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想告诉琪英的是,这女孩来意不善,千万不要小觑了。
琪英虽然聪明谨慎,但是她天性善良,难保不会被人三言两语就给打动了,万一一时想不开,被劝退了该怎么办?
几乎所有的人都看得出沈蔚对译人的意图,可是只有译人没有看出来,但是假若琪英也跟译人一样迟钝的话,那……
琪英意识到文莺忧心的眼光,不禁回头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笑容。
为了避开镇上人的“关爱眼光”,所以她们两个买了麦当劳,然后来到一个较安静没人吵的青翠小林子里,坐在树荫底下吃午餐。
“我从来没想到,原来这里也有这么美丽的地方。”沈蔚看着四周宁静优美的景致和绿草,再看看前方的一个小池塘,忍不住低叹道。
琪英咬了一口起司汉堡,闻言不由得望向她,“否则在妳印象中,欢喜镇是个穷山恶水的地方吗?”
“差不多。”沈蔚点点头,老实地说:“从小在地大物博,什么都有的美国长大,台湾这个小地方的景色就不那么稀奇了。”
“妳这话就太过武断了。事实上台湾之美是世人皆知,否则也就不会有“福尔摩沙”的美誉了。”琪英本能地悍卫家园,替自己的故乡说话。“妳还没有真正看过台湾,所以不能这么妄自评断。”
“妳的语气很像一个人。”沈蔚微讶地看着她,有些闷闷地说。
“谁?”某个激进的环保人士吗?
“译人。”她不怎么情愿地说出这个答案。
“译人?”琪英心一暖,“他也是这片土地孕育出来的,自然是帮这片土地说话了。”
“不,我认识很多从台湾到美国留学的年轻人,他们大部分都对自己的国家不甚满意,可是却对美国充满想望。”沈蔚若有所思地说,“可是译人不同,他对自己的国家充满了信心和热爱,他是很不一样的,我觉得。”
“据我所知,有很多美国人对美国也不是完全欣赏或赞同,也许人都是如此吧,对自己的国家是充满要求和期许,”对别的国家却有份雾里看花的美感。”琪英舒适地伸长双脚,淡然微笑道。
沈蔚闻口,霎时忘了必须要对她展现的敌意,她有些惊讶地说:“妳不是只有高中毕业吗?”
“或许我学历不高,但可表示我不会思考。”琪英微笑的回答,看出她会讶异的原因所在。“这两者应该没有绝对的关系吧?”
沈蔚咀嚼着她的话,半晌后方才点了下头,“妳此得对。”
“不过我依旧敬佩高知识分子,并不会因自身的关系而产生嫉妒或憎恨。”琪英慢慢地吃着她的起司汉堡,直到吃完后,她才捧过可乐大大灌了一口,然后打趣道:“所以放心吧,我不会看不起妳的。”
面包类食物总会令她险些噎到,所以不到最后关头她绝对不吃面包,若是买了面包,她就一定会再买上一大杯饮料解渴。
听完琪英的话,沈蔚不禁失笑,低头看着手上的牛肉堡,她心底突然涌现一股复杂难解的感觉。
理智上,她该使出全力对付这个女子,因为她是她的情敌,也是阻碍她追求幸福的大石头。
但是在情感上,她却又情不自禁的欣赏她。
她喜欢她的思想和性格,真的。
如果不是处在这样微妙的情况下,她或许能与琪英变成好朋友也说不定。
沈蔚突然又迟疑怯步了,她该凭着高学历而仗势欺人吗?
“妳在想什么?”琪英伸手在她面前挥了挥,关切地问:“妳没事吧?”
“没事。”沈蔚内心正在交战着。
原本她一直认为琪英只是个土土俗俗,完全无法匹配译人的乡下女孩,和她在一起,只是徒然闷死了才华出众的他罢了。所以她绝对不能眼睁睁看着出色的他,沦人一个比不上她的女子手中。
但是她现在却开始犹豫,自己是否设想错了?
琪英仔细看了看她,然后探吸一口气,开口问:“妳不是有话要跟我说吗?”
该来的还是会来,她也不想拖拖拉拉的再吓自己了,干脆把所有的话都敞开来讲。
沈蔚看着她,迟疑地说“我的确有话要跟妳说。”
“是跟译人有关?”琪英心脏开始狂跳,但表面上还是维持冷静的模样。“没关系,妳想说什么就说吧。”
清风徐送,沈蔚不经意地将发丝拨到身后,“妳有多爱译人?”
她突如其来的问话,使得琪英的脸顿时红了起来,“这……”
“大方一点,假若喜欢一个人就要勇于说出口。”沈蔚爽快地说:“就拿我来说,我可以很诚实的告诉妳,我很喜欢译人。”
琪英心一紧,说不出霎时涌上心头的究竟是何种滋味。“噢。”
沈蔚斜睨了她一眼,自我解嘲道:“不过妳先别紧张,这几年下来,他始终没有正眼瞧过我一眼。”
“这怎么可能?他眼睛有病吗?”琪英愕然的问。
沈蔚看着她坦荡、真诚无伪的眸光,忍不住摇头道:“我终于可以理解,为什么译人会喜欢妳了。”
“为什么?”
“因为妳的天真。”
琪英一怔,随即苦涩一笑,“是呀,因为我比较笨的关系。”
“不,妳误会我的意思了。”沈蔚摇摇手,急忙澄清道:“我说妳天真不是说妳白痴,妳的天真并非不懂世事,反而是一种豁达的态度。”
琪英忍不住脸红,“我哪有妳说的那么好?”
奇怪,沈蔚做什么这样赞美她?琪英有些不解的暗忖。
“豁达不是一种能够伪装出来的神态,我从妳刚才的吉谈举止中,可以清楚地看见妳的坦然。妳可以很真诚地赞美别人,欣赏别人的好。也许译人喜欢的就是妳的真。”说到后来,沈蔚的神情显得有些落寞。
“真?”琪英不甚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她贬贬眼,慢吞吞地说:“我觉得妳也很真诚,因为妳看来也并非是我先前印象中的那种……盛气凌人、态度傲慢的高知识分子。”
沈蔚嘴角漾起一抹微笑,“看来我们都对彼此产生一个很大的错误印象。”
琪英也噗嗤一笑,“我们两个真糟糕,原来我们都有些存心不良。”
在相视一笑中,她们两人陡然萌生起了一种始料未及的相知感。
夏风轻拂,绿意盎然,她们不约而同地感受到了一股释然和畅快,敌意霎时烟消云散。
“如果说存心不良的话,那应该是我才对,其实我一闭始原本打算要说服妳离开他的。”沈蔚深感抱歉地招认。
“也许妳会成功。”琪英想笑,但是脑海中突然响起译人曾说过的话,因此笑意猝然消失。
“怎么了?”沈蔚急急解释道:“妳千万别被我影响了,我只是说“原本打算”,但是我现在决定要放弃了。”
“放弃?”
“嗯,虽然这种喜欢的感觉无法立刻消失,”她涩涩一笑,有些黯然地说:“但是至少我知道,什么样的人是不适合我的,而译人……他真的很适合妳,你们两个真的很相配。”
“相配?”照理说琪英应该松了口气,但是她却忍不住低叹,没精打彩地说:“不知道,我现在也觉得心里一团乱。”
“怎么,难道妳还有别的困扰或者是别的情敌吗?”
“怎么会没有?我的情敌多到足以填满水库,若是在古代还足够去筑长城呢!”琪英对着她抱怨发牢骚。
沈蔚被她的比喻逗笑了,“真可怕,我开始觉得同情妳了。”
“这也就算了,反正我已经习惯走在街上被人家瞪后背了,只是译人……他……”她吞吞吐吐的说。
“他怎么了?”沈蔚好奇的问。
“他好像也想喜欢妳,只是因为妳太聪明了,他觉得深受威胁,所以才不敢喜欢妳。”琪英说完,有些忧心仲仲地看着她。
沈蔚一愣,“哪有的事?”
“或许妳在知道这件事后,可以稍稍改变一下妳自己的想法,也许妳不需要退让的。”琪英越讲声音越小,因为她发现自己居然在把译人往外推,甚至还说服情敌勇于夺爱。
沈蔚低头思索了半晌,随即发现不合理之处。她摇摇头,好笑道:“我想,他这几句话妳不用当真。”
琪英一脸不解的看着她。
“妳应该知道他有一个坏习惯,就是嘴巴喜欢开玩笑,他最会讨我嘴上便宜了。”
沈蔚没好气地说,“妳知道他是我们研究所里成绩第一名的优等生吗?”
“呀?”琪英怔住了。
“他几乎可以说是十项全能的,在学校是个风云人物,要说他因为我的聪明而备感威胁,倒不如说他是故意拿这件事来打趣开玩笑的,有谁聪明才智赢得了他?或者该说,这世上比他聪明的大有人在,但那人绝对不是我,所以妳别听他胡说。”沈蔚笑着解释。
琪英愣了好半晌,良久才眨眨眼,“妳的意思是?”
“妳被他唬住了。”沈蔚轻笑一声,“唉,看来你们两个的相处模式,也是他吃定妳的比较多吧?”
“什么?他骗我?!”琪英惊呼道。
“妳怎么了?气昏了吗?”沈蔚赶紧摇摇她的手臂,关怀地问:“妳没事吧?”
“这个臭痞子!”积了几天的郁闷,原来全是缘自于他的一句玩笑话!实在是可恶透顶了。
“别太生气,反正他就是这副戏而不谑,幽默而不刻薄的样子,虽然爱耍嘴皮子,但是都是无害的。”看到琪英一脸凶样,沈蔚急忙替译人讲话,“真的,他是那种喜欢说笑却不会取笑他人的人,顶多是顽皮了点。”
“顽皮,哼!”她冷哼一声。
“是啊,他只是有时大男孩气息重了些。”
“大男孩?”琪英咬牙切齿的重复。
“琪英,妳是不是想要对他做什么事情?”沈蔚忍不住忧心地问。
“对了,我记得那天他与妳在机场的时候,也是和妳调笑来调笑去,手还不正经地乱塔在妳肩上吧?”
“呃……这是我们的习惯,他以前在美国也是如此。”沈蔚连忙解释。
“才不!他回到台湾之后,也是三不五时地“调戏”女人。”气字当头,琪英开始把他以前逗弄她的恶行也给算下去。“我一定要好好地教训他一顿!让他以后再也不敢这么轻佻。”
“琪英,妳是不是把事情想的太严重了?”
“没错,但是妳不知道他有多可恶,他那几句玩笑话就让我好几天都睡不着觉。他甚至还骗我说他在美国有个要好的女友,还说等时机一到就会带她回来。”此时琪英是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气呼呼地说:“妳说,我一颗心被他吓得上上下下乱跳,好几次差点没力了,难道不该好好惩罚他一次吗?”
站在同为女性的立场上,沈蔚仔细地思索一番后,忍不住重重的点了下头,“嗯,的确该好好教训他。尤其他的条件又这么好,成天要担心他会不会被拐跑已经够辛苦了,他还故意捉弄妳,嗯,该罚。”
“既然如此……”堆积在琪英心里多日的忧虑,在经过沈蔚的一番话后,不由得尽扫一空,此刻满脑子又是古灵精怪的鬼点子了。
“妳的表情好阴险喔!”沈蔚突然庆幸起自己不是她的敌人。
“哪里,不过我需要妳的配合,不知道妳愿不愿意?”琪英贼笑道。
听起来好像很好玩,沈蔚不由得玩兴大发,“好,我参一脚!”
琪英满意地点点头,“嗯,附耳过来。”
译人突然觉得眼皮直跳,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
虽然这样的情况多半是由于紧张或者疲劳所引起的神经性肌肉失调,但是从小到大,大人们总是这么叨念着:“眼皮跳就是有喜事,要不就是有祸事要发生,可得注意了。”
他推开计算机键盘,伸手揉了揉眉心,嘴里不禁咕哝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眼皮一直跳个不停?希望不会是琪英或者老爸有什么事―─”
他话尚未说完,办公室的门倏然被打开。
冲进来的是红着眼眶的琪英,她白皙的脸蛋上布满了浓浓怒气,“你这个混蛋!”
“琪英,我刚才才想到妳……”译人陡地住了口,被她的神情一惊,“怎么了?妳的脸色好难看,发生什么事了?”
“我就知道你是个花花公子,一张嘴骗死人不偿命,可是我居然还是被你给骗了!”琪英眼泪汪汪地指控。
译人又迷惘又心疼,他试图抱住她,却被她用力的推开。
“琪英,快告诉我,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他脸色苍白的问道。
“你还有脸问!”她恨恨地看着他,心底却好生佩服自己的演技,真可以去拿一座金马奖了。“我就知道你在美国也是这么滥情!”
“我哪有?”他冤枉地喊着,急急澄清道:“我真的没有,妳怎么会这么认为呢?是不是有人跟妳乱说什么?”
“如果你真的没做,为什么要怕别人说?”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你还说,你以前和沈蔚就是对情人,可是你这个没心肝的家伙,现在居然还有脸来拐骗我!”琪英肠子都快要笑到打结了,但脸上的表情还是义愤填膺极了。
哈!她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