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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母帝紧紧地拉住,不许他下马车,不许他将她一起带走,他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长夫,哭着向他伸手,眼泪晶莹的落下。
“长夫——长夫——”海清的眼中居然笼上了一层泪光,他的记忆居然被母帝封锁,从此忘了他的长夫,忘了他记忆中最重要的人。
母帝,长夫是无辜的,为什么他们之间,只能这样错过?
眼前的长夫,依旧挂着泪痕,依旧似乎不舍的回望,难道她的心底也有那么一点点留恋?
相似的情景,再次上演,可是这次没有外人分开他们,是他们自己的选择,她选择逃离,他同意放手,他们是不是注定了没有未来?横亘在他们面前的,是不是一条真的无法跨越的鸿沟?
长夫——
海清的眼前升起一片迷雾,他的心一点点的冰冷,仿佛恢复了再未重遇长夫前的那种心境。
无限的萧索,无限的孤独,无限的悲凉。
紫苏望着海清的背影,心中的痛意越来越鲜明,沿着他的视线向外看,只看到一男一女两个背影,缓缓的出了客栈的门。
长夫的脚似乎在门槛处绊了一下,翰达小心的扶着她,俩个人出了门,马还拴在门外,翰达扶着长夫上马,可是长夫却呆呆的回望了一下,是不是这一次分别,她真的就与云海清没有任何相见的可能了?
为什么这种感觉,让她有些熟悉,好像什么时候发生过类似的情景,可是她记不清了,只是感觉心很痛,他真的没事吗?他不会有事的,仿佛感觉得到他的气息,似乎还在客栈之中,可是回望处,却看不到他的身影。
海清——
那个月下弹琵琶、孤寂的海清,那个抱着她滚下山坡的海清,那个陪她度过了人生第一次尴尬的海清,那个深夜里为她送来汤药的男人……
他的好,一一回放在眼前,忘不了他抱着她,看彩虹,他在玉器铺扯着她的手,说他要向她求婚,忘不了那个月下帐外,他吹的笛声……
如果现在让她来回答,她或许不懂那是不是父母那样,生死相随的爱情,可是,谁能告诉她,为什么她的心会这般不受控制的跳动?
“公主?”翰达也有些感伤的回望了一下客栈,来来往往也没有什么行人。
“哦。”长夫木然的上了马,任由翰达牵着马,走了不远,他又买了一匹,两个人缓缓的朝乌孙返回。
正午的阳光十分刺眼,长夫却想起了雨后天晴,他牵着她的手下山,与她共乘一匹马的情景。
是不是回忆越美好,想起来就会越心痛?
她错了吗?
他们错了吗?
到底是谁的错?
雨归来:这当然不是结局哦,雨还在继续更。大家原谅长夫吧,她还太小,而且海清也有他的骄傲和立场,他们的感情看来还需要再沉淀沉淀,精彩还在后面。
五 他在何处
和化花花面花荷。
窗外飞雪,五年光阴竟如这窗外的雪一般,阴冷缠绵,常年是苍白的颜色。
不知为什么,一到雪天,她就会感觉膝盖处隐隐传来疼痛感,明明可以去治,可是她却懒得理会。
伊人殿外,疏朗的枝头都落满了雪,鸟儿也不再飞,瑟缩在枝头,或是躲在房檐下。
解忧抱着四岁的弟史从殿外进来,碧珠紧随其后,推开门,就看到长夫发呆的站在窗前,微微打开的窗户,时不时飘进来几片雪花。
“长夫——”解忧轻轻唤着,从长夫的侧影,似乎可以看到曾经的细君,这个早慧懂事的孩子,惹得任何人都为之心疼。
“姨娘——”长夫转过身来,刚要施礼,解忧就忙道:“别在窗前站着了,小心着凉。”
长夫点点头,望向弟史,凝白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意:“弟史,让姐姐抱抱。”
弟史乖乖的伸出双臂,长夫将弟史抱在怀里,看着她粉嫩的脸,水亮的大眼睛,稚气无比,天真无邪,她发自内心的喜欢这个小妹。
“长夫,龟兹王派人来求亲了,你要不要看一看?”解忧轻声道。
长夫正在逗弟史,脸上微微一愣,摇摇头道:“姨娘,不必了,长夫还不想考虑这件事。”
解忧微微一叹,看了一眼她的房间,素淡的几乎不见任何雕饰,除了一把琵琶,一些药材,几卷书外,别无他物,她送过来的衣服、首饰似乎都叠放在箱柜之中,自从五年前她回来后,就几乎嫌少露出笑容,除了面对弟史以外。
翁归靡很怜爱这个侄女,还亲自教她弹琵琶,那也成了她除了医术以外唯一的爱好,弟史虽小,却极爱围着她转。
可是,看着她平时落落寡欢,众人都很担忧,尤其是她的个人大事。
“长夫,有海清的音讯吗?如果你……”解忧轻声的说出自己的忧虑,害怕碰触到长夫的底限,可是长夫却淡淡的应道:“他和我已完全没有关系了,所以我不是为了谁,只是不想而已。”
是的,才十八九岁,她却感觉到无比的苍凉,随着时光的推移,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曾经有过那样的回忆。
光阴真的可以冲淡记忆吗?
门外,翰达在外,朗声道:“夫人、公主,王上说有贵客,请夫人、公主去前殿一趟。”
长夫微微皱了下眉,这样的事情这一年似乎颇多,各个地方的王子似乎都很闲,来乌孙的人越来越多,她知道叔王是好心,希望总有一个能入她的眼,可是不知为什么,她觉得,她的心如同古井一般,根本就没有了波澜。
“姨娘,长夫身体不适,就不去了,请您代为向王叔告罪吧。”长夫将弟史送还到解忧怀里,弟史娇声道:“姐姐,一起去嘛……”
解忧有些为难,翁归靡对长夫的宠溺甚至胜过对弟史,只是谁也不忍心看她这么自闭起来。
门外的翰达似乎并不意外这个回答,而是再次开口道:“公主,王上说这次一定要公主去,因为来人是先王的故人。”
“父王的故友?”长夫不知是谁,心下有些犹豫,却还是点点头,解忧也轻出了一口气,碧珠推开了门,解忧抱着弟史,长夫随在其后,碧珠见她们出了门,才关上门,小心的跟着。
地上一片洁白,空中乱玉碎琼,天地之间似乎只听见沙沙的脚步声。
微微感觉到膝盖处的酸涩,已经来到了主殿门前,翁归靡坐在正殿之上,两侧已坐满,长夫并未抬头,只是安静的跟随在解忧身后。
她穿着素色暗纹的锦袍,白色的狐领衬托的她肤白胜雪,长发柔顺黑亮的垂下,头上只插着一个翠玉钗,低垂的面容,能看到秀气的眉和长长的羽睫。
“夫人,长夫,这边来——”翁归靡微笑的站起身来,看向解忧、长夫的目光都充满了温和之意,弟史跑着跳到他怀里,解忧无奈的摇摇头,他就是宠爱这个小女儿,说了多次,只好由着他去。
解忧在翁归靡右手边坐下,长夫一直低着头,安静的挨着解忧的下首坐下。
“长夫,到叔王这边坐!”翁归靡将弟史放在膝盖上抱着,指着旁边的座位,唤着长夫。
长夫略抬一下头,看着元贵靡和万年两位都坐的远一些,就淡淡一笑:“叔王,长夫喜欢和姨娘坐的近些。”
就在她一抬头,微笑的瞬间,两侧客座的人几乎都惊住了,虽然传闻种中乌孙国的伊人公主美如天仙,却不知竟然这么倾国倾城,淡淡的微笑,在冬日里如同绽放在枝头上的寒梅花,清冷而高贵,不带一丝俗尘,天然的气质,纵然在角落里,也掩饰不住。
翁归靡不以为怪,宽厚的指着一个中年男子道:“长夫,今天本是龟兹王使者来访,不过你云伯父刚好也来了,所以才唤你出来见一面。”
云伯父?长夫微微有些错愕的顺着翁归靡的手指看去,一个儒雅的男子也正在朝她看过来。
他是?
海清的父亲?
“长夫参见云伯父。”长夫站起身来,冉冉的走到云逸寒面前,刚要施礼,云逸寒已经站了起来:“长夫,果然是你。”
长夫微微一愣,就听云逸寒清幽的开口道:“从你一进来,我就知道是你,因为——你和你娘,真的太像了。”
一句话,顿时引起了一片岑寂,的确,长夫越来越像细君了,无论是长相还是气质,都让人想起二十年前的细君。
长夫的心没来由一荡,目光似是随意的扫了一眼,他身边没有那个人,只有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子,默默的站在他身后,看到她似乎也含着泪,却没有开口。
那个人不在这里。
他没来吗?
难道他出了什么事?
一种不安的感觉在心底升腾,却不知如何说出口,为什么他吐血的那一幕,会这么清晰的浮现在她眼前,难道当初他在骗她?
“是不是非要我死了,你才肯放下恩怨,才会相信我?”
雨归来:雨还在更,大家给雨打点鸡血哦,雨今天要彻底完结的哦……
六 雪中重逢
和化花花面花荷。云逸寒看着长夫眉间淡淡的清愁,仿佛看到了曾经的细君,一丝愧疚浮起,他低声道:“长夫,海清不懂事,你们的事我们不会再管,倘若他做错了什么事,云伯父替他向你道歉——”
长夫不敢抬头,低声道:“云伯父言重了。”
云逸寒并没有接下话茬,长夫返回座位上坐好,听着他们在叙旧,而且云逸寒在整个西域的声名很大,所以和龟兹使者也并不陌生。
她什么都听不进去,听云伯父的话,似乎他并没有出什么事,那么他为什么没来?
一种莫名的情绪纠结着她,以至于端上来的酒肴,她食之无味,那淡然处之的模样,却依旧是众人的目光所在。
不知过了多久,酒宴撤掉,换上了歌舞,她的眼中只有一片缭乱,却完全听不进去,似乎所有的音乐都不如那夜他的笛声动人心魂。
隔了这么多年的光景,发现有的人,无论你怎么想忘记,都是徒劳无力。
云逸寒始终关切的看着长夫,也得知龟兹国使者的来意,只和翁归靡问了细君落葬的详细情节,眼中也露出怅然之意。
天色已晚,男人们的酒宴依旧继续,长夫告了疲乏,拒绝了解忧、碧珠的相送,一个人缓缓的走回去。
雪已经下的有半尺厚,长裘在雪上拖出淡淡的痕迹,半长的白色羊皮靴留下一行深深的脚印,她怅然的仰头望去,雪落在脸上,凉意袭人,瞬间消融。
天色很暗,一阵风起,雪花打着旋,将她团团围裹,她有多久没有出过殿门了?
她只是站在雪中,任雪落满了她的锦裘,长发上也蒙上一层雾蒙蒙的雪雾。
膝盖隐隐传来酸意,刚要迈步,肩头就落上了一只手。
几乎是惊愕的回过头,居然是酒醉的泥靡,这个异母兄,她从来不曾接触过,这个伊人殿平时根本不许外人进出,长夫根本没想到,他会跟出来。
“你有事?”长夫错愕的看着他,眼睫毛上的落雪融化,显得更加怜人。
“真是个美人,听说和你那狐狸精的娘长得一模一样,难怪这么勾引人。”泥靡粗犷、阴冷的脸上闪过一道寒光,一把将长夫的脖子扼住:“这样的脸,死了还这是可惜——”
“唔,放开我——”长夫想要摆脱他的手,可是却发现他的铁钳根本没有放开她的意思,感觉到脖子间传来的痛意,她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放开她。”一个冰寒的声音,在他们身后淡淡响起。
长夫的眼中蒙上一层水雾,可是那声音却让她几乎忘记了呼吸,而泥靡灰色的眼眸闪过一丝错愕,他明明看到旁边无人的,转过身去,看到一个黑色的身影,站在他们身后。
那个男子颀长清瘦,眉宇却格外阴寒,眸子深处,似乎可以看到隐隐的怒火。
“关你何事?”泥靡见不认识来人,脸上显出暴躁的神情。
是他!
长夫看清楚来人之后,几乎不敢相信,他变了,似乎高得需要她仰视,变得更加寒气逼人,眉宇间的冷酷更甚,可是,再见到他,她的心却忍不住剧烈跳动起来,要不是脖子还被泥靡掐在手里,她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呼出声。
海清——
他真的没事,太好了——
云海清淡淡的扫了一眼泥靡手中的长夫,站在不远处,眉间似乎轻轻皱起:“我说,放开她。”
泥靡似乎被那个气势震住了,也怕惊动其他人,想把这个看似清瘦的人收拾掉再说,一把甩开长夫,向海清走过来。
长夫被甩出很远,落在雪里,头发披散开来,落在洁白的雪上,她的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