”
妙儿的唇角露出一丝苍白的笑,她已经醒来了,却迟迟没有睁开眼睛,她甚至害怕睁开眼睛,他就消失不见了。
可是她真的听到了他的声音,那么近,近到触手可及。缓缓的睁开眼睛,对上卫子夫关切的目光,她的泪缓缓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