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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在柜子上的手机响起,来电铃声是当前最流行的一首歌,反复地唱着“我一生中最爱的人啊,我醒来梦中还是你的样子”,她去买饭了,没有带手机。李欢拿起看看,是“叶嘉
”两个闪烁的名字。
他想了想,还是拿了电话帮她接听。
阴谋与爱情
叶嘉听出是他的声音,有些意外:“李欢,是你?小丰呢? ”
“ 她出去买饭了,忘了带手机。我出了点小车祸,在医院里,她只是来照顾我的…… ”
“照顾”二字加重了语气;仿佛是有意的强调。
李欢的声音第一次那么平静;平静得有点像在做奇怪的解释。
叶嘉愕然一下:“车祸?严重吗?在哪个医院?我马上过来看看……”
李欢说了地址,又说一声等会见,就挂了电话。
冯丰买了一个盒饭和粥点小菜回来;见李欢微微侧身坐着;急忙道:“你坐着干什么?腰上的伤…… ”
他满不在乎的:“小伤,没什么关系。”
她瞪了他一眼,坐在床边拿了小勺给他吃饭,他不伸手接勺子:“冯丰,你喂我……”
“你的手明明能动,干嘛要我喂你?”
他的脸微微发红,竟有些扭捏:“喂我一下就不行吗?就这一次,最后一次,也不行吗?”
什么叫就这一次,最后一次?听起来跟生离死别似的!
她笑起来;拿了勺子喂他;心想;不就受点伤嘛;老大一个男人;还一副撒娇的样子;真是没辙 。
他一勺一勺的吃饭;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心里要的;并不是吃饭的感觉;而是她那种罕见的温柔体贴的感觉。可是;这种感觉;还能给予自己多久呢?因为珍罕;就会消失的越快吗?
他的目光太过热烈;可是;热烈中又多了份奇异的悲哀;冯丰觉得奇怪;他刚受伤的时候还在安慰自己;一直说没什么关系;今天;举止怎么就有点儿反常呢?
一碗粥吃完;有人轻轻的敲门;冯丰以为是医务人员;礼貌道:“请进。”
门推开,一个男人大步走进来,冯丰看到她的脸,窒了一下:“叶嘉,你?”
他满面的微笑:“小丰,我听说李欢出事了,来看看。”
李欢一直观察着她的每一个哪怕最细微的眼神,她转过脸去,仿佛不敢对视叶嘉的目光,握着勺子的手指都在微微颤抖。也不知是骤然见到他的欣喜还是慌乱。
这样的眼神,才是面对爱人的眼神,而不是面对自己时,几乎把自己当成了同性。他常常怀疑,在冯丰眼中看去,自己是不是跟珠珠的样子差不多。
心理淡淡的悲哀,他依然镇定自若的:“小丰,叶嘉打你电话,我帮你接了,告诉他的。”
“哦."
叶嘉微笑着,态度温和:”李欢,怎么样了?〃
“谢谢,没什么大碍,一点擦伤,几天就好了。 ”
“事故是怎么处理的?”
“出院后再去交警大队,对方全责。不过那个人受伤严重。车送修,交保险公司处理。”
“那是什么人?”
“一个酒后驾车的醉汉。”
两个人第一次心平气和地谈话,冯丰呆坐在一边,插不上嘴,也想不起要说什么。
一会儿,她听得李欢道:“……叶嘉;你也认识萧昭业他们几个吧?〃
〃认识。我还带萧昭业见了一个书法家朋友;那个朋友对他的书法非常推崇;说如今国内很少有这样的水平了。他如果只做一个书法家;那算得上是称职的。〃
李欢听他的语气;问道:“他们几个的来历,冯丰都告诉你了?”
叶嘉点点头,又看看冯丰,微笑道:“小丰都告诉我了。”
她看着叶嘉的目光,忽然来了精神:“叶嘉,那几个人,你准备好怎么研究没有?”
“我制定了一套自然心里观察法。准备从萧昭业开始研究……”
“呵呵,太好了,不过,可惜的是刘子业他们跑了。要不,采样越多,越能精确分析,对吧?”
“哦,除了刘子业,还有谁跑了?”
“慕容熙和符生也跑了。”
“他们也跑了?”叶嘉直觉这事有些不对劲,这两个人,他听冯丰说过了,是从黑煤窑解救回来的,怎么会轻易又跑了呢?
“前两周,他们已经提出好几次要出去玩耍,我没有同意,估计就偷偷跑了。”
李欢接口,漫不经意地:“叶嘉,你想必也知道他们的历史,这几个少年都是桀骜不驯的,自然就不服管束,我强行禁止他们外出,所以,他们一好了,就偷偷溜走也是很正常的
……”
“哦?”冯丰并不知道李欢还曾去禁止符生他们外出。
“他们两人天天吵嚷,一次我去看他们,就收拾了他们一顿。”
“难怪他们会跑。 ”
刘子业还拿了个假身份证,符生和慕容熙可是什么证件都没有的,这几个家伙,不要又沦为奴工了呀?李欢费劲周折,辗转从偏僻山村给他们弄了几个当地户口的身份证,符生和
慕容熙跑了,就没弄他两人的。
“沦为奴工,也是他们应得的,算了,不管他们了。”
叶嘉听着他们的对话,发现李欢完全在附和着冯丰的看法,将她的思路引到“二人因为看不惯李欢”所以跑路这个观念上去。他有点奇怪,冯丰这样想是正常的,但是,李欢也看
得如此简单?
他沉吟道:“他们的身份可不能轻易暴露,不过,这几个人从历史记载来看,都不是什么善茬,也没那么容易就上当了……”
叶嘉并不是书呆子!他比自己想象的也许还要更加出色一点。李欢忽然有点明白冯丰为什么会对他有那么强烈的崇拜和迷恋之情了。他盯着他的眼睛,好一会儿,才笑起来:“叶
嘉,我本来一直是看你不顺眼的!”
叶嘉笑得那么六畜无害,语气温和得仿佛在谈论哪道菜好吃不好吃:“我以后看你都不会顺眼的。”
“叶嘉,你是我在这个时代看到的最男人的一个人!”
什么叫最男人的一个人?其他男人是禽兽吗?冯丰疑惑地看着李欢,这话是在夸叶嘉还是损叶嘉?
她插不进话,只呆呆地坐着听二人说话。从来没有想到,某一天,这两个男人会如此几乎算得上是谈笑风生。
两人闲聊几句,叶嘉终于转向一边呆坐的她,微笑道:“小丰,这几天都是你一个人奔波劳碌?应该叫朋友们一起帮忙的。”
她勉强笑笑,话不对题:“你喝水不?”
“不用,小丰,若是辛苦,就请个护士吧。”
“对对对”李欢先回答,“冯丰,你也两天没有好好休息过了,今晚回去休息。我问了医院,可以请看护,今后,你再也无需天天守在这里。”
“呵呵,那好;我也可以解脱几天了。不过,还是等明天吧,今天晚了,人家都下班了,不好安排人手。”
三人又说了几句,叶嘉就告辞了,她送他到门口,叶嘉看着她有些发黑的眼圈,温声道:“小丰,不要太累着了。”
“没有,只是我不习惯医院里的气味,没有睡好。”
“需要我帮什么忙,就说一声,不要一个人撑着。”
“嗯,我会的,你放心。”
他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小丰,明天我们好好谈谈,好吗?”
明天就是他的“三天大限”了。有什么事情;尽快解决了也好;决不能再拖延下去了。
“好的,叶嘉,明天见。”
她看着叶嘉的背影走远;才转身;回到病房时;李欢闭着眼睛;仿佛睡着了。
“李欢?”
她叫一声,他没有什么反应。她在旁边坐下,这两天被折腾的十分疲倦了,尽管意外于叶嘉的出现,也无暇多想,闷闷地坐一会儿就睡着了。
等到她呼吸完全均匀了,李欢才睁开眼睛,在黑暗中静静地看着她。心里虽然早就有了模糊的主意,可是,此刻要做出决定却是何等的不易。心里辗转了千百回,无数混乱的思绪
几乎搅得人头疼欲裂,这一夜,哪里能合上眼睛?
冯丰睁开眼睛时,已是清晨了。
她蹑手蹑脚地起来洗漱完毕,又出去买了早点,回来,见李欢已经醒了。李欢往常一睁开眼睛就喜欢和她说话,可是,今天,他的话却出奇的少。冯丰有点奇怪,但是,说了好几
句,提了好几个话头,他都不接下去,她讪讪的,也就说不下去了。
他的电话响起,这两天,给他打电话的很多,叶晓波、陈姐、他的一些她不知道的朋友。李欢,仿佛一夜之间,朋友就多了起来,再也不是一个“穿越”来的孤独的皇帝。
他接了电话,语气异常惊喜:“芬妮……”
竟然是芬妮百忙之中打来的。
“哦,我不要紧,芬妮,你不要担心……好哦,谢谢你,就这样吧……芬妮,再见……”
他挂了电话,仿佛意识到自己的欣喜太过了一点儿,不禁有些尴尬:“芬妮说要来探望我,她那么忙……”
尴尬也掩饰不住语气里的欣喜,是一个男人对女人特有的那种欣喜。
冯丰了然于心地点点头,她对李欢的心态一直是有免疫力的,李欢喜欢美女,美女之中,又最喜欢芬妮,这是她一直知道的。男人往往都是这样,总有着“红玫瑰白玫瑰”情结,
无论甜言蜜语说得多么动听,也总是渴望相守的妻子和激情的情人,李欢不是第一个,自然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只是,他又何必难为情的样子?
他怕自己“吃醋”还是像对姗姗那样大吵大闹?
自己对姗姗吵闹,不是吃醋,而是怕被再次的“背叛”。姗姗是姗姗,芬妮是芬妮。
她并不知道他们当初分手的详情,记得一次问及李欢,李欢的态度也是很含混的。好像芬妮甩了他?他有“君子”风度,但是,她宁愿相信是芬妮当初甩了他的。
但是芬妮近期常流连C城,而且,和她打过几次电话,她完全明白芬妮余情未了的心态。如果芬妮回头,李欢又怎么会拒绝?
她想,他们最终真要能够走到一起,也未尝不是好事。
她笑起来:“李欢,吃早点了。”
他答应着;喝了半碗豆浆;漫不经意道:“冯丰,你真不和叶嘉一起回去了?”
她愣了一下;也不知他是什么意思。
“你还没有去过叶家;回去一次也是好的。也算见识见识吧。”
“你这个人莫名其妙;你前几天不是拼命劝我不要去嘛?”
“我的意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想不想去。”
自己想不想呢?
想不想和能不能完全是两回事。
“这种机会难得!我认为,你应该去一次,真正认识一下叶家的大环境,看看自己究竟适合不适合。这样,对你今后事情的取舍;也能有个更好的判断。冯丰,你还是去吧。”
去了才能判断?没有参加过富豪的盛宴那一定是终身的遗憾?
他果然是皇帝出身的,知道鱼跃龙门是何等不易;在可怜自己乌鸦变凤凰的机会就要白白失掉了?
她忽然想起;芬妮肯定是要参加夜宴的;李欢这是什么意思呢?若不是因为叶嘉;没有一个人会允许自己去那样的场合;尤其是叶夫人。可是,他和芬妮却是受邀的贵宾。
这就是本质的区别。
他拿了邀请函,以前是不想去的,现在因为芬妮,他又想去了?如此,就鼓动自己也去参加?
取舍都在于他;在于他如何方便行事。
她忽然发现;自己其实是不了解李欢的,一点也不了解!
一反一覆小人心!
她有点愤怒:“唉,李欢,不说这些了,我去学校了。”
这些天,刘子业常常处于昏睡状态,偶尔清醒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台巨大的“怪物”上面,几道诡异的光芒扫射而来。
他恐惧地发出“唔唔”的声音,原本以为很大声,但是,自己却一点都听不见。
好在这样的“扫射”并不疼痛。
到后来,就开始牙齿和骨骼的检查了。再然后,他的手被一只细细的采血筒注入,并不太疼痛,可是,见到血的感觉,却令他立刻崩溃了,惨叫一声,就晕了过去。
醒来后,睁开眼睛四处看看,发现旁边多了两个人。
他立刻认出这两人来,又惊又喜,大声道:“符生?慕容熙?”
他叫得那么亲热,仿佛这两个人是自己的亲人。
两人浑浑噩噩地睁开眼睛望着他,也仿佛见到了亲人:“这是哪里?”
“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鬼地方。”
符生和慕容熙骤见熟人的喜悦立刻被打散了,刚从黑煤窑出来的阴影还没抹去,竟然又被掠到这个古怪的地方,惊恐道:“我们会不会被打死?”
挨打倒是没有过,而且每天也算有吃有喝。
刘子业摇摇头,叹道:“我现在倒宁愿在小店里被冯丰那个恶女人打几耳光算了,至少可以确定她不会害我们……”
慕容熙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