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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还真好,温暖的风习习而来,芳草萋萋,是个放风筝的好天气,还有几个小宫女也都好奇的等着,看见细君穿着红色的曲裾冉冉而来,长发轻轻扬起,头上的金步摇闪着耀眼的光,真是一个高贵端庄的美人。
细君捡了一个软翅的蝴蝶,碧珠挑了一个硬翅的大雁,紫苏则挑了一个长尾巴的蜈蚣,几个小丫鬟替她们拿着风筝,跑了几步,一松手,风筝已经开始由低慢慢升高,风托着风筝向碧空缓缓升起,长长的线发出筝筝的风声,众多宫女已经艳羡的将目光放在天上,就看着碧珠的风筝越飞越高,而细君风筝则越来越远,而紫苏不太会放,她的蜈蚣张牙舞爪,左右摇摆着,逗得众人纷纷大笑。
“你们也都放一放吧!”细君指着那些多出来的风筝,众宫女都开心的你条我选,整个花园里一片欢声。
从殿外归来的军须靡、呼莫一抬头,看到天上高高远远的各种纸鸢,微微一笑,也随之来到后花园。
风时强时弱,细君拉着线慢慢的往后退,退着退着突然撞到一堵墙,她猛地一回头,就看见军须靡微微笑着,手已经拉过她手中的风筝线,只是上下抖动几下,另一只手向下按了按风筝线,风筝就又开始压着风,稳稳的飞起。
“王——”细君扭过头,他的手还握着她的手,那温热的感觉紧紧的包裹着她,而他的眼神却专注的望着远方的风筝:“天气如此好,看来的确是个踏春的好时节。”
呼莫那头,不会放风筝,结果也学着军须靡的样子,弄得碧珠手忙脚乱:“将军,风筝线快被你扯断了!”
“将军,快快,风筝要落下来了!”
第三十二章 初次交心(6)
军须靡从后面搂着细君,看着她越来越红艳的脸庞,心中的餮足和宠溺越来越浓,他的手就那样握着细君的手,上上下下,轻轻的抖着,而另一只手则揽着她的腰,那么纤细柔软的腰肢,简直不盈一握。
轻吻上她的耳垂背面,细君的身子一颤:“王——”手一抖,风筝的线突然一松,远远的飘向天际,越来越小。
众人也纷纷剪断了纸鸢,放飞一年的晦气和病根。
“想不想出去转转?”军须靡搂着细君,看着遥远的天际,他一忙完政事,就急着回来看她,没想到又是这样的活色生香。
“去哪儿?”细君疑惑的抬起头,还未等得到答案,军须靡就牵着她的手,向殿外走去。
桥下的流水淙淙而过,小鸟也纷纷归来,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细君突然想起来,翁归靡走了好多天了,不知道此刻有没有达到长安,他一定不知道,军须靡居然发生了这么大的改变,从那个夜晚开始,他就像变了个人一样,虽然很多时候并不言笑,但是看她的眼神却多了几分温柔,尤其是晚上,似乎对她的回应越来越满意。
肌肤相亲,有时是彼此坦露心灵最好的时机,那一刻,你很难将灵肉分离,甚至会在每一个细节,感受到对方最真实细腻的心理。
她越来越喜欢他的调戏,还有那每一个克制的动作,以及克制不了时的狂野,而她的心,总会在那样的起伏之中,感受到他的怜惜。
即便他们什么都不做,他也会将她牢牢锁在自己的怀中,有时会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她,让她不敢对视。
有的时候,真的不知这个男人,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可是不管怎样,他对她,真的不错。
所有那些让她心痛的往事,她统统选择了忽略。
…………………………雨归来………………………………
军须靡携着细君的手,信步走上桥头,向部落外走去,绿草如茵,正有牧人放着牛羊,悠闲的打着鞭子,唱着歌,身边还跟着两条猎犬。
细君就随着军须靡看着远方的青山,高远的天空,第一次觉得这里的景色也非常美。
两个人就这样走走看看,呼莫牵过一匹马来,跟在他们身后,碧珠的身子开始不太方便,就没有跟随。
“你看,那座山——”军须靡用手指着眼前的那座,山顶似乎还有积雪,山下却已经绿意葱茏,甚至还有星星点点的野花。
“很美!”细君由衷的说。
军须靡走到山脚下,去采摘了几把野花,红的、黄的变成一个花环,在手里轻轻的打着圈,来到细君面前,小心的帮她戴在头上:“很美。”
细君羞涩的低下头:“真的吗?”
“不许摘下来。”军须靡微微一笑,两个人就这样在草原上散步,有来往的牧民们都纷纷跪倒,军须靡淡淡的应着,天生的王者气象,似乎放大了他俊美的容颜,细君一路上,似乎心情无比的平静满足。
如果能永远这样该多好。
“王——”细君轻轻的叫住了军须靡:“为什么突然改变,对我这么好?”
阳光下,带着美丽花环的细君,长长的睫毛下一双美丽的眼睛,正含情脉脉的看着他,粉嫩的容颜上,带着几丝不确定:“总感觉这是一场梦,来得太突然,生怕下一刻就会梦醒。”
军须靡的手轻轻的抚摸过她的脸,剑眉微微皱起:“这么不相信本王吗?”
细君摇摇头:“我是太不相信,自己会有这样的好运。”
军须靡淡淡的说:“告诉本王,你的梦想。”
细君眼底闪过一丝痛意:“梦想?细君小时后的梦想是永远和父王、母妃在一起,家破以后,希望可以和——”她突然顿住不说了,以为那个名字,他一定不会喜欢听到。
“但说无妨。”军须靡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细君鼓起勇气道:“只是想有一个人,能放下一切和细君从此青山绿水,远离尘世所有的伤害,只有一生一世一双人。”
“那个人,不会是本王。”军须靡冷冷的抛下一句话,转过身去,她的梦众人毋庸置疑,就是霍峻,可惜他出卖了她,将她送上了和亲之路。而他,怎么可能抛下江山,弃自己的子民于不顾?今天的和平安乐,都是用血铸就的!
“大王早就知道霍峻就是将细君的身份泄露的那个人,为什么——为什么没有告诉细君?”
军须靡望着白色的羊群,淡淡的说:“说了,你会对他死心吗?”
细君震了一下,他的确早就知情,她或许对霍峻的情分早已淡去,只是还有浓浓的感激,毕竟是她在最痛苦的日子里,给了她最大的温暖。
她的沉默,让军须靡的心也慢慢低落,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在大草原上,直到黄昏,夕阳落在两人身上,宛若两尊最美的雕像。
军须靡转过身,看着细君,想起了诗经国风中的一首诗:
“野有蔓草,零露潯狻
有美一人,清扬婉兮。
邂逅相遇,适我愿兮。
野有蔓草,零露瀼瀼。
有美一人,婉如清扬。
邂逅相遇,与子偕臧。”
眼前的美人,正如那清扬婉媚的佳人,只不过,这个佳人,已经心有所属了,那么她的身体呢?军须靡握紧自己的拳头,慢慢的又松开,走到细君身边,低声道:“君儿,本王可以给你无上的尊崇,只是——不要让本王再做对不起本王的事了。”
她的身子一僵,他指的是什么?
她偷服禁药的事?她泄露军情的事?还是她上次边市私会霍峻的事?
军须靡不待她回答,就骑上了马,将她抱上了马,慢慢的任由着马蹄,闲适的踏着青草,背着夕阳,向伊人殿归去。
她偎在他的怀里,慢慢的倦意袭上心头,不知走了多久,居然沉沉的睡着了。
军须靡抱着她,淡淡一笑,小心的不去惊醒她,径直向寝宫走去,刚将她放在被子中,突然被几案上的一个东西吸引了目光——
第三十三章 孕事?扑朔迷离(1)
整个房间里,都弥漫着淡淡的药香、粉香还有她身上若有若无的幽香,罗帐轻垂,掩住了她娇好的身姿,几案上折叠整齐的布料下,露出一个蓝色绸布的衣角,军须靡信步走到几案前,抽出布角,一件精致的春服呈现出来,柔滑垂坠的质感,滑过他的手,仿佛是她细腻的抚触,袖口、领口都用暗金线绣上了雅致的云纹,细密的针线均匀紧致,可以想象得到她一针一针缝补时的认真。
这是给他做的吗?
军须靡不敢确认,抖开来,无论长短、肥瘦都无比适合自己,看着领口还有一根针线,他这才看到,原来衣袍还没有完工。认真的叠好,放回原位,想到前几天,她要么带着一群夫人在前殿喝茶做女红,要么就在自己的房间,每次他一回来,她都会紧张的将手上的活计立刻藏起来。
有一次还不小心被针弄破了手指。一想到她那天然柔婉的优雅姿态,军须靡的唇角就微微上扬了几分。
目光落在几案上的绢纸上,秀丽的小字赫然在目:“一切恩爱会,无常难得久。生世多畏怖,命危于晨露。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这是他曾经送过她的偈语,看到它,就想到他们一起游楼兰夜市的情景,她穿着红色楼兰服,饶是带着面纱,也让人频频回目,也让他想到温泉里的她,是多么诱情撩人……
她是喜欢这段话,还是喜欢他送的绢帕?否则怎么会和奇雅因此而争夺起来?她对任何东西,似乎都没有太大的喜好,若只是一块帕子,哪怕是用金线织成的,恐怕她也不会在意。军须靡微微一笑,想着她赌气将帕子扔到火中烧掉的样子,手里拿过狼毫笔,蘸饱满了墨,一旁摆放着她常看的《诗经》、楚辞,他随手写下九歌中的一句:“悲莫悲兮生别离,乐莫乐兮新相知”。
遒劲洒脱的字体配上她的娟秀精雅的小字,一如两人的组合,风格如此不同,却无比的和谐。
转过身,看着她依然酣睡甜美,军须靡坐在床边,伸出手去拨开细君脸上的一缕青丝,就听见碧珠前来禀报:“王上,公主,晚膳准备好了——”
军须靡的手一顿,站起身来:“等公主醒来再用吧。”
可是她这一觉居然睡到了天明,晚饭没用的军须靡早早起来,看着她娇憨的从他怀里睁开惺忪的睡眼,柔声道:“醒了?”
细君脸一红:“王——”
军须靡自己站起身来,穿好衣服,淡淡的说:“怎么会睡那么久,一会儿让大夫过来看看。”
“不必了,可能是太累了。”细君柔声答道。
“还是看看的好。”军须靡站起身,走出殿外,呼莫恭敬的站在外殿:“参见王上!”
“嗯,有事吗?”
“回大王,昨天下午接到龟兹王使者送来的信函,说近来要来拜访王上,互通有无。”呼莫递过一封书函,上面蜡封完好。
军须靡打开,看了上面的内容,递还给呼莫:“大概五天就到,吩咐下去,略作准备,还有——”军须靡轻皱了一下眉头,“随本王去趟奇雅那里。”
呼莫随着军须靡转身离开。
细君这边,碧珠已经过来伺候了,紫苏也开始端来煎好的药。细君穿好衣服,刚一端起粥碗,脸色又变得很差,紫苏柔声道:“夫人,您看起来脸色不好,吃过药后还是诊一诊脉的好。”
细君摇摇头:“我能有哪里不好?算了,只是近日太累了,终于歇下来才会这样的。”
碧珠疑惑的看着她干呕的样子,突然语出惊人的说:“公主,您的样子好像是有了。”
“什么?”细君的手一颤,仔细回想一下,这么嗜睡,容易干呕,而且自己都忘了到底什么时候来那个,不!不可能,她明明不能怀孕的!
紫苏将她的手腕搭过来,用心的感受着她的脉息,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视着紫苏,就连细君都紧张得忘记了呼吸。
良久,紫苏皱了皱眉头:“夫人,紫苏在号脉上还没太多经验,一时不敢确定,只是脉息很弱,不如一会儿让我爷爷来给夫人诊断一下吧。”
细君弱弱的一笑,她收回自己的手,柔声道:“看来我们都太过敏了,上次就是你爷爷诊的脉,我没事,大家都各忙各的吧。”
紫苏虽然年纪小,但做事十分慎重稳当,她既然如此不确定,恐怕就是怕伤了她的心,实际上,她怎么可能怀孕呢?就像一个被宣判死刑的人,怎么可能死而复生呢。只是内心里,还有着深深的遗憾。
“这件事不要说出去,免得大王知道了,更加伤心。”细君追加了一句。
“可是夫人,只是不确定而已,您还是稍后让我爷爷来诊断一下吧。”紫苏接着道。
细君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