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级?在家里听CD跟现场听演奏,对我这种人来说,没有太大的差别。最重要的是,我不喜欢跟着一大。群艺术家混在一起,那种知道自己很虚伪的感觉让我窒息。”
他知道那种感觉,却没有想到会在一个时尚杂志编辑的口中听到。他以为时尚业本身就是最虚伪的一种产业。
但是她可能也只是说说而已,没必要这么急着感动。
所以他点头,没有多加评论。“至于花花公子的部分?”
“我不知道你想玩什么把戏。”她笑。“小原深雪小姐最近如何?”他低声笑。“你问我这个问题,可是难倒我了。深雪和我有好一阵子没有联络了。”
“那么上一位是谁?把傻蛋丢出去的那位小姐呢?”
他挑挑眉。“千树,你知道有一点格调的男人是不可以谈论这种事的。”
“真是好格调啊。”她轻声嘀咕:“我不知道一个恶名远播的花花公子需要这么讲究格调问题。”
他露出雪白的牙齿。“千树宝贝,我还有很多事情是你不知道的呢!”她摇头笑,似乎拿他的无赖没有办法。
“说吧,你想知道什么?”他怂恿她:“我言无不尽。”
“我想知道,我们现在究竟在于嘛?”
“去看一部叫做‘杀出重围’的动作片。”他朝她眨眨眼睛。她斜睨他一眼,突然笑出声。好半晌,她摇摇头,脸上浓郁的笑意逐渐淡化成一弯沉思。“我是你下一个战利品吗?”
“爱情不是战场,无所谓战利晶。”他简单地说:“我只是想和你共度一段愉快的时光。”
“所以,我们只是要进行一段‘愉快’的交往,无所谓‘爱情’?”她问。
她的声音里似乎有着一丝异样。从眼角看过去,却只看到盈盈的笑意,是他多心吗?
“你打算怎么定义‘爱情’,千树宝贝?天长地久的承诺?”他笑。“那这个世界恐怕没有你要的爱情存在。人心善变,何必强求永远?不如今朝有酒今朝醉。”
他不是结婚型的男人,也从来没假装过自己是,更不会从现在开始。
傅千树看起来是个聪明的女人,应该懂游戏的规则。所以他把话挑明了说;就是不希望她有任何错误的幻想。
她安静下来,许久,才突然发出爽朗的笑声。“好吧,能和茱莉亚。裘拉维尔这种国际名模并列在同一张名单上,想必也是一种很有趣的经验。”
他愣一下,忍不住低声笑。“唉唉,千树,你真是懂得如何打击一个男人的自信心。我以为你已经疯狂地爱上我,所以才会答应我的追求,怎么结果你反而比较重视那张八卦杂志编派出来的名单?我的魅力还比不上茱莉亚吗?”
“以专业角度来看,当然是的。”她抬高眉,一本正经地回答:“你知道一张茱莉亚。裘拉维尔的封面照片要价是多少吗?夏先生,我上次帮你拍的照片,大概连人家的十分之一价钱都不会有人要吧。”
他瞥她一眼,没有回答,嘴角带着同样懒散的笑容,催动油门。
绿灯行。
※※※※※※※※※※
“结果呢?结果呢?”
“结果是九十一比七十八,篮网队惨败。”
“真是幽默。”周美媛瞪她一眼,暗示她这个笑话很冷。“我要知道的是昨天那位菲尔。夏先生跟你的后续发展。”
“结果我们去看完电影,吃一碗阿宗面线,然后他送我回家。”
“就这样?”
“不然应该怎样?”她睁大眼睛,露出一脸纯真。“周姐,你在期待什么吗?”
“期待一些香喷喷火辣辣的床戏啊!”周美媛大声叹气。“这位夏公子是怎么回事?那个阅女无数的传闻难道是假的吗?我还以为他可以稍微滋润一下你这口缺水很久的枯井说!”
她赏上司一记白眼。“周姐,我看起来这么饥渴吗?你一直急着把我推出去销掉,要不要干脆办个清仓出血大拍卖啊?”
“唉,周姐也是为你好啊,这么漂亮的货色,老是堆在自己家的仓库也挺可惜的……”说完笑话,周美媛开始逼供:“对了,他真的要追你吗?”
耸耸肩,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
她知道周姐是一片好心,但是这个行业里没有秘密。现在她承认了这件事,到了下午,那位仁兄要追求她的消息,可能就在某个茶会餐会里流传开来。
这是业界的常态,媒体人就是以八卦维生的,所以她并不会特别在意,但是能避免还是尽量避免。
写别人的绯闻是一回事,要任由他人谈论自己的感情生活,又是另外一回事。
@奇@“我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她避重就轻。“大概只是一时兴起。”
#书#“如果只是一时兴起,那倒无所谓。”周美媛松了一口气。“干树,你跟夏公子玩玩可以,千万别认真了。”
#网#“周姐,我不是小女生了。”
“要说到谈恋爱,你比小女生还不如。”周美媛伸手敲敲她的额头。“看起来比谁都新潮,写起两性专栏也是头头是道,可是真的遇上问题,逃得比谁都快。你谈过几次恋爱?两次?三次?这一年来,你约过几次会?一次?两次?”
“周姐,别又来了。”她翻白眼。“我不是听你的话,答应跟那个花花公子约会了吗?”
“那还不是我在旁边盯着你,否则你不拒绝他才怪呢!”
昨天下午,看到那张木盒里的音乐会门票和纸条,周美媛立刻逼着她拨电话去答应夏行权的邀约,而且像怕她反悔似的,一直盯着她到公司楼下,上了他的车才肯作罢。
事情就是那么巧,她才刚刚夸下海口,那纸邀约就到了办公室。也要不是周姐坚持,她说什么都不会答应那个花花公子的约会。
她忍不住要怀疑,她这个总编辑说不定是收了夏行权什么好处,才这样费尽心机逼她就范。
“话说回来,周姐,你难道就一点也不担心我会被那个夏行权欺骗感情吗?”她抬高眉,发出疑问。
“谁要你跟他谈感情来着?”周美媛嗤之以鼻。“何况那种花花公子,就算你肯,他也不可能真的跟你谈什么感情。我只是希望你能跟他玩玩,至少不要再过那种小尼姑的生活了。这么明显的问题,你看不出来?你要是真有那么笨,也不会在我手下待到今天。”
她吐舌头,没有说什么。
周美媛看着年轻的下属,温声劝道:“恋爱,很多时候不一定是要有结果的。你啊,不要想太多,想太多,反而没有乐趣。听周姐的话,记得保护自己,好好享受就对了。”
“周姐——”她刻意拉长语调说:“我知道啦。”
红发女子怀疑地瞄她一眼,摇头叹气:“你要是真的知道,我就不用这么唠叨了。死脑筋!”
※※※※※※※※※※
手机铃响,她拉上耳机,传来的是那个已经很熟悉的醇厚男声。她感觉到一阵轻颤滑过颈背。
“今天上哪去?”带着一贯的笑意,他问。
一边继续敲着键盘,她一边轻快地反问:“这么闲?你不是应该要出外去带团赚钱吗?”
“我陷入了情网,难以自拔,根本无心工作,只好取消所有的行程,专心追求心上人。”
“可是我要工作。这几天杂志赶着出刊,下班时间要很晚。”
“没关系,我等你,等到海枯石烂我也等。”
“不用等到海枯石烂,我十点大概就可以离开公司。”她顿一下。“不过,等到那时候,大概哪里都去不成了。”
“谁说的?台北的夜生活才多采多姿咧!我们可以去酒吧喝个小酒,电影院看个午夜场,然后……”他暖昧地截断话尾。
“然后?”她笑。
“然后我就任凭你处置了。”
“不要。”
“不要?”
“不要。”她郑重向他保证他没听错。
他叹气。“果然,我就知道事情没这么容易。我哪里做错了?送花不够环保?你不喜欢花?e—mail写得不够勤快?还是,我应该亲自把每一束花送到你手上?”
跟这些无关。这一个星期,她每天都会在不特定的时间收到不同的花束;美丽的花束,配合上精心挑选的小卡片,利用花语进行的爱情攻势,已经让整个编辑部的女性陷入疯狂。更令人讶异的,是他总会算好花束送到的时间,立刻来电问候,证明他整个动作都是经过特意安排,而不是跟花店订完花就算了。
别说比她年轻的Alice或乔乔,连老早心有所属的周姐,都忍不住为这样的阵仗动心。
“果然不愧是世界级的花花公子。”看到今天送到的大把郁金香花束,周美媛只能红着眼睛叹气。“我终于知道为什么连茱莉亚那种国际名模都没有办法抗拒这个男人了。”
如果他选择的对象是办公室里其他任何一个人,他早就已经高奏凯旋。
他很用心。她很感动。但是,这只是一场游戏。
“你知道不是这样的。花很漂亮,你没有做错什么,我只是不想去你刚刚说的那些地方。”他刚刚说的那些,她都知道。台北的夜生活有多绚烂,她说不定比他还清楚,只不过她已经对这些厌倦了。
“那么,小姐想要去哪?”
她皱起眉头,看着荧幕上那个怪怪的句子,按下删除键。“我想看傻蛋。”
“傻蛋?没问题。”
“然后我想带着傻蛋去找一间餐厅吃饭。我想吃鱼子酱。”
“啊?”
“好啦,亲爱的Val,我们十点见。我很期待你的安排。”说完,她勾起恶作剧得逞的笑,愉快地按下断话键。
※※※※※※※※※※
她当然不会以为夏行权会随便找间宠物餐厅敷衍了事。不管是不是带了一个小电灯泡,这是他们第一次在正式的餐厅吃饭,而他是个世界级的花花公子。
但是小西华?而且在这种时间?
穿着制服的侍者面带微笑,将他们用完的餐具一一撤下,似乎完全没注意到趴在两人脚边跟着侍者动作转动小脑袋的杂种黄狗。
两个小时下来,餐厅里所有的服务人员都是一样的态度,要不是在进入餐厅以前,有几个路过行人投来的好奇目光,她几乎要以为傻蛋是一只只存在她幻想中的狗,别人根本看不见。
这种高级饭店,应该是严格禁止宠物人内的,更别说现在早已过了正常的营业时间,他们却能够若无其事地直接走进门、坐上座位点餐,完全没有听到任何人提出抗议。
她不知道他是怎么办到的。
“你今晚很安静。”他端着酒杯,歪头看向她。穿着休闲黑西装的他,依旧英俊得教人屏息。
“我很惊讶。”她坦白告诉他:“我以为台湾没有贵族。”
他笑。“厨师有把柄在我手上,所以他们只好特别优待我,放傻蛋进来。”
傻蛋跟着汪了一声,似乎在附和主人的说法。
她比较相信他认识饭店的经理,但这不关她的事。她想见傻蛋,想找一间法国餐厅吃饭,他都帮她办到了。
拿起餐巾擦拭嘴角,她露出狡狯的微笑。“我猜这一餐是你请客?”
他抬高一道眉。“咦?我以为你会坚持自己付账呢!新时代的台湾职业女性不都是这样吗?GoDutch。”
“我很乐意付自己的账。”她状似遗憾地补上一句:“不过如果我们以后都是要到这种地方用餐,我恐怕要好久才能跟你出来一趟。你知道,编辑的薪水就那么一点而已。”
“那可不成。”他咧嘴笑。“这次还是我付好了,以免让你找到借口不答应我的约会。”
她只是甜甜地笑,狐狸般的眼睛闪着光,没有多说话。
叫来侍者结账,两人并肩走出位于信义和敦南路口附近的饭店,后面跟着尾巴不停晃动的小黄狗。才停下脚步,泊车人员已经将他那台墨绿色的Lamboghini开到跟前。
“你先请。”
抱起热情地舔着她的傻蛋,她弯腰钻进车子里,他则是绕到另外一边坐上驾驶座。“然后呢?”
她按住兴奋过度的傻蛋,思考一下。“接下来呢,我想去阳明山上看夜景。”
“没问题。”
时间接近午夜,台北市的车流稍见缓和。隔着车窗,万家灯火之外,连喧嚣的马路似乎都变得沉默。
兴奋了一整晚的小狗终于慢慢感到疲倦,在她的怀里打起瞌睡。
车厢里的空气跟着安静下来,除了两个人的呼吸,就剩下在睡梦边缘挣扎的傻蛋偶尔发出的低鸣。
“谢谢你今晚的招待。”
他的嘴角又弯了起来。“这么客气?”
“这是为了下次铺路。”她向他保证:“我只是害怕得罪金主。”
他轻笑,在胸腔共鸣的笑声形成一种恼人的频率,让她的心跳不自觉地加速。
她弯起嘴角,看向前方车窗不断往后逝去的夜景,轻快地继续说:“说真的,下次别挑这么贵的地方吧。我不喜欢你这样破费。”
“我不在意。”
“我在意。”她把话挑明了讲:“而如果我们要进行一段愉快的交往,那么我希望你能停止一些太过奢华的行为,那让我很不自在。”
“你不喜欢?”
“第一次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