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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洁癖吗?自从和她欢好之后,除了大婚之前那一个月,他去找银戈发泄以外,他再没有碰过别的女人。他为她守身如玉,她却——
这不是她的错。
军须靡闭上眼,如果要怪,只能怪他自己,为什么中途离开!
不知过了多久,听见外面紫苏细细的告禀声:“大王,我来给夫人煎药。”
“进来吧。”军须靡依然坐在床边,内心翻滚着复杂的情绪,鼻息之间嗅到渐浓的药香。
他突然想起军医们的话,她的身体已经受不了太多的折磨,她的心也因为积怨成疾,若任此下去,多则五年——
那么少呢?
仿佛感觉到灼灼的目光盯着自己,细君慢慢的睁开眼睛,长长的羽睫闪了几下,才看清楚眼前的男人,他在看她吗?
他的样子怎么那么吓人?
怎么了?身子那么酸痛,好疲倦。
“夫人,您先喝点水。”紫苏娇软的声音响起,手中已经端好了一碗水,递到细君面前。
细君伸出玉手,刚要接过来,军须靡看到那一抹紫瘀,一把将水接了过来,细君小心的坐起身,冷声道:“我自己来。”
军须靡固执的一手将碗递送到她唇边,一边手指穿过她的头发,想要喂她,可是细君却绝强的将头扭到一边,伸手拨开他的手臂。
哐当一声,碗落在地上,水洒得到处都是,她这么不愿他碰她!
军须靡眸色一冷,转身过来,一把捏住她的下巴,看着她闭着的眼,倔强的神情,他的手加重了力度,恨不得捏碎她一般,冷声道:“还记得昨晚发生什么了吗?”
细君想要摆脱他的钳制,可是他却逼着她面对,仍然不愿睁开眼,她冷声道:“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你可以放开我了吗?”
军须靡认真的盯着她看,似乎想要看穿她一般,手指松开她的下巴,眼神落在她脖子上的吻痕上,冷冷的说:“那下次你要记住,不要在我的身下喊着别人的名字,否则——我真的会杀了他!”
杀了他?他是谁?细君睁开眼睛,愕然地看着军须靡,她昨晚喊了谁的名字?为什么她一丁点都不记得?
军须靡深深的看了一眼细君,站起身来决然的走了出去。
守在外面的碧珠,看到他出来后,急急的端着食盒进了帐子,扑到细君身边:“公主,昨天大王把你怎么了?”
她仔仔细细的想要找寻细君身上的异样,却听见紫苏细声细语的说:“碧珠姐姐,公主吃过药后,我们就要出发了。”
细君好好的回想昨天晚上的事,可是头脑中一片混沌,他喂他吃了药,可是后来的事她一点印象都没有了,身上那酥麻肿痛的感觉,却那么清晰,不用想,他怎么可能会放过自己?
浓重的悲哀,让她敛下双眸,稍微动一下身子,都感觉双腿之间的酸楚,碧珠急忙帮她穿好衣服,轻声道:“公主,昨晚大王跑到呼莫将军帐中喝酒,吓得我担心了一晚上。”
没等碧珠说完,紫苏已经将粥碗端了过来:“碧珠姐姐,快让公主用膳吧,要不一会儿我的药该凉了。”
碧珠接过粥碗,喂到细君唇边,细君自己接了过来,温度正好,她边吃边在回想,昨晚到底怎么了?
又吃过紫苏送过来的药,外面已经在收帐篷,队伍即将出发。
似乎没有什么不同,再过几日,就要回到乌孙了,她不禁回望了一眼远处的楼兰城,土黄色的围墙和那若隐若现的佛塔,还有那不为人知的兵变。
回头时,银戈大腹便便的登上车子,看到刘细君后,认真的扫过她的脸,冷哼一声。
这时翁归靡骑着马,从她们马车边经过,在路过细君的车前,马蹄稍稍的停顿了一下,细君抬头望了一眼翁归靡,他的身后是一辆车,推着大禄的灵柩,这让她的眼神一黯,而翁归靡也没有开口说话,两个人只是对望一眼。
看在军须靡眼中,却又是另外一样。他冷冷的一扬手,狠抽了一下马鞭,细君的马受了惊,腾地先跑出去,细君脸色一白,搂着碧珠小心的坐稳,再回头,帘子已经遮上,看不到外面的情景。
似乎还和往常一样,军须靡和翁归靡并列在前——
雨归来:今天一万字更新完毕。
第十二章 心结?难解(2)
大禄诬陷细君。处境更加危险。威胁军须靡,军须靡不受威胁
并行的马头,两个同样冷面冷心的男人,背对着太阳的方向,拉开了与队伍的距离。
军须靡只是看着前方,机械的向前走着,这是他第二次踏上回国的路,几年前当他带着随从自长安返回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初春天气,可是阳孙已经埋葬在了长安,独剩下他一人,翁归靡得知他归来的消息,不远千里跑到楼兰来接他。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阴霾密布的天空,刮起风来,吹得人衣角横飞,断蓬飞起,擦过人的脸如同刀割一般。
要下雪了。初春的雪,极为寒凉,湿湿的黏贴在衣服上,阴魂不散。
一直这样走,除了午休用过饭,就一直走到天黑,两个人始终没有说过一句话,雪纷纷扬扬,迷住了双方的视线,也似乎让未来的路,更加难测起来。
直到晚上要安营扎寨了,军须靡从马上下来,就听见翁归靡低声道:“她记得昨晚的事吗?”
军须靡抓着马缰的手,青筋暴露,冷声道:“你想怎样?”
这时呼莫已经跑过来:“大王,营寨正在安扎。”
翁归靡刚要说出的话,就止住没说,看了一眼愤怒边缘的军须靡冷声道:“那就不要让她知道。”说完松开马缰绳,转身向营队中走去,路过军须靡的身边时,他顿了一下脚步,似乎还想说点什么,看到一旁的呼莫,只扔下一句话:“要怪只能怪你用那么下三滥的手段。”
说完大步离开了。军须靡的眼里闪过一丝寒意,拳头慢慢收紧,半晌才随着呼莫向已经搭设好的营帐中走去。
将雪水煮沸,烹调着大锅的马肉,热气腾腾熏得整个大帐飘着一种奇异的肉香,军须靡坐在首位,翁归靡和几个侯爷坐在下首,银戈、细君也坐在两侧,碧珠小心的在细君身后。
这场饭吃得十分沉重,只看着翁归靡和军须靡两个人的桌案前摆放着酒碗,两个人也不说话,只是侍者已经又提过来一壶烫过的酒,重新放在两个人的几案上。
虽然昨夜大禄谋反之事,已经或多或少的传出很多版本,但是眼见着今天抬着大禄的尸体,众人也便各自腹诽,不敢多言,毕竟这是王族内部的事,与别人无关。
银戈小心的看着他们两人的反应,想着自己无意中看到的画面,悄悄压下了疑虑,看着自己高耸的腹部,脸上露出得意的微笑。
“传歌舞!”军须靡冷声道,他已经不能再喝,喝下去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因为只是翁归靡一个无意扫向细君的眼神,就几乎让他无法忍耐,就会想到细君脖子上的吻痕,就会想到昨夜中了催情剂的她如何在翁归靡的身下妖娆绽放,怎样的辗转迎合。
终于有乐曲奏响,热闹的歌舞似乎冲淡了许多尴尬的氛围,那挥动的红袖,看在军须靡眼里,都是细君妩媚的身影,正在摆弄着诱人的腰肢,当他转过头去看她的时候,却发现她丝毫没有看向自己,而是用一种满溢着关心的眼神,扫过翁归靡。
军须靡突然起身,走到歌舞伎中,扛起一个穿着红衣的女子,就向外走去,这里只是宴会厅,他要去他自己的大帐,他要狠狠的宣泄。
突然的离去,让众人都惊住了,而歌舞也停了下来,细君错愕的看着军须靡离开的背影,他怎么会突然这样?心像是被剜了一块,又开始疼痛起来。
不!刘细君,这一切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吗!他本来就毫不在意自己,如今这样岂不是把自己解脱出来了?
翁归靡看到细君敛下的双眸和苍白的脸,对着歌舞道:“继续!”
一切又恢复了正常,众人似乎也并不以为奇,开始大口吃喝起来,毕竟回家的喜悦,还是让人无限向往的!
银戈淡淡一笑,用极低的声音道:“看来风水轮流转啊,你也有今天。”
细君仿佛没有听见,碧珠在后面低声道:“公主,我送您回去?”
细君点点头,可是走出帐子,却发现夜空仍在下雪,她却不知该去哪里,自从军须靡下令自己必须和他住在一起后,就再也没有给她单独支过帐子,她能回去吗?
回去看他们的好戏吗?
雪滑到她的脖颈中,凉凉的。碧珠低声道:“公主,去我的帐子里好吗?”
细君淡淡的摇摇头:“那也不是你的帐子,送我回去吧。”碧珠的脸一窘,她的帐子还不是呼莫的?可是,这个时候公主回去,岂不会看到——
“王嫂——”翁归靡出了帐外,看着雪中站立的细君,雪花落在她的黑发上,倏然滑下,洋洋洒洒的在她周遭,显得她更加清冷孤独,水漾的眸子里凝滞着解不开的清愁。
细君看着翁归靡,心无芥蒂的低声道:“王爷累了就回去早点歇息吧。”
翁归靡站在她两尺开外的地方,似乎触手可及,可是却没有靠近,就这样的看着她,看着她肩头落满了雪花。
他终究还是上前两步,抬起手,轻轻的拂去她肩上的雪,低声道:“外面天寒,王嫂若不回帐,就到我那里坐一会儿,喝酒品茶吧。”
细君迟疑了一下,又回望了一眼军须靡的帐子,或许此刻他正在翻云覆雨,何必去扰他的意兴?
点了点头,碧珠搀着她,随着翁归靡向他的帐中走去。后出来的银戈,看着三个人的背影,脸上露出一丝阴冷。
翁归靡的外帐,停放着大禄的尸体,因为天很冷,保持着原有的模样,只是身上盖着一块白布。
想着他曾经三番五次的给自己送药,细君在灵前,真诚的拜了下去,翁归靡默默的看着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痛苦。
内室里,一张圆桌,围炉上已经烧好了水,侍从小心的下去,房间中只剩下他们三人。
翁归靡端起一杯茶,递送到细君手中,暖暖的搪瓷瞬间温暖了细君的手,袅袅的茶香,几乎让人感觉并不真实,这样的场景,她有多久没有体会过了?
第十三章 心结?难解(3)
室内安宁,只有淡淡啜饮的声音,翁归靡取下床帐上的琵琶,随手拨弄了两下,低声道:“王嫂,想听什么曲子?”
细君低声道:“你弹吧,什么都好。”她的手大概很久不能弹琵琶了。
翁归靡随手拨弄着琵琶弦,没有唱,一曲《平沙落雁》缓缓流淌,仿佛是极高远的秋空,远远的江水上传来一阵隐约的雁鸣,说不出的空灵,只是翁归靡弹来,却有一种浓浓的悲哀,即便是霜天雁叫,似乎也带着几声孤独,曲是心声,知音最懂,平沙扑翅,是他们兄弟曾经的欢好,衡阳万里,正是意气风发之时,却逐队纷飞,最终雁已远去,疏疏落落的曲调,似乎将所有的心绪引入无限的苍穹之中,天空不留痕迹,一切归于萧疏。
琵琶弦慢慢收住,翁归靡低声道:“阳孙最爱游乐,所以擅长琵琶,每次弹到琵琶,都会想到他——”
“对不起——”细君凝视着那琵琶,想到他们曾经告诉过她的那些往事,若不是阳孙死在长安,恐怕此刻他们三兄弟,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
“与你没有关系,只是——”翁归靡的眼底闪过一丝痛意:“他死的太惨了。所以我理解军须靡替他报仇的心理,阳孙是我的亲弟弟,这个仇我也记下了,只是你是无辜的。”
细君抬头看着翁归靡,想要说些什么,却直到此刻,她更该做个听众。果然,翁归靡自顾自的说起了阳孙的遭遇,当细君得知他死的真相时,脸色都变了。
“他——他真的那样死了?”细君轻颤道:“可是楚王已经在七国之乱中自杀身亡了!”
翁归靡将桌上的酒一饮而尽:“他总有后人在吧?我绝不会让阳孙白白死去!”
细君的身子一颤,她突然想起了棠棣的曲子:“你们曾经弹过的那首棠棣的曲子,是从何而来?”
翁归靡放下酒碗,认真的看着细君道:“你从何学来?那首曲子是阳孙独创的,是当初我们兄弟三人打猎归来,他即兴弹的。”
细君抱过琵琶,忍住手指的疼痛,弹了几个前奏,抬起眸子道:“是这首吗?”
翁归靡点点头,接过琵琶,又续弹了几下,两人对视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