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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能够回家拿出厚衣服和被子,就这样躺在车上,两人都觉得冷嗖嗖的。
李欢握住冯丰的手,发现她的手一片冰凉。他坐起来一点儿,将她揽在怀里,柔声道:〃这样暖和一点不?”
她微微点点头,靠在他的胸前,这一刻,相依为命的感觉那么强烈,人的力量在大自然面前显得那么缈小,仿佛两片孤零零的叶子,稍不留神,就会被凶悍的大自然卷得无影无 踪。
人类总觉得自己比蝼蚁螅笾匾枚啵墒牵诖笞匀豢蠢矗纳直人闹登嗌倌兀
没有亲身经历的人,很难有如此切身的体会,这一刻,恩怨情仇,仿佛都变得那么微不足道。曾经斤斤计较的一些怨气,也就那么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有亲人,爱人,朋友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金钱、名誉。地位,真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一一如果当时就死了,这些又还有什么意思?
半闭着眼晴,她听得李欢温存的声音,也带了淡淡的孤寂的恐惧,那么诚挚地响在耳边:〃冯丰,我们以后都不分开了好不好?”
类似的话,他不知说过多少次了,但是,都没有今天来得这样真诚和刻骨铭心,她没有说话,只微微用力一点握住了他的手,两人十指交扣,第一次,好像有一种那么清晰的淡淡的理解、同情、彼此体恤。照顾,愛护的情愫在心里同时滋生。
〃冯丰,什么都不要害怕,以后我一直都会在你身边的。无论是地震还是黑衣人。所有一切,我们一起分担!不离不弃!”
她微笑起来,闭着眼晴,微微的呼吸,觉得心里许久不曾有过的安宁,竟然是在这样一个可怕的夜晚得到平复。
借着昏暗的车灯,他看到她长长的睫毛已经不再颤动了,呼吸也变得越来越均匀。她已经睡着了。
他轻轻在她唇上亲了一下,这一刻,毫无邪念,只是带着一种怜惜的心情。她微微翻身,唇刚好贴着他的唇,他笑起来,又深深亲吻一下,她的手依旧一直环在他的腰上没有放开。有那么一瞬间,他怀疑自己看花了眼晴一一她的脸上竟然浮起淡淡的红晕,她其实是醒着的,并没有睡着。
他微笑起来,轻轻抱住她,柔声道:〃好好休息一下,明天起来就好了。”
她依旧闭着眼晴,仿佛熟睡的样子,眉间神情已经没有丝毫的恐慌,那么安详,仿佛对他的承诺那么信任。
天明了,冷嗖嗖的一个阴雨天气。
陆续有人从车里下来,回家去洗漱。
两人匆忙洗漱完毕,拿了两件厚衣服,收拾了一些必要的东西。冯丰心细, 临出门,又拿了一床被子。这时,脚下又明显地晃荡起来。她已经是惊弓之鸟, 大喊一声〃跑〃,话音刚落,晃动已经停止了。
手机响起,是叶嘉打来的:〃小丰,我要随专家组去灾区进行疫病防治工作和心理抚慰工作……”
她惊呼一声,如死伤惨重,腐尸太多,一遇到高热天气,病菌散播,如果得不到有效控制,尸毒橫流,危害比地震还要大。现在叶嘉要进去,会不会有危险呢?
〃小丰,你这些天要一直和李欢在一起,彼此互相有个照应。千万别再负气,不要使小性子,安全才是第一位的……”
她极其温柔地回答他:〃嗯,我知道。叶嘉,你放心。你要早点回来,回来的时候我去接你……”
叶嘉疲倦的声音终于带了点笑意:〃好的,小丰,我回来,你一定要来接我。”
〃嗯,无论你多晚回来,我都来接你,你要放心,不用记挂我。”
两人走出去,把东西放在车厢里,上了车坐下,李欢关切地问她:〃叶嘉进去不会有事吧?”
她摇摇头,心里说不紧张不担忧是骗人的,谁知道会不会有危险呢。
〃冯丰,我们能够做些什么呢?”
她不假思索道:〃李欢,我昨晚初步考虑过了,我不想投资陈姐的那个俱乐部了。除去银行货款那部分,我还有一笔现金,由于能力所限,我无法像叶嘉那样做最有益的事情,
但是,我想把这部分钱捐出去。略尽一点力……”
奇怪的眼神
李欢笑起来:“你不想做女强人啦?〃
她也笑:“想啊。可是,经历了昨天,我一直在想,如果我们昨天就死了,再挣多少钱又有什么意义?不如把手里多余的钱给最需要的人。”
“还在害怕?〃
“当然不怕了。比起那些死了的、被埋在地下的人们,我们简直像在天堂里了。”
她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眼神坚强、乐观、温柔。李欢凝视着她,几乎自黄晖死后,他就再也没有从她脸上看到过这种笑容了。这样的神情,仿佛具有超强的杀伤力,他又觉得自己有点儿心跳,仿佛那种初恋的男子,老是觉得自己心仪的女孩子,越看越漂亮.
“李欢… … ”
“嗯。”
“李欢?你干嘛发呆?”
他这才醒悟过来,点点头:“冯丰,那我们也做一点有意义的事情吧。〃
“嗯。不过,我得跟陈姐说一声.〃
“行。”
陈姐的集团公司位于市中心繁华地段,是一栋36 层高的非常气派的写字楼。这栋写字楼显然异常坚固,经历了昨日的强震,一丝裂缝都没有出现.
饶是如此,大厅里的8 部电梯也罕有人进去,许多人都宁愿走楼梯。冯丰注意到,那些打扮时髦的女白领们,都穿的球鞋,来往十几位女性,竞然无一穿高跟鞋的。
她暗巨觉好笑,看来,大家都吓得不轻.
陈姐的办公室本来在18 楼,现在已经到底层办公了。这几天芬妮都和她在一起,好像有一些事情在商量.
李欢和冯丰进去的时候,她俩正在看CCTV1 的全天候抢险救援播报。众人见面,互问平安,经历了昨日共同的恐慌,均亲热异常.只芬妮坐在沙发上只是笑着招呼,“我脚威了,疼死了。”
二人才见她的一只脚跺微微肿起。
冯丰讶然道:“芬妮,怎么啦?”
“脚威了.昨天随众人往下跑,高跟鞋都跑掉了,真是吓死了.〃 她目光流转,半是嗔怪半是玩笑:“ 小丰,你真幸运,有李欢救你,我可惨了,没人管。才到7 楼鞋子就跑掉了 … … ”她穿的是细跟的鞋子,逃生的时刻,也顾不得美丑形象,赤脚跑到楼下,那一刻已经披头散发,竟然无一人认出这是大明星芬妮,倒也免去了她仪态不整的尴尬,赶紧离开了。
“严重吗?〃
“不严重,静养几天就好了,呵呵,我正好在c 城休息几天。”因为脚伤,再加上C 城最大电视台的邀请,芬妮这几天都会留下,和许多来C 城的艺人一起出席一个大型幕捐晚会 .
她笑着看着二人,不知为什么,李欢看到她眼中一丝一闪而过的奇异的神情,他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只觉得这是第一次看到芬妮的这种神情。
芬妮和冯丰二人说笑,李欢心想,自己经历一场地震,倒处处疑神疑鬼了.他有点抱歉:“对不起芬妮,那时没顾得上.〃
芬妮嫣然一笑:“这有什么关系?嘻嘻,你照顾小丰自然是天经地义的。不过,经历了这场危险,倒提醒我,得赶快找一个杷耳朵了… … ”
“哈,芬妮,要不是你太挑剔,成堆的人等着你挑呢。”
“是啊,得赶紧找个护花使者。”
芬妮只得这点微伤,李欢心情也很轻松,此时,看到电视机里解放军救人的画面,正在废墟里将两个小女孩救出来,也半开玩笑地:“呵,救美的可不是白马王子,而是解放军叔叔!〃
陈姐大是感慨:“英雄救美都是骗小孩子的,真要被埋在废墟里了,再白马的王子都没用,还得靠解放军… … ”
众人都称是。被埋在高楼废墟里,要是没有各种探测仪器、强有力的配套救援,倒真是谁也救不得。
回到正题,冯丰直言不讳说自己不想投资俱乐部了,要把多余的钱捐出去.陈姐十分爽快地就答应了,她的集团公司也正准备召开股东大会,商议如何捐款。
三天后,两人一起去红 十字会捐款,冯丰那笔对普通人来说已经相当可观了,但是,李欢的数额很大,倒显得她的那么微不足道了。两人是一起捐的,递出支票的时候,工作人员看到数额巨大,立刻要二人照个相。
二人急忙推辞,立刻就走了.
走出去,李欢笑嘻嘻地,心情特别愉悦,要是在以往,冯丰肯定要和自己分个清楚,就连捐款也得各是各的,怕沾了自己的光;今天,以两人的名义一起捐款,她居然一点也没有反对。这些天,她几乎一次也没有闹过别扭了,神态也是温柔有加的。
刚上车,冯丰手机响起,她看是叶嘉的号码,惊喜不已,这三天,叶嘉都没有丝毫消息,电话也打不通。
“叶嘉,你在干什么?〃
“我们刚决定了瘟疫防治方案,连续三天没合眼了.小丰,给你打个电话,我就休息一下,今天还有许多事情… … ”
“你休息,好好休息。”
本来想和他多说几句,可是,听他的声音那么疲倦,涌到喉头的话也强咽了回去,只急急催促他挂电话,能多休息片刻也是好的.
一路上,冯丰都是笑眯眯的,却是在给叶嘉发短信,每条短信都注明他无需回复,只是一再叮嘱他要“保重”之类的。
李欢只是专心地开着车子。除了地震当晚的情不自禁,此后,他对冯丰一直是发乎情止乎礼,现在见叶嘉在那么危险的地方昼夜奋战,冯丰又对他如此挂念,更是打定主意,绝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要冯丰做什么决定,即便要和叶嘉竞争,也得光明正大。
冯丰发了几条短信,忽然想起什么:“李欢,我们去店里看看吧。”
“你不是早就给萧昭业他们几个打了电话吗?他们都是安全的。”
“不,我还有其他事情。”
说来好笑,当天中午闷热,没什么顾客光临,萧昭业几个在外面吹牛,只觉得地面摇晃,但不知道是地震,也没受什么惊吓,因此,见全城恐慌,倒觉得这些现代人神叨叨的,一个个胆小如鼠。
他下手了……
二人来到小店,这时,已经不是“小店”了,自情人节签售赚了一笔钱后,冯丰租下了相邻的两个铺面,连成一片,扩大了经营规模和范围,又招了几名员工,由萧昭业等管理.
萧昭业等人以前做皇帝,来了现代一直处于“被管理”的状态,早就想“作威作福”了.冯丰自然知晓他们的心理,及时给他们看了各种劳动法、条例,叫他们只许“管理”而不是“修理”——并且还给所有人买了各种保险福利。
萧昭业等人因为身份问题,一直没有买社保之类的,冯丰提过一次,他们根本不敢,尤其是刘子业等人失踪后,他们更是怕身份暴露,做的假身份证也不敢招摇.好在新开小店的利润主要归他们,大家没买那些也觉得无所谓,只是一个劲地拼命挣钱,比单独经营小店时卖力多了。
冯丰偷笑,这些人给自己干活就是不同,这也是好事,对他们几个身份如此特殊的少年来说,能卖力地自食其力,当然是天大的好事。
但是,自地震后,顾客骤减,C 城人民天天在吃喝中等待余震,哪里顾得上其他装饰打扮小心思?这十天半月,想来一直都没什么生意的。
天气阴秋秋的,也许是地震改变了气候,虽然是夏天,但这几天一直不热。店里有员工看着,三个人聚集在一起,目不转晴地看着救灾的情况。
见二人来这里,三人喜出望外:“姐姐,闷死了,我们找个地方去玩吧… … ”
“这种非常时期还能去哪里玩?〃
“唉,天天看电视,都是可怕的灾难现场,看得我都神经衰弱了,〃
“那些人好惨,还那么多舍生救人的… … ”
“先前看到一个人,全家死了十几个,还在拼命救人… … ”
“好惨… … ”
这是他们第一次经历如此大型的公共事件,看到跟他们的“时代”,处理情况完全不一样,毕竟都是做过皇帝的人,一个个均不由自主地思考:
如果我是皇帝时,遇到这样的大灾难会如何处理?
为什么我做皇帝时,全国人民不能如此万众一心呢?
受灾的大多数是偏远山区,而且许多是山民,为什么要出动如此巨大的人力物力,举国营救呢?
为什么“宰相”走了,“皇帝”还御驾亲征呢?他们都在第一线,就不怕危险和瘟疫?
别说他们,就连李欢,这几天也一直在思考这些问题。
这时,电视画面变成了捐献的场景,都是普通民众在捐钱,其中有一个乞丐也在捐钱,三人看得呆了一会儿,萧昭业自言自语道:“乞丐捐什么钱呢?〃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乞丐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