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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君站起身来,看看在坐的十多个夫人和姑娘,温婉一笑:“这些是我给各位每人准备的一件春服——”说着,就一件一件的派发到那些原本眼气海诺的女人手里,这回气氛无比的活跃,大家都开始试着往自己的身上比划,细君微笑的看着众人道:“我那里还有一些布料,大家如果闲了可以去我那坐坐,让细君给大家量体裁衣。”
“那怎么好意思呢?夫人那么忙,我们已经受了太多的恩惠了。”
“可不是,上次的衣服我们都没舍得穿,不过穿上,我家的那个老男人,眼睛都发亮了——”
“哈哈,将军夫人还真是不嫌羞呢!”
“怕什么,难道你们不是?”
大家笑成一团。细君笑了起来,虽然她们不同于中原女子的矜持多礼,但却更自然明朗,她柔声道:“众位不必如此,我听说大王这次带回很多汉人馈赠的丝绸和棉布,已经分赏给各位,以后大汉也会和乌孙两国交好,这样的东西会和皮裘一样寻常的。”
海诺一边奶着孩子一边说:“可是我们不会做啊!”
碧珠道:“侯爷夫人,在我们大汉,女人都要给自己缝制嫁衣才会嫁得出去呢。”
细君娇嗔道:“碧珠,别胡说。”
这些夫人都对视一眼,笑道:“我们哪里会这些东西,都是下人们做好了胡穿一气。”
细君柔声道:“不如这样,大家得闲了,到细君那里,大家可以一起学学剪裁,其实很简单——”
她拿过一块布料,碧珠递上一只炭笔,摊开布料,她瞬间就画出了一个图样,然后说:“按照这个图样一剪,然后把这两片一缝合,把袖子一连,你们看,多简单。”当然,她花的是最简单的袍子,这已经让众人对她生出了几丝敬佩。
“那我们到时就约好了,一起去夫人那里学学,正好天天没事,还可以带着女孩去,免得她们天天乱跑。”
“娘,你胡说什么?”一个中年妇人身旁的小女儿,娇嗔的抱着她母亲的手臂。
这一幕看得细君眼睛一湿,如果她也有个女儿该多好!
这时海诺喂好了孩子,打开襁褓,掏出那个垫着的棉垫,微笑道:“他每次吃了都会尿,这次衣服真的一点都没湿,真是太好了!”
细君笑着看她熟练的又换上了一块棉垫,小孩子满足的打着饱嗝,又被包裹好,眼睛再也转不开。
“夫人也抱抱?”海诺将孩子递到细君面前,细君惊诧的说:“我——我可以抱吗?”
雨归来:今天三更完毕。
第二十六章 和乐融融(2)
海诺爽快的一笑:“当然了,我们这里的孩子,大家都随手抱来抱去的,这样才结实!”
细君接过孩子,小心的抱在怀里,小孩子已经闭上眼睛,甜甜地睡着了,她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嗅着小孩子身上特有的奶香,眼睛忍不住的湿了。
一个老夫人轻声道:“右夫人也会生出一个非常漂亮的孩子的!”
“是啊,夫人那么美,如果生出一个小公主来,一定是乌孙的第一美人。”
碧珠在一旁,看着细君的脸色变得无比苍白,柔柔的说:“公主,快到中午了,您是不是回去收拾下东西,王让您晚上就搬过去。”
细君不舍的将孩子递还给海诺,微笑道:“谢谢您,我真的非常喜欢这个孩子,我可以常来看他吗?”
海诺很开心的说:“当然可以了!您随时来都好!我这里人气最旺,我们也会去参见夫人的,其实我还想给五侯爷做一件内袍——”说完脸突然红了。
众人哈哈大笑,不过立马有人说:“春天了,我们每人都给家里的那个男人做一件,不过先不告诉他们,到时候也让他们看看咱们的本事!”
顿时帐子一片热闹,细君微微一笑,点点头离开了,除了海诺以外,众人恭送着一直到门外。
细君慢慢走远,这些人回到帐子中,各自拿着细君送的衣服,又围坐一起,开心的看着海诺的孩子,叽叽喳喳的聊了起来。
一个老妇人道:“听说左夫人都要生了,这右夫人的肚皮怎么还没动静啊?”
“我听说——”一个小丫鬟低声说了句,看看众人没敢说下去。
“听说什么,快说快说!”女人天生的八卦心理,巴不得听到什么新闻。
小丫鬟道:“我听说,右夫人好像不能生育了!”
“什么?怎么会这样?”众人纷纷挤到小丫鬟身边:“你听谁说的?”
小丫鬟一时被众人的关心吓得十分紧张,手忙脚乱的说:“我——我也是听一些下人说的,他们说大王都知道这个事!”
众人唏嘘了一阵:“难怪刚才抱着孩子,那么不舍得的样子!”
“看来夫人很喜欢孩子,真是可惜,那么美的人居然不能生育,不会是弄错了吧?”
“你刚才还说夫人将来会生一个很漂亮的孩子呢!说不定夫人背地里多伤心呢!”
另一个说:“你还说我!你刚才不是也说,夫人如果生个女孩一定是乌孙最漂亮的公主吗!”
另一个说:“我听说大王好像对夫人非常不好,你们还记得登基的时候,夫人刚刚有孕吗?”
“可不是吗!如果到现在,说不定和侯爷夫人一样抱上孩子了!”
“真是可惜,一个女人如果没有孩子,这辈子不知道多遗憾呢!”
“是啊,上次我还记得夫人喝下药以后,那血流的满裙子都是,可是她连吭都没吭一声。”
“哎,大王怎么会不喜欢这样的女人!有漂亮,又温柔,看人家的手多巧,能做出这么好的衣服来,我们过几天约好了一起去夫人那,让她教我们裁布料,也聊聊天。”
“是啊,她一个人从那么远的地方嫁过来,还不受宠,真是可怜!”
“不过我听说,好像也不是那回事,药房的人说,大王专门派人给她弄配调理身子的药,老大夫的孙女紫苏刚刚不是跟在她身后吗?那丫头灵着呢!”
“是啊,我也听说,大王和肥王两个人曾经因为夫人还闹起来过呢!就是出发前,有人亲眼看到的!”
海诺也加入到八卦当中:“侯爷回来,我听说大王又一次还把夫人贬到死牢去了呢,后来好像是肥王藏起来的。”
“什么?怎么会有这种事?天啊!”
“是,听说银戈夫人曾经进牢房给右夫人用刑,结果后来大王把银戈夫人的两只手都弄断了!”
“真的?”所有人的目光全都冲着海诺而去,今天的爆料简直够她们消化好几天了。
“是啊,我听说细君夫人的手被弄伤了,大王才会同样弄断银戈夫人的手,要不是细君夫人求情,听说大王差点要了银戈夫人的命呢!”
“呀,细君夫人的手那么巧,又会弹琵琶,又会缝衣服,如果弄伤了那就惨了!”
海诺看着睡熟的孩子,那件小袍柔和的贴合在孩子身上,她感动的说:“原来细君夫人手受伤了,还亲自给孩子缝了件衣服,她还真是个好人。”
“是啊,是啊!”一片称颂之声过后,一个姑娘抛出一个问题,众人都不知该给出什么答案:“那你们说,大王到底宠不宠细君夫人啊?”
“这个——应该是宠吧,否则怎么会那么对银戈夫人?”
“好像不宠吧,我听说以前大王还下令对夫人用过鞭刑呢,如果真的受宠,怎么可能那样做!”
“是啊,最可惜的是那个被流掉的孩子——”
一时房间里八卦沸腾,总之弱者最容易让人同情,何况众人受了她不少好处,所以说的更加起劲。
………………………………雨归来………………………………
远远的银戈帐子门口,站着奇雅,两个人都看到了众人恭送细君从侯爷夫人帐中走出的那一幕,脸上都露出了不屑的表情。
银戈道:“我说过,她是个一肚子阴谋的女子,你不是也栽在她手里了?”
奇雅冷哼一声:“你肚里有王的骨肉,还不是敌不过她肚里的坏水?更何况我现在什么都没有呢!”摸摸自己的肚皮,“说不定这里已经也有了呢!”
银戈眼神一寒,淡淡的说:“真是那样的话,可得恭喜妹妹了!”
奇雅唇角上扬,露出得意的神色。
和化花花面花荷。看着细君回了帐子,自己也随之回去。剩下银戈一个人,抚摸着自己涨圆的肚皮,就凭她?也想有王的孩子?简直做梦,不过,如果她真有了——那该怎么办呢?
半晌,她突然露出一丝阴冷的笑:除了她的孩子,别人的孩子,别想有活下来的可能!而且,她会想个绝妙的方法,让刘细君永远不能翻身。
(今天四更完毕)
第二十七章 初次交心(1)
帐内帐外,呼莫与数十个侍从在恭候着,细君的东西不多,很快就打点完毕,碧珠和紫苏将包裹都递与侍从,一出帐子,正碰上归来的奇雅。
“站住!你们这是做什么?”奇雅和银戈一齐来到细君面前,银戈没有说话,倒是奇雅盛气凌人的喊了一句。
“回两位夫人,这是大王的命令。”呼莫恭敬而冷淡的回道。
“哦?这是搬去哪里?”奇雅在细君面前绕了一下,突然感觉身下一热,不用想都知道,是那个月事来了,亏她刚才还说,以为有的大王的孩子,这让她十分懊恼,不知道这个女人搬走以后,大王会不会把注意力重新放在自己身上呢?
银戈在一旁微微一笑:“你的消息还真够闭塞,大王已经盖了一座汉宫,要金屋藏娇呢!”
细君未知可否,倒是呼莫催促道:“夫人,如果没有别的东西,现在就起驾吧。”
细君点了点头,对两位夫人也淡施一礼,转过身就要离开,突然听见银戈微笑道:“搬了新居,可否哪天让我们也去见识见识呢?”
细君不卑不亢的说:“细君恭候两位夫人光临。没事的话,细君先告退了。”她自从被贬为庶人,偏偏所有人都依然叫她夫人,她也懒得去纠正,或许躲到那个伊人殿,以后也无需再见到不相干的人了。
一行人姗姗向伊人殿走去。
碧珠眼尖的发现几个翠绿的包裹,她低声对呼莫道:“将军,那几个包裹,好像不是公主的啊!”
呼莫淡淡一笑:“大王特许,我们也住进殿中,一来护卫安全,二来方便你照顾夫人!”
碧珠惊喜的低呼出声:“这是真的吗?碧珠又可以服侍公主了?太好了!”回到乌孙,她以床多为理由,已经不再和呼莫共枕而眠,可是每天的尴尬,却让她也心如鹿撞,这回可好了!她可以光明正大的去和公主相伴了,而不用每次都通过紫苏来传话。
紫苏笑道:“我刚才也听呼莫将军说了,我也可以住进去,每天专门负责调养夫人的身体呢!”
细君心里微微一动,当初他把碧珠送走,不就是为了惩罚她吗?现在,他的所作所为越来越让她看不懂。
春光正暖,整个伊人殿就在面前,仿佛回到了家中,那熟悉的红墙绿瓦,庭院深深。
下午收拾停当,丫鬟侍女们络绎不绝,整个厅堂都充满了人气,瞬间热闹起来,碧珠和呼莫被安排到偏殿的一个房间,害得碧珠瞄向那张唯一的床榻,脸又红了几分。
紫苏则和那些侍女一起,不过她有出入宫殿的自由,很多时候她都在药房随爷爷等人学医。
一直忙到用过晚饭,细君方才有些紧张,他会来吗?
掌灯时节,她突然感觉到有一丝丝疲倦,这几日不知怎的,总觉得粘上枕头就特别想睡,她靠在床上,没有脱衣,暂且先闭上了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隐隐的琵琶声将她从迷糊的状态拉回现实,是谁在弹琵琶?揉揉惺忪的睡眼,推开盖在身上的被子——她什么时候给自己盖上的被子?未做多想,细君披上厚厚的披风,推开门,天色竟然那么晚了!疏淡的星光衬着半轮朗月,她顺着琵琶声来到花园里的回廊,回廊尽头,一个穿着黑衣的男子,正坐在庭中,背对着她,一个人轻轻的弹着琵琶。
那种曲调缓慢而凝重,似乎带着多年的忧伤缓缓流淌在整个亭子之中,若不是她对这种声音太过敏感,恐怕也不容易在深夜里被惊醒。
一块狼形玉佩在月光下泛着莹绿的豪光,衬在黑色的下摆上格外鲜明。
难道是霍峻?不!
霍峻从来不会弹出这么消沉的曲子,他或许有忧伤,却也往往轻扬激越,怎如眼前这人,郁结的痛竟有让人无法化解的深厚。
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