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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几步,仰头看,门窗都关着,此时此刻,那里才是最清静的地方吧。
她慢慢往熟悉的屋子里,在门口,静悄悄的,她拿起钥匙开门,进去。
一屋子的酒味,一地的空酒瓶,李欢倒在沙发上,周围一阵污秽难闻的呕吐物。
李欢,这个没有半点长进的家伙!在21世纪的第二个除夕,依旧喝的酩酊大醉,一塌糊涂。
她皱皱眉,放下东西,去拉他。
他居然醒来,笑嘻嘻地看她一眼,伸手紧紧抱住她,仿佛在做梦:“冯丰,你这狠心的女人,连陪我吃一顿年夜饭都不肯,我好饿……”
“你醉死算了,你还晓得饿?”
她半拉半拖地将他弄到房间,他实在太重了,好在还肯配合,自己走几步,否则,冯丰真要扔下他不管了。
他倒在床上,闭上眼睛,好像又睡着了。
冯丰松了口气,出去将小客厅打扫干净,里里外外的看看,才发现,这屋子里什么都没变,甚至,自己的书,自己用过的电脑都摆在原位。
她默默站了一会儿,走进厨房,拿出打包回来的饭菜热好。
她端了菜出来,腰被人紧紧抱住,他的头埋在她的肩上:“冯丰我一直等着你回来,我怕你再也不肯回来了……”
她一把掀开他:“滚开,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啊?不要动手动脚的。”
李欢气结,这是什么女人呀,简直是一个悍妇。
她皱起眉头,满是嫌恶的表情:“你快去洗漱,醉成这样,难闻死了。”
他气得飞快地冲进卫生间。出来的时候,他的胡碴已经剃干净,换了身衣服,醉酒的憔悴也遮挡不住满心的喜悦。
她已经摆好碗筷,见他倒一杯热水。他在她身边坐下,端起碗,拼命地吃,吃几口,又停下,看着冯丰,嘿嘿傻笑,想起许久以前,自己和她在这间屋子里生活的情景。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 ?”她瞪他一眼,“吃你的饭吧,以为我秀色可餐呀?”
他哀叹出声:“你这人怎么精神稍微一好一点就张牙舞爪呢?”心里却是喜悦的,他宁愿看她这等模样,而不是生病时的柔顺憔悴。
心里,其实是很想问她,那些日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她的样子轻描淡写的,根本就无意对自己说什么。也罢,既然她不愿意提,自己也就不问算了。
饭后,两人收拾好在客厅里坐下,已经是傍晚了。李欢急切道:“冯丰,我们出去走走好不好?”
“随便吧。”
“要不要去你的别墅看看?”
“我的别墅?什么时候我有别墅了?”
“笨蛋,我把多余的钱全部捐出去的时候,并没有征询你的意见,你忘了?其中有一半应该是你的,现在,我只好那这个别墅给你抵债了。”
冯丰不置可否,他爱怎么说就怎么说。男人的话,一般都当不得真。去参观参观也行,反正大过年的也没什么其他事情好做。
虽然已经来过两次了,可是,前两次都是浮光掠影地经过,并未细看周遭景致,尤其是后一次,被那柄出土的弓箭吓得不轻,更没有好好注意。
这次来,心情却异常的轻松,好像故地重游的感觉。
那片冬日的人工湖泊在傍晚显得十分冷清,偶尔几只冬日的水鸟窜起。孤零零的几只白鹭偶尔嘶鸣两声,听起来更是空阔。车子开得很慢,在沿途两边那种叫做“斑麻”的植物里
穿梭,干干的白色花絮在风里飘荡,冯丰摇下车窗时,那些白色的花絮就会飘在脸上,软软的十分轻薄。
然后,车子驶进独立的车库,二人出来,冯丰才第一次细看这栋房子。围墙周遭,栽了一圈黄桷树,近屋子的前方是几丛芭蕉。进了大门,一跳宽敞的石阶引上了楼前一个弧形的
大露台,露台的石栏边沿上整齐地放置了一排茶花。
她每看一处,都惊叹一声,这里,每一个细节都透出李欢的特色:“奢华而富丽堂皇。她瞪眼:“李欢,你还把自己当成皇帝?”
“不够,我这点财富远远够不上皇帝的资格。冯丰,你穷惯了没见识,不知道那些真正豪宅到底是什么样子……”
“你有见识,你了不起,你就是贪图安逸和奢华,荒淫暴君。”
李欢笑起来:“冯丰,那你知道你这是什么行为不?”
“什么行为?”
“仇富。这是你们这个时代很多人的通病。”
冯丰愤愤然:“如果富人的财富来得正当,谁会仇富?官商勾结,投机倒把,贫富悬殊,房价比天高,那些大富豪,有几个的发家史是清清白白的?一旦阔了就以为自己是上等人
,那副可恶的嘴脸,哼,在中国,几个大富豪没有原罪?我们还不能仇富了?唉,阶级地位决定了你的反动本质,你倒巴不得我们这些无产阶级都做受苦受穷又不反抗的顺民…… ”
他忽然想起自己曾见识过的叶家的那种顶级豪宅,只暗叹,冯丰和叶嘉交往一年,竟然连一次也没有去过那里。看来,豪门的门槛真是比天高的。只笑道:“看看,还上纲上线了,嘿,我可没什么原罪,都是我勤劳致富……”
冯丰也笑起来,这家伙满口现代词语了,还勤劳致富呢!也是,卖菜的老太太都炒股,总不能偏偏说人家李欢就是“不义之财”吧。
她瞪眼道:“李欢,那你又知道你这是什么行为不?”
“什么行为?”
“假洋鬼子!那些人出国一年半载,回来就是满口的洋泾浜英语,你从古代来带现代,就跟出国镀金似的,天天学些时髦词语。”
李欢真是哭笑不得,难道现在自己还要整天之乎者也?那样,谁肯理睬你?
两人边说边往里走,再进去,就是客厅了,屋子里的家俱看起来古色古香,冯丰也认不出都是些什么质地,只觉得一坐下去,整个人就总有点怪怪的感觉。
屋子里的灯光开得很亮,冯丰环顾四周,才发现上次的那些厚厚的丝绒帘子都被撤下了,换成了她很习惯的那种纱窗。
李欢倒了一杯热茶给她,见她东张西望的,笑道:“胆小鬼,又害怕了?”
她接过茶喝了一口,老实点点头:“李欢,你一个人住在这里,难道就没有害怕过?”
“我看不出有什么好怕的。”
“难道你不觉得这屋子阴气太重,不宜居住。只有他一眼就看中了,当时,为了脱手,卖方要的价格并不太高。
“冯丰,我带你好好看看你的房子。”
“你少来了,这么阴气森森的房子,我不敢要。”
李欢奇怪地看着她:“为什么我没觉得有什么阴气森森?”
她想,因为你本来就是千年僵尸,同类怎会害怕同类?这个念头在心里一过,不由得哆嗦一下。她立刻随他站起来,走到外面,居然看到满天的星斗。再看看院落四周,影影绰绰
的几丛芭蕉看起来更是冷清,而且黄秋秋的,有点死气。
“李欢,我觉得有点诡异,初一晚上大月亮……”
“妄想?哪里有月亮?只有几颗星星好不好。”
“我以为,初一晚上没有月亮,也不该有星星的。”
李欢意识到她又在害怕,所以东拉西扯的,仿佛在给自己壮胆。他笑起来,去拉她的手:“我不明白你究竟在害怕什么?”
她也说不出来,只觉得这里阴气特重,本来想甩开李欢的手,可是又不敢,终于大声道:“会不会因为你是千年僵尸的缘故?”
“千年僵尸?”
李欢重复一遍,她却激灵灵地打个冷战,赶紧道:“呸呸呸,大年初一的说什么鬼话?”李欢被她逗得笑起来,这一笑,她也笑了,心里立刻放松了不少。
参观了几间卧房和书房,都窗明几净,富有李欢的特色,但是被单床套度叠得整整齐齐,好像很久没人住的样子。冯丰道:“你住的地方都没什么人气,李欢,我建议你赶紧娶妻
生子,子又生孙,孙又生子,增加点人气……”
他瞪她一眼:“我刚搬进来时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现在已经不住这里了,当然没什么人气了……”
“哦,莫非你还有西厢?”
李欢笑着拉了她就走:“我带你去看最漂亮的地方。”
“什么东西那么神秘?”她追问着,被他拉了走下石阶来到对面的那片相对独立的单元。这一走过来,她才惊叹一声,先进入眼帘的是一大片绿——一棵千年生长的黄桷树,树冠
张开来,怕不得有两三百米掩映?
她大声惊叹:“李欢,你这个房子划得着了,光凭这棵树就可以抵消那些阴气的缺陷了。”
“这棵树的所有权并不属于我,我只有观赏权。”
“你有观赏权就不错了,这种千年古树,得属于大众才行。”她好奇地边说边伸手去抱那棵树,却哪里抱得住?
“傻瓜,起码得六人合抱。”
“嗯。”她的注意力完全落在了这棵树上,兴致勃勃地估量,“我在昭觉寺看过一棵一千多年的黄桷树,号称“天府树王”可是还没有这棵大,估计这棵树的树龄应该更长。”
李欢平素看惯了这棵树,没觉得什么稀奇,只拉了她:“这里才是我住的地方,你进去看看吧。”
冯丰见他对这几间卧室、书房、衣橱强烈推销,心想,都是房间有什么好看的?她跟随他进去,先看书房,书柜里的书都是熟识的,还有几个版本的《小王子》。可是,她的注意
力却不在这个上面,只看着书桌上那张保护得很好的弓箭。
心里失去害怕后,就是强烈的好奇,她去拿弓箭,挺沉的,一下还拿不起来。
李欢心里藏着那个秘密很久了,想给她一个惊喜,一心希望她去看房间,那么急切地希望让她尽快看到她曾经梦想过的一切,态度前所未有的温柔:“冯丰,等会儿再看这个吧……”
玉体横陈夜和惊天大秘密
“我再看看嘛,李欢,我那次回去后,一直都在好奇,怎么那么巧合,你的弓箭会出土又回到你的手中?难道你不觉得很巧合么?”她再试图拿起弓箭,还没拿起,只听得窗户“
噗嗤”一声,彷佛某种夜枭刚刚飞过。
她兴致勃勃道“李欢,你不是善于骑射嘛?快去射一只鸟儿给我看看,我刚刚听到鸟儿飞过的声音……”
天都黑了,看不见。”
嘿,人家那些百步穿杨的不是蒙了眼睛也能射落天上的飞鸟嘛?何况今晚还有满天星光。莫非你根本就是在吹牛?”
李欢见她这么开心,不再是今天初见是的淡漠表情,又见她病了这些日子,身子十分单薄,哪里肯违逆她的意思?只要她高兴,哪怕是天黑了,也得射下一只鸟儿给她玩耍,他拿
了弓和她出门,又来到那棵千年黄桷树下,果真有黑影飞过,彷佛两只巨大的鸱枭。
“快射下来,快射下来我看看……哈哈。考验你的时候到了,看你是不是吹牛……”
李欢见她笑嘻嘻的催促,声音银铃一般,很是喜悦,点点头,挽弓听声,金箭在星光下熠熠生辉。
冯丰细细地看着那支金箭,心里忽然很奇怪,又有那种阴森森的感觉,有点胆怯:“李欢,要不,我们不射鸟儿了……”
“一定要射一只给你看看,免得你说我吹牛。”
李欢继续听声瞄准,可是,鸟儿是活动的,并不是挂在树上的铜钱,它四处飞窜,等他捕捉到声音时,鸟儿已经俯飞下去……
说时迟那时快——冯丰忽然想到这句说书的常用的话题,明明是蒙蒙的夜晚,却觉得眼前一花,只见那支金箭追逐着俯冲下去的鸟儿,一下落在了黄桷树下,冯丰只听得耳边“轰
隆”一声巨响,整个人就失去了知觉。
好像只是刹那间的事情,冯丰睁开眼睛,眼前却一团漆黑。她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下意识地喊:“李欢,你在哪里?”
黑暗中,一只手摸索着过来,紧紧拉住了她的手,是李欢的声音:冯丰……”
李欢的声音好像微微在发抖,这让她立刻清醒过来,刚刚李欢在射鸟儿,怎么一瞬间,彷佛世界就改变了?
“冯丰,我们掉进一个密道了……”李欢贴在她耳边,小声道。
天啦,那棵千年黄桷树下还有机关?
黑夜将恐怖放大,她哭丧着脸:“我们会不会再也回不去了?会不会有鬼?”
突遭变故,李欢心里也很害怕,可是经历了一次穿越后,早已练就了心理素质,,见冯丰吓得发抖,勇气倒上来了,拉了她的手:“我们先看看再说。”
冯丰吓得魂不附体,几乎是贴在李欢身上,被他拖着走,残存的意识里心想,莫非,又一次“穿越”了?
黑暗里,前面后面彷佛都是通的。也不知是在往前还是往后。二人选了一个方向,听天由命般乱走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