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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侯爷点点头,海诺道:“希望右夫人能够平安诞下孩子,要是云大夫在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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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须靡大踏步来到帐外,就看见碧珠在外面急的团团转,他一把抓住碧珠:“里面怎么样?”
碧珠急得都要哭出来了:“已经两个时辰了,听说夫人昏过去了!”
军须靡刚要闯进去,就被碧珠拉住:“大王,您不能进去!”
军须靡厉声道:“太医呢!快传太医!”瑟缩跪倒的太医低声道:“大王,我等已经给夫人看过——”
“怎么样?”
太医颤抖的说:“大王,夫人气血俱虚,根本无力促胎外出,再加上她又长期气滞血凝,腰腹定然十分疼痛,气血运行受阻,胎儿恐怕会久产不下,时间一长,恐怕对母子都有大碍。”
军须靡一把将他抓起:“本王说过,弃孩子保大人,听到没有!倘若她有事,本王让你们所有人陪葬!”
太医吓得连连叩头:“大王饶命,大王饶命!”
“快去想方子!”军须靡颓然的打在柱子上,心中乱如纷扰!早知道生孩子可以让她经历生死鬼门关,他就该早点把那个孽种打下来!都怪云逸寒!你这个可恶的男人,居然敢骗本王,倘若有一天,让本王看见你,一定要杀了你才解恨!
产房内,已经两个多时辰过去了,细君从刚刚的昏厥到强迫的醒来,她的汗已经完全湿透了内袍,血已经流失了太多,脸色变得无比苍白,却依然低声道:“一定,一定救我的孩子——”
稳婆小心的正着胎位,一边帮着施加外力,两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几丝为难,眼开着宫口终于开够位置,剧痛已经让细君无法承受,就听着稳婆惊呼道:“呀,脚,脚出来了!夫人别乱动——”
放下帐子,两个人费力的将孩子的那一条腿送回去,找到另外一条,才慢慢的将她拖出来:“生了,夫人——”
两个稳婆对视一眼,看了一眼孩子,剪断脐带,拍了一下孩子,听到一声极微弱的哭声,一个稳婆包起孩子,又抓过一边似乎写着字的布,垫在篮子底下,才把孩子放了进去,低声唤了一句:“夫人?”
细君已经坚持不住,昏了过去,她的身下已经是一片血水。稳婆也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看了看孩子,彼此对望了一眼,不知该怎么办。
是个漂亮的女婴呢,虽然很小,却有着极白的皮肤和纤长的睫毛,没有睁开眼睛,气息极为微弱。
一个道:“听说这个孩子不是大王的。”
另一个说:“看看大王的口气吧,倘若真是大王的意旨也说不定。”
可怜的孩子,生出来那么乖,像猫一样的睡着了。
两个人拎着装着孩子的篮子忐忑地走了出来:“大王,夫人她——”
军须靡脸色一变:“她怎么了?”
“夫人昏过去了,身子出血太多,恐怕要太医好好看看。”
军须靡厉声道:“快,你们快进去!”自己也要往寝宫里闯,这时一个稳婆低声道:“大王,孩子——生出来就——”
“死了?”军须靡一转头,冷声道。
那目光寒得让两个稳婆都吓出一声冷汗,没敢答话,就听见军须靡厉声到:“死了就赶紧埋了!”
两个稳婆这才松了口一口气,急急地跑了出去。
碧珠刚刚给孩子喂过奶,就又匆匆的跑回来,刚到门外,就听说生出来的孩子已经死了,脸都变了,低声道:“不许乱说!”
可是当她进入寝宫时,发现军须靡冷冷的坐在床边,细君的脸色白如一张纸,脉搏越来越弱,太医吓得脸色都变了。
房间里没有孩子!真的没有孩子!
碧珠愣在那里,就听见太医跪倒在地:“大王,夫人失血太多,恐怕回天无力了。”
他们不敢说夫人的脉象中有异,但气若游丝,血流不止,恐怕活不过第二天了。
“你们都想死吗?”军须靡一把握住细君的手,发现那手变得无比冰凉,他的心头大骇,为什么她总是这般,让他处于极痛的边缘,甚至连恨都恨不起来。
“快,想办法!”太医们纷纷摇头,被子下又有鲜红的血渗出来。
军须靡大声吼道:“快止血,听到没有?”
太医吓得纷纷退了出去,大量的开出凝血的方子,一碗灌下去,却依然毫无效果,就在这时,突然听到呼莫高声喊道:“云大夫到!”
军须靡腾地站起来,他现在最恨的就是这个男人!倘若不是当初他,细君今天岂会有这样的危险!
这时云逸寒已经听呼莫边走边说了一下极危难的情况,他刚入门,就被迎面一拳打倒,这时云逸寒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轻蔑的看了一眼军须靡,冷声道:“军须靡,救人要紧!”
军须靡也收回拳头,心不甘情不愿的闪开一条路,蓦地看到他身后的一个身影,突然愣住了。碧珠也惊呼出声:“紫苏,怎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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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临产?真相渐白(求月票)
云逸寒一摸脉,心头一冷,厉声道:“快把我的药箱取过来!”
紫苏迅速的打开药箱,就听见云逸寒道:“紫苏,你给细君按摩腹部。”他取出一把刀,划破自己的手腕,捏开细君的嘴,鲜血立刻注入到细君口中,温热甜腥的血液被细君无意识的大口大口吞下。
军须靡见状,一把捏住他的手腕:“你给她治病,这个我来!”说完夺过云逸寒的刀片,对着自己的腕部划下去,抱着细君将血哺喂进她的口中。
云逸寒摇了摇头,扯过一块布条,缠住自己的动脉上方回血处,立刻打开药箱,取出多只银针,立刻刺向细君的穴位处,然后拿出一根带着蚕丝线的针,对紫苏道:“紫苏,你检查一下,看看是否有裂伤,如有就替她缝合一下。”
云逸寒取出几样药材,丢给一边的碧珠:“快把它们熬成汤,越快越好!”
待众人手忙脚乱,给细君喂下药后,军须靡的脸色也变白了,云逸寒扯过布条,给他缠上,冷声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军须靡冷声道:“她现在怎样?”
云逸寒擦了一下额头的汗后,冷声道:“为什么给她服用迷魂散?你知不知道喝下那种药后她全身无力,别说生下孩子,她自己也会因难产而死!”
军须靡一把抓起地上的太医,露出极凶残的声音:“说,到底怎么回事?”
太医痛苦的摇摇头:“我们什么都没做,只是一碗催生汤。”
云逸寒指着地上的药汤,冷声道:“你们自己去闻闻,看里面到底有没有迷魂散!”
太医蹲下来,嗅过之后脸色都变了,军须靡上前一把捏住太医的脖子,咔嚓一声,眼看太医就要窒息,云逸寒一拳打过去:“放手,你这个禽兽,虎毒不食子,你竟然做出这种事来!现在还要杀死多少人!”
军须靡恼羞成怒,立刻回敬他一拳:“如果不是你当初耍花样,细君怎么会弄到今天这个地步?”
云逸寒气得脸都白了,他几乎从未如此气愤过:“她怀的是你的孩子!”
这时紫苏突然喊道:“你们都别打了!看这里!”
众人纷纷向紫苏看去,这时,紫苏突然转过身,脱下自己的棉袍,又褪下自己的内衬到腰间,碧珠刚要替她穿上,这时大家突然看到她后心处的一个深深的创口,分明就是箭伤,距离心口的位置只有几寸之遥。
听到大家吸气的声音,紫苏才慢慢穿回自己的衣服,转过身来,跪倒在军须靡面前,颤抖的重复了当日的过程,以及后来奇雅和银戈害她们祖孙的过程,还有和云逸寒偶遇的所有经过。说完后,在场的人全都静下来了。
军须靡身子晃了晃,他颤抖的说:“你说的都是真的?那天晚上是你帮她解得药?”
紫苏抬起清澈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军须靡,轻声道:“回大王,大王刚一离开,紫苏害怕夫人有事,就叫来了肥王,一同将夫人抬到肥王帐中,直到夫人药效全消,快到天明时,紫苏才离开,那些侍卫都可以作证。”
军须靡道:“那你留下的那封书信又作何解释?”
紫苏道:“奇雅骗大王身怀有孕,祖父不敢违拗犯了欺君之罪,就带我火速逃离,不料半路竟然遭到奇雅夫人和银戈夫人的阻拦,以祖父的姓名威胁,逼紫苏写下书信,但紫苏确实写的是肥王绝对与夫人毫无关系!”
军须靡脸色变得铁青:“去,去把银戈那个贱人给我带过来!”门外的侍卫转身而去。
云逸寒厉声道:“现在把一切都推在别人身上?你自己的眼睛瞎了吗?你简直被嫉妒仇恨冲昏了头脑,难道你连自己的兄弟都信不过?你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拥有细君!”
军须靡垂下头,喃喃道:“你说的对——”他的心几乎被刀子割得痛彻,眼睛里也充满了红色的血丝,真的是他的孩子吗?他还没来得及看上一眼!还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
难道这是老天惩罚他吗?
心慢慢的冰凉,他看着自己的双手,上面仿佛真的沾满了血迹,而细君则安然的躺在床上,仿佛一朵失血的花朵,维系着微弱的呼吸。
云逸寒厉声道:“孩子呢?细君的孩子呢?”
军须靡长叹一声,闭上了眼睛,泪差点滚落出来:“刚生下就死了。”
碧珠和紫苏都惊呼出声:“死了?天啊!”
云逸寒一把抓住军须靡,怒吼道:“是不是你做的手脚?”
军须靡摇摇头。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就算死了,你埋在哪里?”
军须靡对碧珠道:“叫呼莫把那两个稳婆带过来,孩子也带回来。”
碧珠急急的跑出去,而房间里则流溢着极其可怕的空气。
不多时,碧珠突然跌跌撞撞的闯进来:“大王,不好了——”
军须靡的心猛地沉入谷底:“怎么了?”
碧珠道:“那两个稳婆留下一封书,畏罪自杀了!”
“孩子呢?”军须靡一把抢过那块写着字的布,上面赫然写着:“孩子已埋,怕王责怪,自杀谢罪。”
军须靡气得脸都白了:“传本王口谕,凡是发现刚出生幼儿的,统统回报本王!呼莫,去调查两个稳婆的一切,包括她们回去之后去了哪里,和什么人见过,所有人都给本王找,哪里有新挖之土,务必小心掘开!本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说完这句话,他的心也颤抖起来!
他和细君的孩子!
云逸寒握着细君的手,刚刚生起一阵怜意,突然心头大痛,他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手也开始抖起来。
“云大夫,你怎么了?”紫苏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云逸寒,就听见他低声道:“那个该死的女人!”
紫苏道:“云大夫,你——你的脉好乱!”
云逸寒捂住自己的胸口,闭上眼睛,想起柔媞的那张脸,以及她那决绝清冷的目光,心痛慢慢的平复了,他的唇角露出一丝苦笑,原来她肯放她离开,是因为她在他的身上下了蛊毒!
摇摇头,听到外面的一个声音冷冷的传来:“大王唤我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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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失踪?挖地三尺(加更求月票)
房间里一片安静,军须靡的眼睛锐利如鹰,薄唇微抿,冷然之中带着压抑的怒气,看到门帘响起,紧接着进来一个不停打着哈欠的女人。
天即将亮了,银戈先是一眼扫向床上的女人,又看了看她床边似乎并无婴儿,脸上露出了一丝无法掩饰的笑意,这才款款的拜向军须靡:“大王,这么早有什么事召见银戈啊?”
军须靡捏紧拳头,脸上的线条完全是生硬的,他指了指银戈身后。
这时一个娇柔的声音在银戈身后响起:“夫人,紫苏有礼了!”
银戈猛地一回头,看到紫苏一夜未睡苍白的脸,还有微肿的眼睛,本能的吓得叫出声:“啊——你——你不是——”
紫苏淡淡一笑:“夫人是不是以为我死了,就死无对证了?”
银戈立刻换上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