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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一层难掩的暗影,发髻散落,长衫散落。
真如风扫落叶,昨日黄花。
锦瑟接过仆妇手里的粥碗,走到她床前,垂眸凝视她。
她似乎这才缓过神来,突然扑上来,双手紧紧扼住锦瑟的颈项,“贱婢,还我家人来,还我娘,还我爹来。贱人,你为什么要骗我?你杀了紫和,还是要将我送出王府,你杀了我所有的亲人,贱人,我掐死你,掐死你……”
周围的侍婢见状,吓得六神无主,可儿一人上前,使劲掰开萧卿怜的手指,无奈她力气太小,急得流出了眼泪,“你们这些该死的丫头,还不过来,愣着干什么?”
周围的侍婢这才回过神,上前七手八脚的将萧卿怜拉开,狠狠的按在床榻上,让她动弹不得。
锦瑟痛得弯腰,大口呼吸的时候,不住的咳嗽,牵动了哪,肺里撕裂的疼。缓过来后,她再次走向萧卿怜,“张口。”锦瑟舀了一勺粥,喂到她唇边。
脖子上灼热的疼,从一边的铜镜中,锦瑟已经看到了,上面多了一圈淤紫的掐痕,触目惊心。
萧卿怜愤怒的睁大眼睛瞪着锦瑟,紧紧抿着双唇,默然不语。
好像所有的力气和恨都发泄在刚刚的十指紧扣上。
锦瑟冷冷开口,“你是不不吃不喝,想死吗?饿死多难受,粥里有毒,是送你上路的。”
萧卿怜一颤,满目骇然,嘴唇剧烈颤抖。
“你想死,我便成全你。”锦瑟将勺子强行送到她唇间。
她不由自主地瑟缩,抖成一团,眼泪大颗大颗落下,“你这个毒妇……”
锦瑟早看出来了,她不想死。既然不想死,还闹什么。
锦瑟将碗放下,凝视她双眸,缓缓说道,“你给我记住,你要死,就赶快,不要等着你肚子的孩子落地。到时候,留着他在人间受罪。”
她双瞳骤然大睁,尖声叫道,“你休想动我的孩子,你害的人还不够吗?你会得到报应的,上天会让你生不如死,来事猪狗不如……”
“够了。”锦瑟冷冷的打断她,“这世都没走完,哪还知道来世的事。你们放开她,要死要活,随她去。”
周围人一放开她,她就又扑上来抓住锦瑟的衣襟,锦瑟不闪不避,眼前一花,被她一掌掴在颊上。
身后可儿与一众侍婢抢上来格挡,锦瑟抬手阻住她们,又受了她反手一掌,双颊立时火辣火燎的疼。
她抬头还欲再打,锦瑟轻巧的避开,紧紧扣住了她手腕。
锦瑟的身子已算单薄,可萧卿怜一通发疯,早已疲惫不堪,更加上家里突遭巨大,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竟然被她扣住动弹不得,只是一双眸子紧紧的盯着她。
“这两掌算是我欠你家无辜孩童、老人、妇孺的。”锦瑟淡淡开口,“若是你自己想报仇,先活下来再说,还有,明日乖乖的和人一块走,别死在王府,没有人会同情你。”
锦瑟放开萧卿怜,起身拂袖而去。
身后半晌传来惨烈的哭声……
锦瑟一闭目,一滴泪缓缓送眼角滑落。
锦瑟疲倦地叹息一声,眨落眼里的泪水,决然的离去。
移步前院,锦瑟看着身后的可儿,像是也心思重重的样子,一路上都陪着锦瑟静默不语。她淡淡叹了口气,“可儿,你现在不是小丫头了,不用总跟在我身边,我这有紫春呢,你担心什么?”
谁知,可儿抬头,眼里已经是满眼泪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郡主,可儿不要再嫁人了,可儿不走,可儿走了,谁护着郡主,没有人比可儿更了解郡主了。可儿走了,要是再有人对郡主下毒手,怎么办?”
第一百七十话片刻温宁
锦瑟一怔,渐渐的眼中渐起酸涩,明白这小丫头一定是被刚刚的情景吓坏了。/这冷暖人间,除了轩辕恪,只有可儿这小丫头是真心的护着她了。
“可儿,我身边的丫鬟多的是,不用再多一个尊义郡主。”锦瑟勾起唇角露出一个微弱的笑意,安慰着开口。
“可他们大多都不是真心的对郡主,奴婢看得出来,很多人都怕郡主。”可儿仍然是不依不饶的反驳。
是啊,她们都怕她,一桩桩的事后,她们大抵都把她当做了蛇蝎心肠的女人,只有可儿看得最清楚。她终于伸手拉起可儿,“人生中,能有一个真心爱你的男人,和有一个一心对你的朋友,就足矣。可儿,我何其有幸,有了王爷和你。”
“郡主……”可儿震惊的抬头,她说她是她真心的朋友,可儿不禁笑开了花。
锦瑟微微一笑,摇头止住她的话,“不过,女子总要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可儿,在他没有来提亲之前,你还像以前一样陪着我吧。我不勉强去做个郡主的样子了。”
可儿这才脆生的答“是”。
锦瑟一转身,看见轩辕恪已经走了出来,正向这边张望。一身青衣广袖,纶巾束发,立在那一树浅紫深碧的木芙蓉下,对她温柔的笑,然后大步的迎了上来。
可儿见状,已经一笑退下了。
锦瑟却不敢上前,只是赶紧低下了头。
“怎么还在这儿站着?”他好奇的问,“平时看到我不就粘上来了,怎么还在生我的气,为夫错了,向你道歉……”他说着伸手想帮她拉拢身上的披风,锦瑟下意识的向后躲去。他的话也就不由得停下来了。
见锦瑟有意躲他,他一把拉住她,轻轻地拉紧,修长的手指陷入她白狐披风的一刹那,隐约竟然有一丝颤抖。
“你真是自找苦吃,都说了,叫你不要去理睬她。”轩辕恪伸手轻轻摸着她脖子上的污痕,隐带怒气。
“恪,毕竟是一尸两命。我总是放心不下……”锦瑟墨色的瞳和他微微闪烁的眼交汇,然后带着笑意稍微把头倚在他的颈窝,纤瘦的身体完全偎依到了他的胸膛。
“你觉得亏欠了他们家是吗?”不带感情的话语在头顶上响起。
锦瑟却惊诧于他一眼就将她心底的想法看穿。
“你别想那么多。”安慰着怀里紧张的她,轩辕恪成稳得开口:“今日,你不做这些,别人也会去做,那个人也许是我,也许是他人。如果是他人,那么被灭的就会是我们。我愧对你,以后这样血腥的事,都交给我吧。”
“我曾经以为你是我的救赎,是我太阳。现在,你也被我拖进了地狱了。”锦瑟终于露出了丝丝的笑颜。“朝堂上的事都交给你了,这后宫你想管,管得到吗?难道要你整天钻在一群如花似玉的美人中,皇上还不要了你的小命。恩,送你去做内侍,还行。”
“你这张利嘴,总是这么张牙舞爪,送我去做内侍,第一个反对的不是皇上,一定是你。我希望永远可以做你的太阳,只是现在已经不够资格了,是吗?”说完,他抱起她,温柔的笑,“有什么话我们回房再说。”
“呵呵,你真臭美。不过你一直都是我的希望呢。”她将头埋在他的颈窝里,浅浅的嘀咕。
“你说什么?”他帖到她的唇边问。
“什么也没说。”锦瑟一笑,那双平日像是被冰冷封一样的眼,如今像是融化的春水般润泽。
回到房里,他握住她的手。“你看都凉的。”
说着,已经亲手端起一边的燕窝莲子羹,试试温度,一勺勺的喂到锦瑟的口中。
锦瑟刚吃了几口,就嚷着吃不下了。他倒也不勉强,只道,能吃两口就好。
然后,亲自解下她的披风。为她换下常服,只是,在换衣服的时候,她的肌肤在他的指下微微的发热。人还是止不住的颤抖,想推开他,又怕他嘲笑,只得紧紧闭上眼睛,一副奔赴刑场的模样。
他终于忍不住大笑出声。
“你还敢笑。”锦瑟恼怒的瞪着他。
在他的眼里也只是毫无威胁的娇嗔罢了。
“好了,来。”他向着她张开了双臂,“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来拌嘴,现在,你来,好好休息。什么也不要想。”
锦瑟这才温顺的靠到他的怀里。
红烛灭后,整个世界陷入了黑暗。
什么也不要想,可白日的事还是走马灯一样在她的脑海里来回转。
一整夜,锦瑟手足冰凉,即使被轩辕恪抱在怀中,仍没有半分暖意。
轩辕恪半夜里披衣起身便要传召医侍。
锦瑟抓住他的手不肯放开,黯然笑了笑,摇头道,“我没事,陪着我就好。”
他的目光透过她的双眸直抵心底,仿佛洞察一切,眼里满是无奈和心疼。
她最后一张静躺在轩辕恪怀中,从他身上汲取到仅有的温暖。手臂换上他的腰身,几乎已经贴在了他的身上。
他微微一叹。
环住她身上的手,越搂越紧,只想淡化她心里的痛楚,告诉她,他一直在她的身边。
汗水湿透了两人的身躯,可是,谁也没有放手。
锦瑟突然喋喋不休的说起童年的往事,说起燕如雪,说起博平公,说起皇上,皇后……她不是看不到他们的无奈和悲哀,她只是不能同情和罢手。
轩辕恪听了很久,忽然翻身将锦瑟压在身下,目光幽深,“上天要怪,上穷碧落下黄泉,我都会陪着你。有错的是我,我不允许你懦弱。”
他不容锦瑟再开口,俯身吻了下来……
唇齿间灼热痴缠,呼吸温暖,渐渐驱散了眼前黑暗。
夜里锦瑟不住惊醒,每次醒来,都有他在身边抱紧她,柔和的双眸陪着她。
黑暗里,两人静静相依,无声已胜千言。
第一百七十二中宫乱
太后听了此言,浑身颤抖,那眼神恨不得将锦瑟生吞活剥了去。
“你好大胆,凤玺是何物?岂能你说要就要?”她连连冷笑,“帝主外,后主内,内廷诸事.皆由皇后管辖。皇后不能理事,贵妃替之,贵妃从缺,淑妃代持。宫里皇后,三妃九嫔俱在,怎么能轮到你一个外人来主事?”
窗外天色幽暗,店里早燃着了火鼎,看样子,太后来了后,已经返修过了。火光映着窗棂,越显华丽。火光中,锦瑟的脸色犹胜雪色,却又掩不住那抹妖异潮红。
“你最爱的乔妃如今贵为娘娘,却与皇后争权。皇后病重,危在旦夕,乔妃犯妒,却身怀龙子。”说到这儿,她方轻笑一声,凉凉地说:“太后,也许我保不了皇后,但是只要凤玺在手,我就能保你的两个孙儿平安……”
太后的神情一瞬间萎靡了下去。良久,开腔说话,唇瑟瑟战抖,声气却出奇的冷定:“行了,拿去吧。”
尾音毕,她似累极,一手撑了额在背靠上,再也不愿意说一句话。
整个人都石化了般。
锦瑟无声轻笑,神色极尽欢欣。
主事的姑姑,终于从屏风后转了出来,手里捧着一个黄金的盒子,打开后,是一尊小小的金镶玉展翅飞凤。
俯身一礼后,锦瑟带着可儿匆匆的离去了。
一尊小小的金镶玉,并不值钱,在后宫里却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利。
车在返程中,有一辆华丽的马车和她们错间而过。
看到那辆车时,锦瑟的唇却弯了起来,仿佛是一朵蓓蕾逐瓣绽开。
车架一刻也没有停息的赶往皇宫,晦暗的天色仿佛昭示了即将到来的不幸。
锦瑟到时,中宫已经乱作了一团。
盛怒而不动声色的帝王,细声细气劝慰着皇上的伊妃。
“皇上,你要相信皇后姐姐,这宫中的谣言哪能都相信?”
锦瑟眸色一闪,不知道这伊妃是在劝子诺,还是在火上浇油。
皇后已是脸色惨白,却凄然扬唇而笑:“云在青天,水在瓶,两相交映又何碍何妨?臣妾并没做出什么伤风败俗的事,问心无愧。”
她紧紧盯着这个曾经的枕边人,姣好的面容被光影一时遮去了纹路,云髻压翟凤金冠,极美笑靥,就如雕像一般的无暇。
“皇上若当真如此怨怒,杀了臣妾全家还不解恨,定要妾一死,方能泄心头之恨,妾也唯有一死,不敢有违君命。只是.皇上你可要记得,臣妾这一腔血,洒在锦乾宫的大殿上,洒在你我的女儿的眼里.也会一生一世洒在皇上心头,你这辈子再也休想逃过。臣妾知道,你杀了臣妾全家,臣妾在你眼里,就变成了一根刺,我成了你罪恶的见证,你想杀了我,可我一辈子也让你忘不了。”
“你……威胁朕……”子诺眼中显出异样的诡色.忽然咧嘴绽出一个疯魔般的冷笑,抢过身边宫廷侍卫手中长剑,陡然向外递出。
锦瑟看得出来,他并不是真心要杀皇后,那剑也略略偏离了皇后的身子。
偏偏有人心寒,顾不上许多,这个人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