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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归靡淡淡的说:“不急,你知道这是哪里吗?”
呼莫摇了摇头,这次随王爷远涉千里,是为了再度迎亲而来,只是不知道怎么会停在这个门首,看起来似乎是个大户人家,难道王爷在这里有旧交?
翁归靡冷声道:“这里曾经是楚王刘戍在长安的府邸。”
此语一出,呼莫顿时愣住了,据他所知,刘戍早已在七王之乱中自杀身亡,就连他的子孙都受到了影响,从此家族败落,逐出皇亲贵戚的谱牒,隐藏于草莽民间,形同庶人矣。
呼莫:“王爷到这里难道有故人?”
翁归靡冷眸一眯,没有回答,猛地一扯马缰绳,双腿一夹,准备策马离开,不料一对男女正巧也在门首瞻望,一不小心几乎就要踏在那女子身上——
“解忧,小心!”常惠一把拉开解忧,而此时翁归靡也用力扯住马缰绳,那黑马高悬起前蹄,嘶鸣了数声,几乎站立起来。
电光石火之际,女子终于躲开马蹄的践踏。
穿着鹅黄色衣裙的解忧,已经狼狈的倒在常惠身上,脸色吓得惨白,长发如墨一般洒下。
翁归靡跃下马来,大步来到他二人面前:“抱歉,让二位受惊了!”一抬头,看到眼前的容颜,翁归靡愣了一下,上次到长安替王嫂的父母上坟,当日也碰到这个女子,不料今日再次又碰到。
解忧尴尬的推开常惠,惊魂未定的回施一礼:“不妨,好在没事,不必多礼。”
她的眼睛,十分明亮,仿佛是秋水一般,舒雅的姿态配上浑然天成的娇柔,分明是个绝代佳人。许是翁归靡的目光太不懂得遮掩,解忧脸色一红,转过身去,对常惠小声道:“常将军,我们走吧。”
常惠温和的随在她身后:“解忧,看过了府上,还要去拜祭一下你父王的陵墓吗?”
一句话,传到尚未走远的翁归靡耳中,他牵着马缰绳的手突然抓紧,难道她是楚王刘戍的女儿?那个害死他弟弟阳孙的罪魁祸首?
翁归靡跃然马上,还不望回头张望一眼,心中憾恨陡然升起:“刘解忧,王嫂所受的种种委屈痛苦,实在该由你来承受!”
长安韩家药铺门外,翁归靡和呼莫牵着马,叩响了门环,就听到一个清冷的嗓音响起:“谁啊?”
翁归靡的心陡然提起,他愣愣的站在门外,那分明是王嫂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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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归来:接下来很快会一一揭晓,大家元旦快乐!
第二章 伊人何在(2)
翁归靡愣愣的站在门外,听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他的眼眸紧紧盯着那扇红色木门,一抬头,赫然是霍俊月白色的青衫,还有他略略惊诧的俊颜:“王爷?快请——”
翁归靡大踏步朝门内闯去,一道青色修长纤细的身影消失在石头屏风后面,他几乎想也未想,上前一把抓住那只手腕,将她扭转过来:“王嫂!”
霍俊从后面追过来,看到这一幕,脸色微微一变。
就看到一张陌生的年轻面孔,带着一丝讶异,回头望着钳制住自己的男人,那逼人的气势吓得她脸色一白:“您——您认错人了!”
翁归靡的心陡然坠落到万丈悬崖之下,原来一切都是他的幻觉,眼前的女子虽然穿着青衫,扮着男装,却是一张陌生的面孔。
“青书,见过王爷。”霍俊在后面淡淡的开口。
女子冉冉下拜:“民女青书参见王爷。”
翁归靡若有所失的站在那里,尴尬的一挥手,转过头来,看到霍俊和呼莫,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
“王爷这边请——”霍俊指着一边的角门,前方带路,过了角门,一个精致的花园呈现在他们面前,几株桃花开的正艳,墙角一丛竹子,石子铺成的路绕过桃花,中有一个竹亭,一张红木雕花的桌上,还有一盘未散的棋局,横着一只玉笛。院子里传来隐隐的药香。
三人坐好后,青书捧上来清茶,不忘回头看了一眼翁归靡,才悄然退下。
清风吹来,桃花纷纷落下,三人坐下,一会儿台阶下就落满了薄薄的一层,茶中也飘落了一两瓣桃花。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翁归靡看着满园春色,低声叹道:“怪不得王嫂生生念着回长安,如此意境,孰能忘怀?”
霍俊淡然道:“王爷此番是为迎亲而来?”
翁归靡眼底扫过一丝怨怅:“王兄哀毁非常,不能成行,特命翁归靡代为迎亲,不日即将启程。”
霍俊冷哼一声道:“自是常闻新人笑,何人留意旧人哭。”
翁归靡苦涩一笑,摇了摇头:“自王嫂去后,王兄日日悲悔,久已不闻朝政,常在寝宫独处,或在坟前默立,此番若不是大汉再降公主和亲,为了两国交好,恐怕王兄定然不允。”
霍俊刚要说什么,就听一阵朗笑声:“怎么霍将军,今日有客?”
就看着青书领着一位年轻的将军从角门而入,两个侍卫停在角门处,眼看就是熟客。
翁归靡、霍俊、呼莫同时站起:“卫将军!”
“不知将军驾到,有失远迎!”霍俊向前几步,迎着卫青进了竹亭,卫青器宇轩昂,看见翁归靡后,笑意更浓:“原来肥王大驾在此,卫青这厢有礼了!”
翁归靡也笑道:“卫将军不是即刻就要出征迎战匈奴了吗?此刻还有如此逸致拜访故友!”
卫青摇摇头,直率的说:“哪里是闲情逸致,我是专程为请霍将军出马相助而来,已经碰过三次壁了!这次希望王爷也助我劝劝霍将军,男儿正当立下青云之志,立功边疆,博得个书生封侯,名垂青史!”
霍俊拿起玉笛,眼底闪过一丝轻伤:“王爷、卫将军不必多劝,霍某早已看淡了功名富贵,纵然功成名就,名耀天下,在霍俊眼中却敌不过这几株桃花,一轮月色。”
说完,他拿起横笛,幽幽的吹起一曲,后院楼阁之上,一扇窗紧紧闭着,一个穿着白衫的女子,虽然是男子打扮,可是眼神清亮如水,仿佛凝结了几季的柔波,她放下手中的医书,轻叹一声,拿起毛笔,在一张竹简上写了几行字,递给一边的青书:“青书,帮我把这封书给霍俊吧。”
青书不解的看着她卷好,低声应了,悄然退下。
一曲吹罢,卫青脸上现出无比怅然之意,而翁归靡的脑海中居然又现出王嫂那双如水的眼眸,不知为什么,一到了这里,他就似乎感觉到王嫂的气息,仿佛她此刻就站在桃花树下,一如她站在胡柳前弹奏琵琶一样。
“霍将军,卫某自知不能再用功名来打动霍将军,只是伊稚斜登单于位不久,已经三番两次的劫掠我大汉边境,所到之处,必然烧杀劫掠,致使我大汉子民不得安生,避匈奴如避猛虎!倘若就此任由匈奴如此嚣张,而一味避让,只会增长他们的贪得无厌,让我大汉百姓陷入水深火热之中!当今天子力排众议,以武立国,正是为我大汉子民的长治久安为宗旨,霍将军若爱这一园春色,更当推己及人!”卫青站起身,一脸诚挚,动情地说。
霍俊的微微一动,这时翁归靡道:“我乌孙与匈奴原是宿敌,我祖父王曾备受匈奴侵扰,故决议与大汉结盟,此也定当是王嫂的心愿,王兄亦已决断与匈奴联军,倘若日后有需要相助之日,翁归靡定然万死不辞!”
这时青书悄然而上,斟好茶水,将一个竹简递给霍俊,又悄然退下。
霍俊打开竹简,看到上面的几行字,脸色慢慢变了,翁归靡和卫青正在好奇之时,霍俊已经将竹简放入袖中,长叹一声:“多谢卫将军抬爱,霍某愿效鞍前马后。”
卫青大喜,一把握住霍俊的手腕,朗声道:“太好了!卫某缺的就是霍将军这样有勇有谋的先锋大将!你我早是知己,如今更是心腹亲信!卫某等将军已非一日,既然将军已经决定,那我们明日辞别皇上,立刻启程!”
翁归靡看着霍俊的袖口,眉头微微蹙起,端起手中的茶碗,抬头望了望这座庭院,不远处的小楼,让他心中疑惑更深。
闲坐片刻,卫青告辞而去,而翁归靡亦回质子府而去。
霍俊缓缓的拾阶而上,来到阁楼之上,对青书道:“替我通禀一声。”
不多时,门打开了,白衫女子转过头来,霍俊弯下腰去:“公主——”
第三章 和亲?赐婚(1)
房间中,伊人放下手中的医书,淡淡一笑,苍白的脸上尽是慢慢的忧伤:“霍俊,这里哪里有什么公主王妃,你还是叫我细君吧。”
指着一旁的藤花椅,柔声道:“坐吧。”
青书下去端上一盏红枣血燕,一盏清茶,放在藤几上就退下了。
霍俊端起清茶,看着氤氲的香气,轻声道:“公主,袁无算已经卜过,三年公主就会得知长夫的音讯,所以——”
细君摇摇头,轻叹一口气:“或许只是安慰之词吧,你不必挂虑我,就尽管放心的启程吧,疆场之上,才是你的天下。”
霍俊突然翻身半跪在地:“公主——霍俊宁愿老死田园,只求能默默陪伴在公主身边。”
细君缓缓起身,将霍俊扶起,看到他手腕上已经平复的烫伤疤痕,轻声道:“霍俊,我早已经放下了曾经的怨念,想得最多的都是当初你月下吟诵《秦风?无衣》时的模样,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你该有你的人生,而我的心,已不会属于任何人——所以,放心的去吧,我会在这里,等待那个几乎不可能的音讯。”
霍俊对望着细君,眼底的情伤早已遮掩不住,他知道凡是她决定的,就不会再更改,正如她刚才竹简上所写的——
“那就当为我送行吧,我们再合奏一曲。”
细君取下墙上的琵琶,霍俊拿起玉笛,两个人对望一眼,一笛一琵琶,杨柳依依,雨雪霏霏,仿佛是重回了几年前,只是心境都发生了变化。
细君已经闻知一切,她的心真的不会痛吗?苦涩的笑意浮上唇角,恍若一朵绽放在月光下的桃花,他的心那般狠,或许真的要另一张白纸,才会让他甘愿放下所有的仇恨吧……
心头的疼痛慢慢漾开,闭上眼眸,仿佛听到一声娇嫩的哭声,她的长夫,现在到底在何处?长安最有名的卜者袁无算,在她回来的第二天就被霍俊请到府上,明知道他或许受了霍俊的买嘱,可是从他口中说出,三年她就可以得到长夫的消息时,她宁愿相信一切都是真的。
天涯之大,她在哪里?
琵琶曲调幽幽传出去,墙外伫立着一个鹰扬沉毅的男子,当他听到隐隐的琵琶声,眉头蹙得更紧,一切都是他的幻觉吗?
扭过头,看着一脸不解的呼莫,翁归靡轻声道:“呼莫,你听到了吗?”
呼莫愣愣的摇摇头,翁归靡回望一眼韩家药铺,埋下无数疑惑,前往皇城而去。
…………………………………雨归来……………………………………………
次日,清晨。
金殿上,刘彻高高在上,望着金殿之上,冉冉走来的翁归靡,身高八尺,天生自然气度,虽然身上并未携带任何武器,一身普通的朝服,玄色的衣服绣着烫金的掌纹,袖口依稀透出白色的内衬,额冠之下,是一张英气逼人的面孔。
纵然是踏在金殿之上,竟然长驱直入,自然生就一身潇洒。
直金阶下,翁归靡半施一礼:“乌孙国使翁归靡参见大汉皇帝,祝汉皇身体安康,长乐无极。”
刘彻唇角浮上一丝微笑:“免礼,赐坐!”
翁归靡称谢一声,已有黄门搬来座椅,翁归靡坐下后,就听刘彻朗声道:“今日本朝有两件大事,均关系国家大事,一是卫青封帅,于午时启程伐匈奴,朕将亲自送行;二是乌孙国主特派国使前来求亲,以续两国之好,朕心十分快慰,此所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故特设国宴,为两位送行!”
翁归靡淡淡一笑,站起身来:“多谢汉皇陛下,翁归靡闻说楚王有女名解忧,才貌双全,倘若是这位公主前去和亲,那实在是我乌孙之大幸啊!”
刘彻皱了皱眉,看着翁归靡的脸,眸色深沉,这时一个年轻的将军突然闪出行列:“陛下,臣常惠有事启奏。”
翁归靡淡淡一笑,正是那天陪着那女子的男人,看来他的猜测完全没错,那女子果然是楚王的女儿刘解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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