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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瑟将密信收好,转过身,看着可儿和那传信兵双双走进来。
“属下参见郡主。”
“起来吧。”锦瑟亲自上前扶起了他。
微微的惊惶后,他立刻恢复了镇定的容颜。锦瑟细细的打量着他,那张年轻的面容上,满是坚定和忠贞。
“可儿,你先出去,没有我的吩咐,不允许任何人靠近房间。”她淡淡的吩咐。
可儿惊疑不定的退了出去。
“想必你也知道,我已经将轩辕家的金龙剑交付到了轩辕将军的手中,所以自然不必疑心我的身份,将你知道的尽数说出来。”
几句话已经彻底打消了他脸上最后微微的忧,这才娓娓道来,“最后一战,将军亲自诱敌深入,蒙舍军最后的主力已经成功被引诱到了索云谷。山谷两侧早已预伏了二万人马,居高临下,以逸待劳。只等敌军完全进入,便释放滚木擂石,截断退路,万箭齐施。冬季朔风猛烈,谷中草木干燥,极易引燃,加以火攻,万无不胜之理。蒙舍军入谷那日,兵马已潜伏了三天,人人忍耐几乎已届极限。但每一念及决战之后即可收兵,又都屏息静气,苦候敌军。就连将军也是忍耐到了极限,仿佛为此一战,他的毕生精力都尽皆激发。预测一年的战役,将军仅仅用了八个月就要完成了,可就再蒙舍军的中军旗到达谷口时,东边谷口守军不顾军令,提前点燃了炮火。谷口处滚木擂石轰隆推下,飞箭如雨,将蒙舍军隔成两截。将军无奈,只得挥动棋子,进入深谷的敌军被全被歼灭,但未进山谷的六万余名敌军却已见势后撤,为了彻底消灭敌军,将军请求拦截,可元帅却已穷寇莫追做为借口,拒绝了将军的请求。可将军仍然亲率小股部队拦截逃跑敌军,半路上,被人暗箭所伤,敌军突然反扑,我等拼死断后,将军在一小股人的护送下失去踪迹……”
锦瑟听完,抬眼看他,眉目间有了一刻的恍惚,“你是王府的死士?”
“是!”他坚定的回答。
“很好。”锦瑟缓缓的坐下,“将军既然失去踪迹,这封信又是从何而来。如果不知,何以将这封信直接送到王宫?”
“将军似乎不知道那柄剑的作用,死士并没有特别的重用。这封信是当日郡主身边的一人,在行军中已成将军心腹,故而将军托付他将这封信交付到郡主的手中。而他一回到军营,即被监军盘查,实难脱身,这才将信转交给属下。一并交代这封信要当太子的面交予郡主。”
“可知,将军现在身在何处?”锦瑟眼光变幻,继而问道。
“属下不知。”他低下了头。
“你下去好好休息吧。”
直到那身影消失在门后,锦瑟这才扬声唤来可儿,附耳一番,这才吩咐道,“可儿,你去禀告父王,小王爷生死未卜,我要亲自去边关。”
第一百零三话奔赴
第一百零三话 奔赴
好冷啊!
晕黄的光晕绕在整个天空,灰蒙蒙的看不见任何事物。突然,天上慢慢的飘下一一片片洁白的鹅毛。
是雪花。
大理一向四季如春,如何会飘来和北国一样的东西。
外人有人在高声嚷着什么,锦瑟不由得侧耳细听。
是谁在大声喧哗着,轩辕将军回来了。
是恪回来了吗?锦瑟焦急的起身,顾不上着上绣屐,奔出房门。
真的下雪了,天地间纷纷扬扬的都是这白色的精灵。
是他回来了,锦瑟的笑容还没有浮进眼里,就呆住了。
广袖缓缓垂地,锦瑟冷冷立在琉璃宫灯之下,静静相携而来的一对璧人。
怎么会这样,轩辕恪怎么会和燕如雪一起回来?
“将军平安归来了,真是轩辕王府的福泽啊。”不知道说在她的耳边低声自语。
好一个王府的福泽啊!
锦瑟微微的笑了,渐渐笑出声来,每一声笑都发自肺腑,心腔里似有什么急欲呛出来。
“郡主,郡主……”有谁在急切的呼唤着她。那声音遥遥传来,忽而近在咫尺,直入耳中。
锦瑟猛然一颤,自睡梦里惊醒过来,却被光亮晃得挣不开眼。良久才瞧见贴身侍女可儿一手掀帷,一手秉烛,正惶急地望住自己。
锦瑟恍惚撑起身子,“何事?”
可儿忧切道,“您方才睡梦中突然发笑……”
原来又是梦,不知是几番梦回,总萦绕不去。
锦瑟抚了额头,只觉神识昏沉,头疼欲裂,“什么时辰了?”
“子时了。”
倒是这不早不晚的时候。
锦瑟拥衾而起,环视周遭帷幔枕衾、雕窗锦帘,只觉一室又燥又闷。一时睡意全无,便披衣起身,拂帘而出,想要推开紧闭的长窗透透气。可儿忙叫道,“郡主,外边下着大雪,当心着凉!”
“大雪?”锦瑟惊异的转身,“南国怎么会下雪了。”
“是啊,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下雪呢。”可儿语气里隐隐的含着浓浓的兴奋。
锦瑟在她的话中,缩回了手,怔忡低头。
可儿见她低头立在窗下,半晌不语不动,忙将白裘披风兜在她肩上,“郡主快歇下吧,时辰还早。”
锦瑟看一眼铜漏,喃喃道,“也不早了,寅时一过便得梳妆更衣。”
隐隐的外面有人轻敲着窗棂,此时,却有人来此。锦瑟微愣中,没有吩咐可儿,而是自己上前打开了房门。
外面廊下的人不知道站了多久,锦瑟抬起头,可见的,是他的肩上,额前已经散落了一层薄薄得雪花,更有一层只怕已经化在了衣服里,袖口缓缓的滴下一两滴水珠。
揉动着嘴唇,没有出声,锦瑟分明看到他吐出的是“锦瑟”二字。
怔怔半晌,她一侧身,淡淡的说:“进来吧。”
可儿一低眉,就和他错身而过。
他一言不发地抱紧她,仿佛用尽全身力气,不让任何人将她夺去。
第一百零四话奔赴(二)
第一百零四话 奔赴(二)
“锦瑟。”他低低的唤她。
他叫她锦瑟,不再是轩辕烟,更不是他人。
“你真的要去边关?”他的脸上凝露出一种落寞的笑容。
她久久不语,他只能张开双臂紧紧的拥紧她,“我欠了你的。”
就在锦瑟惊诧的抬头时,他松开了手,蓦然他剧烈地咳着,颤抖的身体好似风中明灭不定的烛火。他记得这个女子明媚的笑容,柔情似水的神情,可不是给他的。
那个和他春风一度的女子不是眼前的这个,她死了。也带走了属于她自己的温柔和多情。不管他那个妹妹是怎样的人,她还是在他的心里占到了一席之位,因为他看到了她的落寞。于是就忘不掉了,锦瑟有着和她一样的落寞,能为她驱散的却不是他。
“你不欠我的,你救了我的命。从此,你我各不相欠了。”哑然出口,心口的痛还是不可抑制的泛起。
他笑了,“你不能为我留下来,就去边关吧。”
锦瑟也笑了,“段家现在已经在你的手中了。”她感叹的喃呢。
渐渐的,她墨色的眼渐渐升起了一道疏离冷淡的屏障,唇际若有若无地勾出一抹冷笑。
听到她的话,段宇的眼睛猛地眯起,眼底的阴霾愈渐浓烈,从骨子里渗透出一丝阴森。是的,他早应该想到的,他能想到的,她应该也能想到。
他是想要眼前的女子,可是有多少喜欢,就有多少掠夺的成分。
可是,权利,却是能让人疯狂的东西。相较于来说,王府的权势的保留就更加重要。所以,轩辕恪现在还不能死,最少不能死在边关。他要把王府的军队安全的带回来,而能挽回这个局面的,最好的人选就是眼前的女子。
因为,皇宫的那位,现在还舍得不让她死,而她,为了轩辕恪,不管是油锅,还是火海,都会义无反顾。
“我还要提醒你,当今的太子侧妃闻听轩辕将军命在旦夕的消息后,已经连夜启程,快马加鞭的赶往边关了。”
锦瑟陡然抬眸,随机又归于平静,“她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份吗?”
果然是聪明啊,段宇浅浅的笑了,“这就要问太子了,他是将那美人识为枕边人,还是识为棋子。也要看那美人是要人,要荣华,还是贪婪得想二者兼之。”
“如果永不识相,她就连做棋子的资格也没有了。”锦瑟一双眸子灼亮迫人,语声细弱,却似有着莫名的力量,“那些你担忧的都不会发生。”
段宇一怔,隐隐在她眼里见到一掠而过的杀机。
“我走了,王府……”
“放心,那是我的父王。”他轻快的截断了她的话。
锦瑟缓缓的松了一口气,段宇和她一样,终是人世欲念太多。这世上最可怕的人,一是痴情之人,二是颓废之人。
还好,段宇不是其中任何一种!
人欲念太多,软肋也就会越多。
第二日,天色未亮,轩辕郡主的车驾已经悄然离府。
一路上,锦瑟偶尔看着车驾外发呆,却从不曾催促过。
终于,车驾在益州郡暂歇了下来,驿管中,她是累极,靠在一颗榕树上,可儿捧着一件披风走了过去,目光却不由顿住。
在阳光下,胭脂粉黛遮去了她憔悴容色,却掩不住她眼里红丝,显然是夜里哭过。这一路来,从未见她露出半分忧色,人前总带着泰然笑颜,只是一天天消瘦,比往昔更见纤弱。
可儿还来不及说什么,外面的兵士已经匆匆走了进来。
“启禀郡主,乔妃请见。”
当今做乔妃的,属燕如雪无疑。
锦瑟微微一笑,手扶的枯枝喀一声折断在她修长蔻丹底下。
第一百零五话奔赴(三)
第一百零五话 奔赴(三)
可儿怔住,静静退到一边。
只见着锦瑟眼中冷冷眸光一转,似漫不经心的吩咐,“请乔妃。”
可儿上前帮称着抚平锦瑟一角的一处褶皱,余光中,进她将枝上花朵捻在指尖,一揉便成了泥。剩下光秃秃的枯枝,扬手掷了,拂袖转身而去。
燕如雪会自己找来,早在她的预料之中,也是最明智的选择。
暗处的敌人,只有面对面才是最安全的。只有到了她的面前,燕如雪才能更加的防范她,更何况,没有锦瑟的带路,只怕她燕如雪就算有通天的本领也难以找到轩辕恪的所在。
还没进前厅,远远就可以看到屋中桃红的裙子撒了一地。
直到走到她的面前,锦瑟就缓缓坐在椅上,双手搭在椅子的扶手上,身子侧倚着靠背,看着雕花窗外,不说话了。
“见过姐姐。”身为乔妃的燕如雪似并没有和她计较,反而微微的俯身行礼。
锦瑟这才回眸,亲自起来扶了她,“我怎敢受此大礼。太子如此器重将军,竟命尊贵的乔妃亲自看我的夫君,我心中自是十分感激天恩的。”
这番话自然是万分苛刻,燕如雪一咬唇,就抬头看天,只是互又笑颜如花了,温柔的注视着锦瑟的装扮,她的着装并不整齐,发髻似挽的仓促并不十分整齐,单单的斜插了一只黄金花钗,花蕊衔着细细一绺流苏倾泻在她的耳边,慵懒中还是跋扈。
燕如雪嘴角微微牵动了一下,算是一个浅薄的笑容,缓缓地仿佛有些怅然的说道:“你我都是女人。”
这才是最真的一句话。
“可是,我是他的妻子,不管是谁,一旦威胁到他的安全,我也丝毫不会手软。”锦瑟的眼直直看着燕如雪,突然一笑,没有妩媚嫣然,有的只是几分悲哀和怜悯。
“算我求你。”燕如雪的声音已经有些沙哑。说完,她垂下眼,乌黑浓密长睫在脸上投下绒绒的影,可那眼泪还是流了出来,大滴大底,慢慢渗进将她紧紧包裹住的斗篷上,再无踪迹。
锦瑟几不可闻的笑了出来,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那张和自己同样美貌的面容。
慢慢的重新坐下,等她收回目光时,燕如雪竟有微微凉意,静下神来,方知背心冷汗已浸湿了衣裳。
锦瑟侧着脸重又看着窗外,手指似有似无在扶手上一敲一敲的,极轻的节奏,跟她的声音一样。
“好,我信了你的眼泪。”
燕如雪眉头不由皱得更深些,美丽的长眸几乎眯成一线,仍旧掩不住脸上的释然和眼里的精光。
“燕如雪,别当我是傻子。”锦瑟冷冷一笑,凝着精光的眼瞬息转动,倒是笑了:“说出一个让我信服的理由。”
“我喜欢他,一辈子都这么喜欢他。这世上有那么一个人真心真意的对你,哪怕只有一天,你一辈子也会忘不掉的。”
锦瑟就静静的看着她。
话说到后来,燕如雪慢抬起头来:“抛开情,你也会留我,不是吗?把对手放在身边才是最安全的。”
听到她的话,锦瑟就笑了,“不,我还没拿你当对手。”她很温柔的样子,“还是那句话,我只相信了你的眼泪。”
燕如雪的脸色瞬间煞白,她的话像刀子,一点点的割裂了她的皮肉。
一时间室内压抑的安静,好似在滔天巨浪来之前的静谧。
可不知,太骄傲人,总是会死得最惨的!
第一百零六话奔赴(四)
第一百零六话 奔赴(四)
凤栖山,在昔日游牧部族口中被称为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