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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头,有些不忿地抿紧唇。
白皓可没那个闲情雅致去管陈家父女是否心中不服,他只管带着宗政久寒和宝辰两人往自己的院落走去。
皇甫流云刚刚才起床,他没见到本该躺在床上另一侧的男人,也不在意,起身穿好了衣物,让下人搬了躺椅放到庭院中,又要他们泡了一壶茶,他闲适地坐下来,准备一边喝茶一边赏雪。
三人走进门的时候,就见到了这样的场景,宝辰微微一笑,觉得现在的父皇似乎越来越轻松惬意了,这个不再背负皇权和江山的男人活得很开心。
而白皓却皱紧了眉头,他快步走过去,夺下了皇甫流云手中的茶杯,不悦道:“一大清早喝茶,你想再胃痛上几天吗?”
对于这样的话,皇甫流云没怎么在意,他明白白皓是在关心他,可他这早晨喝茶的习惯从来齐国开始就养成了,一下子要改,还真是很难,他放下了手臂,然后起身走向了宝辰,他将儿子上上下下看了个遍,才略带惊讶地笑了起来:“不错,一年时间,竟然已是武者六级,说出去,恐怕会吓死一片人。”他自己现在是武者七级,见宝辰有如此成就,不禁更加高兴起来,这可比自己晋级来得开心得多。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的儿子!”宝辰嘿嘿笑了,只是刚刚说完,皇甫流云和宗政久寒两人就颇为挑衅地对视了一眼,然后一同看向了宝辰,意思就是“那你说自己是谁的儿子”。
宝辰看看这个父皇,又看看那个父王,深深地觉得自己两边都惹不起,于是他眨了眨双眼,笑哈哈地摸摸鼻子,吱吱唔唔了一番乘两人不注意,忙跳到了白皓身后去。
“唉,你来我这里也没用,我可保不住你。”身为堂堂的九级武者,白皓睁着眼睛说瞎话,表明自己很怕皇甫流云和宗政久寒,说自己不是他们的对手。
宝辰听此,翻了个白眼,然后在他耳边咬着牙哼道:“你要是不帮我,我就缠着父皇!”要是他再没看出来白皓对他父皇的意思,那他可算是白活这前世今生的三十几年了!
皇甫流云仗着自己有内力,哪里听不清楚宝辰说的话,他顿时皱起了眉头,不悦地瞪了笑得极为淫(和谐)荡的白皓一眼,然后将躲在他身后的儿子给拉了出来,“走。”他得和儿子谈谈。
“嘭--”一声,大门被皇甫流云用内力狠狠挥上,震得外间的下人纷纷低下头不敢吭声,这不仅仅是因为皇甫流云是白皓大祭司心爱的人,也因为皇甫流云本身的天赋和实力。这皇甫流云来齐国不过短短八九年的时间,却从一个连玄气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成为了一名七级武者,这样的天赋并不是寻常人可以比及的。
下人们又偷偷看了眼房门,互相瞪了几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惊恐,刚刚听皇甫流云的意思,这小少年竟然已经成为了一名六级武者?!一个才十五岁上下的人就已经是六级武者了,那今后……他们咽了咽口水,觉得齐国第一个十级武者在不久的将来,说不定就要产生了。
一般一名武者没有外放玄气的时候,大家是不知道他的实力等级的,不过很多人都可以通过自己的经验来判定一个人的玄气等级。也就是说,高等级的武者很容易看出低等级武者的实力来,即使两人还没有交手。
而院子里的下人,等级最高的也只有武者三级,在宝辰没有外放玄气的情况下,自然是看不出他的实力的。
至于被留在外面的白皓和宗政久寒两人,他们互看了一眼,默契地找了石凳坐了下来。
“本座不希望这些事情被外面的人知道。”白皓看了这些下人一眼,淡淡地说道。这些下人对他自然都是忠心耿耿,不过必要的提点还是少不了的。
“奴才等,定守口如瓶。”下人们跪了下来,见白皓让他们离开,便低着头,恭敬地离开了院子。
这里已经没有别人,宗政久寒看了白皓几眼,说道:“那个预言,并不是真的,或者说并不是全部的,对吧。”他经过这一年的思考,终于有九成的把握确定了这件事情。
白皓倒是没想到,宗政久寒会说这个,他以为他会问自己和皇甫流云之间的事情。
他挑眉,颇有意味地看了宗政久寒一会儿,即使被这样注视着,宗政久寒还是淡定地喝着茶,不动声色。不得不说,这个人的确担得起预言中,那帝皇星的角色。
“没错。”白皓也执起了面前的一杯茶,那正是自己夺下来不让皇甫流云喝的那一杯,他喝下一口,已经有些凉,不过他却觉得很甜。
见白皓这般动作,宗政久寒只是微微挑眉,什么都没说。
“为上天眷顾,得重生者,或一统金樽,或隐于帝皇星。这才是完整的预言。”白皓看着皱了皱眉头的宗政久寒,点头道:“是的,那个帝皇星,恐怕就是你。”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宗政久寒不太明白,不过隐隐觉得,似乎不是什么坏事。
“也就是说,他或许能够一统金樽大陆,包括我们齐国,或许会跟在帝皇星之后。以你们的情况来说,应该就是宝辰要么成功一统大陆,要么和你一起回良国坐拥江山。我想,你是更喜欢后者的。”白皓说完,笑着看向了宗政久寒。
“看来,你也希望是后者。”宗政久寒微微蹙眉,不等对方点头还是摇头,就继续道:“这条预言,还有谁知道。”
“除了我们几个,便只有另外两位大祭司了。”白皓摸了摸下巴,然后说道:“说实话,我的确不希望宝辰继续留在齐国,不是因为他会统一我们齐国,而是因为我不希望流云的目光再聚集到宝辰身上去了。我必须承认,我很嫉妒。”
“你倒是诚实。”宗政久寒也有同样的想法,自从皇甫流云出现,宝辰的心里眼里时不时就会出现皇甫流云,这样让他很不爽,嫉妒得发狂却还要装作不在意!
“那是你太虚伪。”白皓笑呵呵地说道。
“彼此彼此。”宗政久寒冷哼一声,偏头看向了房门,那里面,有自己心爱的人。
另一边,皇甫流云将宝辰拉进门后,倒也没有对着宝辰怎样,他气的不是宝辰知道了他和白皓之间的事情,而气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上一个那样无赖的男人!
“父皇……?”宝辰踌躇了几下,有些担忧地出了声。
皇甫流云扭头看了宝辰一眼,然后坐了下来,他指着另一张椅子也要他坐下。
“你和宗政久寒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皇甫流云先问了这个。
“我、我和他……”虽然知道了父皇和白皓之间有猫腻,但要宝辰自己说出和宗政久寒之间的关系来,他还是有些难以启齿,并不是不愿意承认,而是觉得对着自己的父皇说这些,有些难为情。
“吞吞吐吐的,磨蹭什么?不就是你喜欢上了同为男人的宗政久寒吗。朕是否应该感到庆幸,朕的儿子还是知道害羞的?”皇甫流云打开了话匣子,突然发现其实一切也并不是那么难说。
听皇甫流云这样说,宝辰顿时羞恼地喊了一声,然后牙一咬,心一狠,说道:“对,我喜欢宗政久寒,我爱他,我想和他在一起,那……那父皇呢?你和白皓……”在皇甫流云颇有威力的瞪视下,宝辰的勇气顿时瘪了下去。
“别管朕的事情!”皇甫流云专制蛮横了一把,其实也是不知道怎么对儿子说这些事情,因为至今为止,他都没有反攻成功过!该死的!
听了皇甫流云的话,宝辰撇撇嘴,嘟嘟囔囔了一番,最后以哼声结尾。
“朕看得出来,他对你很好,如果你们俩想在一起,朕也不可能阻止。”皇甫流云这时候突然想到,如果自己没有和白皓在一起,恐怕对于儿子和宗政久寒之间的事情,他还会排斥很久,并且试图拆散两人。
两父子又谈了许久,出来的时候,两人互相一笑,带着些许不知名的轻松感,这种亲人之间的坦诚相待,让两人都松了口气。
宗政久寒和白皓两人见他们走出来,纷纷走了上去,各自拉住了他们心爱的人。
房间的隔音很好,所以即使宝辰和宗政久寒都拥有内力,也无法听清对方在谈什么。宝辰看了白皓一眼,问宗政久寒道:“父王,完整的预言是什么?”两人之间几乎不会互相有隐瞒,所以宗政久寒对于预言的怀疑,宝辰也是知道的。
“为上天眷顾,得重生者,或一统金樽,或隐于帝皇星。”宗政久寒拉住宝辰的双手,他问道:“你对我说过的话,还算数吗?”他问,但心里却是想,不算数也得算数!
宝辰愣了愣,他已经猜到,这帝皇星恐怕说的就是宗政久寒了,再听他这样问,便明白了预言的意思,他笑着点了点头:“为什么不算数?一统金樽对我来说,并不是什么非它不可的事情。”
见两人说得深情款款,白皓表示自己有些反胃,还有那么一点羡慕,他上前插了一句:“等等,你们要回去,我是举双手赞成的,但前提是,你得为咱们齐国造就第一个十级武者。”其实,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没有人希望自己的头上再出现一个统一大陆的人,白皓也是一样的。他之所以会顺着预言所指示的,去寻找这样一个人,只是希望齐国能够出现一个十级武者,作为震慑各大家族的存在。
齐国如今的政治体制已经太过陈旧了,不少大家族蠢蠢欲动,他们已经不再相信神灵,他们甚至觉得自己可以成为另一个神来主宰自己的命运,所以白皓需要这样一个天赋卓绝,实力强大的人来成为齐国新的神!
他倒并没有那种雄心壮志去改变齐国如今的政体,他要做的,只是在有生之年能够维持住神殿的辉煌--作为一名合格的大祭司。
宝辰没有反对,他知道白皓做这一切,包括引领着他进入武者的世界,并不是毫无目的的,当自己从他那里得到好处的同时,宝辰不介意回馈给他,他所想要的。
宗政久寒也不在意这事,当三人都觉得要皆大欢喜的时候,皇甫流云那明显带上了冰冷和怒气的声音砸在了三人的耳边。
“白皓,什么叫做完整的预言?”皇甫流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九年来,他从头到尾都没有怀疑过白皓说的预言,可现在,他却听到了所谓的预言的完整版?!他觉得自己被欺骗了,他甚至认为,当初白皓说的--要成就宝辰就必须假死的话,也是骗自己的!
白皓咽了咽口水,心中暗呼糟糕,刚才没注意到,竟然露馅了!他苦哈哈地张了张嘴,然后视死如归一般地转过了头,正想来一段对自己的隐瞒表示万分的抱歉和悔恨的言论,却见心爱的人已经转身走进了房门。
他心一慌,忙也跟着冲了进去。
屋内顿时传来了乒乒乓乓的声音,伴随着白皓哀嚎和求饶的声音。
“别砸别砸,那是三百年前的砚台啊!”
“哦别!那可是五百年前一位大祭司留下的真迹啊!整个齐国都只有这独一份的孤本啊!”
“啊啊啊,别砸了,流云,我的好流云,我的宝贝流云--啊,别砸我身上,这可是铁石,能砸死人的啊!”
“救命啊,流云,有话好好说啊……”
宝辰站在门外,眨了眨眼睛,嘴巴一歪,然后扯着宗政久寒的袖子转身出了门,他觉得这里应该留给那两位先用着。
“父王,你以后可不能骗我什么。”宝辰突然开口说道。
想起宝辰同样厉害的砸东西的本领,宗政久寒干干一笑,忙道:“那是自然。”
第二天早上的时候,宝辰的小脑袋一直埋在碗里不肯出来,因为白皓的脸上嘴角全都是淤青,那被什么东西砸过或者揍过地方,怎么看怎么喜感,他忍不住扯开了唇角死命地无声笑着。
宗政久寒倒是没太大的感觉,他看了故作潇洒地坐下来和他们一起用餐的白皓,再看看云淡风轻仿佛没事人似的皇甫流云,也低下了头去,暗道,幸亏宝贝儿子不像皇甫流云这么暴力,不然自己以后不得也顶着这些伤势去上早朝,然后给群臣观摩嘲笑?!
“一个月后,在神殿城的中心擂台,会有一场大家族之间的比试,我希望到时候,宝辰你去那里露露脸,代表我们神殿。”吃完早膳,白皓尽量小幅度地动着自己的嘴巴,不小心扯得大了点的时候,他就抽口凉气,然后苦哈哈地对着皇甫流云傻笑,弄得皇甫流云都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笑了。
“可以。”宝辰点了点头,不过他问道:“这是什么样的比试。”他想,如果都是长老级别的比试,那他不用上场,直接横着回来算了,内力若不用再偷袭和暗杀上,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