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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到底要怎么体谅呢?
由着它痛,由着它流血,不管不顾,及至化脓腐烂,再无法拔除么?
咚。
轻轻一声,是碧波吞没酒杯的声响。
第一百零八章 债
帝都 九重宫阙
时是下午,可天空被铅灰色的雾霭细细密密的遮了严实,连带着周围也跟着灰蒙蒙起来,看不清晰。
姬辉白在太监的带领下来到太和殿。
太和殿中,羽帝已经起身。
大殿素来是宽的,但兴许这次真的隔了有些远,姬辉白抬头看着自己的父皇,却竟连对方的面目都没有看清。
但这并不影响他依礼下跪,三呼万岁。
羽帝让姬辉白起身近前。
姬辉白依言而做。
然后,便看见桌面上摊开了几份奏章,俱都是从澜东而来的捷报——关于姬容的捷报。
姬辉白只扫了一眼便不再关注——那上面写的大多数事情他都已经知晓,况且……
况且,父皇今次宣他觐见,绝不是为了让他看这些无关痛痒的东西。
不出姬辉白的预料,不过片刻,羽帝已经开口:“你皇兄做的倒不错。”
这并不算一个好的开场白,姬辉白沉默不语。
“看起来,似乎再过不久就可以回帝都了。”羽帝继续说着。
眼角轻轻跳动,姬辉白依旧没有说话。
羽帝却突然笑了。他微微笑着,笑得有些欢愉,可眼中,却只堆积了越来越厚的坚冰:“可再好的东西,捏不到自己的掌心,也只无用。你说是不是?辉白。”
听明白羽帝话里的每一层意思,姬辉白微微垂头:“父皇的意思是?”
羽帝看了姬辉白一会,然后笑道:“辉白,你一向聪明,那么……”
摆头示意一旁的太监将两份拟好的圣旨拿上来摊开,羽帝淡淡开口:“那么,想来知道该怎么选择的。”
姬辉白看着面前的圣旨。
第一份是封姬容为镇国公的。
第二份是赐婚与他的。
姬辉白停了一下。
只是一下,大概几息的功夫。
而后,姬辉白只觉某种近似荒谬的感觉涌上心头,禁不住有些想笑。
两个女人……
不过两个女人而已。
掩去眸中些微的嘲弄,姬辉白先正了衣冠,随后拿起圣旨,双手高举圣旨,跪倒在地:
“儿臣——谢主隆恩。”
“……很好。”短暂的沉默后,羽帝点头,“起来吧。”
姬辉白起身,神色淡淡,看不出喜怒:“若父皇没有其他事情吩咐,儿臣便先告退了。”
视线在姬辉白脸上绕了一圈,羽帝突而道:“此次赐婚的两人性情容貌俱是上品,皇儿应当会珍惜吧?”
拽住圣旨的手指无意识的抽紧一下,姬辉白旋即弯起,露出淡笑:“父皇放心。儿臣……自当珍惜。”
羽帝看着姬辉白,而后再次点头道:“很好。”
——儿臣自当珍惜。
——很好。
“喀!”猛地一声响动,姬辉白倏然惊醒,待看见周围熟悉的摆设时,才恍然自己方才是在发梦。
直起身,怔怔的在床沿坐了一会,姬辉白这才发觉自己的内衫已经被汗浸透,十分黏腻冰冷。
不舒服的皱起眉头,姬辉白看向摆在不远博物架上的沙漏,只见最后一点沙粒徐徐落下。
正是山枕腻,锦衾寒,觉来更漏残。
若说这世上还有什么是公平的,那无疑是天上的明月,世间的清风。
澜东的绿芜别院里,刚刚遣人送走裴青的姬容并没有休息,而是自己关在房内自饮自酌。
房内焚着香,味道清淡;但酒的味道却是浓的,充斥整个房间,遮掩了其他味道,只在焚香的高脚炉子旁能嗅到几缕酒香线香一起混合而成的甜腻味道。
姬容喝的不快,但时间已经有些长了,长得让他纵使喝的不快,也已经喝光了慕容非送进来的第二坛酒。
不过没关系,绿芜别院并不缺酒;至少不缺能让姬容喝到醉的酒。
外头的钟敲了三声,已经三更了。
姬容放下空了的酒坛,还没招呼,便听见轻轻的敲门声响起——在某些方面,慕容非从来没有让人失望过。
“进来。”姬容微抬了声音,却因酒的关系而显得有些暗哑。
门应声推开,慕容非怀中抱了一坛酒走进。
“殿下。”因怀中抱着酒,故而慕容非并没有下跪行礼,而是弯了弯腰。
“嗯。”靠倒在雕花梨木椅上,姬容淡淡的应了一声,眼睛半阖。
拍开封泥,慕容非替姬容倒了酒,却并没有立刻端给姬容,而是轻声道:“殿下,喝酒伤身。”
姬容单手支着额,眼睑敛下,遮去眸中色彩:“好了,出去。”
“殿下,您明日还要早起,先歇了吧。”仿佛没有听见姬容的话,慕容非沉声道。
“出去。”指关节轻轻按压额际,姬容再次开口。
明白的从对方语气里听出一些不是太好的讯息,琢磨着自己应该已经表足态度的慕容非见好就收;轻轻将酒杯搁在桌上,他道:
“殿下,小人……”
只是人生不如意之事大抵十之八九。
因此,已经准备离开的慕容非只说到小人两字,便觉身子一重,再而后便听见一片的叮叮当当声,却是自己被近姬容身旁,不期然撞开桌面瓷器的的声音。
一下子被人拽出好几步的距离,慕容非还没有来得及回神,便听见姬容隐含着怒气和其他一些什么的声音:
“——本王叫、你、出、去!”
保持单膝跪地的姿势,慕容非定了定神,直起腰肢:“殿——”
话照例没有说完,只是这次不是身子一重,而是腾云驾雾了。
已经有了准备,加之姬容又没有真正认真动手,慕容非本可以挣脱,但自觉不应该在这种时候考验姬容脾气,又思量以对方一贯的性情做不出什么出格事来,慕容非便也任由着姬容动作,直到……
直到,被整个人压在床上为止。
身为一个成年男人,就算真是傻的,慕容非也知道接下去要发生什么、会发生什么。
若是换了平常随便一个人,比如耶律熙之流,慕容非当然不会意外;但问题是眼下压在他身上的是姬容——素来严谨自制的姬容。
一时之间,慕容非看向碎了满地的酒坛,忍不住想到:
这次我还真的没来得及动手……
那……飞快的扫了一眼姬容的模样,慕容非留心房屋四处,半天才从空气中嗅到一丁点的香甜。
是醉香。
一种平常对人无害,但一旦和酒混合,便会在不知不觉中对醉酒的人产生近似春|药的效果。还是最上等的,对人无害也不易察觉的春|药。
嗅到醉香的味道,慕容非刚刚恍然,压在他身上的姬容便有了动作。
“嗤拉!”倏然一声,是衣物被撕裂的声音,很显然,姬容并没有留给慕容非太多思考的时间。
眨了眨眼,慕容非调整身子,让自己躺得更舒服一些……或者说让对方更容易撕衣服一些。
只是慕容非虽体谅姬容,姬容却并没有多少温存的意思。匆匆撕了衣服后便俯下身,咬上慕容非的薄唇。
不是吻,是咬。
细细密密的疼痛自唇上传来,估摸着姬容此时没心情理会自己的表情,慕容非也不再装模作样,而是顺从内心的感觉,微皱起眉。
疼痛其实并不剧烈,较之他以前受的伤来说,那是连稍作留意的价值都没有。只是除了疼痛之外,还有另一种奇怪的……
一边啃咬对方的嘴唇,姬容的手一边顺着已经敞开来的衣物探入,滑过密布胸膛之上、纵横交错的凸起伤痕,熟练的捻起一边的红樱。
慕容非身体猛然颤抖一下!
一种从来不曾有过的酸麻的感觉自他身体深处升起,与此同时,还夹杂着些许一种更加奇异的、让人无措的感觉。
这样的感觉让素来冷静的慕容非突然有了些慌乱。
极度厌恶这种无法彻底掌控自己的感觉,慕容非几乎想推开覆在自己身上的人。但他并没有慌乱道失去理智,所以,到了最后,慕容非只是用力拽紧身下被单,手背青筋突突直跳。
体会不到慕容非心中那种无可言喻的慌乱,也并无心思去体会。折腾够对方薄唇的姬容往下亲吻,在脖颈和锁骨上烙下一系列稍嫌粗暴的青紫痕迹后,一口咬住了那淡色的凸起。
而另一边,一直被捏在指尖搓揉的凸起,颜色则早已深红。
咬牙忍着乳首上针刺般的感觉,慕容非死死的抓着被单,额际微微冒汗,开始在心里认真思索是不是太高估自己的自控能力。
——至少,眼下,他只想抓起剑,然后……
蓦的咬上嘴唇,在彻底咬破尝到腥咸血味后,慕容非才勉强把脑海中翻涌着的‘直接一剑捅了对方’的念头压下。
完全沉浸在自己世界的姬容当然看不到慕容非的挣扎。没有丝毫迟疑的,姬容的一只手终于放过被反复蹂躏许久的乳首,改为顺着腰线往下滑到……
再一次咬住嘴唇,慕容非狼狈的将差点出口的呻吟重新咽回喉咙。
众所周知,男人虽容易被欲望所左右,却并非一定要发泄出来才能纾解——疲惫常常也是一种让人忘记欲望的好办法。
而很遗憾的,慕容非虽杀人比吃饭还习惯,平素也向来没什么面皮,但真正在欲望之上,却其实是一个惯常用疲惫来打发欲望的人。
因此,此时的慕容非已经不再是不适,而转为颤抖起来了——从内心到身体的颤抖。
这种绝少出现在慕容非身上的颤抖并没有让姬容的动作停下一分半分。
姬容只是继续自己的动作,撕裂衣服,打开对方双腿。
双腿被抬高分开,做出宛如女人一样的屈辱姿势,慕容非却反而冷静下来了。
这种冷静来得十分突然:慕容非的的手指还紧紧拽着被单,手背上的青筋也依旧在欢快的跳动;胸前的凸起在经过方才的蹂躏,涨的难耐;额上还满是细密的汗珠,口腔里也是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可尽管如此,慕容非却依旧冷静下来了。
冷静的能够忽略心里的空虚和慌乱,一边看着不远处倒映出自己景象的镜子,一边分析眼下事情的利弊。
其实有什么好分析的呢?
从最初的开始,他不就在折腾着办法寻找着机会要往对方床上爬么?
慕容非想着。
他的腰身被抬高了些,身后紧致的地方被一根手指粗鲁的闯进。不是太疼,只是很怪异。
慕容非脸色微微苍白。
这样的发展其实不错……至少比他主动引诱来的强多了。一切都是姬容主动也就意味着他得到的将会比预期的更多的多。
第二根手指在慕容非还没有完全适应的时候便蛮横挤入。些微撕裂的痛楚自身下传来,慕容非的手指已经抓破被单。
今夜之后,他至少能得到……
第三根手指。
之后,再也不需……
手指全部抽出来了。
慕容非有了一瞬间的放松,但就在下一刻,另一个比手指更加粗大更加炙热的巨物便生生闯入慕容非还没有完全松软的后|穴,直直顶进最深处!
慕容非仿佛听见了血肉撕裂的声音。
极短暂的恍惚过后,回过神来的慕容非发觉掌心和下身一样,一抽一抽的疼着,张开一看,才发现自己掌心已经多了四个并排着不算浅的凹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冒着血。
下意识的想抹去掌中鲜血,慕容非刚刚动了腰身,便被一双大掌牢牢抓住!
冲撞。
仿佛能够穿透身体的冲撞。
身不由己的随着那一下又一下的重重冲撞上下摇动,慕容非额上冷汗一滴一滴的滑落,只觉得下身疼痛黏腻非常。
作为剑客,第一要务自是保养双手;慕容非此时却忍不住顺着方才掐出的伤口再往下掐,只希望能减轻一点下身的痛楚,以及……
心中的抽痛。
他确实太高估自己了。慕容非想着,尽管已经极力压抑,但他的唇齿间还是不时露出几声极细的呻吟。
极为暗哑的,不曾含有半分欢愉的呻吟。
锦帐内的喘息渐渐粗重起来,有慕容非的,也有姬容的。
激烈的身体交缠之间,慕容非的眼角瞥见不远处的镜子。
镜中,倒映出一个遍布伤痕,不见半分美感的赤|裸身躯。
慕容非的眼角突然抽搐了一下。
舔了舔干涩的唇,他开口低唤,除了准备说的句子外,还夹杂控制不住的低喘和呻吟:“殿……唔,殿下?……”
姬容没有回答,动作依旧悍狠有力。
闭了闭眼,努力咽下含了太多暧昧的呻吟,慕容非再次出声:“……殿下?”
姬容的节奏一如之前。
已经分不清是不是痛过了头所以麻木,慕容非坚持唤着:“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