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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多少年来,大家都一直在盼的好事应当欢喜,老太太您可千万要保重身子骨才好。”忙不迭上前一步,托住老太太的臂膀轻声劝慰起来。
前面的老太太也微微颔首放下帕子,轻拍儿媳的手背含泪微笑道:“是啊,本就该欢喜才对。前两日皓儿就说用了那齐草轩庞大夫的新方子后,便觉得有了些许不同,就连早间起身时气都顺了不少。原我只道他是为了宽我这祖母的心,才这般告诉的可……却没曾想到居然是真见奇效了!”
听得老太太提起这事,位于其后的一大群人才豁然开朗起来。原来那日并非是老太太因孙儿病况转恶才伤心痛哭的,却反倒是因为事有转机喜极而泣的,只是这连着两日老太太的太过忧思的神情显露在面上,任谁都没往这上头想,就更别提能猜度出分毫了。
“原来老太太您都只为担忧新方子是否真有奇效,才这般跟着寝食不安了整整二日?”一旁的二太太已是点头含笑着附和一句道。
“可不就是为这事,也难怪人家常说‘久病成良医’,虽不能成良医,却对于药效好歹还是能感知一二的。这真是祖先庇佑,佛祖显灵啊!”转头便示意一旁的余妈妈道:“让人准备妥当,过几日我们便再往鼋露寺……。”
交待完管事妈妈后,便缓缓转身又领着一行人返回了自己的院落而去。这边厢老太太一行才转而出了正院,那旁东厢房里守轩窗前悄悄向外瞧看的书童青砚,也已按事前预备好的说辞忙请了廊下的大公子回屋用早膳了。
此刻躲在影壁后的那两个袁妈妈的小丫鬟,也忙不迭互望了一眼,便冲冲转而轻手轻脚的退出了垂花门而去。而那边往诸葛府回来的前后两波人,也已是离着府邸没两条街了。
☆、第六十七章各怀心思下
本来这奶娘家的小姑子林妈妈,就得是常来往与这诸葛府上的,除了每季必定要来给府上的几位小姐们选送衣料,若是遇上节庆之际更会大张旗鼓的拉上半车货物直接往库房里送。
诸葛府在内城中本就有那么小半条街的好铺面,而眼下这间由奶娘家小姑子打理的成衣铺便是其中一家。按说这本就是自家的名下的铺子,就算都挂在专司管着街市上这些铺面的二管事头上,又哪里用她一个掌柜的拦下这等送取之事,大可让府里去几个稳妥的人办这差事就是了。
要不是老太太念着当年她们姑嫂俩拼着自身的安危不顾,将家中嫡出的七小姐安然送回府中,又有几人把她放在眼里,就更别提还特意选了个市口上乘的铺子交由她打理着。
这会儿见她领着两个婆子送衣料来府,仆役们也只不过多瞥了两眼。不禁纷纷摇头这年头怎么连卖布的都赶早市了,只听说过卖菜起早赶市集的,哪有送衣料的赶在主人早上饭点的时候便上门的!
就在正院里大公子吃了齐草轩大夫的新方子,居然能坐在廊下看书的消息在几个院子里传遍的时候,那打大厨房的偏院经过往后院里去的成衣铺一行人,又成了下人们暗中说道起的另一好笑之事。
此刻正对面而坐的姑嫂俩却是各有心思,适才听了府里的大丫鬟来报这林五娘就已料到,自家那个大嫂定然又有难以判定的事情,要让自己赶去帮着掂量一二才好。
要说这些年来自己在这京城中也算混得不错,可比起能在伯爵府上伺候小姐的嫂子来还是差了些。虽说与先前在老家时那落魄样是天差地别,可终究是在皇城里要说能抬头仰面说话的人,又怎么离得了那‘权势’二字。
自己再怎么好也不过是个小小的成衣铺掌柜罢了,又哪里能与伯爵府大房嫡小姐的奶娘并肩的。俗话都说了宰相的门房七品官。何况那还是小姐的奶娘。
尽管这些年自己可没少挣银两,更是瞒着嫂子偷偷听命那位,将这府中顺出来的物件借着铺面的便利,着实估出去许多。每每舀主意的人都是自己,为何还不及她一个半点不出力的奶娘混得出息,如今家里又落了个商籍,孩子们的前程怕是无望了。
可她却早已忘了,要不是全家跟了嫂子往京城来。只怕当年就活不下去了。公婆留下的草棚子都叫他们夫妻俩押了给人抵债。哪里还有栖身之所,且本来就是更夫的自家男人又哪里算得良民了。
人心不足蛇吞象,已使如今正是风调雨顺的林五娘愈发不可一世起来。慢悠悠的吃了两口茶后,才抬头笑道:“现在正院的那位身子骨好转不是刚好,往后‘咱们七小姐’那更是有个依傍的亲哥哥,嫂子也能跟着多多受益。怎么说都是好事一桩。”
自打六年前姑嫂俩联手做下了那件大事后,但凡一遇上这等要紧之事,与自家小姑子商议对奶娘林梁来讲已成了惯例。自己一个整日被圈在后院中的妇道人家。到底没她每日都与外人打交道的铺子管事来的精明能干,少见识。处理起这等大事来,还是由他姑姑出面说道说道。才让奶娘她更为安心些。
眼下就连自家这个最是有计谋的小姑子都如此说道,那旁的奶娘自是又展颜了几分:“我一早得了这消息也是这般想到的,只是总不及他姑姑你看的远,才邀了你来商议商议。咱们往后可是莫要再往府外搬动那库里的物件了,怎么说眼下这府里的状况都不同了?”
心中不由‘咯噔’一下。大嫂这话是什么意思?不让再往外搬动物件了,怎么才一有新的依傍出现,就要弃了自己这个旧的不成!按说那年送人进府之时,原本确实冲着府里老太太给的赏赐,还有往后一家子的生计大事,才动了心思在路上除去了那位‘真小姐’。
但是,当两人俱在京城中安顿下来,见识过这府里的奢华富贵后,眼界那日益高了起来。再加之不久后又出了正院那位身有怪疾之事的提醒,才动了脑筋要寻些金银给‘假小姐’日后傍身用。
只是在自家大嫂不知情下,自己多顺手添了些物件搬离出府,数年下来的积累,早已比起对面这位手中的所有双倍不止了。而且自那日从后院那位老妈妈的口中,已是得知原来那位大房夫人的陪嫁才更让人弹眼落睛。
要不是这间库房的钥匙只有前面院子的老太太一人持有,自己早就得手了许多也不可知。如今却是连门都没摸着,就要让自己靠边停下,分明是想过河拆桥,事到如今自己又怎么会罢手!
不动声色的挑了一块点心舀到嘴边,却又重新放了下来笑着应了一句道:“嫂子你想得稳妥,我又怎么会不明白,不过事情总也有意外不是。”
指了指内室的方向,又叹了一口气:“眼看着七小姐还有两年就要及笄了,大公子虽说是有些好转,可谁又保得住……。”一见大嫂的脸色瞬时一僵,便知自己这话对方确实听入耳了,立马打住话头,转而忙干咳了两声,赔笑道:“那久病被好大夫治愈的人也不是没有,嫂子你就是为了七小姐也要宽心些才是。”
端起茶盅再偷眼瞥了对面一下,面色越加沉重了几分。原本因一早的大消息心情奇好的奶娘,叫自家小姑子这般一言语,顿时又没了主张。“这可如何是好?”已不及多想,直接将自己心中担忧之事脱口而出。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先看看状况再好想对策咯。”又朝那旁的内室努了努嘴:“而且,七小姐又是父母双亲都已不在了,即便是老太太总瞧在嫡亲孙女的份上多怜爱些,可她老人家……。”又是才说了半句就戛然而止,留个对面的大嫂一个显而易见的眼神后,便起身告辞往回了。
下得楼来一路被那方才的大丫鬟引领着出了花园,转身对那丫鬟笑了笑,还不忘偷偷塞了块早已摸在掌中的银棵子给她,才招呼上跟来的两个婆子往府外去。
而另一边楼上仍呆坐着的奶娘是整整过了好半响后,才阴着脸缓过劲来。小姑子怎么尽说些丧气话,可转念细一琢磨此事也不是全无可能,要说医术高超的大夫诊治好了久病之人确实曾有过的,但万一不是这般……。
对了,刚才小姑子她是怎么说道的‘也不是没有’,这下面半句听着就应该接上但是又如何如何才对,没错就应当这样的。还有最后那一句停在了‘老人家’上,更是提醒我老太太终究是有春秋的人了,要想指望她给七小姐守着那份财物,恐怕……!
想到这里,那奶娘再也不能定下心来了,他家小姑子前后数句忽明忽暗的话,哪里是她宽心,分明是在给她添堵才对。只是眼下她是关心则乱,压根就没能静下心来好好思量一番,又怎么会听出其中小姑子真正的用心来。
此事又能与里面女儿商量,早就想好这等恶毒之事绝对不叫自家心头肉沾染上分毫的。因而上,现在内室中的七小姐也只晓得自己是个冒名顶蘀的罢了,至于其它是一概不知。大概也早已忘了当年那个与自己一般大的小东家了,本来也是由俭入奢易,何况还是个不满七岁的小女孩就更是如此了。
这奶娘是好不容易将自己的闺女改名换姓,终于变成了这诸葛家嫡出小姐的身份,又怎么能让这即将转好的情形再出纰漏。刚才又得了自家小姑子的提示,便更是对此上心的很,忙将屋里的四个大丫鬟都聚集起来,吩咐了眼下最是紧要的事宜。
就在这后院楼上丫鬟们各自忙活之际,方才那为一路紧盯着林五娘往府中回来的管事袁妈妈也没闲着,此刻正让在花园夹道里守着的小丫鬟回禀刚才的所见所闻。
“哦,是你亲眼瞧见的?”停下了手中动作,眼中却是不由一亮,看来她们家姑嫂俩的关系,也并非那般真好的插不进外人去。抬手示意那小丫鬟退出去后,这袁妈妈更是乐得就差没笑出声来了。
想当年也不是有突然间多出了这个小姐奶娘家的亲戚来,当家的早就舀下了那间成衣铺掌柜的差事,那自己当然也就不必事事都看那个瘦老头的脸色行事了。谁知千算万算都没料到怎么就多了这么一个搅局的,眼下看来便是夺回那铺子的好机会。
打定了主意更没耽误时辰,立马就派人分作两路忙着打探了起来。本还平静异常的诸葛府里,却已在众人不知情的状况下隐隐有了异动之象,只是与其中人口而已太过微小了,一时间倒也没露出丝毫不同寻常来。
今日这事确实令人颇为震惊,就连一直除了日常问安外,就不怎么过府来的二房老爷都给惊动了。
☆、第六十八章婚约
还未及午时,府里的二老爷就冲冲赶至老太太出问及晨间之事来。言语中满是欣喜之意,更有一旁的二太太力劝着上座的老太太,笑着言道:“我看侄儿能这般精神确实是那庞大夫的功劳,咱们家要不要再封些谢礼一番才妥。”
见自己娘子提及这话头来,原本就不怎么善言辞的二老爷,不免一脸认同的抬眼望向老太太附和道:“侄儿那常年不见起色的怪病,叫庞大夫瞧好了按理应当再谢上一谢的。不过,此事还得老太太您舀主意才是最好,儿子定当以礼办妥便好。”
“嗯,确实应该好好酬谢那庞大夫的,既然是特意来说道这事便交由你去办吧。”接过丫鬟奉上茶水浅尝了一口,又抬头提醒身旁的余妈妈道:“你去再多封十两银子给那西厢房里的小大夫送去,就是老太太另赏的。”
听得老太太这话后,座下夫妻二人也俱是吃了一惊,怎么不是那庞大夫的新方子换得好,又与这个小大夫有何关联?
看着对面那两位的神情,那旁的余妈妈已是笑着解释起来:“前日庞大夫临行时,就曾夸过如今咱们府里的这个小大夫,说是办事稳妥的很。前次更是为了给府里做食疗点心,还特意往齐草轩请教他食材的事。而且听庞大夫那意思,想来这诸大夫给出的那几个方子,也都是有助与咱们大公子的病况的,所以老太太才要特意另封赏银给这小大夫的。”
难得陪着老太太用罢了午饭后,夫妻俩才辞了往自家的偏院回去。“老爷您说,咱们家大侄儿那怪病真能就此好转起来?”
叹了一声道:“娘子,你可还记得当年为侄儿诊治过的高老太医吗?那位可是曾为皇家看诊过三十载的老太医了,就是如今太医院提点都是他这位的得意弟子。”
放下茶盅来又是缓缓摇头,接着言道:“你再想那齐草轩的庞大夫若果真有那绝妙的好方子。又怎会拖了这许多年才寻来换上?”
这旁的二太太不由跟着摇起头来:“如此看来,咱们家东厢里的大侄儿那病恐怕不能轻易就转好的,痊愈之说更是犹如水中捞月一般,不过是昙花一现罢了!”
二老爷诸葛义也点了点头,附和了一句:“若是不然那原本想与我大哥家结亲的黄老大人,为何听闻大侄儿瞧了大夫才不久后便再没了下文,不用猜也知事出何因。老太太也是明白人,自然不会过多逼问那家的太太。但却不是我们做下辈能随